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唐的“副业”包厢门被猛地推开，烟雾与香水味混杂的气浪扑面而来。光影摇曳中，

沈修瑾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探进一个辣妹的吊带裙肩带里。我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他半小时前短信让我送来的“醒酒汤”。“林晚晚？”沈修瑾眯着眼辨认了一下，

随即扯出个玩味的笑，丝毫没有慌乱，“啧，鼻子真灵，这都能找到？

”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有人吹口哨。我没说话，

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和那个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女人，然后定格在他脸上。

心里默数：三、二、一……果然，沈修瑾脸上的惫懒只维持了几秒，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流程，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熟练地摸出手机，指纹解锁，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戳点。支付宝到账——壹佰万元整。

机械的女声在嘈杂的音乐间隙中格外刺耳。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入账通知，

余额数字又跳动了一下。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转瞬即逝。再抬头时，

脸上已挂上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温柔：“修瑾，下次少喝点，我会担心的。”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附近的人听清。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身后传来他朋友更大的起哄声：“瑾哥威武！”“嫂子***懂事！

”沈修瑾得意洋洋的声音穿透门缝：“瞧见没？这就叫专业。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关上门，将一切的喧嚣与糜烂隔绝。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壁，我深深吸了口气。

支付宝里又多了一百万。心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冰冷的、积攒筹码的快意。

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在他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抓到他和一个刚出道的小模特衣衫不整，

他转了我五十万，说是“精神损失费”。第二次，在六星级酒店走廊，

撞见他搂着个网红脸进房间，第二天早上，我的账户多了两百万，备注是“封口费”。这次，

一百万。沈修瑾，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富二代，

似乎把“抓奸-转账-原谅”这套流程，当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

而他永远不会知道，从他第一次背叛开始，我的心就死了。现在，

我只是把这当成了一项积累原始资本的“副业”。爱情是假的，但钱是真的。我在等，

等一个能让我彻底抽身、并且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让他和他那个圈子都无话可说的完美时机。

2 刺耳的真相机会比预想中来得更快。那是一个周末，

沈修瑾他们圈子在某个私人庄园搞派对，纸醉金迷。我没兴趣参与，

只是他白天落了一份据说很重要的文件在我这里，打电话让我送过去。车子停在庄园外，

我没打算进去，准备让侍应生转交。穿过夜色笼罩的玫瑰园时，

却听见旁边中式凉亭里传来沈修瑾和他发小赵宇桓高谈阔论的声音，夹杂着酒瓶碰撞的脆响。

“……要我说，还是跟拜金女谈恋爱最舒服！”沈修瑾的声音带着酒精催化的亢奋，

清晰传来，“省心，省力，规则简单明了。不像那些要死要活谈感情的，累得慌。

拜金女多好，钱给够，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叫她跪下学狗叫，她都给你叫得比真狗还欢！

”赵宇桓醉醺醺地笑骂：“操！说得跟你试过似的！比如林晚晚？”“不然呢？

”沈修瑾语气里的优越感几乎要凝成实质，“你以为她为什么一次次原谅老子？

真爱我这个人？别他妈搞笑了！就上次，我故意找茬，

说她跟那个吃饭的男的有问题——妈的，明明知道那是她亲表哥，老子就是不点破！

冷了她几天，然后随便送了个Chanel的***款，你猜怎么着？立马感恩戴德，

晚上伺候得那叫一个尽心尽力！”他顿了顿，发出恶劣的笑声：“所以我说，

拜金女最好打发，也最好用。只要钱到位，没有摆不平的尊严。”赵宇桓哈哈大笑，

举起酒瓶：“精辟！敬瑾哥！”我站在一丛茂盛的、带着夜露的月季花后面，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手里那个装着文件的牛皮纸袋，边角被我无意识地捏得卷曲、变形。

心脏处没有预想中的刺痛，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巨石落地的轻松感。原来，

在他和他朋友们的认知里，我林晚晚就是这样一个可以用钱随意衡量、驱使，

甚至践踏尊严的小丑。太好了。我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

这真是……太好了。这个借口，足够硬，足够锋利，足以斩断我们之间一切虚假的温情，

还能让我在舆论中占据绝对的主动。拜金？呵。我悄无声息地拿出手机，屏幕调至最暗，

手指在录音键上轻轻按下，将凉亭里那番高论完整地收录下来。

直到他们的话题转移到新的超跑和游艇上，我才停止录音，迅速备份到云端，

然后干脆利落地删除了手机本地文件。转身，离开。脚步踩在柔软的草坪上，无声无息，

却比来时坚定了百倍。3 决绝的转身第二天上午，我请了假，

回到沈修瑾那间位于顶层的豪华公寓。我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衣物和护肤品，

一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足够装满。

我把公寓的门禁卡和钥匙放在玄关那个价值六位数的水晶托盘里，然后给他发了条微信，

言简意赅：我们分手吧。东西我拿走了，钥匙在玄关。信息发出的瞬间，

手机就像被投入了沸水，开始疯狂震动。沈修瑾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我没接，

直接调了静音。屏幕上不断弹出他的消息：林晚晚你什么意思？闹脾气？

因为昨天？我喝多了！接电话！在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未果后，

他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点开是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林晚晚***闹什么？

