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立刻小跑过来，弯腰九十度。
"罗先生，欢迎光临。
"甚至不用我开口，他就从我手中接过车钥匙，恭敬地说："我这就帮您停好。
"这是凌都最高档的咖啡厅，连总统都要提前预约。
但对我来说，只需出现就有最好的位置。
我懒洋洋地走进去，随手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
餐厅经理立刻迎上来，满脸堆笑。
"罗先生，您的老位置已经准备好了。
"穿过大厅时，女人们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追随着我。
有人假装不经意地撩头发，有人直接递来纸条，上面写着电话号码。
这就是我的日常。
生来就长了张让人挪不开眼的脸，再加上身高腿长，女人们趋之若鹜。
"这是今天的特调，罗先生，希望您喜欢。
"服务生放下一杯深褐色的液体，恭敬退后。
我没有马上喝，只是透过落地窗看向街对面。
我在等人。
十分钟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咖啡厅。
蒋晨，表面上是我最好的朋友，实际上，我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多。
"哎呦，云生，又迟到了吧？"他夸张地看了看手表，拉开椅子坐下。
"你明知道我从不迟到。
"我淡淡地说，"你今天这么兴奋，是找到新目标了？"蒋晨笑得暧昧。
"听说苏氏集团的大小姐回国了，苏晚，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所以呢？""所以，"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打算追她。
"我挑眉。
蒋晨虽然家境不错，但长相平平，追了无数女生都失败。
但他从不放弃，总认为下一个就会成功。
"但是听说她有点难追。
"蒋晨叹了口气，"拒绝了十几个富二代，还有个电影明星。
""哦？"我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女人能拒绝明星？"蒋晨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要不，咱俩打个赌？看谁能先追到她。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打这种赌。
以前每次都是我赢，轻而易举。
看着蒋晨不甘心的表情，我总是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赌什么？"我问。
"你那辆限量版保时捷，赌不赌？""那如果我赢了呢？"蒋晨想了想，"我把半山别墅过户给你。
""成交。
"我举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黑发随意扎成马尾，没有化妆，却让整个咖啡厅的声音都低了下来。
"就是她，苏晚。
"蒋晨小声说。
我眯起眼睛。
确实漂亮，但在我见过的女人中算不上最出色。
更令我惊讶的是，她居然朝我们这桌走来。
"蒋先生？"她站在蒋晨面前，声音清冷，"我父亲让我来见您。
"蒋晨站起来，脸上堆满笑容，"苏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位是我朋友，罗云生。
"我优雅地起身，露出经过计算的完美笑容，眼神温柔而专注。
这个表情曾让无数女人心跳加速。
"您好，罗先生。
"她礼貌地点头，眼神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对我的外表无动于衷的女人。
"坐吧。
"我指了指空位。
"不了，我只是来传个话。
"她看向蒋晨，"我父亲说，合作的事可以谈，但条件有变。
细节他会亲自和您详谈。
"蒋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迅速恢复。
"好的，没问题。
对了，苏小姐，明天有个慈善晚宴，有兴趣一起参加吗？"苏晚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了，我这人不喜欢那种场合。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蒋晨坐回椅子上，笑着对我说："看来这次我有胜算。
"我没回答，目光跟随着苏晚的背影。
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真正的兴趣。
不仅因为她的漠然，更因为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这个赌，我接了。
"我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天后，我坐在苏氏集团对面的咖啡店，等待苏晚下班。
按照我的调查，她每天这个时间会经过这里。
果然，五点整，她推开公司大门，走了出来。
我放下咖啡杯，正准备"偶遇"，一个男人却抢先一步迎了上去。
我皱眉。
那人西装革履，手里还拿着一束玫瑰。
看样子是来告白的。
我放慢脚步，想看看苏晚如何拒绝他。
"苏小姐，我是马氏集团的马强。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想请您吃个晚饭，聊一聊。
"苏晚礼貌但疏远地说："马先生，抱歉，我今晚有约了。
""那改天？"马强不死心，把玫瑰往前递了递。
"马先生，我们还是保持工作关系比较好。
"苏晚委婉拒绝。
马强的脸色变了，"苏小姐，我知道您拒绝了很多人，但我是真心的。
你可以问问周围人，我马强在凌都什么地位——""打扰了。
"我这时走上前，打断他的话，"苏小姐，让您久等了。
"苏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对马强说："马先生，这位就是我今晚的约会对象。
"马强转头看我，表情从恼怒变成了惊讶，又变成了不甘。
他认出了我是谁，知道自己没有胜算。
"原来如此。
"他干笑两声，把玫瑰硬塞给旁边一个路人，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解围。
"苏晚说，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
"我叫住她，"既然已经'约会'了，不如真去吃个饭？""不用了，谢谢。
"她头也不回。
我快步跟上，"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很不错，保证你没去过。
