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长？先活过今天再说！
王狗蛋的高烧也退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赵老粗看凌渊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最初的嫌弃不耐烦，变成了带着点敬畏的好奇。
他时不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凌小子，你……你以前是不是跟郎中当过学徒？”
凌渊含糊其辞：“梦里学过一点。”
“梦里？”
赵老粗瞪大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懂了，天授！
你小子怕不是被哪个神仙点化过了！”
凌渊：“……”好吧，这个解释在古代好像更合理。
伤兵营的“异常”终于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管理这片营区的一个姓钱的百夫长，闻讯而来。
钱百夫长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看着就不像能打仗的，估计是靠着关系混上来的。
他捂着鼻子，嫌弃地走进营帐，扫了一眼：“怎么回事？
听说你们这儿死了好几个了？
赵老粗，是不是你又偷懒了？”
赵老粗赶紧赔笑：“钱大人，哪能啊！
是……是凌统，他想了个法子，好像……好像有点用。”
“凌统？”
钱百夫长目光落在勉强靠坐起来的凌渊身上，上下打量，“就你小子？
一个辅兵，懂个屁的医术！”
凌渊不想跟他争辩，只是平静地说：“大人，只是些土法子，保持伤口干净，能少死几个人，也是为大军保存兵力。”
钱百夫长哼了一声，他不在乎死几个小兵，但如果在丞相巡营这个节骨眼上，他管的伤兵营死亡率突然下降，说不定能算他一份政绩？
“嗯……既然有用，那就……试试吧。”
钱百夫长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赵老粗，你就按他说的做。
要是真有效，本大人有赏！”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走了，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上瘟疫。
赵老粗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
什么东西！”
凌渊却若有所思。
看来，无论在哪个时代，上司都喜欢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下属。
这或许是个机会。
又过了几天，凌渊己经能勉强下地走动。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撑着在伤兵营有限的范围内，推行他的“卫生条例”：指定地方大小便、要求大家尽量喝烧开的水、伤口包扎的布要尽可能清洗暴晒等等。
这些举动在赵老粗等人看来简首是闲得蛋疼，但凌渊的伤势恢复速度摆在眼前，王狗蛋也活了下来，由不得他们不信。
渐渐地，一种新的秩序在这个小小的伤兵营角落里建立起来。
这天，钱百夫长又来了，这次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凌统是吧？
你小子，运气不错！”
钱百夫长拍了拍凌渊没受伤的肩膀（差点把他拍散架），“上面说了，这次受伤的弟兄，伤愈后不少位置空缺。
你识几个字，又有点鬼主意，你们什的什长前两天没了，就由你暂代什长吧！”
什长？
管十个人的小班长？
凌渊愣了一下。
这官职小得可怜，但……这意味他终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辅兵，有了最起码的一点点自***。
“谢大人提拔。”
凌渊抱拳，动作还有些生疏，但语气不卑不亢。
钱百夫长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干！
别给老子丢脸！”
说完又走了。
赵老粗凑过来，咧嘴笑道：“行啊，凌什长！
以后可得多关照老哥我！”
凌渊看着帐外广阔的军营，天空中，一只孤鹰掠过。
什长？
这只是第一步。
在这乱世，要想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光靠救几个人可不够。
他得尽快恢复体力，然后，在这个古老的战场上，重新磨砺自己的爪牙。
“渊龙”的传说，或许该从这蜀汉大营的一个小小什长开始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