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三年，我肚皮没动静。婆婆着急抱孙子，当着媒体的面，叹气说我身子弱，暗示我不孕。
一夜之间，我成了豪门生育指标里的那个“零”。全网都在等我哭，等我被扫地出门。
我丈夫季廷，只丢给我一句“忍忍就过去了”。他们都忘了，我嫁入季家前是干什么的。
他们更不知道，这场婚姻的真相，埋在一份被锁了三年的体检报告里。所以，我接受了专访。
对着全国直播的镜头，我笑了。“首先，非常感谢我婆婆对我们夫妻健康的关心。
”“借这个机会，我以生殖遗传学博士的身份，给大家免费上一堂课。
”“课题就叫——《论当代男性不育的百种可能》。”1季家的家宴，每个月一次。
地点永远在老宅。菜单几十年不变。连人脸上的假笑，弧度都一模一样。我嫁进来三年，
参加了三十六次。每一次，我都坐在季廷身边。扮演一个合格的、安静的、漂亮的季太太。
今天的菜，多了一道“麒麟送子汤”。婆婆赵文佩，亲手给我盛了一碗。
骨瓷的汤匙碰到碗沿，声音很脆。“安安，多喝点，补身子。”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戏。
那种悲天悯人的、带着一丝怜悯的戏。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知道，
这戏是演给谁看的。餐桌对面，坐着她娘家的侄女，赵灵。今天穿了身藕粉色的裙子，
脸颊也粉扑扑的。眼神像只受惊的小鹿，时不时瞟向我身边的季廷。季廷没看她。
他在看手机。大概是公司的股价，或者某个海外并购案。他的世界里，只有数字和输赢。
家宴，只是他必须履行的公司义务之一。“廷儿，别老看手机，陪安安说说话。
”赵文佩发话了。季廷抬起头，屏幕的光在他镜片上滑过。他看了我一眼。“多吃点。
”说完，又低头看手机去了。这就是我们的日常。相敬如冰。赵文佩叹了口气。声音不大，
刚好够一桌子人都听见。“这孩子，就是事业心太重。安安，你别怪他。”“夫妻俩，
还是要多沟通，感情才能好。”“感情好了，孩子自然就来了。”我拿起汤匙，
吹了吹汤面上的热气。“妈，您说的是。”我喝了一口汤。味道很腥。我忍住了。
赵灵这时候开口了。声音又甜又软。“姑妈，您别急。廷哥哥和嫂子都这么优秀，
孩子肯定是天上的小仙童，来的晚一点，是想挑个好时辰呢。”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把我捧高了，也把赵文佩的焦虑合理化了。高手。赵文佩立刻接话：“可不是嘛！
我们季家也不求别的，就盼着能开枝散叶。廷儿都三十了，再等下去，
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她的目光扫过我的肚子。平坦的，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审视一件不合格的产品。我放下汤碗。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对着赵文佩，
露出一个标准的、温顺的笑。“妈，我和季廷会努力的。”我说谎了。我们从没努力过。
我们的卧室，有两张床。家宴结束。我和季廷坐一辆车回去。司机在前排，隔音板升着。
车里很安静。季廷忽然开口。“我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那样。
”我看着窗外的流光。城市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我没有放在心上。”我说。“那就好。
”他又陷入了沉默。我其实想告诉他。你妈不是“就那样”。她是在磨刀。刀磨快了，
下一步，就是要捅人了。但我没说。说了也没用。在季廷眼里，家里的事，都是小事。
只要不影响公司股价，就都不值得他浪费超过三分钟的精力。回到别墅。他去了书房，
我回了卧室。我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自然遗传学》期刊的主编，
一个叫戴维斯的英国老头。邮件内容很简单。
投过去的那篇关于“利用CRISPR技术修复男性Y染色体微缺失的临床前研究”的论文，
通过了初审。需要我补充一些实验数据。我看着屏幕上的专业术语。
又想起饭桌上那碗“麒麟送子汤”。觉得有点讽刺。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比我更懂“生孩子”是怎么回事。偏偏，所有人都觉得我生不出孩子。2第二天上午，
我还在实验室整理数据。助理小陈推门进来，表情有点奇怪。“岑姐，
你看今天的《环球财经》了吗？”我头也没抬。“我不看财经新闻。
”“上面有……关于季家的消息。”我的手停住了。《环球财经》不是八卦小报。
它是业内最权威的商业期刊之一。能上它的版面，说明事情不小。
小陈把一本杂志放在我桌上。翻开的那一页，标题很正常。《季氏集团的传承与挑战》。
文章分析了季氏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中规中矩。但在文章末尾，
有一个小小的、豆腐块一样的专栏。叫“编者私语”。
里面有这么一段话：“……商业帝国的延续，终究离不开血脉的传承。据闻，
季氏现任掌门人季廷先生，与其夫人结婚三载，恩爱有加，然膝下空虚，
不免令外界对集团未来的稳定性产生一丝隐忧。家族内部人士透露，季老夫人对此颇为心焦，
常于佛前祈祷，盼能早日得孙……”写得极其高明。没有一个字是诽谤。
全是“据闻”、“透露”、“隐忧”这种模棱两可的词。但组合在一起，意思再明确不过。
季家的儿媳妇，不能生。而且，把这件事和“集团未来的稳定性”挂钩。
直接把家庭内部的生育问题，上升到了商业危机的高度。够狠。小陈看着我的脸色。“岑姐，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放风声。”“这不就是古代那种‘后宫不得干政’的翻版吗？
用子嗣问题攻击当家主母，太恶心了。”我把杂志合上。“没事，让他们写。
”“你把第三组的染色体畸变数据再核对一遍，下午给我。”小陈走了。我看着那本杂志，
心里很平静。赵文佩出招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这不是普通的八卦。这是一封战书。
她把战场从家里的饭桌，搬到了公众的视野里。想用舆论的压力，把我压垮。