"苏晚停下脚步，转身看我。
她的眼神让我感到一丝不舒服，好像在看一件商品，而且是不合格的那种。
"罗先生，"她语气平静，"你很帅，也很有钱，追女孩肯定很容易。
但我不感兴趣，请别浪费时间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这么直白地拒绝。
我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远。
回到家，我站在全身镜前，仔细端详自己。
从小到大，我靠这张脸得到了太多东西。
女人的青睐，男人的嫉妒，所有人的特殊对待。
但苏晚的拒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越陷越深。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苏晚，苏氏集团的千金，越详细越好。
"三天后，我拿到了一份厚厚的调查报告。
苏晚，28岁，凌都大学金融系毕业，后留学国外获得MBA学位。
母亲早逝，父亲是苏氏集团掌门人苏明华。
从小学习成绩优异，大学曾获得多项奖学金。
表面上看，一个典型的富家千金。
但翻到后面，我发现了有趣的信息。
苏晚回国前，曾在国外的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工作过两年。
她的论文研究方向是《外表对人际关系影响的心理机制》。
我笑了。
原来如此。
她不是对帅哥没兴趣，她只是对研究帅哥更有兴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了这个信息，我开始制定计划。
一周后，我出现在苏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厅。
这次我没有刻意等她，而是认真地看书——《颜值经济学：外表对社会结构的影响》。
苏晚走进咖啡厅，点了杯咖啡，然后注意到了我手中的书。
她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巧啊，苏小姐。
"我抬头，装作刚发现她。
"你在看这本书？"她问。
"嗯，很有意思的研究。
"我合上书，"作者认为，外表带来的优势是社会不平等的重要来源之一，甚至超过了财富和教育。
"苏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当然。
"我笑了笑，"毕竟，我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可以坐这里吗？""荣幸之至。
"她坐下，盯着我的脸看了几秒，然后直接问："你知道我在研究什么，对吧？""略知一二。
"我坦然承认，"我对你很好奇，就做了点功课。
""所以这是策略？看我感兴趣的书，引起我的注意？""不全是。
"我把书推到她面前，"你可以看看，里面有我的笔记和批注。
我确实对这个话题有思考。
"苏晚翻开书，看到密密麻麻的笔记，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有意思。
"她评价道，"没想到你对这个有这么多想法。
""因为我从小就在想，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我做了会被原谅，别人做了就会被责怪。
"我说，"后来我明白了，这世界就是不公平的。
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有特权。
""你承认这一点？"苏晚似乎有些意外。
"为什么不呢？否认显得虚伪。
我只是幸运地出生在了社会的偏好一侧。
"我们聊了整整两个小时，从颜值经济学到社会心理学，再到个人成长经历。
苏晚的防备似乎慢慢放下了一些。
"下周有个关于外表与社会认知的讲座，有兴趣一起去吗？"临走前，我问。
她犹豫了一下，"好吧，但只是学术交流。
""当然。
"我微笑。
送她回家的路上，苏晚突然问："罗云生，你为什么要追我？""因为你是第一个对我的长相无动于衷的女人。
"我诚实地回答。
"所以只是好奇和征服欲？""一开始是。
"我停顿了一下，"但现在，我发现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不管结果如何，过程已经值得了。
"苏晚笑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
"至少你够坦诚。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经常见面，参加各种学术活动，讨论各种话题。
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有深度的帅哥角色，而苏晚似乎也渐渐接受了我。
一天晚上，我送她回家，她邀请我上去喝杯茶。
她的公寓简单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和社会学的书籍。
"你父亲知道你研究这个吗？"我问。
"知道一点，但不全知道。
"她倒了两杯茶，"他希望我回来帮他打理公司，而不是研究这些'没用'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还要研究？"苏晚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母亲。
"她告诉我，她母亲曾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因为长相平凡，在职场上处处受挫。
最终嫁给了苏明华，但婚后备受婆家和社会的歧视，说她是靠手段攀上了高枝。
"她最后抑郁而终。
临死前告诉我，这个世界，对长相平凡的女人有多残忍。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有掩不住的悲伤。
"所以你想研究这个机制，改变这种不公？""我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什么。
但至少，我想了解为什么。
"那晚，我们聊到很晚。
临走时，苏晚送我到门口，突然问："罗云生，如果你不长这样，你会是什么样的人？"我愣住了。
这个问题，我从未认真思考过。
"我不知道。
"我诚实地回答。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这张脸，我会是谁？我靠外表得到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本质。
