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茗酒店,安扬紧张地抓住钻戒盒,看着自己亲自监工布置的求婚现场,又满意又激动。
“等我们办完婚礼,我就接管海宜市的分公司,小齐,到时你跟我走吗?”
“安总,您到哪我到哪。”
小齐看了眼手机,“安总,我接个电话。”
“喂,你好,噢到了是吧,好我这就下来拿。”
接电话的小齐先生是安扬家里配给他的私人助理,“安总,红酒到了,我去拿来。”
“好。”
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
慕凌走上楼梯,在此之前,己经有嘴快的选手将今晚的惊喜提前透露给了她。
奢华的大厅前,慕凌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一眼望去,整个宴会厅空无一人,满目狼藉,那些原本精美的装饰,脏的脏,烂的烂,就像是刚被打劫过一样。
她不可置信地在满是垃圾的地毯上走着。
她联系安扬,无人接听,她又联系小齐先生,还是无人接听!
慕凌害怕极了,无助的她只得打开手机继续一遍遍拨打安扬的电话,但却始终无法接通。
慕凌就这样坐在角落里等了许久,等到自己都困了,睡着了,也没有等到安扬的一丝消息。
迷迷糊糊中,慕凌看见安扬从门外缓缓走来,捧着她最爱的红玫瑰。
见到这熟悉的身影,慕凌立刻哭了出来,此时手机***响起,不停响不停响,慕凌被惊醒,这才发现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只有手机的声响是真的。
她急忙扯开惺忪的睡眼,低头看去,却发现竟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许多照片。
而照片里的人,正是她梦里的安扬。
只见他闭上双眼像是无比陶醉的样子,带着满脸的红唇印,和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极为暴露的女人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
两人都那样衣衫不整,就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一样,男人的喉结上甚至有些若隐若现的汗水痕迹。
一瞬间,慕凌如同遭了雷劈一样愣在原地。
所以安扬的这场求婚是为那个女人准备的吗?
那邀请我来又是什么意思,是为了羞辱我报复我吗?
慕凌缓缓站起身,踱步在这脏兮兮的地毯上,不受控制地脑补着两人的画面。
安扬表完白,两人便情不自禁,在这并不完全私密的空间里开始了亲密的行为。
激烈的战斗甚至损坏了这里的一切,随后,他们意犹未尽,一路赶到房间,继续尽情享受着二人的时光,最后还拍了这些照片发来羞辱我。
不!
不要!
慕凌的心此刻像刀绞一样痛。
她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浸湿了整个脸颊、胸口,甚至连这里的空气都因为她强烈的哀伤而枯萎,轻轻吸上一口都令人窒息。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安扬就这么恨自己?
一定要这样狠狠地扎碎自己的心,他才舒服吗?
可是自己明明很爱他呀,爱到甚至可以为他献出生命。
咚!
极度伤心的慕凌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时间回到前天晚上。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女人的衣服扔的满地都是,空气里,男人的汗水味、女人的香水味股股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小韩总穿上衣服,点上烟,“青青,明天给你安排个重要的工作,事成了,这个月奖金翻倍,如何?”
“什么事这么重要?”
费青青一边扣着胸衣,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去给我勾引一个人,你只需要负责进房间和他睡就行,其他的事我会安排人辅助你。
记住,最后不管成没成事,都一定要多摆拍点照片来。”
“没问题啊小韩总,但你知道我的,丑的我可下不去手。”
韩钦言冷笑一声,“放心,大帅哥。”
……酒店的服务生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慕凌,因为安扬的关系,这里的人都认识慕小姐,于是服务生便赶紧让酒店的司机将她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的慕凌逐渐清醒过来,但又似乎不是非常地清醒。
她不断联系着商店送酒来,白的啤的,一概都要,在小小的屋子里叠得越来越高,仿佛下一刻就要倾倒将人狠狠压碎。
扯去琴上的遮灰布,踩下静音的踏板,那凄凉沉闷的音符掺杂着酒精,飘荡在漆黑的屋子里。
隔天早上,当安扬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矮圆桌。
他急忙起身去到镜子旁。
只见镜子里的那个男人,衬衫上脸上满是鲜红的唇印,衣服的领口被扯得稀烂。
裤子虽然看起来完好无损,但拉链却被拉的全开,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花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扬看了眼房间里的钟,那最短的指针正一点一点向9走去,而时钟中心的红点正瘆人地一闪一闪。
慕凌,慕凌来了吗?
昨天自己不是正打算向她求婚的吗,后来怎么一下子断片没有记忆了?
“嗡嗡,嗡嗡”手机响了,安扬顺着声音,找到了踢到床下的手机。
“安总!
您可算接电话了!
我都打了一早上了!”
“小齐,是你吗?
发生什么了?
我记得昨天你说酒到了去拿酒,后来就再没回来?”
“我被绑架了安总,这帮绑匪够奇怪的,把我囚禁在这废旧的储藏室,一声不吭,也不要钱也不说话,今天一大早又给我放了。”
听完小齐的话,安扬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把自己和小齐绑了,这不是明摆着要对付慕凌去的吗?
昨天又没有再邀请其他人了。
想到这,安扬赶紧打电话给慕凌,可她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通过定位安扬看到她此刻正在家中,便赶紧把自己洗干净,和匆匆赶来的小齐互换了衣服,急忙往慕凌家赶去。
慕凌家的门怎么敲也敲不开,安扬心急如焚,一脚把它踢开了。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桌上地上成堆的酒瓶,倒的倒碎的碎,空的空满的满。
还有这个自己心爱的女人,静静地沉睡在这颓废的空气里,那被碎片划破的手和腿,在这堆凄凉的透明中,留下了斑斑鲜红。
怎么会这样!
安扬的心仿佛也跟着一起汩汩流出鲜血,他心疼地把女人从碎玻璃堆中抱起,放到卧室,又去买来了药,将那些嵌入她皮肤中的每一颗碎玻璃都仔仔细细挑了个干净。
慕凌被痛醒。
“慕凌,慕凌你终于醒了!”
安扬的眼泪不停地流着,他将慕凌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再收到一丝丝伤害。
慕凌轻轻推开他。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