只要“不能生的媳妇”这个标签贴在我身上。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让季廷和我离婚。然后，
让那个穿着藕粉色裙子的赵灵，顺理成章地坐上季太太的位置。算盘打得真响。
我的手机响了。是季廷。“新闻你看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看了。
”“公关部会处理。你这几天别出门，也别上网。”这就是他的解决方案。压下去，冷处理。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公关危机。“季廷。”我叫他的名字。“嗯？”“你觉得，
这是谁做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除了我妈，还能有谁。”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追问。“我已经跟她谈过了，让她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就只是谈过？”“不然呢？岑安，她是我妈。”又是这句话。她是我妈。
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哪怕是用最恶毒的揣测，来攻击自己的儿媳妇。“好，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指望他是没用的。这场仗，从一开始，就只能我自己打。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国内最大的社交平台。果然，“季太太不孕”这个词条，
已经悄悄爬上了热搜的尾巴。点进去，评论区不堪入目。“早就说了，门不当户不对，
肯定有问题。”“三年了都没孩子，豪门能忍？”“不会下蛋的鸡，留着干嘛？
”“心疼我季总，这么好的基因，可惜了。”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
我只是觉得，这些人很可怜。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一百年前。把女人的价值，
和子宫的生产能力，死死地捆绑在一起。我关掉网页。拿起手机，给我带的研究生导师，
陈院士，打了个电话。“陈老师，是我，岑安。”“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
面向公众的生殖健康科普项目，我觉得，现在可以启动了。”3季廷是当天晚上回来的。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在客厅看电视。一部很老的纪录片，《人类的起源》。他脱下西装外套，
扔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他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我没有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手机静音了，
在实验室没听见。”这是实话。下午我一直在忙着准备科普项目的框架。根本没空看手机。
他好像不信。凑过来，想看我的表情。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混着冷冽的木质香水味。
是他们这种人身上特有的味道。理智，又疏离。“公关部已经把热搜撤了。
”“明天会发一份声明，谴责那些无良媒体。”“这件事，到此为止。”他说得斩钉截铁。
像是在下一个命令。我看着他。“到此为止？”“你觉得这样就结束了？”他皱起眉。
“岑安，你还想怎么样？”“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对季氏的股价，更没好处。
”又是股价。“那对我呢？”我问他，“对我的名誉，有好处吗？”“‘不能生的季太太’，
这个帽子一旦扣下来，你觉得一份公关声明，就能摘掉吗？”他沉默了。
他可能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我的名誉，我的感受，
都不如季氏股价的一个小数点重要。“那你想怎么做？”他靠回沙发里，揉着眉心。
“去找我妈大闹一场？还是去告那家杂志？”“岑安，成熟一点。这些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我笑了。“你说的对，这些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所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什么方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没打算告诉他我的计划。他不会理解，也不会支持。他只会觉得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他看我不想说，也没再追问。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电视里，旁白正在讲解人类的进化。
从四肢爬行，到直立行走。从茹毛饮血，到使用工具。“季廷。”我又开口。“嗯。
”“我们结婚的时候，签过一份协议，你还记得吗？”他身体僵了一下。我知道，他记得。
那份协议，才是我们这段婚姻的基石。“记得。”他说。“协议里有一条，夫妻双方，
互不干涉对方的事业与生活，但在公众面前，必须维持恩爱夫妻的形象。”“还有一条，
婚姻存续期间，若一方因个人原因，对另一方的社会声誉造成重大负面影响，
受损方有权单方面提出离婚，并要求赔偿。”我一字一句地把协议内容背出来。季廷的脸色，
一点点沉下去。“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冷了。“你想离婚？”“我不想离婚。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提醒你，季先生。”“现在，是你的家人，你的母亲，
严重损害了我的社会声誉。”“按照协议，我有权追究。但我没有。
”“我只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把属于我的名誉，拿回来。”“所以，我希望你，
