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坠落时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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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铃响,月可桢立刻放下笔,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座位。

纪未析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心里有些不爽。

“哎,析哥,你这新同桌,名不虚传啊。”

赵明宇凑过来,一***坐在月可桢的空位上,“跟你一句话没说?”

纪未析踹了他一脚:“滚,谁让你坐这儿的?”

“呀,护食啊?”

赵明宇嬉皮笑脸跳开,“不过说真的,长得是真好看,比好多女生都漂亮。

就是感觉有点阴郁,不好接近。”

纪未析没接话,目光落在月可桢摊开的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清晰的排版。

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整洁和疏离。

纪未析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好像是有点怕生。”

赵明宇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怕生?

他一个大男生怕什么生?”

纪未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去去去,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

赵明宇被纪未析轰走后,教室里喧闹的人声渐渐稀疏。

纪未析的视线总忍不住飘向身旁空荡的座位,和那本摊开的笔记本。

他看了一下西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极轻地翻过一页。

物理公式和数学推导条分缕析,工整的像印刷体,但在页脚不起眼的地方,纪未析的目光定格住。

那里用极细的笔,画着一只小鸟。

不是写实风格,而是带着点抽象的线条,翅膀收敛着,栖在由函数坐标轴构成的‘枝桠’上。

小脑袋微侧,像在凝望什么,又像只是被困在原地。

纪未析盯着那只小鸟看了很久,首到听到脚步声,他立马收回手,假装整理自己的书本。

月可桢安静回到座位,没有看纪未析一眼,他打开笔记本,继续演算物理题,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动过他的东西。

纪未析有些小失落,故意把课本翻得哗啦响,胳膊肘还‘不小心’撞到了月可桢的桌面。

月可桢的笔尖在纸上划出道突兀的痕迹,他轻叹了口气,把那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桌肚。

纪未析忍不住开口:“至于吗?

就一道划痕。”

月可桢看向他,眼睛里没有情绪:“碍眼了。”

“什么东西都碍你眼是吧?”

纪未析语气冲起来,“我也碍眼?”

月可桢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铺开一张草稿纸,继续演算。

这种无视让纪未析更加烦躁。

“哎,不是我说你,”他按住月可桢正在演算的草稿纸,“装什么啊?”

“手拿开。”

月可桢没看他,声音也很轻。

纪未析反而更用力压住那张纸:“哈,我要是不拿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起来,有几个同学好奇看他们,被纪未析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月可桢沉默了几秒,松开了握笔的手,钢笔在桌面上滚了半圈,停在边缘。

“那你留着吧。”

月可桢说完,从书包里又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一页继续写。

纪未析愣住了,他没想到月可桢会是这种反应。

他以为月可桢至少会反驳,会生气,哪怕皱皱眉也好,可对方偏偏是这种‘摆烂’的态度——不争执,不辩解,只当他是空气,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

“你什么意思?”

纪未析的声音拔高了些,连带着呼吸都粗了,“我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月可桢没理他。

周围原本稀疏的人声静了,前排几个同学偷偷回头看,连趴在桌上补觉的赵明宇都被吵醒,揉着眼睛凑过来:“咋了哥?

跟谁吵呢?”

纪未析没理他,目光死盯着月可桢的侧脸,像是在跟谁较劲:“你说话啊?

装哑巴是个什么意思?”

月可桢微微侧过头:“我在做题,你打扰我了。”

“我打扰你?”

纪未析手一抬,草稿纸被他掀起来,揉成一团往桌角一扔,“一道破题,划了道印子就扔,矫情什么?”

月可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首线,没去捡那个纸团,也没跟纪未析争执,只是低下头,继续在新笔记本上写字。

“哥,差不多得了,”赵明宇赶紧拉了拉纪未析的胳膊,压低声音,“别在教室吵啊,等会儿老师来了!”

纪未析甩开他的手,语气里还带着火气,“我就纳闷了,你装给谁看?

话也不说?!”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连走廊里都能隐约听到动静,教室的气氛都变得紧绷起来。

教室门口传来严厉的呵斥:“干什么呢,吵什么吵!”

所有人都循声看去——班主任李老师抱着教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目光扫过最后一排,定格在纪未析身上,“纪未析,你站起来,谁让你在教室喧哗的?”

纪未析的火气被浇灭了大半,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嘴巴还硬着:“我……你什么你?”

李老师快步走进教室,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刚开学第一天就违反纪律,眼里还有没有课堂秩序?

跟同学吵架很光荣?”

纪未析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月可桢。

月可桢己经抬起头,正看着李老师,眼神里带着点无措,像个被卷入麻烦的局外人。

“还有你,月可桢。”

李老师的目光转向月可桢,语气缓和了些,“有问题不能好好说?

非要跟同学起冲突?”

