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城市的霓虹吞噬得只剩零星光斑。温梨坐在梳妆台前,指尖轻轻拂过脸颊,
那里还留着昨日火灾的浅淡疤痕,像一道无声的印记,刻在她的肌肤上,
也刻进了她的命运里。镜子里的女人,穿着精致的真丝睡袍,脖颈间是傅辰光送的珍珠项链,
衬得她气质温婉。可只有温梨自己知道,在这层温婉之下,是被剥夺生育能力后,
深不见底的空洞。那场火灾,像一场淬毒的噩梦。三天前,傅辰光旗下的仓储基地突发火情,
浓烟滚滚,火舌狂舞。温梨接到傅辰光助理焦急的电话时,正在参加一场慈善晚宴,
身上还穿着价值不菲的晚礼服。她几乎是本能地甩掉高跟鞋,疯了一样冲向火场。“辰光!
傅辰光!”她的呼喊被嘈杂的警笛声、消防水枪的喷射声和人群的惊叫声淹没。
灼热的空气炙烤着她的呼吸道,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
视线里只剩跳动的橘红色火焰和弥漫的灰黑色烟雾。她看到了傅辰光,
他被困在一处坍塌的货架旁,腿被重物压住,脸色惨白,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梨梨……别过来……危险……”他残存的理智让他试图推开她。“闭嘴!
”温梨厉声打断他,指甲因为用力抠挖货架边缘的铁皮而渗出血丝。她用尽全身力气,
和随后赶来的消防员一起,将压在傅辰光腿上的重物挪开。就在她拉着傅辰光往外冲的瞬间,
头顶的横梁因高温断裂,带着火星砸落下来——温梨想都没想,将傅辰光猛地推开,
自己却被横梁带起的火焰扫中,后腰传来剧痛,意识瞬间陷入黑暗。再次醒来时,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傅辰光守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
握着她的手,指尖冰凉又颤抖。“梨梨,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心疼。“辰光,你没事吧?
”温梨的声音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傅辰光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滚烫的泪水落在她手背上。“我没事,是你……是你救了我。梨梨,
你怎么这么傻……”他的情绪近乎崩溃,“医生说……说你为了护我,后腰大面积烧伤,
而且……而且……”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主治医生随后进来,
语气沉重地告知了温梨那个残酷的结果:“温小姐,你的***在火灾中受到严重损伤,
后续经过评估,已经完全丧失了生育功能……”这句话,像一把淬冰的匕首,
狠狠扎进温梨的心脏。她瞬间僵住,脸上血色尽褪,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生育,
她和傅辰光曾经无数次憧憬过的未来——他们要生一个像他一样英俊、像她一样温柔的孩子,
要看着孩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要陪他长大成人……这个未来,在烈火中,碎得彻底。
傅辰光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梨梨,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他的忏悔真挚得让人无法怀疑,
温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和自责,心再痛,也渐渐被这份“深情”抚平了一些棱角。
接下来的日子,傅辰光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他推掉了所有工作,
亲自给她擦身、喂饭、读她喜欢的书。他的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疼惜,那份温柔,
是温梨曾经最迷恋的模样。“梨梨,你放心,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
”他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腰疤痕的位置,“这是英雄的勋章,我会永远珍藏。
”温梨的心,在他日复一日的温情攻势下,渐渐安定。她想,虽然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但至少,她还有傅辰光,还有他们的爱情。出院那天,傅辰光亲自开车来接她。
车子缓缓驶入他们共同居住的豪华公寓,温梨看着熟悉的一切,心中却难免空落。
傅辰光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梨梨,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关于孩子的事……我想了很久。”温梨身体一僵,沉默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孩子。”傅辰光顿了顿,语气无比认真,
“我知道这不能完全弥补你的遗憾,但我希望能有一个孩子来陪伴你,让我们的家更完整。
我会把他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也会让他像孝顺亲生母亲一样孝顺你。”温梨猛地回头,
眼中满是震惊。她从没想过傅辰光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在她的认知里,
男人大多重视血脉传承,傅辰光这样的豪门子弟,更是如此。“辰光,
你……”“我是认真的。”傅辰光打断她,眼神坚定,“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我不能让你在痛苦里沉溺。收养一个孩子,是我能想到的,最能让你开心起来的办法。
