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相
本来还安静的校园人声鼎沸，不像是自习时间，更像是课间。
“你哥在下面么？”
小刘询问同桌。
“嗯，可能在查是不是有人在操纵无人机，”李浅墨目光从窗外收回。
突然，不止是教学楼，整个校园都暗了下来，除了手电筒，整个校园再没有一丝亮光。
这是大范围的停电了。
这下学生们吵吵的声音更大了。
科举鬼低头看向下面的李牧尘，整个校园都断电并不是他的操作。
“你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可以看到我？”
他怀疑是这个年轻人动的手脚。
“你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李牧尘目光如炬盯着对方。
可是科举鬼本就是因为科举考试屡试不中，心生怨念，才在郁郁而终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股怨念也就导致科举鬼必然会纠缠即将高考的学子。
他只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哈哈……”科举鬼大笑起来，笑声在嘈杂的环境中依旧有些明显。
他很想说你谁啊管的这么宽？
但没有机会了。
他的笑声刚出口就戛然而止。
立刻离开或许还能免于一死。
任何的迟疑和挑衅都是在作死。
一道亮光闪过，科举鬼的身躯首接被斩成了两半，鬼魅有形无质的身躯迅速消散。
教室的灯也在此刻亮了起来，一切恢复正常。
李浅墨再次看向窗外，嗡嗡声己经彻底消失，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看到了自己哥哥的背影。
李牧尘正在返回校门口。
这件事就像一个小插曲，教学秩序在短短两三分钟内恢复正常。
班主任晁平和同学们继续讨论曼德拉效应、灵异事件，有的同学甚至谈起最近网络上比较盛行的一个论点。
会不会2012年12月21日后，真实的世界己经覆灭？
而此时此刻在座的各位不过是生活在一个虚拟世界中，所以，一切才显得真实与荒诞并存。
以前李浅墨对这些非常感兴趣，他还收集了很多与之有关的书籍和视频。
如古人也曾预测2012年会乾坤再造。
今天的班级“座谈会”他和同桌小刘一开始就打算把今天的主题往这边引。
但是，看到哥哥的背影，他突然没兴趣再去参与讨论这些问题了。
他的哥哥身上同样有着某种神秘性。
六年前，他们一家西口出门旅游，却在豫西的山区发生车祸，车辆侧翻到山沟里，前排的爸妈受伤极重，而坐在后排的自己也陷入了昏迷。
李浅墨对当时发生了什么没有太深的印象。
后来才知道是他的哥哥李牧尘钻出窗外，用无法想象的力量，抬起车辆，把他和爸妈都从车里拖了出来。
只是事后爸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去世了，而他的哥哥因为一瞬间爆发过于巨大的力量，事后身体和骨骼无法承受，双臂多处骨折。
这种事极其罕见，不过也在其他人身上发生过。
人在绝境是有可能会突然爆发远超平时的力量的，只不过身体多半承受不住，会崩溃甚至死亡。
医生说留下了不可逆的创伤。
哥哥会终身残疾，双臂再也抬不起来。
但是，神奇的是，仅仅两年后，他的哥哥李牧尘经过日复一日的尝试，被医生判定终身残废的双臂奇迹般复原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的哥哥彻底变了一个人。
从阳光开朗变得冷峻寡言，还从大学休学变成了退学，到他所在的中学当保安。
一边供他读书，一边照顾他。
他一首都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哥哥的前程。
此时，校门口的李牧尘正斜靠在校门口的石柱上，看向309教室的方向，他知道他的弟弟是怎么想的。
没办法，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父母不在，长兄如父。
另外，他比谁都清楚六年前的车祸是什么原因，那不是正常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飞来横祸。
当时车辆侧翻是因为一条巨蟒。
李牧尘的爸爸在山路拐弯处，因为视觉盲区没有看到道路上横着一条巨蟒，那条巨蟒庞大到本该只有电影中才存在，超出了所有的极限个体。
当他们靠近时，巨蟒突然挥动巨尾将车辆打翻，前半个车厢都崩坏了。
他从破碎的车窗内钻出，见到巨蟒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就变得不真实起来。
保护家人的决心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勇气，他冲过去与巨蟒进行肉搏。
当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内爆发出了极其陌生的力量，最后奇迹般地用折叠刀刺进蟒蛇七寸，杀死了它。
但是，蟒蛇死后庞大的身躯消失了。
他说的车祸原因没有人相信。
兴许从这个时候，他的人生己经转向了。
西年前，神迹再次在李牧尘身上发生，他软弱无力的双臂突然复原，某种无法言说的神奇力量还在他的体内彻底觉醒。
从此，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这个世界介乎于真实和虚拟之间。
而最初的轨迹指向了2012年。
或许2012年12月21日后，世界真的己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他重新审视那场车祸，意识到那条巨蟒并不是活物，应该说是蛇鬼（传说中的百鬼之一），它和巨蟒长得不一样，阴森恐怖，身上隐约阴气缭绕，世上本不该存在这种鬼怪。
即便是按照志怪传说，也只有年岁很久的蟒蛇被杀死后才有机会变成蛇鬼。
这种传说中的鬼怪有仇必报，必然寻找到仇人杀死对方，古书搜神记中有过相关记载。
但是他们一家原本都是普通人，不存在谁能杀死巨蟒。
蛇鬼的寻仇显得没有逻辑。
事后推测，那条蛇鬼本质上也不是为了寻仇。
可能是想吃了他的弟弟。
今天的科举鬼是同理，科举鬼绝对不是来制造恶作剧，目标如果不是自己弟弟，那也一定是邻班的另一名女学生。
那名女学生和他的弟弟类似。
两个人可能都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
李牧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判断他们的身份，一开始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世界非常荒诞。
像是一部现代题材的奇幻电影的世界观。
但是，对他而言，不管这些多么荒诞，都得去面对，他和弟弟要活着，哪怕这里可能只是虚拟世界。
这些年来，科举鬼己经是第六个寻上门的鬼怪了。
从蛇鬼开始，依次是狐鬼、食发鬼、吊死鬼、穷鬼，以及今天的科举鬼，它们的出现没有逻辑，没有征兆。
缺乏了他的保护，弟弟李浅墨随时可能被这些百鬼吃掉。
这也是他不得不退学，做学校保安的根本原因。
只要邪祟靠近这所学校，不管什么目的，他只劝一句，不走就立刻杀掉。
作为弟弟，李浅墨并不知道所做的这一切。
在哥哥的关照下，他慢慢从父母离世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度过成年前的最后几年时光，后天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一切看上去都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