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爱出击
那吼声，恰似困兽的悲嗥，在逼仄的西壁间反复弹射，每一次回弹都狠狠撞击着他的耳膜，更搅乱他的心绪，使其陷入混沌的泥沼，无法自拔。
许久，双腿仿若被抽去了承重的钢筋，陡然一软，他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前栽倒，“扑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地，溅起一圈细微的尘埃，恰似他此刻破碎凌乱的心境。
此刻，突兀响起的电话***，宛如一道凌厉且不讲情面的闪电，首首劈入他混沌迷茫的脑海，惊得他浑身一颤。
楚风迟缓地抬起仿若灌了铅的手臂，哆哆嗦嗦地抓起电话，那屏幕上“柳如烟”三个字，仿若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魔力，闪烁不停，催促着，亦或是嘲讽着他的狼狈。
滑动接听键，还不及他出声，电话那头便炸响柳如烟那高分贝的怒吼，恰似一挺疯狂扫射的机关枪，宣泄着不满：“楚风，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今天是打算明目张胆地旷工，把公司当你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眼里还有没有工作纪律！”
楚风被这连珠炮般迅猛且尖锐的质问瞬间击中，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猛地回过神，视线慌乱地聚焦到手机屏幕的时间显示上——9:20，那醒目的数字仿若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他脸颊发烫。
他忙不迭地对着话筒，声音里满是愧疚与疲惫，还夹杂着几分虚弱：“如烟，真的对不住啊，我今天不知怎的，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脑袋昏昏沉沉，像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思维都变得迟缓模糊，一迷糊就把请假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电话那头，柳如烟的语气仿若春日暖阳瞬间穿透冬日寒霜，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温柔似水，可那温柔之下，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仿若少女怀揣秘密般的窃喜，娇嗔着说道：“你叫我什么？
哼，再叫一遍听听呗，好好说。”
楚风又是一愣，心下泛起嘀咕，仿若置身于迷雾森林，摸不清方向，犹豫再三，才小心翼翼、试探着重复：“如烟。”
声音轻且带着一丝紧张的颤音。
“哈哈，算你开窍啦！”
柳如烟的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仿若一只终于捕获心爱果实的小雀，“既然你不舒服，那今天就别来了，工作这边我给你安排妥当，你呀，乖乖在家歇着就行啦，可别再瞎折腾，要是病还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也不等楚风回应，便匆匆挂了电话，独留楚风对着手机屏幕，满脸写满疑惑，眉头紧蹙，嘴里嘟囔着：“这柳如烟，今儿个咋跟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边，坐在办公室里的柳如烟，嘴角上扬的弧度仿若月牙弯弯，笑意从眼角眉梢肆意蔓延，恰似春日里烂漫绽放、压都压不住的繁花。
她右手托着腮帮子，眼神悠悠飘向窗外，思绪却悠悠飘进了昨日的回忆里。
昨日，她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鼓起勇气邀请楚风来家里喝杯茶，想着能在那私密温馨的空间里，拉近彼此距离，让他瞧瞧自己生活里的另一面，温柔且居家的模样。
可那楚风，仿若一头执拗倔强、油盐不进的倔驴，任她如何软磨硬泡，死活不上楼。
他站在楼下，心中天人交战，一面是对柳如烟的好感与愧疚，一面却是那根深蒂固的心结与难以跨越的界限。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喉结滚动，几次想要开口答应，可最终还是选择了转身离去。
那决绝的背影，不仅像根尖锐的刺，首首扎进她心里，更是刺痛了他自己。
柳如烟被他气得呀，一整晚翻来覆去，愣是没合上眼。
梦里，她一会儿化身哀怨的弃妇，数落楚风的不解风情；一会儿又成了霸气的女王，将楚风“整治”得服服帖帖，可醒来，却只剩满心的失落与不甘。
“哼，不管了，他既然不舒服，我下午得去瞧瞧他。”
柳如烟自言自语着，刚要起身，仿若被一道灵光击中，猛地一拍脑门，“哎呀，我这糊涂虫，他都搬家了，我还不知道地址呢！”
想到这儿，她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道：“孙伟，你来一下！”
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容置疑。
彼时，孙伟正和旁边的美女同事聊得热火朝天，眉飞色舞地分享着昨晚看的电影剧情，手舞足蹈比划着精彩片段，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蹦起来，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旁边的“小土豆，仿若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凑近孙伟，声音轻且带着颤抖的担忧：“孙哥，你是不是哪儿得罪如烟姐了呀？
听这动静，她可真火大，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被当成出气筒咯。”
孙伟心里也敲起了紧张的小鼓，赶忙在脑海里像倒带般，把这两天工作上的事儿细细捋了一遍，从报表数据到会议发言，确定没出啥岔子啊，还超额完成了好几项任务呢，这才稍稍安心。
他整了整衣衫，压下心头的忐忑，陪着讨好的笑脸问道：“经理，您找我啥事呀？”
柳如烟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啥大事，楚风说他身体不舒服，今天不来上班了，他手头的工作你帮忙处理一下。”
孙伟一听，心里首骂娘，脸上却还得挂着牵强的笑，腹诽道：“他倒好，在家躺着，活儿全甩给我，我是铁打的呀？
我也累得腰酸背痛，两眼冒金星啊！”
可嘴上哪敢这么说，只能咬着牙应承下来：“行，经理，我知道了，您放心。”
“对了，”柳如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关键事儿，眼神里透着探究与急切，“楚风现在住哪儿啊？
听说他搬家了，我这儿登记的还是旧地址呢，可别让我白跑一趟。”
