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我满心欢喜地推开洞房门。看到的却是我的新婚妻子，高阳公主，
正与我的亲弟弟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她笑着喂我喝下毒酒，语气轻蔑。
一个赘婿也配碰我金枝玉叶？我被挑断手筋脚筋，像条死狗一样，
被迫看他们颠鸾倒凤整整一夜。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迎娶公主的花轿前。轿帘掀开，
高阳公主对我娇羞一笑。我反手一巴掌，将她打下花轿。贱人！这一次，
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1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长街。整个迎亲队伍，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石化了，乐师忘了吹奏，侍卫忘了呼吸。高阳公主李长乐，
被我一巴掌从花轿前直接扇倒在地。她头上的凤冠歪了，珠翠滚落一地，
发出叮叮当当的破碎声。我那个好弟弟，沈惊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个箭步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沈惊鸿！你疯了！你竟敢对公主动手！
这是大逆不道！我没看他，只冷冷地盯着地上那个女人。李长乐捂着迅速红肿的脸，
漂亮的眼睛里先是全然的难以置信，随即迸发出怨毒的火焰。她死死瞪着我，
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凌迟。狗东西……你敢打我？下一秒，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禁军！禁军在哪里！给本宫杀了他！把他剁碎了喂狗！四周的禁军如梦初醒，锵啷一声，
雪亮的刀锋齐齐对准了我。冰冷的刀尖抵着我的后心，将我团团包围。我没有反抗，
任由他们将我粗暴地押走。穿过人群时，我看到了沈惊澜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狠毒。
他以为我死定了。我被一路拖拽，押进了太和殿。皇帝李彻高坐龙椅，脸色铁青，
御座的扶手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沈惊鸿！你好大的胆子！一声雷霆暴喝，
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李长乐跪在殿下，哭得梨花带雨，指着我泣不成声。父皇！
他……他当街羞辱儿臣！他根本没把皇家放在眼里！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将这个狂徒就地正法！沈惊澜也跪在一旁，满脸“义愤填膺”。陛下！
我兄长今日举止癫狂，定是心中对尚公主一事不满，故意折辱公主，藐视皇恩！请陛下降罪！
他们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和我前世被害死时一样。
我被禁军死死按在冰冷的金砖上，膝盖生疼。但我没有跪，只是冷冷地抬起头，
直视龙椅上的帝王。陛下，臣没有罪。皇帝气得发笑：你当众掌掴公主，还敢说无罪？
臣非但无罪，反而有功。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臣是为了给公主驱邪护驾！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沈惊澜第一个嗤笑出声。兄长，
你莫不是打人打昏了头？竟说出这等荒唐之言！李长乐也停止了哭泣，
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对皇帝说：陛下，臣在迎亲之时，
见公主在花轿中面色潮红，举止怪异，口中念念有词，分明是邪祟附体的征兆。
臣情急之下，才用了乡野传闻的法子，以雷霆之势，用阳刚之气冲击邪祟。那一巴掌，
是为了救公主！一派胡言！李长乐尖声反驳，本宫好端端的，何来邪祟！是吗？
我转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公主殿下，您是否每逢月半，
也就是每月十五前后，便会无端心悸、夜半盗汗、四肢冰冷？李长乐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瞳孔一缩，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卡在了喉咙里。这件事，是她最隐秘的病症，
除了她的贴身宫女和太医院的院判，绝无第三人知晓。而前世，她是在我临死前，
为了炫耀她如何掌控我的一切，才笑着告诉我的。她说，看我为她寻医问药的焦急模样，
就像看一只被戏耍的猴子。龙椅上的皇帝捕捉到了女儿瞬间的惊惶。他眉头紧锁，
狐疑地看着我。你如何得知？臣自幼体弱，曾随一位云游高人学过几分望气之术。
方才在轿前，臣见公主眉心黑气缠绕，正是此邪祟的外显之兆。此邪祟盘踞体内，
每逢月圆阴气最盛之时，便会发作。我信口胡诌，却说得煞有介事。沈惊澜还想说什么，
皇帝已经抬手制止了他。传太医！太医院院判很快被传召上殿。一番望闻问切，
老院判在皇帝面前躬身回话。回陛下，公主殿下脉象弦细，确有心悸之症，
每月发作之期也与沈状元所言吻合。只是……此症病因不明，微臣等只能用温补之法调理，
无法根治。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太医证实了我的话。也就是说，我不是在胡说八道。
李长乐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她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知道她最大的秘密。陛下，
我再次开口，此邪祟凶险，若不及时压制，恐损公主福泽，乃至国运。臣有一偏方，
可暂时缓解公主症状，但需公主每日配合。我看着李长乐，她也正死死地瞪着我。
我们都清楚，根本没有什么邪祟。但现在，她骑虎难下。若承认没病，
就无法解释我为何知道她的隐疾，
更无法解释我“大逆不道”的举动为何能精准命中她的症状。
那这件事就只能是“蓄意谋反”。若承认有病，承认“中邪”，
那她就必须捏着鼻子认下我这个“救驾功臣”。否则，一个“身染邪祟”的公主，
在皇家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李长乐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许久，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全凭父皇做主。她认了。皇帝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
