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死亡突围僵尸

我在二手平台买了个旧手机，发现前主人装了个奇怪的计数APP。每天凌晨3：33，

它会自动弹出：“当前目睹次数：17”。我以为是恶作剧，直到昨晚，数字跳到了18。

手机摄像头自动开启，拍下了我熟睡的脸。今天新闻播报，本市发生第18起离奇死亡案。

死者就在我家隔壁栋。---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得像停尸间的裹尸布，

在凌晨三点三十三分的死寂中，准时亮起。当前目睹次数：17林默把它摁灭，翻了个身，

把脸埋进枕头，试图驱散那股从胃里升起的寒意。这破手机。贪便宜在“闲转”上买的，

卖家“随风而逝”说得天花乱坠，九五新，无拆无修。到手一看，成色确实不错，

就是多了个甩不掉的附骨之疽——一个没有名字、无法卸载的APP，

图标是个纯粹的黑色圆圈，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每天凌晨，准时准点，弹出这行字。

像某种阴魂不散的墓志铭。他试过关机，试过重置，甚至找过懂行的朋友想刷机，

那玩意儿就像焊死在系统底层一样，纹丝不动。最初以为是恶作剧，烦躁几天也就罢了。

可连续大半个月，每天都被这固定时间的阴间闹钟吵醒，再看到那凝固不动的“17”，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开始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目睹”？目睹什么？直到昨晚。

他不是被屏幕光晃醒的，是被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憋醒的。像被人捂住了口鼻，

又像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凝视。他猛地睁眼，心脏狂跳。枕边，那片惨白的光果然亮着。

但数字变了。当前目睹次数：18几乎在看清的瞬间，

手机背面的摄像头蓦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极其短暂。同时，一声极轻的“咔嚓”，

钻进他的耳膜。不是错觉！林默汗毛倒竖，一把抓起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个界面，

他疯了一样滑动、点击，直到强制重启，界面消失，手机恢复平静。

但那种被窥视、被剥离的感觉，烙印般留了下来。他坐在床上，直到天光微亮，

冷汗从未干透。……下午，林默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坐在电脑前，精神恍惚。阳光很好，

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冷。他需要一点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随手点开了本地新闻推送。

