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笨拙靠近，全盘拒绝
系统747的电子音在苏瑾脑海中响起，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建议宿主采取持续性友善行为，逐步瓦解目标心理防线。
积分奖励与黑化值降低幅度首接挂钩。
苏瑾坐在奢华柔软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却精致得过分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积分奖励很诱人，重生机会更是她无法拒绝的目标。
但一想到顾夜沉那双结冰的眼睛和昨晚不降反升的黑化值，她就觉得前路漫漫。
“知道了。”
她在心里默默回应系统，同时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刷好感度吗？
就当是玩一个超高难度的养成游戏了！”
虽然这个“游戏角色”凶得很，一不留神可能就BE（Bad Ending）了。
早餐时间，苏家的长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
苏宏远己经去公司了，餐桌上只有她和顾夜沉。
气氛安静得近乎压抑。
顾夜沉坐在长桌的另一头，几乎缩在阴影里，安静地吃着面前最简单的白粥，仿佛周围那些琳琅满目的点心都与他无关。
苏瑾攥了攥手心，端起自己面前那碟做得像艺术品一样的水晶虾饺，尽量自然地走到他那边，放在他手旁。
“那个……我早上没什么胃口，这个给你吃吧，别浪费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原主那么颐指气使，甚至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顾夜沉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看那碟虾饺，只是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比刚才更加疏离。
好几秒后，他才极其冷淡地回了一句：“不用。”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却比首接的拒绝更让人难堪。
苏瑾僵在原地，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她看着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只好讪讪地“哦”了一声，又把碟子端了回来。
那碟虾饺最终孤零零地留在桌上，谁也没再动过。
目标人物黑化值无变化。
当前黑化值：37/100。
系统的提示音像个小锤子，轻轻敲了一下苏瑾的神经。
出师不利。
但她不能放弃。
下午，苏瑾让司机送她去了本市最高档的商场。
她凭着记忆，走进一家以简约耐穿闻名的男装店，指了几件看起来适合顾夜沉风格和尺码的衬衫和裤子。
“就这些，包起来。”
店员笑容满面地打包，心里或许在嘀咕苏大小姐怎么会买这种风格的男装，但没人敢多问。
回到家，苏瑾算着顾夜沉放学的时间，抱着纸袋守在他房间门口。
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顾夜沉背着洗得发白的旧书包走过来，看到门口的苏瑾，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下，眼神里瞬间筑起警惕的高墙。
“这个，”苏瑾把纸袋递过去，努力让表情看起来随意又有点不耐烦，“今天去逛街，不小心买错尺码了，退不了。
给你穿吧，反正放着也是浪费。”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不显得刻意又符合原主人设的送东西理由了。
顾夜沉的目光落在那个印着名牌Logo的纸袋上，眼神暗了暗。
他没有接。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不需要。”
他绕过她，拿出钥匙开门，声音比早晨更加冰冷，“苏小姐的东西，我受不起。”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在她面前关上了，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苏瑾抱着那个昂贵的纸袋，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冰冷的走廊里，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来。
目标人物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38/100。
……怎么又涨了？
系统，他是不是以为我在炫耀或者羞辱他？
苏瑾在心里哀叹。
可能性高达87%。
目标人物对宿主的动机持高度怀疑态度。
建议宿主修正策略。
策略？
还能有什么策略？
热脸贴冷***，贴一次疼一次，还要被系统扣分（虽然是负分扣）。
在学校里，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主苏瑾成绩烂得平平无奇，但在学校里却是“声名显赫”，身边总围着几个同样家世不错、以她马首是瞻的跟班。
而顾夜沉，作为苏家突然多出来的“养子”，成绩优异却沉默阴郁，自然而然地成了某些人眼中可以随意捉弄的对象。
课间休息，苏瑾正想着怎么“自然”地去高二楼层“偶遇”顾夜沉，就听到旁边一个跟班男生笑嘻嘻地说：“瑾姐，听说你那个便宜哥哥今天又被老师夸了？
真能装啊。
要不要放学后我们去‘请教’一下他怎么学习的？”
另外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苏瑾心里一紧。
她知道这种“请教”意味着什么。
她立刻板起脸，学着原主那副骄纵蛮横的样子，眼睛一瞪：“谁让你们去找他了？”
那几个男生一愣，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
“顾夜沉现在是我家的人，”苏瑾抬高了下巴，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霸道占有，而不是维护，“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我的东西，只有我能碰，懂了吗？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找他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她说得色厉内荏，手心都在冒汗。
这套说辞既符合原主的人设，应该……也能吓住这些人吧？
那几个男生面面相觑，随即露出暧昧又了然的笑容：“懂了懂了，原来是瑾姐的人了啊，那我们肯定不动了，不敢不敢。”
他们嬉笑着散开了，看她的眼神却让苏瑾更加不舒服。
她转过身，却猛地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
顾夜沉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楼梯拐角，手里抱着几本书，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冰层似乎更厚了，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嘲弄的冷光。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苏瑾站在原地，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目标人物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37/100。
嗯？
降了？
苏瑾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系统的提示音。
为什么？
她刚才那番话，明明听起来那么***，那么把他当成所有物一样……难道他反而吃这一套？
因为这样更符合原主一贯的行为逻辑，所以他反而觉得“正常”了？
苏瑾看着顾夜沉消失的楼梯方向，心里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她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朝着教室走去。
刷反派好感度，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