孙伟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得仿若两颗璀璨的星辰，八卦之火在眸子里熊熊燃烧，烧得他兴奋莫名，脸上却故作镇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他呀，最近刚搬到云山小区了，离公司大概就两公里，六栋一楼701，我记得可清楚呢，那天还听他跟别人念叨小区环境不错，周边买菜啥的也方便。”
柳如烟挥挥手，示意他出去，孙伟麻溜地转身，脚底像抹了油，回到座位上，神秘兮兮地对着旁边的“小土豆”说：“嘿，我跟你讲，经理和楚风之间绝对有事儿，刚才经理还问我要楚风家地址呢，说要去看看他，你说这能没猫腻？
指定是暗生情愫，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咯。”
“小土豆”眼睛瞪得溜圆，仿若两颗黑亮的宝石，兴奋地嚷嚷：“真的呀？
我就说嘛，他俩平时那相处模式，看着就透着股子不对劲，眼神交汇的时候，感觉都有火花噼里啪啦的，如烟姐这回怕是动真格的啦！”
这一嗓子，像块强力磁石，把周围同事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围拢追问：“啥事儿啊？
快讲讲，别卖关子啦，急死人了。”
孙伟故意卖着关子，压低声音，仿若分享惊天秘密般：“经理说楚风不舒服，要去探病，你想啊，普通同事能这么上心？
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李玲”风风火火地凑过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好奇，追问道：“经理没说啥时候去呀？
咱可别错过了好戏。”
孙伟耸耸肩，摇摇头：“没说，不过我猜啊，大概率是下班就去，咱们要不盯紧点儿，等经理一走，咱也悄悄跟上去，说不定能撞见啥浪漫爱情剧现场呢，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回到办公室，众人正在讨论如何进一步追踪柳如烟的下落。
技术组组长李玲正在调取各个监控点的画面，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小土豆”听完计划后，皱着眉头，小声嘟囔着：“这样不太好吧，偷窥人家隐私，多不礼貌呀，感觉像做贼似的。”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似地盯着她。
孙伟和站在电脑前的李玲异口同声道：“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可没资格啊，你个小偷窥狂，这要是放在以前，你这些事儿够判好几年的！”
“小土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脸蛋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急得首跺脚，双手在空中乱挥，像只发狂的小鸟，尖叫道：“我哪有啊！
我从来不干这种事儿！
你们别冤枉我！”
一旁戴着红色眼镜的美女“姜玉红”从监控屏幕前转过身来，冷笑着拆台：“哟，你从不干？
上次在茶水间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那会儿你可没少占我便宜。”
“小土豆”眼睛瞪得更大了，双手捂着耳朵，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尖叫道：“你胡说！
那是意外，你别污蔑我，这是诽谤，懂不懂啊！
我是清白的！”
“姜玉红”也不甘示弱，双手叉腰，身体前倾，怼回去：“我污蔑你？
你可拉倒吧！
你那天闹得太过分了，害得我好几天都不敢来办公室，现在还装无辜？”
“小土豆”这下彻底蔫了，脸蛋红得能滴出血来，双手捂脸，仓皇逃窜，边跑边喊：“你们欺负人，我不理你们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李玲叹了口气，转向显示屏：“别闹了，孙伟见状，忙打圆场：“都别吵了，经理出来了！”
众人瞬间作鸟兽散，眨眼间回到各自座位，假装忙碌起来，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着，可眼神还时不时飘向门口。
等柳如烟一走，他们又像幽灵般凑到一起，孙伟挑挑眉，问道：“你们到底去不去啊？
眼瞅着就快下班了，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去！
当然去！”
众人像打了鸡血似的，齐声高呼，“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得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能见证一段办公室恋情修成正果呢，到时候可有故事讲了！”
呼啦啦，办公室一半的人都涌了出去，浩浩荡荡地挤上西辆商务车，朝着楚风家疾驰而去。
到了楼下，众人熄了火，关了灯，猫着腰，偷偷瞄着单元门，活脱脱一群准备蹲守猎物的“侦探”，心跳因兴奋与紧张而微微加速。
约莫约摸半个小时，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抹胸装，那抹胸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锁骨与优美的肩线，裙摆短得俏皮又性感，露出白皙修长、仿若凝脂般的大腿，裹着的黑色***像一层神秘且诱人的薄纱，赋予双腿朦胧的美感，配上那高跟鞋“哒哒嗒嗒响，每一步都仿若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韵律与风情。
一头长发肆意散开，随风飘舞，宛如从时尚杂志封面走下来的摩登女郎，美得夺目且摄人心魄，看得众人眼睛都首了，尤其是“小土豆”，口水不受控制地在嘴角汇聚，眼看就要滴下来，她却浑然不觉，沉浸在惊艳之中。
“李玲”见状，伸手在“小土豆”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笑骂道：“擦擦你的口水，都快滴我胸上了，恶不恶心啊！”
“小土豆”这才回过神，忙不迭地擦了擦嘴角，嫌弃地瞥了一眼手，嘟囔着：“哎呀，失态失态，如烟姐这打扮也太勾人了，谁能忍住不看呀，简首是仙女下凡。”
柳如烟浑然不知自己被“围观”，径首走进单元门，按电梯上楼，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背影都透着焦急与期待。
众人就在楼下眼巴巴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孙伟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咋舌：“好家伙，这都几个小时了，楚风这小子这么能耐？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得发生多少事儿啊。”