相信我,好吗?”他的眼神太过真诚,真诚得让温梨无法拒绝。
那份因失去生育能力而产生的自卑和失落,
在这一刻似乎被一种名为“被珍视”的情绪所覆盖。她看着傅辰光眼中的疼惜与期待,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好。”她轻轻点头,
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接下来的日子,
傅辰光开始着手安排收养事宜。他效率很高,没过多久,
就带着一个约莫三岁的小男孩出现在温梨面前。“梨梨,他叫傅念,以后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傅辰光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念念,快叫妈妈。
”小男孩有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怯生生地看着温梨,
然后用软糯的声音叫了一声:“妈妈……”那一刻,温梨的心彻底被融化了。她蹲下身,
轻轻抱住傅念,感受着怀里小小的、温热的身体,眼眶再一次湿润。傅辰光站在一旁,
看着相拥的“母子”二人,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微笑,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走到温梨身边,将她和傅念一起拥入怀中,
语气充满了“幸福”的满足感:“梨梨,以后有我,有念念,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温梨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傅念柔软的头发蹭过自己的脸颊,听着傅辰光有力的心跳,
仿佛真的看到了幸福的模样。她没有看到,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傅辰光的手指悄悄收紧,
眼神里的温情假面下,是精心计算后的冷酷。傅念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温梨心湖的石子,
漾开了名为“希望”的涟漪。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照顾傅念、经营这个“家”上,
试图用这份母爱填补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的空缺,也试图在傅辰光的温情里,
彻底扎根这份“幸福”。然而,平静的生活之下,总有一些不和谐的蛛丝马迹,像细密的针,
时不时刺一下温梨的神经。第一个疑点,来自苏筱筱。
苏筱筱是温梨从大学时代就认识的闺蜜,两人无话不谈,情同姐妹。温梨出事后,
苏筱筱也曾多次来医院和家里探望,对温梨嘘寒问暖,对傅念也表现得格外亲昵。
可温梨总觉得,苏筱筱看傅念的眼神,过于专注,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像单纯对朋友孩子的喜爱。更让她在意的是,苏筱筱来家里的次数,似乎有些过于频繁了。
有时温梨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傅念喜欢吃某家的点心,没过两天,
苏筱筱就会“恰好”买来同款;傅念学钢琴遇到瓶颈,苏筱筱又“恰好”认识一位业内名师,
主动提出帮忙引荐。起初,温梨只当是闺蜜热心,并未深想。直到一次,她提前从公司回来,
想给傅辰光和傅念一个惊喜,却在玄关处听到了客厅里苏筱筱的声音。“……辰光,
你就放心吧,念念很听我的话,我会好好‘引导’他的。”苏筱筱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
是温梨从未听过的语调。温梨的脚步顿住了。傅辰光很少在家中叫傅念“念念”,这个昵称,
苏筱筱是怎么用得如此自然的?还有“引导”……引导什么?她没有立刻进去,
而是悄无声息地退到消防通道,心脏却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她拿出手机,
想给傅辰光打个电话,手指却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最终,她只是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天晚上,傅辰光回家时,温梨状似无意地提起:“今天筱筱过来了?
我回来的时候没碰到她。”傅辰光正在换鞋,闻言动作一顿,随即笑道:“嗯,
她来给念念送点进口的绘本,你不在,聊了几句她就走了。”他的语气自然,眼神坦荡,
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拜访。温梨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闪躲。是自己多心了吗?
她暗自思忖,或许真的是自己经历了火灾和失去生育能力的打击,变得敏感多疑了。
可第二个疑点,很快就来了,这次的源头,是傅念。傅念渐渐长大,
眉眼间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温梨有时看着他,会觉得他某些神态莫名地熟悉,
却又想不起像谁。直到一次家庭聚会,傅辰光的一位远房堂叔喝醉了酒,拍着傅念的头,
含糊不清地说:“这孩子……跟辰光小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这眼睛,
还有这笑起来的梨涡……”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梨的心猛地一沉。
傅辰光小时候的照片她见过,傅念和他确实有几分相似,但这相似,会不会太过了?