还有你的家人，不要干涉我。”“否则，我不介意让法务部来重新解读一下，
我们当年的婚前协议。”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跟他说话。他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他可能没想到，
那个在他面前一直温顺、安静的岑安，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
我是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忘了，我不是。我只是，懒得鸣叫而已。过了很久。
他站起身。“随便你。”他丢下两个字，转身上了楼。我看着他的背影。高大，笔挺，
但也很孤独。我知道，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他需要一个门当户对、聪明、懂事、不会给他惹麻烦的妻子，来应付家族和外界。而我，
需要季家的资金和平台，来支持我的研究。我们各取所需。本来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
但赵文佩，亲手打破了这个平衡。那她就得承担，打破平衡的后果。4第二天，
季氏集团的公关声明果然发了。措辞严厉，但没什么用。网友们根本不买账。
反而觉得是季家心虚，在欲盖弥彰。舆论发酵得更厉害了。下午的时候，
赵文佩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正在实验室的超净台前做细胞传代。带着无菌手套，不方便接。
我让助理帮我接了，开了免提。“安安啊，我是妈妈。”赵文佩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
带着一种刻意的、黏腻的温柔。“在忙吗？”“妈，我在忙。”我说。手里的动作没停。
把培养瓶里的旧培养基吸掉，加入新的。“哎呀，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呀。”“你这孩子，
就是太要强了。女孩子家家的，事业不用那么拼，把家庭照顾好，比什么都强。
”她开始绕圈子了。我没接话。专心做我的实验。她自己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
终于切入了正题。“安安，网上的新闻，你别往心里去。”“都是那些记者瞎写的，
我已经让季廷去处理了。”她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妈，我知道。”我淡淡地说。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不过话说回来，安安，你和季廷结婚也三年了。
”“肚子一直没动静，外面的人，难免会说些闲话。”“也不是妈妈逼你。主要是，
季家的产业这么大，总得有个继承人，你说是不是？”来了。图穷匕见。“妈，
生孩子的事情，急不来。”“要看缘分。”我用她最喜欢的那套说辞来搪塞她。
“缘分是缘分，但人也要努力啊！”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上了几分急切。“安安，
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
身体上有什么问题，早点说出来，我们也好早做打算。”“什么打算？”我问。
“比如……找人代孕，或者……”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或者，换个人生。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培养瓶里悬浮的细胞。它们在显微镜下，一个个都是鲜活的生命。
但在赵文佩眼里，生孩子，就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作业。这个工人不行，就换下一个。“妈。
”我开口。“我的身体，没有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她大概没想到，
我会回答得这么直接。“你怎么知道没问题？你又不是医生。”她的语气里，
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笑了。“妈，巧了。”“我还真是医生。”“而且，
就是专治不孕不育的。”赵文佩彻底愣住了。“你……你说什么？”“我说，
我是生殖遗传学博士，研究的就是人类生育问题。”“我的身体，每年都会做最全面的体检。
每一项指标，都好的不能再好。”“所以，您不用为我的身体担心。”电话里，
只剩下赵文佩粗重的呼吸声。她可能正在飞速地消化这个信息。
一个她一直以为只是出身书香门第、性格温顺的儿媳妇。居然，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你……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她反应过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像是在怪我，
故意隐瞒她。“您也没问过啊。”我说的是实话。她只关心我能不能生，从来不关心我是谁，
我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你既然是专家，就更应该知道，季家不能没有后代！
”她的逻辑又绕回来了。“你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季廷想别的办法吗？岑安，
你不能这么自私！”她开始给我扣帽子了。“妈，我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第一，我的身体没问题，理论上，我可以生。”“第二，生孩子是夫妻两个人的事。
您这么着急，有没有问过季廷，他想不想要孩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就算真的有问题，那也未必是我的问题。”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摘下手套，
