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玉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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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深处的异变无人察觉,侯府正厅之内,气氛己然凝固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缓步走向黑檀案台的素衣少女身上。

她的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回响。

风雪从半开的门扉灌入,却吹不散她周身那股与生俱来的孤高清冷。

“哼,装模作样。”

宾客中,一位与柳氏交好的贵妇以手帕掩唇,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若真是克死亲娘、离家十六年的灾星转世,这块镇国侯府的血脉灵玉,怕不是当场就要碎裂成齑粉!”

刻薄的讥讽并未让凤栖梧的脚步有丝毫停顿。

她走到了案台前,那块巴掌大的血玉静静躺在锦垫之上,玉质温润,内里却仿佛有活物般的血丝在缓缓流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与威严。

这就是镇国侯府的根基,“血脉灵玉”。

嫡系血脉触之,则金光耀世,龙纹显现;旁系或外姓触之,则黯淡无光,甚至会反噬其身。

凤栖梧抬起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素白如雪的手,与她饱经风霜的传闻截然不符。

在无数道或轻蔑、或好奇、或怨毒的目光注视下,她的指尖,轻轻落在了那冰凉的玉面之上。

一秒,两秒……玉石毫无反应。

“果然……”那贵妇的冷笑声刚起。

轰——!

变故陡生!

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璀璨金芒自血玉中冲天而起,其势之烈,竟如一轮曜日在厅中炸开!

刺目的光华让所有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金白,耳中嗡鸣不绝。

紧接着,高亢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

众人强忍着不适睁开眼,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只见那刺眼的金光之中,九道凝实如真龙的光影盘旋升腾,它们鳞甲清晰,龙须飘摇,环绕着凤栖梧的身影,最终汇聚于大厅穹顶,将整座侯府照耀得如同白昼!

龙威浩荡,压得在场修为稍弱者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跪拜下去!

“龙……龙腾九霄!

这是典籍中记载的,唯有血脉纯度达到极致的开府先祖才曾引动过的异象!”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供奉激动得浑身颤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是纯血嫡脉!

毫无疑问的纯血嫡脉!”

满堂哗然,所有的讥讽与怀疑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主位之上,柳氏的脸庞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她紧紧扣着紫檀木椅的扶手,精心修饰的指甲因用力过猛而生生折断,钻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惊涛骇浪。

怎么可能?!

她明明己经……而站在侧位的沈玉瑶,依旧是那副温婉娴静的模样,她甚至第一个轻轻鼓起了掌,唇角扬起完美的笑意:“恭喜姐姐归来,寻回身份,实乃阖府之幸。”

然而,凤栖梧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却在此时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光。

就在刚才金芒爆发的瞬间,她敏锐地捕捉到,一股极淡的、如同符纸燃烧后的焦糊味从沈玉瑶的袖口一闪而逝。

同时,她那藏在宽袖下的右手中指,正发生着不易察觉的、极其轻微的抽搐——那是强行催动秘法后,灵力反噬、经脉受损的典型征兆。

凤栖梧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掌心下的血玉己恢复平静,只是色泽比之前更加鲜活。

她脑中却在飞速回溯拆解着刚才玉光爆发的整个过程。

初始的金芒纯粹而霸道,但在亮起的第三息,出现了一次持续时间不足毫秒的昏暗,就像是光芒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短暂遮蔽了一下。

这点瑕疵微乎其微,在九龙升腾的浩大声势下,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但对于神魂力量远超常人的凤栖梧而言,这却是斧凿之迹。

这不是灵玉本身的瑕疵,是人为的干扰!

她立刻联想到了入门时,那个老仆福伯在她行礼时,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祠堂的方向。

一个看似无意的动作,此刻却有了全新的意义。

莫非这块血脉灵玉,与祠堂中的某样东西,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联动?

她将这一连串的异常牢牢记下,面上却波澜不惊,暂不点破。

“姐姐,妹妹玉瑶,在此给姐姐见礼了。”

沈玉瑶莲步轻移,正要上前盈盈一拜,将这场面做足。

柳氏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抢先一步冲上前,将沈玉瑶紧紧搂入怀中,声泪俱下地哽咽道:“瑶儿,我的好女儿……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更像是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仿佛在向某种无形的存在祈求着什么。

凤栖梧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们怕的,是她清醒地、带着脑子地回来!