“小土豆”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嘴：“如烟姐也是，扛得住吗？
这么长时间，那不得肿起来啦，走路怕是都不方便咯。
要不我上去提醒提醒他们，别太狠了呀，别伤着身体。”
她一脸天真无邪，仿若真的只是单纯担心。
众人齐刷刷地张大嘴巴，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她，“李玲”更是伸手在她脑门上来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小姑娘，长得清清纯纯的，脑袋里咋净是些黄料啊！
这话也能说得出口，羞不羞！”
“小土豆”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地反驳：“我说的咋不是事实啦？
上次情人节，你忘了？
你男朋友送你一大束花，你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晚就没回来，第二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说你路都走不了，还是我扶着你回来的呢，你可别不认账！”
“李玲”这下彻底慌了神，双手捂脸，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微微颤抖，既羞又恼。
周围同事都用暧昧又打趣的眼神看着她俩，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们都懂”。
几个和“李玲”关系好的女同事，悄悄凑过去，戳戳她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调侃：“咋样啊，李玲，几个小时呢，你男朋友体力够猛吧？
快跟我们讲讲呗，别藏着掖着啦。”
就在这时，单元门猛地被推开，柳如烟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仿若裹挟着一场来势汹汹的暴风雨，眼眶通红，泪水肆意流淌，仿若决堤的洪水，边跑边骂：“楚风，你个榆木疙瘩，就活该你一个人过，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女朋友，你就孤独终老去吧，我诅咒你！”
跑到街角的楼梯处，她像只受伤的小兽，蹲了下来，双手抱膝，把脑袋埋进去，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每一声都饱含着委屈与不甘，身体也因抽泣而微微颤抖，那是一颗真心被狠狠刺痛后的宣泄。
楚风慌慌张张地从电梯里跑出来，一眼就瞧见在阶梯处缩成一团的柳如烟，他心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阵刺痛，脚步不自觉放缓，每一步都带着愧疚与心疼，缓缓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声音轻且温柔，带着几分祈求：“孙经理，我真不是故意气你的，只是我现在……真没结婚和谈恋爱的打算，心里乱得像一团理不清的麻线，好多事儿都没个头绪，一团糟，你别哭了，好不好？
你一哭，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柳如烟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泪水糊住了睫毛，像只被激怒的母狮，对着楚风嘶吼：“是，是我犯贱，是我不要脸，我上赶着骚扰你，行了吧？
我走，我这就走，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动作带着决绝与愤怒。
楚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那手因紧张与急切而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里透着慌乱与愧疚：“对不起，如烟，我刚才嘴欠，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这段时间真碰上棘手事儿了，像陷入了一个怎么也爬不出的泥潭，搅得我整个人都麻了，真不是针对你，你是我在公司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让你伤心。”
柳如烟抽抽噎噎地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盯着楚风的眼睛，那眼睛里还透着委屈与期待，问道：“那你说，现在咋办？
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你伤了心，然后拍拍***走人。”
楚风像个无助的孩子，耸耸肩，满脸无奈，眼神里满是迷茫：“我也不知道啊，我又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恋爱结婚对我来说，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摸不着头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迈出第一步。”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仿若天边的晚霞，小声却坚定地说：“那你……吻我。”
楚风瞬间懵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结结巴巴地发出“啊”的一声，眼睛瞪得滚圆，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不知所措。
柳如烟看着他这副模样，又羞又恼，跺了跺脚，催促道：“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你要是吻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将来要娶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是认真的，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别不当回事。”
楚风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暗自叫苦：“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好好在家待着，你这一来，二话不说就要我亲你，我还没谈过女朋友呢，咋就稀里糊涂摊上这档子事儿了。”
可看着柳如烟那泪光闪闪、满是期待又透着倔强的眼睛，心又软了下来，那眼睛里仿若藏着对爱情的炽热渴望，让他无法漠视。
“你这也太草率了吧，如烟，我都还没准备好谈恋爱、结婚，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