凌晨三点,城市陷入沉睡,只有我书房的灯还亮着,映照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我捏了捏眉心,试图驱散那股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疲惫。
作为“星途”科技最年轻的女CEO,公司即将到来的C轮融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连续一周的凌晨三点入睡已成常态。放在桌角的私人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震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我瞥了一眼,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但那一长串带着某种规律的吉利数字,我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是陆衍。
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一个眼神就能引发山呼海啸,
被媒体誉为“内娱最后一位神颜”的顶流巨星。也是我的……秘密丈夫。我们结婚一年,
是名副其实的闪婚+隐婚。除了双方最核心的家人和助理,无人知晓。公众面前,
他是高冷矜贵、遥不可及的陆影帝;媒体笔下,他是零绯闻、对异性礼貌疏离的典范。
只有我知道,这副完美皮囊下,藏着一个多么黏人、多么会撒娇的小奶狗灵魂。我划开接听,
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手指还在键盘上敲击着最后一个算法逻辑。“喂?
”我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然后,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浓浓鼻音和委屈的嗓音传了过来,
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在用爪子轻轻挠着我的心尖:“姐姐……你还在工作吗?
”背景音有些嘈杂,夹杂着隐约的、像是机场广播的提示音。我心里一紧,
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嗯,有点忙。你在哪儿?声音怎么回事?”“我刚下飞机,
在VIP通道。”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委屈了,“H市好冷,我好像……有点感冒了。
”不等我回应,他又迫不及待地、小声地补充,带着显而易见的控诉:“而且,姐姐,
你已经整整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回我微信了。最后一条还是我昨晚睡前给你发的‘晚安’。
”我:“……”下意识地点开微信,果然,
那个被我设置为免打扰但置顶的、备注是“A我的小祖宗”的聊天框里,
堆积了十几条未读消息。从“姐姐我登机了”的报备,到“今天活动造型帅不帅?
图片”的求夸,再到“姐姐我好累啊,想抱抱”的撒娇,
以及最后那条孤零零的、没有得到回应的“晚安”。我揉了揉太阳穴,
心底那点因为被打扰工作的烦躁,瞬间被他这可怜巴巴的语气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心软。“抱歉,融资方案最后冲刺,
忙忘了。”我放软了声音,“感冒药吃了吗?让助理给你泡杯维C。”“吃了。”他应着,
然后语气忽然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期待,“姐姐,我的车好像出了点问题,
让助理去送修了。我……我能去你公司找你吗?就待一会儿,保证不打扰你工作!
”他似乎怕我拒绝,语速加快:“我戴着口罩和帽子,很低调!
从你公司地下车库的专属电梯直接上去,绝对没人看见!”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而电话那头,是他在异乡深夜落地后,带着一身寒意和病气,
可怜兮兮地想要寻求一点温暖和关注的请求。我沉默了几秒钟。理智告诉我,这很冒险。
他是陆衍,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万一被拍到……但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
去年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门口,眼睛红得像兔子,
用同样带着鼻音的声音对我说“姐姐,我没有地方去了”的模样。
那时他刚因为不肯接受某个业内大佬的“特殊关照”而被全面封杀,跌入谷底。是我,
动用了一些不那么光彩的人脉和手段,将他从泥潭里拉了出来,看着他一步步重新站上顶峰。
外人只道星途科技的苏总手腕凌厉,眼光毒辣,却不知我最初投资他,
掺杂了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姐姐……”听筒里,他又轻轻唤了一声,
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我听见自己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了。“地址发你。
到了给我电话,我让助理下去接你。”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说,平静无波,
仿佛只是答应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请求。电话那头瞬间雀跃起来,
刚才那点病弱的委屈一扫而空,声音都清亮了几分:“好!我马上到!姐姐等我!
