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头部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般嗡嗡作响。
他睁开眼,又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立刻闭上。
这是哪儿?
他勉强支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陌生的海滩上。
西周散落着木板、家具碎片和其他认不出来的杂物——都是龙卷风的“战利品”。
远处,海面平静得可怕,仿佛昨夜的狂暴只是一场噩梦。
“爸!
妈!”
他试图呼喊,却只能发出沙哑的低语。
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艰难地站起来,环顾西周。
这是一座不大的礁岛,比他学校的操场还要小。
除了几丛顽强的灌木外,几乎没有任何植被。
父母在哪里?
古杏村怎么样了?
无数问题涌入他的脑海,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当他的目光扫过沙滩时,突然看到了一些模糊的影像——像是重叠在现实之上的幻影。
他眨眨眼,以为是自己头部受伤产生的幻觉。
但影像并没有消失。
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痕迹——那是他自己一小时前挣扎起身的样子。
痕迹很淡,像是褪色的照片,但清晰可辨。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这一次,他注意到沙滩上还有其他痕迹:螃蟹爬过的路径,海鸟留下的脚印,甚至还能看到几小时前潮水退去的影像。
“我脑子真的摔坏了。”
他喃喃自语,感到一阵恐慌。
为了验证自己的神智是否清醒,他聚焦视线,看向不远处一块礁石。
奇迹般地,他的视线似乎穿透了礁石表面,看到了内部细微的孔隙结构和裂纹。
不仅如此,他还能看到礁石背面附着的小贝壳和一只正在爬行的小蟹。
张宝来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可能!
他闭上眼睛,使劲摇头,希望再次睁开时世界能恢复正常。
然而当他睁开眼,异常现象更加明显了。
他的听觉也变得异常敏锐,能清晰地听到一公里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远处水下鱼群游动的声音。
“有人吗?”
他本能地大喊,随即被自己听到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不是他熟悉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沙哑却充满力量的声音。
令他震惊的是,随着这声呼喊,他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回应——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鸟鸣、鱼游、风声、水声,仿佛整个大自然都在回应他的呼唤。
张宝来瘫坐在沙滩上,头脑一片混乱。
他确定自己己经死了,或者陷入了某种濒死幻觉。
否则如何解释这些不可思议的能力?
夜幕降临时,张宝来己经初步接受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变化。
他发现自己能够控制这些能力:当他集中注意力时,视觉和听觉会变得异常敏锐;当他放松时,感官体验又会接近正常水平。
最神奇的是他的“痕迹视觉”——他能够看到物体上一小时前留下的“影像痕迹”。
通过这种能力,他在沙滩上发现了几小时前有海鸟在此觅食的痕迹,并顺利找到了鸟蛋充饥。
他也发现了这种能力的局限性:痕迹会随时间推移而逐渐淡化,超过一小时的痕迹就会完全消失。
第二天清晨,张宝来被一阵雷声惊醒。
风暴即将来临,他急需寻找避难所。
利用他的透视能力,他很快发现礁岛北侧有一处岩洞,洞口被植被遮挡,普通视力很难发现。
岩洞不深,但足以遮风挡雨。
在检查岩洞安全性时,张宝来的透视能力再次派上了用场——他发现了岩缝中隐藏的一个防水包。
包里有一把多功能刀、一个急救包、几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最令人惊喜的是,包里还有一部密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机——尽管没有信号,但至少是一线希望。
张宝来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包饼干,小心地保存好其余的食物。
外面的雨己经开始倾盆而下,他庆幸自己找到了这个避难所。
第三天,张宝来开始系统性地探索这个小岛,并测试自己的新能力。
他发现自己的视觉可以调节“焦距”,就像望远镜和显微镜的结合体。
他能够看清一公里外海鸟羽毛的细节,也能看到沙滩上沙粒的微观结构。
他的听觉同样惊人,能够区分不同频率的声音,并准确定位声源。
通过这种能力,他发现了岩洞后方有一处淡水渗透点,解决了饮水问题。
然而,这些能力也带来了困扰。
过多的感官信息不断涌入大脑,让他头痛欲裂。
他必须学会过滤无关信息,否则就会被信息洪流淹没。
最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这些能力似乎还在不断发展。
有一次,当他全神贯注地观察一条鱼时,竟然短暂地“读取”到了鱼的游动意图——那不是语言或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本能冲动。
那天晚上,张宝来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他不再是人类,而是一股意识流,与海洋、天空和所有生物相连。
他能够感知到海洋中每一个生命的“痕迹”,就像他在现实中看到物体上的痕迹一样。
醒来后,张宝来意识到,如果他想活下去并找到父母,就必须完全掌握这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