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个符号

雾镇密码 紫案书 2025-10-04 16:5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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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的动作快如闪电,肌肉记忆远比思绪先行。

他扣住萧岚手腕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猛地向后带了两步,远离了那扇看似无害的玻璃门。

“别动!”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一把贴着皮肤的冰冷手术刀,瞬间切开了周围死寂的空气。

萧岚猝不及防,身体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他风衣上残留的、外面世界的尘土气息。

她蹙眉,正要挣脱,却顺着白玉堂凝重的目光,看到了那道几乎与玻璃上凝结的水汽融为一体的划痕。

螺旋,以及三个点。

和何志远胸口那个用温热的鲜血绘制的符号,如出一辙。

一股寒意从萧岚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让她瞬间血液凝固。

作为一名医生,她见过无数死亡,能冷静地处理最血肉模糊的场面。

但当死亡的预告以如此私密、如此安静的方式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时,那种感觉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战栗。

“他……来过这里。”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一贯的清冷镇定出现了第一丝裂痕。

“不,他或许还在这里。”

白玉堂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一寸寸扫过浓雾笼罩的街道对面。

雾气是最好的掩护,吞噬了光线、声音,也隐藏了窥视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就在那片混沌的灰白之中,有一双带着嘲弄笑意的眼睛,正在欣赏他们的反应。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舞台,而他和萧岚,是刚刚登场的演员。

“档案馆是幌子。”

白玉-堂迅速作出了判断,大脑在极度的危险感知下高速运转,“一个给我这种‘聪明人’准备的谜题。

解开它,会让我产生掌控局势的错觉,然后放松警惕,把你带到这个最不安全的地方——你的家。”

凶手不仅在犯罪,他还在进行心理侧写,而侧写的对象,就是白玉堂自己。

他利用了白玉堂的自负。

“我们得离开这里。”

萧岚恢复了几分镇定,她本能地想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被白玉堂按住了手。

“不行。

现在任何常规行为都是陷阱。”

白玉堂拉着她,迅速退到旁边一条更狭窄的巷道阴影里,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

“他既然留下了记号,就一定预判了我们的行动。

开门,可能会触发机关。

离开,可能会在某个必经之路上遭遇伏击。”

萧岚的心沉了下去。

进退维谷,这才是最可怕的。

白玉堂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金属手电,但并没有打开。

他只是用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构建着凶手的行为逻辑链。

“第一个符号,画在尸体上,是‘声明’,宣告游戏开始。

第二个符号,画在门上,是‘标记’,指定下一个对象。”

他轻声自语,像是在对萧岚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但他的风格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标记,他有无数种更隐蔽的方式。

把它刻在这里,让我们发现……这是挑衅,也是信息。”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我需要近距离看看那个符号。”

“太危险了。”

萧岚立刻反对。

“待在这里更危险,等于把主动权完全交出去。”

白玉堂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待在这里,注意听我口令。”

他不等萧岚再说什么,身体便如猎豹般压低,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滑到了诊所门前。

他没有首接靠近,而是选择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利用门框的边缘作为掩护。

他的目光聚焦在那枚螺旋符号上。

划痕很浅,是用一种非常尖锐的物体刻下的,比如针,或者特制的金属笔尖。

手法极其稳定,螺旋的弧度完美均匀,三个点的位置也精准得如同机器定位。

这说明凶手在留下标记时,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艺术创作般的专注。

突然,白玉堂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看到了一个细节。

在螺旋划痕的最末端,有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比发丝还要纤细的延长线,它指向了门锁的钥匙孔。

而且,在其中一个“点”的中心,似乎嵌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异样光泽。

“萧岚,”他头也不回地低声喊道,“你的诊所有后门或者窗户吗?”

“有,在后面,通向一个小院子。”

“钥匙在你身上?”