这个念头让我不安。
我拿出手机，发现蒋晨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
"怎么了？"我回拨过去。
"云生，你最近和苏晚走得很近？"蒋晨的声音有些急切。
"有点进展。
"我含糊地说。
"你知道她的身世有问题吗？"我皱眉，"什么意思？""我查到一些消息，苏晚可能不是苏明华亲生的。
"蒋晨压低声音，"而且，她回国的目的可能不简单。
""你有证据吗？""还在查。
但云生，你小心点。
别陷太深。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烦躁。
蒋晨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但确实勾起了我的怀疑。
苏晚真的只是对我的研究感兴趣，还是另有目的？第二天，我去苏氏集团找苏晚吃午饭。
公司前台看到我，立刻露出惊艳的表情。
"您好，请问找哪位？""苏晚。
"前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笑着说："您稍等，我这就通知她。
"等待时，我注意到大厅里的人都在偷瞄我。
这种目光从小跟随至今，我早已习惯。
苏晚很快出现在电梯口，穿着一身职业装，干练而优雅。
但她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怎么突然来了？"她问。
"想请你吃午饭。
"我微笑。
刚走出公司大门，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来，看到我们，脸色变得难看。
"爸。
"苏晚叫了一声。
原来是苏明华。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对苏晚说："我办公室，现在。
""对不起，今天可能不行了。
"苏晚歉意地对我说。
"没关系，改天吧。
"我点头，看着她跟着父亲回去。
晚上，苏晚发消息说她父亲不太高兴，最近可能不方便见面。
我回复表示理解，但心里却起了疑心。
苏明华的反应太强烈了，不像是单纯不满女儿交友那么简单。
我决定深入调查一下苏家的情况。
三天后，我收到了更详细的调查报告。
其中有一条信息特别引人注目：苏晚的母亲林妍，死亡时间和方式与苏晚告诉我的不符。
林妍不是抑郁而终，而是在一场车祸中丧生。
更奇怪的是，当时车上还有一个人，身份不明，但在事故后不久也离奇死亡。
我盯着这份报告，心中警铃大作。
苏晚为什么要撒谎？第二天，我没有联系苏晚，而是去了一趟郊外的公墓。
林妍的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墓碑上的照片显示，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和苏晚有七分相似。
墓碑上刻着："林妍之墓，2001年-2011年。
"2011年？那时苏晚才17岁。
我正思考着，突然听到脚步声。
我躲到一棵树后，看到苏晚手捧鲜花，缓缓走来。
她跪在墓前，放下花束，轻声说："妈，我找到他了。
"我心一紧。
找到谁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苏晚的声音冰冷，与我认识的那个理性女子判若两人，"爸爸不同意我的计划，但我不会放弃。
他们都要为你的死负责。
"我呼吸急促起来。
苏晚接近我，果然另有目的。
但我和林妍的死有什么关系？晚上，我约蒋晨出来喝酒，把调查结果告诉了他。
"我就说吧，这女人有问题。
"蒋晨灌了一口酒，"兄弟，赶紧抽身吧。
""不，我想知道真相。
"我盯着酒杯，"我和林妍的死有什么关系？我那时才18岁，甚至不认识她。
""除非..."蒋晨突然停下，脸色变得古怪。
"除非什么？""除非不是你，而是和你有关的人。
"他意有所指，"比如...你父亲？"我父亲？我回忆起父亲去世前的状态，酗酒，抑郁，经常深夜惊醒，嘴里念叨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的情人。
现在想来，那个名字，好像就是林妍。
"我需要查清楚这件事。
"我攥紧拳头。
"小心点，别让感情影响判断。
"蒋晨警告我，"我看得出来，你对苏晚动心了。
"我没有否认。
尽管知道她可能别有用心，我还是被她吸引。
那种不为外表所动的眼神，犀利的思想，以及偶尔流露的脆弱，都让我着迷。
接下来的一周，我继续调查父亲和林妍的关系，同时也没有中断与苏晚的联系。
我们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关系，讨论学术，偶尔一起吃饭。
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气氛微妙地改变了。
她变得更加谨慎，而我则时刻提防着她的真实目的。
终于，在一个雨夜，我找到了关键线索。
父亲的旧书房里，我发现一个隐藏的保险箱。
密码是我的生日。
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和一个女人，正是林妍。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不像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信是林妍写给父亲的。
信中提到，她要离开苏明华，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起走。
"只有你能保护我们。
罗先生，我相信你的为人。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请记得，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孩需要你的帮助。
"我手抖得厉害。
这意味着，苏晚可能是我父亲的女儿？那她为什么要接近我？复仇？还是...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把材料收好，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苏晚，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我可以进来吗？"她声音嘶哑。
我让开身子，她走进来，在玄关站定，水珠顺着她的头发滴落在地板上。
"我父亲告诉我了一切。
"她突然说，"关于你父亲，关于我母亲，关于那场车祸。
"我的心跳加速，"所以，你接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