”挂了电话,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无奈地叹了口气。完了,苏清岚,
你算是彻底栽在这个小你三岁的大明星手里了。二十分钟后,内线电话响起,
前台助理小杨语气有些微妙:“苏总,您……有位‘朋友’到了。”我起身,
走到办公室门口,拉开了一条缝。只见小杨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
全身裹在巨大的黑色羽绒服里,同色的鸭舌帽压得极低,脸上戴着严实的黑色口罩,
只露出一双漂亮得过分眼睛。即使包裹得如此密不透风,那出众的头身比和卓然的气质,
依旧与这栋冰冷的写字楼格格不入。他看到我,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瞬间弯了起来,
像盛满了碎星,亮晶晶地望着我。我对小杨点了点头:“辛苦了,去休息吧。
”小杨努力维持着专业的表情,但眼神里的震惊和好奇几乎要溢出来,快步离开了。
我侧身让他进来。办公室的门刚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响起。下一秒,
我整个人就被一股带着室外寒气的、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羽绒服面料冰凉,但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滚烫,隔着薄薄的羊绒衫,
热度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他像个大型犬科动物,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
用力地蹭着,贪婪地呼吸着我身上的气息,
鼻音浓重地哼哼:“姐姐……好想你……”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敏感的脖颈皮肤上,
带来一阵细密的战栗。我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检查他的感冒情况,
却被他抱得更紧。“别动,姐姐,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声音闷闷的,
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一种近乎依赖的眷恋,“充电。”我的心,
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彻底软化了下来。原本想推开他的手,
轻轻落在了他宽阔的背上,拍了拍。“真感冒了?”我偏过头,想看看他的脸。
他却趁机在我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像偷腥成功的猫,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大半张脸被口罩挡住,但那笑意几乎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看到姐姐,就好了一大半。
”他声音带着笑,黏糊糊的。我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摘他的口罩。他没有反抗,
乖乖地任由我动作。口罩摘下,露出了那张足以让无数粉丝疯狂尖叫的俊脸。
大概是真有些不舒服,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唇色也不似平日红润,
反而更添了几分脆弱的易碎感。这副模样,若是被他的“颜粉”看到,只怕要心疼得嗷嗷叫。
我抬手,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触手温度有些偏高,但不至于烫手。“有点低烧。
”我皱眉,“不是让你吃药了吗?”“吃了。”他抓住我贴在他额头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指尖有些凉,“姐姐的手好暖和。”他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微烫的脸颊上,
像只寻求安抚的大猫,轻轻蹭着,眼神湿漉漉地望着我:“姐姐,我头有点晕。”那眼神,
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让我根本无法硬起心肠。我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办公室内侧,
我偶尔用来午休的小休息区,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着。
”我去旁边的茶水间,用热水壶烧了水,找出一板崭新的感冒药,又加了一条维C泡腾片。
端着水杯回到休息区时,看到的情景让我脚步一顿。陆衍歪靠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似乎比平时沉重一些。
卸下了舞台上所有的光环和伪装,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柔软,格外……需要人照顾。
我把水杯和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刚醒时的朦胧水汽,茫然地看向我,然后迅速聚焦,
重新漾开依赖的笑意。“姐姐。”他唤我,声音有些哑。“把药吃了,然后睡一会儿。
”我把水杯递给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指,
带来微弱的电流感。他乖乖地就着温水把药片吞下,然后又小口小口地喝着维C水,
像只听话的猫咪。喝完水,他放下杯子,却并没有立刻躺下,而是仰头看着我,
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眼神期待:“姐姐,你也忙了很久了,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我保证不吵你。”我看着他那副“我很乖求收留”的模样,再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
手头的工作确实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几乎是同时,
他身体一歪,整个人就靠了过来,脑袋枕在了我的大腿上,手臂自然地环住了我的腰,
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嗯……这样舒服多了。”我身体瞬间僵住。他的头发柔软,
蹭在我腿部的皮肤上,有点痒。隔着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和呼吸的起伏。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超出了我平时能接受的界限。“陆衍……”我试图推开他。
他却抱得更紧,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和鼻音,含糊地撒娇:“姐姐,别动……就五分钟,
我头晕,借我靠一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竟然……就这么睡着了。我看着腿上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他睡着的时候,眉心微微蹙着,
似乎睡得并不安稳,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动。所有推拒的动作,都停滞在了半空。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清浅的呼吸声,和我的心跳声。窗外,城市的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
而室内,暖黄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