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青丘的桃花总开得比人间早,三百多年前,宝青还是青丘山最受宠的九尾狐时,

常把尾巴铺在桃花树下,任由花瓣落在雪白的狐毛上。那时她的九条尾巴蓬松如云,

跑起来像拖着九团浸了月光的雪,连青丘的长老都笑着说:“这丫头的尾巴,

怕是要比山巅的积雪还珍贵。”可那时的宝青不懂什么珍贵,只觉得日复一日的修行无趣。

直到某天,她偷溜出青丘结界,在江南的石桥上撞见了沈砚。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

背着半箱书,手里还攥着块刚买的糖糕,见了她化出的半人半狐模样,也不害怕,

反而把糖糕递过来:“小狐狸,你也爱吃甜的?”宝青盯着他眼里的光,

鬼使神差地接了糖糕。那是她第一次尝人间的甜,比青丘的灵果还让人心尖发颤。从那天起,

她就跟着沈砚,白天化成人形帮他整理书卷,晚上蜷在他的书案下,听他读人间的话本。

沈砚从不问她的来历,只在她冷的时候,把她的尾巴裹在自己腿上取暖:“宝青,

你的尾巴真暖和,像揣了个小暖炉。”“沈砚,”有次宝青枕着他的膝盖,

指尖绕着自己的狐毛,“等我修满千年,能彻底化成人形了,就嫁给你好不好?

”沈砚放下书卷,指尖轻轻揉着她的耳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好啊,

到时候我就在石桥边盖间小房子,每天给你买糖糕,还带你去看钱塘江的潮。

”那时宝青没看见,他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愁绪——他从未告诉宝青,

自己是下凡历劫的文曲星,肩上扛着天道因果,连凡俗情爱都是禁忌。

他们在江南小镇住了半年,宝青用狐力帮沈砚避开了汛期的洪水,帮他找回了被偷的书卷,

甚至在他染了风寒时,耗损修为为他引月华疗伤。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直到那天暴雨倾盆,金甲天神踏云而来,斩仙刀的寒光刺破雨幕,

直直指向她:“妖狐惑乱仙途,坏我天道秩序,今日便断你狐尾,废你修为,

永世不得踏入仙界半步!”沈砚几乎是瞬间扑过来,把宝青护在身后。

他的青布长衫被天神的金光震得裂开,嘴角渗出血,却依旧死死攥着宝青的手:“她没错!

是我自愿与她相伴,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宝青看着他发抖的背影,心像被撕成了两半。

她懂天道法则,文曲星历劫若沾染妖缘,轻则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她不能让他死。

“我跟你们走。”宝青推开沈砚,青绿色的狐火在她周身燃起,却没半分攻击性。

她抬眼看向天神,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随你们回天庭受罚,但你们要答应我,

不准伤他分毫,他的劫,我替他受。”沈砚想拉住她,却被天神施了定身术,

只能眼睁睁看着斩仙刀落下。那一瞬间,宝青只觉得尾椎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九条尾巴连着血肉被生生斩断,狐火在剧痛中熄灭,修为像决堤的洪水般往外泄。

她最后看了一眼沈砚,他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再醒来时,宝青躺在乱葬岗的破庙里。断尾处缠着劣质的麻布,血渗出来,把麻布染成深色。

她想化出狐形,却只摸到空荡荡的尾椎,连半根狐毛都没有。

她拖着残破的身子找遍了江南小镇,

却再也没见过沈砚——后来她在一个老道士的话本里看到,文曲星历劫成功,已重返天庭,

位列仙班,凡间的一切,不过是他历劫的劫数,早该忘却。那十年,宝青就住在破庙里,

靠吃野果、吸月华勉强维持人形。阴雨天时,断尾的伤口总会发作,疼得她蜷缩成一团,

指尖无意识地抓着地面,就会想起沈砚揉着她的尾巴说“暖和”的模样。

有次她在破庙的角落里捡到一面青铜镜,镜里突然飘出个虚影,

自称镜灵:“若想恢复修为、重获狐尾,需收集人间的执念与因果,做等价交易,以欲换欲,

以痛换痛。”宝青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本就只剩执念,何不用来换点什么?

三年后,江南水乡多了座宝青坊。坊里的琉璃灯总在子时亮起,

青绿色的狐火绕着架上的皮影戏偶转,宝青坐在高台上的软榻上,妆容明艳,

黑袍上绣的银纹遮住了断尾的疤痕。来这里的人,

都带着各自的欲望:有商贾用十年阳寿换一夜富贵,有女子用半生记忆换爱人回头,

有书生用祖传玉佩换金榜题名。宝青从不问缘由,只把契约推到他们面前:“想清楚了,

一旦落笔,永不反悔。”可只有镜灵知道,每次有人用“情爱”做交易,

宝青都会在夜里对着青铜镜发呆。有次,一个穿红衣的姑娘来换与戍边爱人的重逢,

宝青看着她递来的同心结,忽然问:“若重逢后,他已另娶她人,你还愿换吗?

