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历经无数个日出日落,默默承载着时光的流转,不知在哪个静谧而神秘的瞬间,悄然孕育出一朵兰花。
它起初隐匿于荒芜之间,纤细的身姿在微风中微微颤动,像是从远古梦中苏醒的精灵,带着与生俱来的清雅与孤傲,独自绽放在天地之间。
暮色西合,苍穹被铅灰色的幕布笼罩,远处传来几声晚鸦的哀啼,像是在为失落的灵魂吟唱挽歌。
他在这昏暗而又压抑的天地间踽踽独行,每一步都像是在踩着虚无的棉花,沉重又空茫。
他那双本该灵动的眼睛,如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霭,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模糊的道路,不知归处。
他向前走出,脚步踉跄,仿佛在无意识中追逐着什么,又像是被无形的牵引绳牵着,去往命运的终点。
他的内心深处,是一片狂风暴雨后的荒原,所有的信念与希望都被摧毁殆尽,曾经那些支撑他一路前行的勇气,像沙堡一样在无情的海浪中崩塌。
他的双手颤抖着,在虚空中胡乱摸索,试图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徒劳无功。
汗水从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浸湿了那件本就破旧的衣服,可他浑然不觉。
他的喉咙干涩,像被烈火炙烤过,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绝望的味道,嘴里那句求助的话,卡在喉咙深处,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
他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向前又迈出几步,每一步都像是在跨越深渊。
可这深渊,却不是那种一跃即可结束的终结,而是一种无尽的煎熬,让他在痛苦中反复挣扎。
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像是两片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树叶,随时都可能被命运的狂风折断。
终于,他的体力被彻底榨干,身体像一座不堪重负的山峰,轰然倒塌,无力地瘫倒在这冰冷的地上。
他仰面躺在那里,灰土沾染了他的衣裳,也沾染了他的脸庞。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那片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仿佛在等待着一场不会降临的雨。
他的手指在地面上轻微地抽搐,像是要抓住一点生命的气息,却又无能为力。
他知道自己己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但他的意识却还在反复拉扯着,试图在绝望中寻得一线生机,可那生机,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如同虚幻的泡沫,稍纵即逝,徒留一片虚无。
窗帘缝隙里钻进来的霓虹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苏倾澜指尖划过冰凉的床单,布料触感陌生得像从未接触过的材质。
对面楼宇的巨幅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流光溢彩的广告,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画面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词语。
楼下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夹杂着模糊的人声,像被什么东西揉碎了抛在空中。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
袖口垂落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手腕上没有熟悉的银镯,只有一道浅浅的、不属于自己的疤痕。
“这是……哪里?”
声音撞在光滑的墙壁上,弹回来时带着点不真实的空响。
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亮起,晃得他眯起了眼苏倾澜猛地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
他听不懂医生口中那些拗口的词,只捕捉到“易感期”三个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混沌的思绪里。
“你说什么?”
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墨兰企黑?
那是……什么?”
视线落在医生手里那块幽蓝的板子上,光怪陆离的光泽映得对方白大褂泛着冷意。
他忽然想起师门典籍里提过的“异域奇术”,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难不成,自己是被什么邪术掳到了这怪地方?
医生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扫过他:“你的信息素标记是墨兰企黑,A级Alpha成年体的基础档案。
别装傻,上次暴走破坏了三个隔离舱,再隐瞒易感期,后果自负。”
“信息素?
隔离舱?”
苏倾澜重复着这些陌生的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我乃青云宗弟子苏倾澜,不是你说的什么……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