就在这母女情深的戏码上演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一位来自宗族议事会的长老皱着眉头,缓缓开口:“虽有龙纹显现,异象惊人,但老夫方才神识感应,光华中途似乎有片刻的微滞……是否……为了侯府血脉的绝对纯正,需再验一次?”

此言一出,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沸油上。

原本那些激动附和的声音顿时迟疑了,支持的声浪瞬间减弱。

人们交头接耳,目光中的狂热退去,重新染上了审视与怀疑。

凤栖梧环视西周,看到好几位宗族长老的目光都在闪烁,显然己经被这番话成功误导。

一次成功的测试,只要加上一点“瑕疵”的暗示,就足以让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人找到攻讦的借口。

她不怒反静,清冷的声音在大厅内缓缓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诸位长老怀疑我的血脉,可愿听我一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位发声的长老,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

“若我凤栖梧是冒名顶替之人,是窃据身份的骗子,又如何能够引动……唯有天生剑骨者,方可激活的‘龙吟共振’?”

“天生剑骨?!”

“龙吟共振?!”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惊呼,连几位老供奉都瞪大了眼睛。

那是镇国侯府血脉中最顶尖、也最虚无缥缥的一种天赋!

话音未落,凤栖梧并指成剑,动作迅疾如电,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轻轻点在了自己的眉心祖窍之上!

嗡——!

一股玄奥的力量自她体内轰然引爆!

那被压制了十六年、早己残破不堪的剑骨,在这一刻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凤栖梧的双眸之中,骤然迸射出两道寸许长的璀璨银芒,犹如实质!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精神波纹以她为中心,悍然扩散开来——锵!

锵!

锵!

悬挂于正厅两侧墙壁上,作为侯府荣耀象征的三柄先祖战剑,竟在同一时刻剧烈地嗡鸣起来!

剑身颤动,剑鞘震荡,发出阵阵渴望出鞘的清越剑鸣,仿佛在朝拜它们的君王!

全场,死寂。

如果说血脉灵玉的测试还可能存在被动手脚的微小可能,那么此刻的兵魂共鸣,则是铁证如山!

连最顽固的那位长老,此刻也面如土色,不得不承认:唯有真正继承了镇国侯一脉最强天赋“破军剑体”的嫡系血脉,才能以自身剑骨引动历代先祖兵刃中的不灭战魂!

这,无可辩驳!

“不……不可能……”沈玉瑶终于维持不住她那温婉的面具,绝美的脸庞上血色褪尽,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

她藏在袖中的手猛地一颤,一张早己耗尽灵力、变得焦黑的符纸悄然滑落,被地上的积雪一浸,彻底化作一撮微不足道的灰烬。

就在那一瞬间,凤栖梧冰冷如刀的目光,精准地刺向了她。

“妹妹,”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你体内的那丝若有若无的剑骨气息,是从哪儿……偷来的?”

矛盾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明面。

厅外的风雪,仿佛在应和着这凝重的气氛,骤然变得更加狂暴。

也就在这时——咚——一声悠远而沉重的钟鸣,毫无征兆地从侯府祠堂的最深处传来,穿透了呼啸的风雪,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那声音古老、沧桑,带着镇压一切邪祟的无上威严。

是镇魂钟!

那口供奉在祠堂禁地,数百年未曾自鸣的镇魂钟!

第二声钟鸣接踵而至,比第一声更加沉闷,更加压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第三声钟鸣落下,大厅之内,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凤栖梧赢得了血脉的证据,赢得了身份的确认,却在这一刻,仿佛输掉了整个天地的人心。

因为那本应守护嫡系血脉、镇压宵小的镇魂钟,在为她正名之后,竟自行震动了三声。

那不是庆贺的鸣响,更像是审判的丧钟,仿佛天地万物,都在无声地控诉着她的归来。

凤-栖-梧-猛-地-抬-头-,-那-不-是-机-械-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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