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古异兽
身为儒仙的掌上明珠，他的修为自是出类拔萃，非同小可。
更难得的是，他不仅继承了父亲高超的灵慧，更将那份深植于骨的仙骨柔情。
目睹这番景象，开口道，“爹爹，虽说山林间未见火光，孩儿心中揣测，这番乱象定是由那些凶猛的大蛇引起，它们或许正在追捕那些温顺的兽类，这才有了这番动荡。”
“爹爹时常提及，苍莽山乃一方福地，这些大蛇若长期盘踞于此，岂不是成了这里的大患？
爹爹既然有缘路过，亲眼目睹此景，何不顺手为之，设法将它们驱除，还此地一份安宁呢？”
陆飞羽天赋异禀、心怀侠义，言辞恳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锁定在父亲的面庞上，一眨不眨，细细观察着陆无双神色中的微妙变化。
岂料，陆无双无半点反应，脸色铁青，望着奔腾的峡谷，虚眯着双眼，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良久，他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我们再往前方探一探。
但务必谨慎行事，此地妖蛇横行，无一不携带剧毒，更有甚者，能喷射毒雾，万一不慎吸入丝毫，后果不堪设想。”
言罢，他缓缓自衣襟内掏出一个碧如翡翠的小瓶，轻轻倾倒，几粒同样色泽莹润的丹药滑落掌心。
他接着说道，“你们将这避毒丹，各自取一粒轻轻塞入鼻孔之中，另一粒则含于舌下。
待会儿前行之时，还需多加谨慎，尽量保持距离，以免不测。”
凤飞飞微微蹙起黛眉，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们去就好，让飞羽留在这里，更为妥当一些。”
慈母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陆无双目光投向那陆飞羽，稚嫩的脸庞上都是渴望与憧憬。
他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略显严峻的脸庞，此刻竟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飞羽……”他缓缓开口，“这两载光阴，你的昊天功进步神速，虽然没筑基，不能御剑飞行，但轻身功夫日益精进，除妖虽然力有不足，己足够让你在危难之际脱身而出。
我想，或许让他跟去，更为妥当。
毕竟，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旦有什么不测，我们不能及时援手。”
陆飞羽听了，心中欢喜得如同雀跃云端的雏鸟，满脸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凤飞飞轻轻抿了抿嘴角，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眼中却带着几分佯装的嗔怪，“瞧瞧你，将他宠溺成什么样了，日后长大了，岂不又是一个难以安分的调皮鬼，让人头疼的魔星？”
卓浩然放声大笑，笑声爽朗而自信。
尽管眼前的山坡陡峭异常，却毫不犹豫地率先一跃而下，身姿轻盈，宛如山风般自如。
那对母子紧随其后，相继跃落，展现出不凡的胆量与默契。
他们并没有御剑而行，陆无双、凤飞飞虽己筑基，但御剑、御空消耗太大，非万不得己，修士结丹之前，一般不会御空代步。
三人稍作迟疑，随即身形一动，相继向着那片被尘埃与薄雾覆盖的峡谷疾驰而去，身影在朦胧中划出流畅的弧线。
山崖之巅，三名稚童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刚刚从一场无声的紧张中解脱。
其中一名童子朝向身旁似乎深不可测的师父问道，“师父，方才那三位并肩而立的父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们好厉害，难道是神仙吗？”
“还有那边，为何突然有如此之多的野兽蜂拥而去，难道有什么事发生？”
童子眉眼间流转着机敏聪慧之光，仿佛灵动的思绪随时欲破壳而出，跃然于外。
一旁的道人，眉头紧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漩涡中，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充耳不闻，就连童子的话语也未能引起他丝毫的波澜。
半晌过后，道人猛地一拍大腿，惊醒了周遭的安静。
他压低嗓音，自语道：“姓陆的小子，自诩为侠之大者，偏爱去招惹那些妖物，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痕，仿佛内心深处对那剑道儒仙积藏着深重怨怼。
随后，他轻轻侧首，缓缓言道：“孩子们，你们暂且在此藏好，千万不要乱动。
为师过去看看，无论期间有何异样，切记，不可擅离，可都明白了？”
童子轻轻应了一声“嗯”，随即又扬起稚嫩的脸庞，问道：“师父，您可是要铲除那些恶心的长虫？
您老人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
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癯脱俗的脸上，浮现一抹邪魅，冷冷道。
“你们懂什么？”
“这些妖蛇看着凶恶，最强不过二阶妖兽，对我却造不成什么伤害，但前方，有比它们更加凶残百倍之物。
这些爬行的猛兽，即便脚程如风，多半也只是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末日罢了。”
“那些体型庞大、性情更为暴戾的家伙，或许正因其强横，反而更早一步陨落于未知之中。”
童子满眼都是崇拜的光芒，再次出声问道：“真的吗？”
道人转身之际，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孩子身上，似是颇为喜爱，“为师常年隐居苍莽山之巅，对这里的山川草木、奇珍异兽了如指掌。
早就知道那幽深莫测的绝谷之中，孕育着世间罕见的奇毒之物。”
“虽未亲眼目睹其真容，依其气息判断，或可归属上古异兽之列。
此类生灵，毒性之烈，举世无双，每当饥肠辘辘之时，只需发出几声诡异莫测的鸣叫，或是释放其独有的剧毒气息，周遭数百里内的毒蛇猛兽，便如闻号令，纷纷趋之若鹜，甘愿俯首称臣，首至命丧其手。”
童子瞪圆了双眼，脸上浮现出诧异神色，眼中充满了好奇。
那道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言道：“世间常有此景，一旦某地毒虫蛇蟒泛滥成灾，便会有这等奇异之物应运而生，犹如天罚，将它们一扫而空。
饱餐之后，它便陷入沉沉酣睡，周身毒气收敛之时，那些侥幸逃脱其口的蛇兽，才敢战战兢兢地寻路逃生。”
“这怪物虽身怀剧毒，性情凶猛异常，却也自带一分益处——以其之力，可清剿世间诸多毒物。
正所谓——天道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