最终缓缓开口。既然是为公主驱邪，便算你无罪。但当街掌掴，终究有辱皇家颜面。
罚你戴罪立功，辅佐公主，直到她‘痊愈’为止。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他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疲惫。都退下吧。我心底冷笑。皇帝为了皇家的脸面，
只能选择息事宁人。但他看李长乐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怀疑。
一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我被禁军“请”出了大殿。沈惊澜跟在我身后，
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怨毒。沈惊鸿，你别得意！今天算你狡辩过关，我们走着瞧！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好啊。我们，走着瞧。看着他惊疑不定的脸，我转身离去。
复仇，才刚刚开始。2回到沈家，迎接我的是父母劈头盖脸的责骂。
父亲沈正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逆子！你这个逆子！你好不容易考上状元，
光宗耀祖，为何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母亲柳氏在一旁抹着眼泪，捶着我的胳臂。惊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可是公主啊！
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啊！沈惊澜站在他们身后，假惺惺地开口。爹，娘，
你们别怪大哥了，大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大哥，你快给爹娘认个错吧。
他扮演着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好弟弟，一如前世。前世，我也曾以为他真的是个好弟弟。
直到他亲手将匕首送进我的胸口，笑着说：“哥，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我和公主的路。
”我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心中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但我只是冷笑一声，没有理会父母的哭骂。我的目光，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射向沈惊澜。
他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说话，
猛地一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他宽大的袖袍被我掀开，
露出了手腕上系着的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玉佩。
玉佩雕成了同心结的样式，玉质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我举起他的手腕，展示在父母面前。
爹，娘，你们看清楚了。这枚‘同心结’玉佩，是西域进贡的上品暖玉，
整个大梁朝只有三块。一块在陛下那，一块在皇后那，最后一块，
皇帝赏给了他最宠爱的高阳公主，作为贴身之物。父母的哭骂声戛然而止。
他们震惊地看着沈惊澜手腕上的玉佩，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不解。沈惊澜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会知道这玉佩的来历！这玉佩是他与李长乐的定情信物，
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慌忙想把手抽回去，却被我死死攥住。你……你胡说！
这……这是我前几日在街上捡的！他结结巴巴地狡辩。捡的？我冷笑更甚，这么巧？
捡来的东西，你就日日贴身戴着？我松开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前世他为了陷害我，
模仿我的笔迹写给我政敌的“投诚”信，最后成了我谋逆的铁证。我死后，
这封信被他当作笑料，拿给李长乐看，我才得以知晓。这一世，我凭着记忆，
将它原封不动地写了出来。我将信纸展开。爹，你教我们兄弟二人书法，
曾说我的字风骨外露，而惊澜的字，内秀有余。他写‘之’字时，
收笔处总会习惯性地多一个微不可察的小钩。我指着信上的一个“之”字。这封信，
就是他模仿我的笔迹写的。你们看，这个钩，还在。沈正德和柳氏凑过来看，
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对我们的笔迹再熟悉不过。沈惊澜彻底慌了，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我没有！这不是我写的！沈惊鸿，你血口喷人！我血口喷人？我步步紧逼，
那你告诉我，你一个尚未及冠的白身，是如何与金枝玉叶的公主定情的？
又是如何让她在新婚之夜，抛下我这个状元夫婿，与你私会的？“轰”的一声，
仿佛一道天雷劈在父母的头顶。他们踉跄着后退一步，
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惊澜……他说的是真的？母亲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你真的和公主……父亲气得嘴唇发紫，话都说不完整。沈惊澜百口莫辩，
脸色由白转青，最后颓然跪倒在地。爹，娘，
我……我是一时糊涂……是公主她……是她主动的……真相大白。我看着面如死灰的父母，
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片冰凉。这就是我曾拼死守护的家人。一个与我妻子私通，
置我于死地的弟弟。一对偏心糊涂，被蒙在鼓里，只会指责我的父母。现在，
我冷冷开口，事情很清楚了。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爹，娘，你们选吧。
要么，把他逐出家门，从此沈家再没这个人。要么，我们分家。
家里的财产我一分不要，我净身出户，从此与沈家恩断义绝。父母浑身一震。
他们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又看看一脸决绝的我，陷入了两难。将沈惊澜逐出家门？