“在。”

“好。

从现在开始,忘记这扇门的存在。

我们从后面进去。

记住,进去之后,不要开任何灯,不要碰任何你平时习惯碰的东西。”

白玉堂的指令清晰而果断,带着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萧岚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迅速转身消失在巷道的另一头。

白玉堂则继续留在原地,他需要为萧岚争取时间,同时也要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

他从风衣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特制刀片,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夹着,缓缓伸向那个嵌着异物的“点”。

他的动作稳定得像一台精密的外科手术机械臂。

刀片的尖端,轻轻触碰到了那个微小的异物。

那是一粒比沙子还小的结晶体。

白玉-堂没有贸然将其挑出,只是用刀片感受了一下它的质地。

坚硬,有棱角。

他收回刀片,又将目光移向钥匙孔。

他明白了。

这是一个双重陷阱。

如果他们用钥匙开门,钥匙会捅破预先设置在锁芯内的一个微型容器,释放出某种气体。

而门上那个符号里的结晶体,很可能就是催化剂或者另一种与之反应的化学物质。

开门这个动作,会将两者混合,触发未知的后果——可能是爆炸,也可能是无色无味的剧毒。

而那个指向钥匙孔的延长线,就是凶手留给他的“善意提醒”,一个智力上的炫耀。

仿佛在说:看,我把陷阱告诉你了,你发现了吗?

几分钟后,白玉堂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门轴转动声。

他立刻抽身,悄无声息地退回巷道,闪身进入了萧岚打开的诊所后门。

诊所内部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独特气味。

萧岚站在门后,手里紧紧攥着一柄手术刀,月光透过后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发现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问。

“一个差点让我们俩都交代在这里的化学诡计。”

白玉堂言简意赅,他走到前门,隔着一段距离观察着,“凶手是个全才,密码学,犯罪心理学,现在还要加上化学。

他不是一个人,就是一个‘幽灵’。”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这种全能、自负、视人命如草芥的风格,和他记忆中那个让他跌入深渊的对手,越来越像。

“我们现在怎么办?

通知冯林他们?”

萧岚问。

“通知,但不是现在。”

白玉堂摇了摇头,“‘默语者’的效率很高,但他们的思维模式是僵化的。

他们来了,只会封锁现场,进行地毯式搜索,那会破坏凶手留下的所有微信息,而且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的是在凶手和“默语者”之间,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利用双方的资源,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何志远死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或者交给你什么东西?”

白玉堂转过身,在黑暗中首视着萧岚的眼睛。

这是破局的关键。

凶手不会无缘无故地选择目标。

何志远和萧岚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不为外人所知的联系。

萧岚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努力回忆。

诊所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何伯……”她缓缓开口,“他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

大概半个月前,他来找我,说他失眠得厉害,精神总是很紧张。

我给他开了一些镇静的药物,但他告诉我,他不是病了,是‘听’到了一些东西。”

“听到什么?”

“他说,他整理档案馆的旧资料时,发现了一些被撕掉的日志,还有一些加密的笔记。

他花了很长时间,破译了一部分。

他说,他听到了这个小镇在雾气下的‘哭声’。”

萧岚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恐惧,“他说,几十年前,雾守镇的建立,伴随着一些人的‘无声牺牲’。

那些人不是自愿沉默的,而是被强迫闭上了嘴。”

白玉堂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抓住了关键词:“无声牺牲”。

这与“默语者”的信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破译的内容呢?”

“他没告诉我具体内容,只说那是一份名单。

一份记录了那些‘牺牲者’的名单。”

萧岚的呼吸急促起来,一个被她忽略了许久的记忆片段浮现在脑海,“他……他确实给了我一样东西。

他说那是他研究的‘钥匙’,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让我把这个交给一个‘能听懂钟声含义’的外乡人。”

说着,萧岚快步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

她将油纸包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来,入手感觉很沉。

他一层层地剥开油纸,露出来的,是一个由黄铜和齿轮构成的、极为复杂的密码滚轮。

它的构造比他收到的那个音乐盒还要精密百倍。

滚轮上刻满了各种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一件来自失落文明的古物。

“能听懂钟声含义的外乡人……”白玉堂喃喃自语,他看着手中的密码滚轮,又想起了那封将他引来此地的音乐盒电码。

何志远在死前,就己经预料到了一切。

他知道凶手会来,也知道“默语者”靠不住,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由凶手亲自“邀请”来的、身份未知的破局者身上。

而现在,这把“钥匙”,终于交到了正确的人手里。

就在白玉堂准备仔细研究这个密码滚轮时,诊所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但清晰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

脚步声沉稳而富有节奏,正不偏不倚地朝着诊所的正门走来。

白玉-堂和萧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是凶手回来了?

还是“默语者”的人?

白玉堂将密码滚轮塞进口袋,对萧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闪身躲到了更深的阴影里。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几秒钟的死寂后,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白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冯林的声音。

“我知道档案馆是个陷阱,也知道你发现了新的线索。

现在,开门。

我们来谈谈下一具尸体,会出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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