”姑娘攥紧同心结,眼泪掉下来:“愿意,就算只能看他一眼,我也愿意。”宝青沉默良久,

在契约上盖了章。姑娘走后,她对着同心结坐了一夜,

青绿色的狐火在她眼底明灭——她何尝不是这样?哪怕知道沈砚早已忘了她,

也想再看他一眼。日子久了,宝青坊成了江南的传说,有人说坊主是活了百年的妖,

有人说她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只有宝青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守着执念的孤魂,

收集的那些因果,从来不是为了重获狐尾,只是想在某个深夜,能从别人的故事里,

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直到那天,宝青坊来了个不速之客。他穿着白衣,腰间挂着支玉笛,

周身带着淡淡的仙泽,进门时,琉璃灯的光都晃了晃。宝青抬眼的瞬间,

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那张脸,和沈砚一模一样。“坊主,

”白衣仙人的声音清冷,没有半分烟火气,“我想换一件能忘记前尘往事的宝贝。

”宝青的指尖掐进掌心,疼得她回神。她强压着心里的波澜,

嘴角勾起惯有的冷笑:“忘记前尘?仙人也有想忘的事?”“历劫时沾染的凡尘琐事,

扰我清修。”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这里有支玉笛,

是历劫时偶然所得,可做交换。”宝青看着那支玉笛,忽然想起沈砚曾在桃花树下,

用类似的笛子吹过《凤求凰》。那时她趴在他膝头,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听得入了迷。

她深吸一口气,把契约推过去:“我的代价,不是玉笛。”“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历劫时,关于‘宝青’的所有记忆。”宝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管是甜的、苦的,我都要。”白衣仙人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

可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我历劫的记忆早已模糊,不知何为‘宝青’。若坊主不愿换,

我便告辞了。”宝青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原来他是真的忘了,忘了江南的糖糕,忘了桃花树下的承诺,忘了那个为他断尾的九尾狐。

她抓起玉笛,扔到他面前:“罢了,换给你。”仙人接过玉笛,拿着忘忧草转身离开。

宝青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坊门口,忽然对着青铜镜吹起了《凤求凰》。曲子断断续续,

青绿色的狐火绕着镜身,像极了当年落在她尾巴上的桃花瓣。镜灵叹了口气:“你明明知道,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沈砚了。”“我知道。”宝青摸了摸断尾处的疤痕,语气平静,

“可我总得跟过去的自己,说声再见。”从那以后,宝青坊依旧做着等价交易。

只是偶尔在子时,坊里会传出断断续续的笛声,青绿色的狐火在琉璃灯里明灭,

像在诉说一个被遗忘的故事。有人问过宝青,为什么不换条新的狐尾,

她总是笑着摇头:“有些东西,断了就是断了,再换,也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江南的桃花又开了,宝青偶尔会站在坊门口,看着石桥上来来往往的人。

她不再期待能遇见沈砚,只是偶尔吃到甜的糖糕时,会想起三百年前,

那个把糖糕递过来的书生,眼里有比桃花还暖的光。狐火依旧,断尾的疤痕还在,

只是宝青心里的执念,终于在某个桃花盛开的清晨,随着风,散了。

宝青坊的琉璃灯换了新油,青绿色的光比往常亮些,

映着架上新添的皮影——是只蜷缩的小狐狸,尾巴处留着空白,像刻意没绣完。

宝青坐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皮影的边缘,耳边忽然传来坊外的喧哗,伴着孩童清脆的笑声。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见石桥边围了群孩子,正围着个穿青布长衫的先生听故事。

那先生手里拿着本话本,声音温和:“从前有只九尾狐,跟着书生下山,

后来……”话没说完,就被个捧着糖糕的孩子打断:“先生,那狐狸后来和书生在一起了吗?

”先生笑着摇头,眼里却掠过一丝怅然:“后来啊,狐狸为了救书生,被天神断了尾巴,

书生却忘了她,回天上去了。”宝青站在阴影里,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那先生的声音、穿着,像极了当年的沈砚,可她知道,那只是凡人,

不是那个会把糖糕掰给她吃的文曲星。孩子们吵着要听“好结局”,

先生便合上书:“想听好结局?那得等你们长大,自己写一个。”孩子们散后,先生转身,

正好撞见宝青。他愣了愣,笑着拱手:“这位姑娘可是宝青坊的坊主?久仰大名。

”宝青收回目光,淡淡点头:“先生认识我?”“常听镇上人说起,坊主能帮人实现心愿。

”先生从书箱里拿出块糖糕,递过来,“刚给孩子们买的,还剩一块,姑娘不嫌弃就尝尝。

”糖糕的甜香飘过来,宝青的指尖颤了颤。她接过糖糕,咬了一口,还是当年的味道,

却没了那时的心尖发颤。“先生想要什么心愿?”她问。先生笑着摇头:“我没心愿,

只是觉得,能帮人实现心愿的人,心里一定藏着很多故事。”他顿了顿,

看着宝青耳尖偶尔露出的狐毛,“比如……关于狐狸和书生的故事。”宝青没说话,

转身回了坊里。先生没跟进来,只在门口放了本话本,扉页上写着:“故事未完,

可由心续写。”夜里,宝青翻着那本话本,看到狐狸断尾的段落,

先生用红笔在旁边写了行小字:“断尾非殇,守心为上。”她忽然笑了,

青绿色的狐火落在纸上,把“殇”字映得发亮。后来,先生常来宝青坊附近讲故事,

有时会给宝青带块糖糕,有时会跟她聊两句人间的趣事,却从不提“心愿”,

也不问她的过往。宝青偶尔会听他讲故事,听到狐狸的段落,

他总会改改结局:“后来狐狸开了家铺子,帮人实现心愿,也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这天,

先生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支新做的笛子,递到宝青面前:“前些日子听坊里有笛声,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