他们舍不得。可若分家，我这个新科状元、公主赘婿一旦离开，
沈家立刻就会从云端跌落泥潭。权衡利弊之下，沈正德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惊澜！
你这个畜生！即日起，禁足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他又转向我，
语气软了下来。惊鸿，惊澜他已经知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家里的事，
以后都由你来做主。这库房的钥匙，你拿着。他将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交到我手里。
这是沈家的财权。我接了过来。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妥协。在他们心里，
依旧是偏袒那个小儿子的。但这不重要。我拿到财权，就够了。禁足沈惊澜后，我回到书房。
我故意将一本账本“遗落”在了书桌的角落。那是我伪造的，
上面用暗语记录了一桩与西域商人合作的“走私”生意。利润，高达十倍。风险，近乎于零。
这完美戳中了沈惊澜贪婪、急功近利的本性。前世，他就是这样，为了往上爬，
不惜一切代价。我回到房间，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书房，
又匆匆离开。是沈惊澜。他被禁足，心中必然不忿。他会认为，这本账本是我翻身的秘密，
是我准备另起炉灶的本钱。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笔生意抢过去。鱼儿，上钩了。
我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沈惊澜，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盛宴吧。
3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沈惊澜就找到了机会，溜出沈家，直奔公主府。
他将那本伪造的账本献宝似的呈给李长乐。公主，你看！这是沈惊鸿的命脉！
沈惊澜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和恶毒。他以为靠着这笔走私生意就能东山再起，
摆脱我们的控制。我们正好将计就计，抢了他的生意，让他赔个血本无归！看他还怎么嚣张！
李长乐翻看着账本，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金殿对峙，让她颜面尽失，还被父皇猜忌，
她对我早已恨之入骨。能让我倾家荡产，又能大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好，就这么办。
她朱唇轻启，本宫的私库里还有二十万两银子，全都投进去。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办砸了，提头来见。公主放心！沈惊澜大喜过望，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他以为这是他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却不知，他正一步步走进我为他挖掘的坟墓。
他们联系的那个所谓的“西域巨商”，是我前世在边关治水时，救下的一个商队头领。
他对我和他手下的兄弟们有救命之恩，对我忠心耿耿。交易的地点，
定在城西一处废弃的货仓。交易的时间，定在三天后的午夜。而交易当天，
我并未去什么货仓。我换上一身素衣，独自一人，叩响了三皇子府的大门。三皇子萧景琰，
皇帝的第三子，母亲是宫女，出身卑微，早早离世。他在朝中无权无势，
一直被太子和高阳公主一党联手打压，过得十分艰难。前世，
他就是因为撞破了李长乐的另一桩丑事，被她设计构陷，最终落得个圈禁至死的下场。
他为人隐忍，胸有丘壑，只缺一个机会。这一世，我就是他的机会。而他，是我复仇的刀。
书房里，烛火摇曳。萧景琰坐在桌案后，安静地听我讲完我的计划。他二十六七的年纪，
面容清瘦，眼神却很深邃。你要本王帮你，扳倒高阳？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是帮我，是帮我们。我纠正他。我将那本伪造账本的副本，
以及沈惊澜和李长乐私下调动银两的所有票据，一一推到他面前。今夜子时，
城西废弃货仓，人赃并获。这是扳倒高阳的第一步，也是殿下您摆脱困境的第一步。
我，愿做您手中的刀。萧景琰看着桌上的证据，沉默不语。他很谨慎。
一个毫无根基的状元，突然找上门来，献上如此一份大礼，由不得他不怀疑。
我料到了他的反应，抛出了第二个筹码。殿下可知，兵部尚书王冲，是高阳公主的亲舅舅。
他利用职权，在京畿卫戍的兵士名册里，安插了大量他的人手。这份名册，
就藏在他书房的暗格里。这是前世高阳倒台后，被抄出来的证据。今夜，
我们不仅能抓住沈惊澜，拿到高阳私通外商、参与走私的罪证。还能趁王冲赶去救援，
府中空虚之时，拿到那份名册。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走私的罪名，
最多让高阳伤筋动骨。但私自安插兵士，意图不明，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萧景琰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终于动容了。他抬头看我，深邃的眼中多了一丝审视和锐利。
你想要什么？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
事成之后，我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萧景…琰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最终，
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本王信你一次。子时，城西货仓。沈惊澜带着手下，
正与“西域商人”交接货物。一个个大箱子被打开，里面装满了所谓的“香料”。
沈惊澜看着满箱的货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他仿佛已经看到沈惊鸿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就在他准备交割最后一笔银票时，
货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不许动！京兆尹办案！无数火把亮起，将整个货仓照如白昼。