她开始下意识地收集傅辰光、苏筱筱和傅念的照片,悄悄做对比。傅念的鼻梁高度、唇形,
甚至是生气时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在苏筱筱的照片里找到了呼应。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成型,让她不寒而栗。为了验证猜想,
温梨开始不动声色地打探傅念的身世。她以“想给傅念做一份详细的成长纪念册”为由,
向当时负责办理收养手续的助理询问细节。助理是个年轻女孩,对温梨很尊敬,
起初毫无保留地讲述着:“温小姐,您不知道,傅总当时为了给您找这个孩子,
费了多大心思。他说一定要找个健康聪明、眉眼看着有福气的……”温梨耐心地听着,
时不时问一些诸如“当时去了哪些福利院”“挑选的过程复杂吗”之类的问题。
女孩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眼神开始闪烁:“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都是傅总亲自安排的……温小姐,您问这些做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温梨笑了笑,语气轻松,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傅辰光,
在刻意隐瞒。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生。温梨开始留意傅辰光的行踪。她发现,
傅辰光常常以“公司加班”“应酬客户”为由晚归,可她偶尔打电话到他公司,
秘书却会说他早就走了。他身上有时会出现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领口甚至还会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长发。这些细节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温梨的心。
她不愿相信,那个在火灾中被自己拼死救下、之后又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男人,会背叛自己。
可现实的蛛丝马迹,却不断将她推向那个残酷的可能。终于,在一个雨夜,
温梨等到了决定性的时刻。那天她身体不适,提前从公司回家休息。刚走到家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的争吵声,其中一个,赫然是傅辰光,另一个,竟然是苏筱筱!
“……傅辰光!你答应我的,等念念再大一点,就让我们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在一起!
现在温梨越来越多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准信?”苏筱筱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又充满了质问。“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现在不是时候!”傅辰光的声音压低了,
却难掩烦躁,“温梨现在还在恢复期,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这么对她!
”“为你付出?她付出了什么?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而已!
要不是她当年多管闲事冲进火场,我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念念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只能偷偷叫我妈妈!”苏筱筱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刺穿了温梨的耳膜。***……失去***……偷偷叫妈妈……每一个字,
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温梨的心脏上。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眼前阵阵发黑。原来,
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傅念不是收养的孩子,他是傅辰光和苏筱筱的私生子!而她,
这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不仅救了背叛者的命,还在满心欢喜地帮他们抚养孩子!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温梨几乎失去理智,她想立刻冲进去,撕碎这对狗男女的虚伪面具。
但多年的教养和一丝残存的理智让她停住了脚步。她不能就这么冲进去,她需要证据,
需要让他们无可辩驳的证据!她强忍着泪水和颤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家门口,
躲进了小区对面的一家咖啡馆。雨水拍打着玻璃窗,模糊了外面的世界,
也模糊了温梨的视线。她坐在角落里,浑身冰冷,脑子里一片混乱,又异常清醒。
接下来的几天,温梨如同一个精密的猎手,不动声色地寻找着最后的证据。
她知道傅辰光有一个从不离身的私人U盘,里面一定藏着秘密。机会很快来了。
傅辰光要去国外出差一周,临走前,他像往常一样,把U盘放在了书房抽屉的暗格里。
在傅辰光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温梨走进了书房。她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费了些功夫才打开那个暗格。U盘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审判。
她将U盘***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文件夹被一个个打开,里面是傅辰光公司的一些机密文件,
直到她看到一个命名为“念念”的加密文件夹。输入了几个常用密码都错误后,
温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输入了傅念的生日——密码正确,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没有傅念的成长照片,只有几份文件和一段录音。
文件是傅辰光和苏筱筱的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傅念的出生证明,上面的母亲一栏,
赫然写着“苏筱筱”。还有一份是傅辰光偷偷转移温梨婚前财产的规划书,
上面清晰地写着:“待傅念成年,且温梨将其培养为合格继承人后,逐步收回财产控制权,
最终由傅念继承,苏筱筱为其监护人……”而那段录音,是傅辰光和苏筱筱的对话。
“……辰光,你确定温梨不会发现吗?万一她知道了念念是我们的孩子,
她会不会……”“放心,她那么爱我,又因为救我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提出收养孩子,
她只会感激我。等念念长大了,公司和财产都是他的,也就是我们的。温梨?
