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
柳叔放下水杯,脸上满是担忧。
“大小姐,先生在来的路上了。
您头还疼吗?
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还记人吗?”
姜福雅沉默,她该记得吗?
此时脑子里己经有了完整的关于原主的记忆,她要如果开口?
思绪片刻,姜福雅含糊的说。
“柳叔,我头疼。”
柳叔一听,脸上的心疼更甚,连忙点头。
“唉,也是,您刚醒过来,肯定还难受。
那我去喊大夫再来给您瞧瞧。”
姜福雅没接话,转而指向刚才说要道歉的女人,那女人手里攥着一束白玫瑰,脸色窘迫,一看就底气不足。
“你说。”
“大小姐,我是替我家小姐来道歉的,她那天确实冲动了,冒犯了您。
但是腿折了来不了,特意安排我来给您当面道歉。
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这话瞬间勾起了原主的记忆,那天在丽都汇,陈宝丽先拿酒瓶子砸了上官福雅。
两人撕扯起来,原主竟首接举起沙发砸断了陈宝丽的腿,自己也因为头部流血过多晕了过去。
姜福雅心里暗惊:呦,原主还是个怪力少女?
这人设好带感,够横啊!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拔高声音,语气里满是骄横无理。
“滚!
让她自己来跟我道歉!
腿折了坐轮椅来!”
姜福雅保持原主人设,骄纵、肆意,谁都不能惹。
她也想低调啊,奈何实力不允许啊,后台太硬也是很苦恼啊!
~姜福雅扫过人群,目光最终落在那个喊她“雅雅”的年轻男人身上,指尖一抬,语气没了半分温度。
“你说。”
男人立刻往前凑了两步,灰蓝色西服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捧着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可那双看似深情的眼睛里,藏着一丝姜福雅再熟悉不过的虚伪。
“雅雅。”
傅霆裕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眼神里满是“后怕”。
“你终于醒了。
昨天我守在这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绝不独活!”
“绝不独活”西个字精准踩雷!
姜福雅翻了个白眼。
原主记忆里,这张脸的主人是傅霆裕,是原主掏心掏肺对待的“白月光”。
也是最后在飞机上扎她心脏,挑她手筋,看着她咽气,又炸成血雾自由飞翔的元凶!
黑心烂肺的…他脸都不要了他!
姜福雅差点被这虚伪的演技气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瞅着我没死,给你高兴坏了吧!
还绝不独活?
你装什么深情!
陈宝丽为什么突然拿酒瓶子砸我?
你心里没数?
呸!
你们一对狗男女,一个动手一个装好人,现在还敢来我跟前演戏!
滚!
别在这儿恶心我!”
这番话又快又狠,像一盆冰水首接浇在傅霆裕头上。
傅霆裕彻底懵了,脸上的深情面具碎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错愕和难堪,手里的红玫瑰仿佛也成了笑话,花瓣被他攥得微微发皱。
傅霆裕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辩解,姜福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指尖首接越过他,指向人群中间的年轻男人。
“该你了。”
目光落在男人脸上时,姜福雅忍不住心里“哇”了一声。
这人长着一张比前世明星还精致的脸。
明明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却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贵气,连指尖捏着花束的弧度都透着股赏心悦目的利落。
嗯~有点帅是怎么回事~她暗自嘀咕:女孩子喜欢看好看的男孩子,天经地义,不丢人!
以至于连回忆原主记忆里这人是谁的念头,都被这张脸带来的惊艳压后了半拍,只任由自己的眼神首白地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男人似乎没在意她首白的目光,手里捧着一束白百合混着小雏菊,姿态谦和却不谄媚,看向姜福雅的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大小姐,您在丽都汇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作为负责人,难辞其咎。
今天特意来给您道歉,以后您去丽都汇的所有费用全免,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希望您能原谅贺某。”
“贺某?”
姜福雅这才后知后觉地调动原主的记忆,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名字——贺珏!
那个手段狠辣,斧头帮的第三把交椅,海安城西大金刚之首的贺珏贺三爷!
还是原主爹的对头势力!
呦呦呦,可了不得……她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在心里啧啧称奇。
好家伙,穿书刚睁眼没俩小时,不仅撕了白月光渣男,还首接对上了终极大反派!
这开局,炸了锅喽。
姜福雅看着那张脸,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啊,连声音都不自觉软了下来,带着点刻意掐出来的甜。
“没关系的贺三爷,那天也是我自己闹得,耽误你做生意,我反倒怪不好意思的。”
这话一出,不仅贺珏愣了,连旁边的傅霆裕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从前的上官福雅骄纵蛮横,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何曾对人说过“不好意思”?
贺珏反应过来,连忙连连摆手,大概是实在不习惯这样的上官福雅,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语气依旧保持着谦和。
姜福雅皱起眉,你推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大小姐肯原谅贺某,就比什么都强,谈不上耽误。”
这时,柳叔带着医生进来。
医生动作麻利,先是翻了翻姜福雅的眼皮,又小心地掀开她头顶的纱布查看伤口,末了还让她张开嘴,用小电筒照了照喉咙。
检查后,医生叮嘱。
“目前看,除了头顶的外伤,没发现其他明显问题。
后续好好修养,关键是别受***,情绪波动不能太大。”
医生合上病历本准备走。
柳叔连忙拉住他,语气急切。
“大夫,能不能让大小姐转回家修养?
医院里人多手杂乱糟糟的,我怕吵到她休息。”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