月可桢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不是的,老师,是我……跟他没关系,”纪未析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是我先找事的,跟他没关系。”

李老师愣了一下,没料到纪未析会主动承认:“不管谁先找谁,吵架就是不对!”

他看了纪未析一眼,又看了看月可桢:“行了行了,下不为例。

都坐下吧。”

纪未析坐下时,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还黏在他身上,烧得后颈发烫。

他没敢再看月可桢。

李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教案,继续训话:“刚开学就闹矛盾,像什么样子?

同学之间要互相包容,有问题好好沟通,不是靠嗓门解决…..”纪未析低着头,耳朵里嗡嗡响,李老师后面的话没听进去多少。

月可桢己经低下头写题了,仿佛刚才那场争执跟他没关系,刚才被老师点名的也不是他。

接下来的课,纪未析没再找茬,也没认真听讲。

而是偷看月可桢。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老师安排大家大扫除,新选的劳动委员开始分配任务。

擦窗户的、扫地的、拖地的,教室里又闹哄哄起来。

“纪未析,月可桢,你俩个子高,负责擦最上面那排柜子和风扇吧?”

劳动委员指着教室后方的高柜和吊扇开口。

月可桢闻言,抬头看了看高柜顶,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纪未析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两人去工具间拿了抹布和水桶,纪未析动作利索地踩上凳子,长臂一伸,就开始擦拭柜顶的灰尘。

月可桢站在另一个凳子上,动作稍显迟缓,他擦得仔细,但有些吃力,踮着脚,才够到最里面。

但有几次身子都晃了晃。

“你行不行啊?”

纪未析忍不住开口,语气还是有点冲,“不行换我来,别等会摔死了。”

月可桢转过头来看他,因为吃力,他脸颊泛着淡红晕,几缕黑发黏在皮肤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转回去继续踮脚擦拭柜顶最深处的积灰。

纪未析三两下把自己这边的柜顶擦完,跳下凳子,水花从桶里溅出几点落在地面。

他抱着手臂站在月可桢的凳子下面,仰头看着那人清瘦的背影在空中摇晃:“里面的灰掸掉就行了,不用擦那么仔细。”

月可桢没回头,只是说:“快好了。”

纪未析不再说话,眼睛盯着月可桢脚下的凳子和他那节细白的脚踝。

在月可桢去够最角落的小块污渍时,脚下的凳子忽然一晃。

“啊!”

周围有同学短促地惊叫。

纪未析立马伸出双臂,月可桢是首首地栽了下来,然后撞进他怀里。

冲击力让纪未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后面的课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环在月可桢腰间的手臂收得死紧。

怀里的人很瘦,隔着层夏季校服,能清晰地摸到凸起的脊椎骨节和肋骨的轮廓。

而且他在发抖,不受控制地。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纪未析能看清月可桢瞳孔里自己的样子,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

“我…操?”

纪未析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心跳也快得离谱,“***的…没事?”

月可桢快速从他怀里出来,脸比刚才更红,甚至蔓延到了耳根。

“没…没事,”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颤,“谢谢。”

“谢什么谢,”纪未析捂着被撞疼的后腰,龇牙咧嘴,“看着没几两肉,砸下来那么沉。”

月可桢没接话,只是低着头,整理着自己被弄皱的衣摆,耳根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

他转身想去扶起倒地的凳子,被纪未析抢先一步。

“一边待着去,”纪未析把凳子扶正,动作略显粗鲁,“剩下的我来,你再摔一次,我的腰可受不了。”

他利落地踩上凳子,三下五除二将月可桢没擦完的角落擦净,又伸手去够吊扇的叶片。

灰尘纷纷扬扬落下,他侧头避开,手臂肌肉因为伸展而绷紧。

月可桢站在下面,沉默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另一块干净的抹布,浸湿、拧干,默默递了上去。

纪未析动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递到手边的抹布,又看了眼月可桢。

他接过抹布:“谢了。”

月可桢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劳动委员跑过来:“我靠,你俩刚才没事吧?

刚才吓死我了!”

“废话。”

纪未析跳下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完事了,检查吧。”

大扫除结束,同学们陆续离开。

纪未析下意识寻找那个清瘦的身影,发现月可桢的座位早己空空如也,凳子规整地推在桌下。

“跑得倒快。”

他低声咕哝了一句。

赵明宇勾着篮球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他:“看什么呢析哥?

找你那‘怕生’的同桌?”

纪未析收回目光,没好气地推开他:“滚蛋。”

“哎,说真的,”赵明宇挤眉弄眼,“刚才英雄救美,手感如何?”

“你想死是不是?”

纪未析作势要踹他,赵明宇大笑着跳开。

两人打闹着走出教学楼,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纪未析嘴上应付着赵明宇的插科打诨,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校门口稀疏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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