又玩欲擒故纵是不是？行，你成功引起老子注意了！我现在就回去，***给我等着！

看着这条语音，我甚至笑了笑。欲擒故纵？他脑子里除了这些套路，大概就没别的了。

我平静地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微信、电话、支付宝好友——全部拉黑。

世界清静了不到半小时，门外就传来了疯狂的、几乎要把门砸穿的敲门声，

伴随着沈修瑾气急败坏的吼叫：“林晚晚！开门！***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凭什么分手？

啊？！”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着他。曾经那张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俊脸，

此刻因为愤怒、慌乱和宿醉而扭曲，头发凌乱，眼眶通红。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砸门的动作骤然落空，沈修瑾踉跄了一下，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怒火更炽：“***终于肯出来了？！说！为什么分手？！”“说清楚？

”我靠在门框上，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他，“好啊。沈修瑾，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听懂了吗？腻了。”“为什么？！就因为昨天我让你送文件？”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我不是给你转钱了吗？！

你还要怎么样？！”“钱？”我轻轻抽了抽手，没抽动，也不挣扎，

只是用更冷的目光看着他，“沈修瑾，你除了会用钱砸人，还会什么？

”他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色更加难看：“你不就是图这个吗？林晚晚，别又当又立！

是不是嫌这次给得少了？你说，要多少？一千万？五千万？还是一个亿？老子给你！

你不就是等着这个吗？！”他说着，竟真的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掏手机，试图当场转账。

看着他这熟练得可悲的动作，我心底最后一丝因为利用他而产生的微弱愧疚也烟消云散，

只剩下无尽的荒谬和可笑。“沈修瑾，你看，”我抬起下巴，点了点他慌乱掏手机的手，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也是我腻了的原因。你，还有你的钱，

”我的目光扫过他价值不菲的手表、衣服，以及这间奢华的公寓，“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恶心”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扎进了他极度膨胀的自我里。他猛地松开我的手，

像是被烫到一样，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羞辱的暴怒：“林晚晚！***说什么？！

”“我说，你，和你的钱，都让我恶心。”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以前配合你，

是因为我觉得那点钱，值得我忍一忍。但现在，我发现，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反胃。

”说完，我不再看他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拉起身边的行李箱，侧身从他旁边走过，

径直按下了电梯下行键。“林晚晚！你给我站住！”他在我身后咆哮，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你敢走！走了就别想再回来！你会后悔的！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我拉着行李箱走进去，转身，按下关门键。

在门缓缓合上的缝隙里，我看到沈修瑾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被抛弃的茫然。门彻底关上，

将他的世界隔绝在外。4 他疯了，小叔来了我以为，

这场分手会像之前那几次“抓奸”一样，以我的“原谅”和他的“补偿”告终，只是这次，

是我单方面宣布游戏结束。但我低估了沈修瑾的偏执，

以及一个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二代，第一次被“甩”，

尤其是被一个他视为“用钱就能搞定”的女人甩掉时，那荒谬的自尊心和占有欲会如何反噬。

他开始了堪称疯狂的纠缠。先是连续几天在我租住的公寓楼下日夜蹲守，

开着那辆扎眼的兰博基尼，捧着巨大到离谱的玫瑰花束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盒子，

引得邻居和路人纷纷侧目、拍照。我不理不睬，他就在楼下用手机外放悲伤的情歌，

一遍又一遍。见我还是毫无反应，他转变了策略。开始在微博、朋友圈等社交平台发小作文。

文字极尽委屈煽情，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付出真心却被无情抛弃的“纯情富二代”，而对我，

则隐晦地暗示我“物质”、“拜金”、“在他付出一切后嫌他给的不够多而狠心离开”。

他的那些富二代朋友们，如赵宇桓之流，纷纷在评论区点赞、转发、阴阳怪气，

坐实我“捞女”、“心机婊”的身份。网络舆论开始发酵。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被带节奏，

开始人肉我的信息，在我的社交媒体账号下留下污言秽语的攻击和辱骂。

甚至有人跑到我公司官微下去留言，要求开除我这样“品行不端”的员工。我稳坐钓鱼台，

照常上班、下班、生活。手里握着的录音，是能一击毙命的王炸，但我还在等，

等一个最适合抛出来的时机。现在出手，最多是双方互撕，场面难看，达不到最佳效果。

直到那天下午，沈修瑾的行为彻底升级。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户外扩音器，

在我公司楼下的广场上，不顾保安阻拦，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林晚晚——！我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钱！我的命！都是你的！”“你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喊！

喊到你愿意见我为止！”引得整栋写字楼的人都趴在窗户边围观，拍照、录像，议论纷纷。

交通一度为之堵塞。我坐在工位上，

都能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经过扩音器放大的、扭曲的告白。

同事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带着探究、同情，或者看戏的意味。忍无可忍。我站起身，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走向电梯。一楼大厅外围满了人。我拨开人群，

走到广场中央。沈修瑾看到我，赤红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丢掉扩音器，

冲过来想抱我：“晚晚！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后退一步，

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冷得像冰：“沈修瑾，你这样很难看。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好聚好散不行吗？”“不行！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去死！

”他激动地又要上前抓我的胳膊，神情癫狂。就在我们拉扯，周围闪光灯噼啪作响之际，

一辆线条流畅、气场强大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滑到路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