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让我跟一个觊觎我丈夫、教唆我儿子的女人道歉?
我笑了。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卧室。
萧阳以为我服软了,跟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这就对了嘛,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你就是想得太多,江老师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对她好,还不是因为她把子衿教得好?”
“你看看子衿的成绩,从她来了之后,哪次不是全班前三?你得承她的情。”
我打开衣柜,拖出一个很久没用过的行李箱。
箱子落地的声音,让他的话停住了。
“你干什么?”
我没回答,开始收拾东西。
我没有收拾我的衣服,我的化妆品,那些他送给我的昂贵礼物。
我只拿了几件母亲住院需要换洗的内衣,一个水杯,一条毛巾。
然后,我打开抽屉,拿出我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还有我母亲的病历资料。
每一样,都放得井井有条。
02
萧阳看着我的动作,恐慌开始爬上他的脸。
“林舒,你来真的?为了一件小事,你要离家出走?”
他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比刚才更旺。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这个家,没你这么作的女主人!”
他以为这还是和以前无数次争吵一样。
我哭,他哄,或者他吼,我退让。
他习惯了用这种威胁来拿捏我。
我把最后一份文件放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声音清脆。
我拖着箱子,走向门口。
萧阳堵在门前,像一尊愤怒的门神。
“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是不是?行!我告诉你林舒,你别后悔!你离了我萧阳,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给你的?”
我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他。
“让开。”
我的声音不大,但没有一丝温度。
他愣住了。
也许是我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我绕过他,手放在了门把上。
客厅里,萧子衿还站在那里,他看着我,没有害怕,只有挑衅。
我拖着行李箱,从他们父子身边走过。
我的余光里,一个是暴跳如雷的丈夫,一个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他们此刻,于我而言,只是两个挡路的陌生人。
我没有回头。
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
将那对父子的咒骂和惊愕,彻底隔绝在身后。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我胃里一阵翻搅。
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我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回到重症监护室外,我隔着玻璃看躺在里面的母亲。
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各种仪器屏幕上的数据线疯狂跳动,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去。
我被拦在外面,浑身发冷,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林女士,病人的情况很不好!”
一个年轻医生出来,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