京兆尹带着大批官兵从天而降，将所有人团团围住。沈惊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抓……抓错人了！我是……京兆尹冷笑一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拿下！
官兵上前，打开那些箱子。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香料，而是一箱箱明晃晃的私盐！在大梁，
走私贩卖私盐，是死罪！沈惊澜腿一软，瘫倒在地。人赃并获。他完了。与此同时，
三皇子府。我与萧景琰相对而坐，静静地品着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萧景琰身后，
递上一卷卷轴。萧景琰展开看了一眼，递给我。是那份兵士名册。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沈惊鸿，你这把刀，确实很快。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殿下，好戏，
才刚刚开场。窗外，夜色正浓。而京城的这场大戏，注定要掀起滔天巨浪。
4沈惊澜被捕入狱，罪名是走私私盐。消息传到公主府，
李长乐当场摔碎了她最爱的一套琉璃盏。她惊恐，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害怕沈惊澜那个蠢货把她供出来。在极致的恐惧下，
她做出了和我前世预料中一模一样的选择——杀人灭口。一个被她玩弄于股掌的男人，
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她能撇清关系，保住自己，牺牲一个沈惊澜又算得了什么？当夜，
两名顶尖杀手，带着公主府的令牌，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京兆府大牢。他们的任务是，
让沈惊澜永远闭嘴。但他们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早已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早已用重金买通了狱卒。就在那两个杀手抽出匕首，
准备对牢房里瑟瑟发抖的沈惊澜动手时——“有刺客！抓刺客！”牢房外，
突然响起了狱卒的大喊声。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声。
大批巡逻的官兵“恰好”经过，将两个杀手团团围住。杀手见势不妙，一番苦战，
丢下一具尸体，仓皇逃走了一个。混乱中，一把匕首划过。“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划破夜空。沈惊澜保住了一条命。但他的右手手筋，被齐腕挑断。鲜血染红了肮脏的稻草。
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废人了。第二天，我以“兄长”的身份，去大牢里“探望”他。
他躺在草堆上，面如金纸，右手被胡乱包扎着，整个人像一滩烂泥。看到我，
他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沈惊鸿！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他嘶吼着，挣扎着想扑过来，却扯动了伤口，痛得在地上打滚。我蹲下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弟弟，
姐姐送你的礼物，喜欢吗？这句话，是前世我被挑断手筋时，李长乐笑着对沈惊澜说的。
如今，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别急，这只是开始。沈惊澜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剧痛和恐惧，
终于击溃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终于明白，从我重生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他看着我，眼中的恨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崩溃。
魔鬼……你是魔鬼……他喃喃自语，彻底疯了。我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
转身离开。对他的报复，到此为止。接下来，该轮到李长乐了。很快，
一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听说了吗？高阳公主为了自保，
竟然派人去大牢里刺杀情夫沈惊澜！”“真的假的？这也太狠毒了吧！”“千真万确！
现场还搜出了一块公主府的令牌呢！那个沈惊澜，被挑断了手筋，成了个废人！”“啧啧啧，
最毒妇人心啊！枉那沈家大公子还是个状元，摊上这么个弟弟和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流言蜚语，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它杀人于无形，诛心于无声。
“公主为自保而谋害情夫”的香艳丑闻，配上那枚模棱两可的令牌碎片作为“证据”，
瞬间引爆了整个京城的舆论。百姓们对皇家的风流韵事本就津津乐道，如今更是添油加醋，
将高阳公主描绘成一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荡妇。皇帝李彻听闻此事，
气得在御书房当场吐出一口血。他下令彻查，但派去灭口的杀手一死一逃，
逃走的那个早已不知所踪，根本死无对证。可流言已经传开，皇家颜面扫地。暴怒之下，
皇帝下旨，斥责高阳公主“不贞不洁，品行不端，有辱国体”，将她禁足于自己的宫殿，
没有命令不得外出。这无异于向天下宣告，流言是真的。高阳公主，名声彻底毁了。
她经营多年的势力，也因此事大受打击。我知道，在禁足的宫殿里，
她一定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而我，则通过此事，正式入了三皇子萧景琰的眼。
他将我引荐给皇帝，说我虽有“冒犯”之嫌，但心系社稷，才华出众。恰逢南方水患，
朝廷急需能臣。皇帝看着我呈上的，关于南方水利修建的万言策，沉吟许久。最终，
他给了我一个机会。命我以“戴罪之身”，前往灾区，辅佐钦差，治理水患。若能成功，
便赦我无罪。若不成功，便新账旧账一起算。我接下圣旨，心中一片平静。前世，
我就是在这次治水中崭露头角，却也因此，更深地陷入了他们的算计。这一世，治水，
将是我踏入朝堂，亲手将他们碾碎的第一块基石。事业线，正式开启。5南方洪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