扔进医疗废物桶。助理小陈在旁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岑……岑姐，你刚才，
太帅了！”我没理他。我知道，这通电话，已经彻底和赵文佩撕破脸了。
她不会善罢甘甘休的。她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来逼我就范。不过，没关系。她尽管出招。
我等着。我的反击，也才刚刚开始。5和赵文佩摊牌后的两天，风平浪静。
她没有再打电话来。季廷也没有回来。听说去欧洲出差了。季家老宅那边，
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赵文佩那种性格的人，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在憋一个大招。我乐得清静。
全身心投入到我的科普项目里。我联系了陈院士，他动用自己的人脉，
帮我联系到了国内最顶尖的科普平台“格物致知”。他们对我的项目非常感兴趣，
当即决定合作，并且要用最高规格的S+级资源来推广。合作的第一步，
就是做一期独家专访。直播形式。时间，定在三天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小陈。
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岑姐！上‘格物致知’的直播？那可是院士级别的待遇啊！
”“这下好了，看谁还敢瞎说八道！”我点点头。这就是我的计划。
赵文佩不是想用舆论来压垮我吗？那我就用更权威、更专业的舆论，来反击。
她想把这件事变成一出豪门伦理剧。我就把它变成一堂全民科普课。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生育，是科学，不是玄学。更不是用来评判一个女人价值的标准。这天下午，
我正在准备直播的文案。邮箱提示音响了。我点开，是一封加密邮件。发件人，
是我在德国马普研究所的师兄，路德维希。一个严谨到有些刻板的德国人。
邮件标题是：绝密关于“季”姓家族遗传谱系分析报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我三年前，委托他做的。也是我当年，答应和季廷结婚的真正原因。我点开附件。
输入了三层密码。一份长达上百页的PDF文件，出现在屏幕上。文件开头，
是一张复杂的家族树状图。从季廷的曾祖父开始，一直延伸到他这一代。每个人的名字旁边，
都标注着详细的基因测序信息。我直接拉到最后一页。结论部分。报告指出，
季氏家族的男性成员，普遍携带一种位于Y染色体AZFc区域的基因微缺失。这种缺失，
会导致严重的少精子症或无精子症。通俗点说，就是遗传性的男性不育。季廷的父亲，
也就是我的公公，是侥幸生育的个例。但报告预测，这种“幸运”遗传到季廷这一代的概率，
低于5%。而季廷本人的基因检测结果，显示他的AZFc区域缺失片段，比他父亲更大，
情况更严重。报告最后，
维希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德语写道：“结论：该样本季廷通过自然方式实现生育的可能性，
无限接近于零。”我关掉文件。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三年前，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份报告时。我并没有觉得震惊。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那时，
我正在研究Y染色体微缺失的课题。季氏家族，是我能找到的，最完美的“病例样本”。
拥有清晰的、延续了四代的父系遗传链。而且，他们有足够的财力，
支持我进行世界上最前沿、也最烧钱的基因编辑研究。所以，当季家的橄᱘媒人找到我，
提出联姻时。我只提了一个条件。我要季家所有男性直系亲属的基因样本。并且，
婚后季家必须全资投入，建立一所由我主导的生殖遗传学实验室。他们答应了。
因为他们也需要我。需要我用“岑安”这个名字，用我清白的家世，和我“专家”的身份，
来掩盖季家这个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我们的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交易。
我帮他们保守秘密，并尝试用科学手段解决这个“诅咒”。他们为我的研究，
提供无限的资金支持。我们协议里甚至写明了，婚姻期间，对外宣称“不孕”的一方，
必须是我。这三年来，我一直遵守着协议。
扮演着一个温顺的、不孕的、被婆婆嫌弃的豪门儿媳。我以为，大家都会一直遵守游戏规则。
直到赵文佩，为了给她自己的侄女铺路，单方面撕毁了协议。
她以为我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不知道。我手里，握着能把整个季家炸得粉身碎骨的，
核武器。6我决定上直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季家。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赵文佩，
而是季廷的父亲，季东升。这位季氏集团的幕后掌舵人，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沉稳，
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岑安，我听说，你要接受‘格物致知’的专访？”“是的，爸。
”“胡闹！”他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头露面，想干什么？”“是想让季家的脸，都丢尽吗？
”我能理解他的愤怒。在他看来，我这个行为，就是在激化矛盾。把家丑，主动往外扬。
“爸，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现在外面传成什么样，您比我清楚。
”“我再不站出来说点什么，那‘不能生’的帽子，就真的摘不掉了。
”“那你就不能再忍一忍？”季东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等风头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