她不过是我们计划里的一个工具人而已……”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温梨的心上。原来,那场火灾,她失去的不仅是生育能力,
更是对人性所有的信任;傅辰光的温情呵护,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苏筱筱的姐妹情深,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他们处心积虑,
就是为了让她替他们养孩子,替他们守住财产,最后再一脚把她踢开!温梨坐在电脑前,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
被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联手欺骗,推入了一个名为“幸福”的地狱。真相如同一把利刃,
将她的世界彻底劈碎。但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一丝冰冷的决绝,也悄然在她心底滋生。
她没有哭太久,只是静静地擦干了眼泪,将U盘里的文件全部拷贝到了自己的私人硬盘里。
然后,她将U盘放回原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关上电脑,走出了书房。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可温梨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明。傅辰光,苏筱筱,
还有那个被他们当作棋子的傅念……你们给我编织的这场阴谋,我收下了。但游戏的规则,
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定。她要隐忍,要布局,要让这对背叛者,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而这一切的第一步,就是继续扮演好那个温柔贤惠、对傅辰光深信不疑的“温梨”。
想到这里,温梨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婉,
只剩下浴火重生般的寒意和决心。真相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将温梨的心脏烫得千疮百孔。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那段录音,看着那些刺眼的文件,
直到窗外的天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黑。傅辰光出差回来的那天,温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手里捧着一本育儿书,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傅念在她身边安静地搭着积木,
时不时抬头叫一声“妈妈”,那软糯的声音曾是她心中的慰藉,
此刻却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神经。“梨梨,我回来了。”傅辰光带着一身风尘,
习惯性地走到温梨身边,想像往常一样拥抱她。温梨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拥抱,
语气平淡地说:“嗯,回来了就好。念念,快叫爸爸。”傅辰光的动作僵在半空,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看着温梨过于平静的脸,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梨梨,
你……还好吗?”“我很好。”温梨合起育儿书,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你不在的这几天,念念很乖,我把他照顾得很好。”她的平静让傅辰光更加不安,
但他很快将这种不安归结为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出差太累了吧,他想。他走过去抱起傅念,
亲昵地蹭了蹭儿子的脸颊:“念念有没有想爸爸?”“想!”傅念脆生生地回答。
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温梨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垂下眼睑,
掩去眸底翻涌的恨意与痛楚。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被爱情和友情蒙蔽双眼的温梨了。
她是一个背负着背叛,决心复仇的猎人。温梨像往常一样,
扮演着温柔贤惠的妻子和慈爱满分的母亲。她会准时为傅辰光准备好早餐,
会耐心地辅导傅念做作业,会在社交场合优雅地微笑,
将“幸福家庭”的形象维持得滴水不漏。只有在深夜,当所有人都睡去,
她才会独自坐在书桌前,打开那个加密的硬盘。
要钱财的转账记录、甚至还有傅辰光挪用公司公款为苏筱筱购置房产的凭证……每一条信息,
都像一把刀,提醒着她曾经的愚蠢和如今的决心。她开始学习金融知识,
利用自己婚前的财产和这些年积累的人脉,悄悄进行投资。她知道,要打败傅辰光,
光有证据是不够的,还需要实力,需要足以与他抗衡的资本。温梨变得异常敏锐。
她会“无意”中提起傅辰光公司的某个项目,观察他的反应;她会“关心”苏筱筱的生活,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捕捉信息。一次,苏筱筱来家里做客,送了傅念一个***版的模型。
温梨笑着道谢,状似随意地说:“筱筱,你对念念真是上心,比我这个当妈的还周到。对了,
上次你说你先生那边……”苏筱筱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敷衍道:“哦,他呀,
最近在国外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温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是吗?
那你一个人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她注意到,傅辰光每次和苏筱筱联系时,都会选择在书房,
并且会将手机调至静音。有一次,温梨“不小心”将一杯水洒在了傅辰光的手机上,
在他手忙脚乱擦拭的时候,她看到了手机屏幕上弹出的微信消息,发信人正是苏筱筱,
内容是:“辰光,温梨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温梨不动声色地帮傅辰光把手机放在一边晾干,心里却更加确定,这两人之间的信任,
并没有他们自以为的那么牢固。她还发现,傅辰光对傅念的态度很微妙。
他会在公开场合对傅念表现出父爱,但私下里,尤其是在涉及到利益和未来规划时,
他的眼神里会流露出一种纯粹的算计。有一次,傅辰光在书房打电话,
似乎是在和律师讨论傅念的抚养权问题,虽然他压低了声音,
梨还是捕捉到了“万一温梨那边出了什么状况”“确保念念的抚养权在我手上”之类的字眼。
原来,在傅辰光的眼里,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温梨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傅念的独立思考能力和是非观。她会和傅念讨论新闻事件,
引导他发表自己的看法;她会鼓励傅念参加各种社会实践活动,让他接触不同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