女主播用字正腔圆却毫无感情的语调念着稿子：“……今晨，

我市阳光公寓B栋发现一名独居男性死者，初步排除他杀，死因不明。

这是我市近期发生的第十八起类似案件……”“十八”。这个词像一把冰锥，

狠狠扎进林默的耳膜。他手中的水杯脱手坠落，在地板上炸开，碎片和水渍四溅。B栋？

他住A栋！一墙之隔！那个陌生的死者，可能和他坐过同一部电梯，

在同一个早餐摊买过豆浆油条。而昨晚，那个APP的数字，从17跳到了18。摄像头，

在黑暗中，自动开启。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它不是随机拍摄。

它是在“目睹”。目睹死亡的发生。或者……确认死亡的存在？那自己呢？

自己在这个诡异的链条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被动的观察员？

还是……下一个被“目睹”的对象？恐慌像潮水般涌上。他冲回卧室，抓起那部黑色手机，

手指颤抖地点开那个黑色圆圈。界面依旧简洁。当前目睹次数：18下面，

的小字：数据上传中……距离下次目睹：71:59:59一个鲜红的、精确到秒的倒计时，

开始了。七十二小时。林默的呼吸停滞了。这不是恶作剧，这是死亡倒计时！

他必须做点什么。报警？证据呢？一个删不掉的APP？警察只会把他当疯子。

唯一的线索是那个卖家，“随风而逝”。他打开“闲转”APP，

联系记录还停留在他之前质问APP问题的信息，未读。点进卖家主页，头像卡通兔子，

动态空白，商品下架。搜索ID，结果显示“用户不存在”。像从未存在过。

他强迫自己冷静，翻出当时的快递盒，寄件人信息模糊，

只有一个城市和残缺的电话尾号“**74”。绝望开始啃噬他的理智。就在这时，

“叮咚”一声，“闲转”提示新消息。一个ID叫“旧梦”的人：“你好，

请问你是在‘随风而逝’那里买的手机吗？”林默心脏猛地一跳：“是。你怎么知道？

”“我也从他那里买过平板。你的设备上，是不是也有一个删不掉的，

每天凌晨弹出来的计数软件？”找到了！同类！“对！黑色圆圈！‘目睹次数’！

你的数字变过吗？”林默急切地追问。“变过！昨晚从9跳到了10！摄像头也亮了！

”对方回复很快，带着同样的惊恐，“然后……今天新闻报了第十起死亡案，

就在我公司隔壁楼！”确认了。不是孤例。这个该死的APP，真的和死亡事件绑定！

“我们得见面！这事关人命！”林默飞快打字，“我这边数字是18，隔壁刚死了人！

下一个可能就是我们！”短暂的沉默后，“旧梦”发来一个咖啡馆地址。“今晚十点。

我穿灰色外套。”“好。我黑色卫衣。”放下手机，林默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至少，

他不是一个人了。晚上十点，咖啡馆角落。“旧梦”是个和林默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戴黑框眼镜，脸色苍白，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他叫李洵。交换完信息，

两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情况一模一样。“我们是不是……被诅咒了？”李洵声音发颤。

“我更觉得是某种……系统。”林默压低声音，“卖家‘随风而逝’是关键。

你交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洵努力回忆，沮丧摇头：“没有。都是平台信息。

”但他顿了顿，“不过，他那个卡通兔子头像，好像是一个冷门游戏《深渊回响》里的角色。

”《深渊回响》。林默默默记下。“要不要报警？”李洵怯生生问。“没证据。

而且……”林默想起那行“数据上传中”的小字，“我担心打草惊蛇。

”离开咖啡馆时已近十一点。为了省钱，林默选择步行回家。街道渐静，路灯昏黄。

穿过一条近道小巷时，他听到了第二个脚步声。很轻，但稳定地跟在后面。他加快脚步，

身后的脚步也加快。他猛地回头，巷口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不是李洵。

林默头皮发麻，冲出小巷，狂奔回公寓楼。冲进电梯，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

那个身影停在街对面树下，抬着头，面容隐在黑暗里，似乎在看着他。电梯门合上，

隔绝了视线。回到家，反锁，用椅子抵门。林默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对面楼一扇亮灯的窗后，站着那个模糊的人影。他抬手，挥了挥。然后，灯熄了。

林默僵在原地，通体冰凉。黑色手机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短信：“游戏开始了。

好好享受你的71小时。”附带一个链接。点开链接，

nactive) - 设备：智能手表 - 位置：已锁定 - 状态：已清理……李洵，

10号，已清理。林默胃里一阵翻腾，愤怒和恐惧交织。他再次拨打李洵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他看向窗外，猎手在暗处，而他的时间，

只剩下不到七十一个小时。林默红着眼，坐回电脑前。必须反击。他搜索《深渊回响》，

信息寥寥。独立恐怖解谜游戏，风格阴暗，早已停服。

论坛旧帖提到一个隐藏NPC“虚空行者”Void Walker，

兜售被诅咒的遗物。“随风而逝”……Void Walker……他检查支付宝转账记录，

备注里有一串奇怪的字符：“7b_Tr4c3”。搜索这串字符，

在一个陈年技术博客角落，找到一条四年前的评论，

抱怨游戏后台进程“Tr4c3”无法关闭。

评论者ID：“S1l3n7_0b53rv3r”沉默观察者。博客显示，

这个账号三个月前登录过。“S1l3n7_0b53rv3r”……网页管理员就是他！

林默尝试搜索这个ID，一无所获。突然，电脑弹出新邮件，发件人乱码，

4r3 b31ng w4tch3d. L00k beh1nd y0u.”他猛回头，

房间空无一人。黑色手机同时收到新短信，未知号码，附着一张照片——他从窗外拍摄的，

他坐在电脑前的背影。他冲到窗边，对面楼那扇窗后，人影再次出现，抬手挥了挥，灯灭。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林默死死攥紧手机，指甲陷进掌心。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起李洵提到的《深渊回响》。既然线上线索断了，那就从线下入手。游戏早已停服，

但制作团队呢？发行公司呢？他疯狂搜索游戏相关的一切信息。

制作团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回声玻璃”，早在三年前就解散了。

他找到几个前团队成员模糊的社交媒体账号，大多早已停更。

其中一个名叫“陈舟”的前程序员，最后一条动态停留在两年前，是一张风景照，

定位在市郊的“西山公墓”。配文：“安息之地，亦是轮回之始。

”这条动态在当时看来可能只是感慨，但在此刻的林默眼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