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飒完全懵了。
她只是好心救了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铁鸟”里的人,为什么他会突然咬住她的嘴唇,还把舌头伸了进来?
这感觉……好奇特,像有微弱的电流从嘴唇窜遍全身,让她手脚发软,脑子里嗡嗡作响。
男人滚烫的掌心紧紧扣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则铁箍般环着她的腰,将她死死地按在他坚硬又带着伤痛的胸膛上。
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草木清气,将她完全包裹。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手抵上他胸膛时,却触碰到一片黏腻——是伤口裂开了。
她不敢动了。
赫连烬几乎是在凭借本能掠夺。
他伤得很重,意识在半昏半醒间沉浮,但唇瓣上那不可思议的柔软和甘甜,像是一剂最强的***,***着他濒临涣散的神经。
她的味道干净得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第一口空气,又甜得像最醇的花蜜,让他一旦沾染,就疯狂地想要更多。
“唔……放……”她细微的***声被他尽数吞没。
这个吻,充满了血腥气、占有欲和一种近乎野蛮的宣告。
……时间倒退回数小时前。
赫连烬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看天气预报。
当然,就算看了,卫星云图上也根本找不到这片位于北纬30度附近、被神秘浓雾永久笼罩的“人类禁区”——幽落之森。
翼装飞行是他唯一的解压方式,在千米高空将一切商业阴谋和家族枷锁踩在脚下。
但今天,解压变成了要命。
极端气流像巨人的巴掌,把他连同破损的翼装一起拍向死亡。
意识模糊前,他最后的念头是:妈的,死在这鬼地方,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再次睁眼,他以为自己上了天堂,或者下了地狱,遇到了妖精。
一张脸凑得极近。
墨绿色的微卷长发,皮肤白得像会发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清澈得能映出他狼狈的倒影。
最要命的是,那双尖尖的、精巧的耳朵,从发丝间探出来。
“活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好奇地戳了戳他脸上的伤口。
“嘶——”剧痛让赫连烬倒抽一口冷气,也让他瞬间清醒——没死。
“你坏了。”
她得出结论,看着他身上破损的飞行服和扭曲的左腿。
赫连烬想笑,却牵动了内伤。
这说法***精准。
接下来,他目睹了这辈子最惊悚的“急救”。
她试图用柔韧的藤蔓把他受伤的腿和旁边的树干捆在一起,力道大得惊人,手法原始得像在捆猎物。
“停……停下!”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再让她“救”下去,他可以首接准备后事了。
她停手,疑惑地看他:“固定,才不会更坏。”
剧痛和失血让他视线模糊,求生的本能却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入手冰凉细腻,像握住了绝世的珍宝。
她惊呼一声,想挣脱,但他握得死紧。
抬眸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她被他眼中那种野兽般的锐利和疯狂镇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狂跳。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到蛮横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就是她!
他坠落到这里,就是为了遇见她!
“你……是我的了。”
他嘶哑地宣告,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少女茫然地眨着眼:“我是我自己的呀。”
他不管,固执地重复,仿佛要将这句话刻进她的灵魂:“我掉到这里,你捡到了我。
所以,你就是我的。”
剧烈的疼痛和一种找到归属般的奇异兴奋交织,他再次昏死过去。
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把她惊慌又纯净的模样,牢牢刻在了心底。
……夜色深沉,山洞里篝火噼啪。
赫连烬是被一阵空灵的哼唱唤醒的。
歌声婉转,像林间最灵的鸟儿,奇异地抚平了他身体的剧痛和灵魂的焦躁。
他微微偏头,看见她抱膝坐在火边,望着洞外的星空,侧脸在火光映照下,美得不真实。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
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毒,在他血液里疯狂蔓延。
她的歌声,她的目光,她的人……都只能是他赫连烬的!
他强撑着坐起,巨大的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一声。
她立刻回头,凑过来:“你醒了?
别乱动。”
就是现在!
他猛地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另一只手铁箍般环住她的腰,将她瞬间拉近!
“你……”她澄澈的眼中满是惊愕。
赫连烬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眼底是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欲望和疯狂。
“你唱的,很好听。”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但以后,只准唱给我一个人听。”
话音未落,他低头,狠狠地封住了她那因惊讶而微张的、诱人的唇瓣。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他像在沙漠濒死之人遇到甘泉,不知餍足地深入、汲取、纠缠。
强制,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缠绵。
首到他因伤势和过度激动,体力不支,这个漫长而霸道的吻才被迫结束。
他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尽管脸色苍白,眼神却亮得骇人,紧紧锁住她迷蒙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重申:“记住,你是我的。”
萤飒瘫软在他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嘴唇红肿,呼吸急促。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充满侵略性的脸,第一次意识到,她捡回来的,可能不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伤者。
而是一个,挣脱不开的……劫。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