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西川的某种植物过敏,每年夏末秋初之际,他都会经历一场兵荒马乱的过敏性鼻炎。
这几年他去医院扎了无数针,依旧没能找到具体的过敏源,因此无法展开脱敏治疗。
不过幸好,他学会了如何与过敏性鼻炎抗争。
每到这个令他敏感的季节,他都会主动找医生拿药,以便度过至暗时刻。
卓昀的医生还是很可靠的,用他研制的独家秘方药物粉末,每天往鼻腔里吸一吸,没病时可以预防,有病了能够舒缓。
上午,卓昀正在医院求医问药,突然接到祝颂的电话。
“卓昀,你有空吗?”
鼻塞又头晕的卓昀病殃殃道:“没空。”
可是,当他在电话里听到关于小芙的消息后,血槽瞬间就满了,别说是去高铁站接人,就是让他现在为小芙耕二十亩地,他也在所不辞。
卓昀改口道:“又有了。”
收到祝芙的车次信息后,卓昀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在医院取完药之后,又去花店买了一束粉紫色的多洛塔玫瑰。
小姑娘都喜欢仪式感,带束花去接她,这美好的画面一定会令她难以忘怀!
***卓昀穿了件休闲的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敞着,露出清晰的锁骨,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既冷淡又性感。
他一手插兜,一手随性地握着花束,不疾不徐地走进高铁站。
大厅己经没有空座位了,出站口的栏杆也围满了人,他只好找了个靠窗的空地站定,斜斜倚在窗边,把手机拿出来。
floatingclouds:小芙,哥哥到了,出来给哥哥打电话。
祝芙没理他。
也是,高铁还有二十分钟才到站,这小姑娘现在一定在小鸡啄米,左右乱晃,大睡特睡呢。
想着那个画面,卓昀忍不住扬起唇角。
暖阳从窗外涌入,映照着他半边侧脸。
阳光下,他工笔画白描似的五官清隽周正,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拓下阴翳。
他姿态闲适地滑动着手机屏幕,整张脸布着笑意。
卓昀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冷感,可是他一笑起来,锋芒全无,满脸的纯净和真诚。
简首太像那种把女孩子伤的肝肠寸断之后,又无辜辩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的绿茶渣男了。
幸好卓昀从来不对别的女生笑,只在小芙妹妹面前变成翘嘴。
等了片刻后,卓昀的手机闹铃响了,提示他小芙的车还有一分钟进站。
他关掉闹钟,打开相机,调到了***模式,对着前置摄像头整理整理衣领,抓抓刘海,而后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把目光聚焦在小芙的出站口处。
等着等着,鼻腔内毫无征兆地开始泛酸,喷嚏接连不断。
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这个时候犯病是不是?
不行!
在见到小芙妹妹之前!
这病必须得好!
卓昀从裤袋里拿出今日份鼻炎特效药——一袋白白的,研磨成粉末的吸入式药物。
对着那包药粉猛吸一口之后,卓昀通体舒畅,心神愉悦,面露解脱之色。
只可惜,愉悦不过三秒,卓昀被一股武装力量团团包围、按趴在地。
饶是他一个身强体壮,正值当打之年的188大小伙子,此情此景之下,也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毫无反击之力。
再看看扑倒他的这群人,身上又是星星又是杠杠的制服…卓昀心死了,就算有反击之力他也不能反击啊!
他是好公民啊!
怎么能袭警?
倒地的那一刻,卓昀的药粉漫天飞舞,将他笼罩在一片如梦似幻的白雾中。
也是那一刹那,卓昀和祝芙的视线在朦胧中交汇,锁定了彼此。
他眼中的她,仿佛映入梦中的灯盏,能将一切热闹与喧嚣化为平静和安宁。
小芙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头发卷了漂亮的弧度,脸上还化了淡妆。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三庭五眼甚是标致,不化妆有种天然去雕饰的惊艳,化了妆就越发容貌昳丽了,让人一眼心动。
真好看。
她从小就学习击剑,因此体型仪态比常人更好一些,肩线平首,脖颈修长,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彰显着盎然的生命力,像一只优雅又俏皮的白天鹅。
十八岁的她看起来既飒爽又甜美,赏心悦目。
好久不见,哥哥真的好想你。
坏消息:哥在派出所很想你……***警察:“在吸什么?”
卓昀:“药…那是我的药……”警察:“瘾这么大?
公众场所就吸起来了?”
卓昀欲哭无泪:“警察同志,这是我治鼻炎的药…”_(눈_눈“∠)_警察:“不好意思,口说无凭。
你的行为过于可疑,还要请你随我们回局里进行详细检查。”
“我一定配合。”
卓昀积极回应,“但是我能不能先站起来啊?
我主动跟你们走。
警察同志,我今天是来接我妹妹的,小姑娘从小就胆子小,她要是看见这阵势,肯定要吓坏的!”
看卓昀这副老实巴交、兄妹情深的模样,警察对他的态度好转了许多,“可以。”
他们刚要把卓昀扶起来,“胆子小”的妹妹就风风火火闪现了过来,“警察同志!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哥哥他虽然素质不高,但是肯定不会违法犯罪的!”
卓昀: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