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5
张贵英做了几个小菜。
我不敢动。
“吃吧，”她语气刻薄，“就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儿，还能翻出什么浪？”
也对！
饭桌上，气氛诡异得“祥和”。
李永升扒拉着饭盯住我：“李欣欣，你到底要咋样才肯答应？”
我咽下一口青菜，语气平静：
“***，犯法！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放屁！”张贵英斜睨我一眼，“什么***？又不是让你怀你哥的种，就让你哥‘用’一下，能掉块肉？”
“哦？”我直勾勾看着她：
“那你怎么不让他‘用’你？你还是个当妈的呢！”
啪嚓！
李永升急眼了！
“小畜生！闭上你的贱嘴！你妈和你？那能一样吗？！”
“哟——！”我拖长了调子，“原来您老门儿清啊？知道当妈的不行啊？？”
“那我就行？凭什么？还是说……我压根儿不是你们亲生的？”我只觉得可笑。
李永升仇视着我，“老子巴不得你不是亲生的！生你这么个赔钱货、丧门星！嘴比粪坑还臭！”
“彼此彼此。”我扯了扯裂开的嘴角，有种诡异的痛快。
“你们满嘴喷粪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臭？拉的尿是哑光的照不了自己什么德性？”
“当妈的不行，当女儿、当妹妹的就行？这脑子要是没用……”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冷笑，“趁早砍了喂狗，省得留着生蛆！”
以前的我，在他们面前总是瑟缩的，像只惊弓之鸟。
可那碗烈性***好像烧穿了我的恐惧，把埋藏最深的刺全炸了出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李永升一巴掌朝我脸上扇来！
我眼皮都没抬，慢悠悠竖起筷子，尖端不偏不倚正对着他掌心！
“打啊。”我嘲讽一笑，“往这筷子上拍。不敢打死我，就省省力气。不然我高低得带上你们……”
他暴怒！
一脚踹在我胸口！
剧痛炸开！
我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
咔嚓！
骨裂声从胸口传来。
我蜷缩着，嘴里全是血腥味。
6
我必须逃出去！
这个家是个专吃女人的魔窟。
夜幕降临，身后脚步声又响起。
我瞬间绷紧！死死盯向门口。
是阿莱！
她手里捏着一根缝衣针？
“你干嘛？！”
我平等的对所有人抱有敌意！
阿莱被我吓了一跳，头埋得更低了。
她迟疑地掀我的衣服下摆。
“清…清创……”她声音细若蚊呐，“缝…合……固定……”
我鼻子一酸。
这个傻子……居然在心疼我？
她不是也该恨透了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吗？
“你还懂这个？” 我忍着剧痛坐起来。
“上课……”她笨拙地比划，“老师…教过……”
“教你用针扎人？你们老师是容嬷嬷吗？”
“不…不是！”阿莱急了，“弯的！针…这样……穿线……”
她全神贯注地持针，佝偻的背不自觉地挺直了！
仿佛是站在无影灯下的神圣医者！
“你…你以前是个医生吧？！”
“啊！不…不是！” 阿莱五指僵硬地张开摆手，“老师…教过……不怕！不怕！”
我突然觉得她不是天生痴傻！
难道……她是被拐卖来的！
那些“老师教过”的知识碎片，就是她的过去！
我知道购买被拐妇女是犯罪！
我想报警！
把他们全抓起来！
可是……
手机被搜走了。
我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而且，报警真的有用吗？
小时候报警，差点被李永升打死！
最终我接过那根缝衣针。
“阿莱，” 我声音压得极低，“下次……再帮我悄悄带几根针，好不好？”
“嗯！”
她又悄悄离开。
我攥着针，不断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