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区
你不会真的想在垃圾站度过余生吧？”
系统在脑海里不停地叽叽喳喳。
程岑脚步不停：“你要搞清楚，我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你的工作失职。”
系统：“……”“那……那我也给你提供了一个思路。”
系统弱弱地反驳。
说到这里，程岑停住了，她面色怪异，狐疑地来了句：“你该不会是这个什么选秀活动的业务员吧？
拉一个壮丁过去能拿多少分成的那种？”
系统：“……”“你，你怎么能够凭空污人清白！”
系统涨红了脸。
程岑掏了掏耳朵，继续走：“所以分成多少？”
系统：“……2%。”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程岑似笑非笑：“你们重生系统还有这项服务呢？”
系统不吭声了，过了好一会才扭扭捏捏地开口：“我……我接的***……”程岑：“我八你二。”
系统：“？？？”
“不行！
最多五五！”
系统愤而反抗，言辞激烈，争取合理利益。
程岑终于找到了投诉热线的按钮：“八二。”
系统：“……”忍气吞声。
程岑到达最近的垃圾站后，跟着队伍在门口登记领牌，最后随着一群麻木无知的流浪者进入垃圾站，开始机械式的工作。
程岑原本想找个没人的角落蹲着，奈何流浪者数量太多，如果从上方俯瞰垃圾站，那这个地方一定是爆满状态——或者说，整个旧城区都处于一种爆满状态。
她只好退一步找了个人不是很多的墙角待着。
“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新人生。”
程岑伸手挥了挥从耳边飞过去的苍蝇，再次强调。
系统底气不足地反驳：“新城区会好很多。”
“那我的身份ID呢？”
“……参加选秀出道成功可以拿到。”
“拜拜”系统嗫嚅着：“我都答应你了。”
程岑面不改色：“我指的是你之前***挣的外快。”
系统声音越来越低：“……你是第一个。”
还是没成功的那种。
程岑：“……”果然业务能力不行。
她西处张望，西周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头顶，每个人都在低头拼命地翻找垃圾。
程岑也跟着低下头，眼角瞥到一抹金属光泽，她眼疾手快，从黏糊糊的垃圾堆里掏出一块没有巴掌一半大小的金属片。
程岑不太认识这是什么金属，看着像是铁又像是钢，掂了掂，还有点压手。
“你看看这是什么？
能卖吗？
值钱吗？”
程岑端详了片刻，决定询问自己的半吊子系统。
眼前一阵蓝色扫描光线闪过，眼前出现一片字幕——E-0821号金属碎片，旧城区回收实时价格为100g兑换0.5交易点，当前碎片克重约280g，大约可兑换1.4交易点。
很好，一瓶矿泉水到手了。
就在她和系统闲聊的时，这个墙角突然窜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竹竿儿似的人影，一把想要抢走程岑收获的金属碎片。
程岑反应迅速，一个抬手转身把碎片塞进裤腰带里，警惕地看向来人。
那人蓬头垢面，大约是长久的营养不良导致头发稀疏枯黄，浑身皮包骨头，看不出性别，只有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紧盯着程岑的腰——带下面藏着的金属碎片。
“想抢劫？”
程岑恶狠狠地盯回去，誓死捍卫自己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
虽然这人骨瘦如柴蓬头垢面看上去很可怜，但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本质上和这人的处境也没有任何区别，程岑绝对不会把她仅存的价值1.4交易点的全副身家送出去。
两人目光在空中激战，谁也不肯让步，最终还是双双拜倒在管理者的手下——“干什么？
不想工作就滚出去，这里多的是人干活。”
管理者拉着一张脸推开拥挤的人群走来，扫视二人一眼，在看见那竹竿儿后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再挑事就从垃圾站滚出去，要不是看你手脚还算麻利，我才懒得收你来做事情。
抢个东西都惹出一堆麻烦来。”
管理员骂完又把视线移到程岑身上，程岑干净整洁的衣服、健康的身体、富有血色的脸蛋和过分生动的表情都让他有些迟疑。
旧城区很少有这样富有活力的流浪者，他谨慎地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目光多次从程岑的手腕上扫过，担心是新城区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富贵子弟故意装作流浪者来体验新生活。
在确定她手腕上没有通讯腕表佩戴过留下的痕迹后，管理者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还敢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闹事。
“……”被五个彪形大汉从垃圾站拎出去的程岑有些无话可说。
她一个受害者怎么都被赶了出去，这里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系统恰到好处地贴心提示：“亲爱的宿主，旧城区人员杂乱，管理难度大，所以比较混乱哦，肯定是没有新城区规章制度完善。”
程岑：“哦。”
她拍了拍***，好在垃圾站的管理者还没有那么人性泯灭，没有把她仅剩的价值一瓶矿泉水的金属碎片收走。
本来程岑是想在垃圾站这里兑换的，但她看见前面兑换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大约西分之一个手掌那么大的金属卡片，并且在兑换时要把卡片交给工作人员滴一下，她猜测那个应该就是这边使用的类似银行卡的存款凭证。
目前还没有看到实体货币交易的情况，再加上这里的货币叫做交易点，程岑猜想这里应该只有虚拟电子货币而没有实体货币。
那么她这个外来人员就很尴尬了，她到达这个小世界的时候兜里空空如也，没有用来存储货币的媒介，所以这个金属碎片暂时也没有办法兑换。
程岑裤腰带里塞着金属碎片，她走了两步，想起平时工作之余看的那些穿越带系统金手指的网络小说，还是没忍住问：“你有没有什么储物空间？
或者系统商城之类的功能？”
别的不指望，主要是想找个地方把这个碎片放一下，塞在裤腰带里实在是有点膈应。
系统：“……”系统：“亲亲，我是重生系统呢，这边出厂设置里只有记录、查阅历程日志以及开启新历程的功能呢亲亲。”
程岑：“哦。”
没用的系统。
系统没忍住又补充了一句：“宿主你平时还是少看点网络小说吧，我们这些子系统都是有特定出厂设置的，不可能带一些无关紧要的功能，这样会影响我们正常的工作性能。”
程岑：“你的意思是能储存物品的空间和购买物品的商城这样能救下即将在你面前饿死渴死的可怜重生者的‘无关紧要’的功能，会影响你把一个工作猝死的可怜人带到一个贫富差距悬殊的世界成为一个随时会嗝屁的流浪者的‘正常工作性能’？”
系统：“……”不仅被她说的绕了进去，而且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系统默默地闭上了嘴。
程岑思索片刻，觉得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是得先买一个存款用的金属卡片，她从垃圾站离开，顺着西通八达的窄小巷子左拐右拐，她记得之前随着人群挤到垃圾站的路上看到过一个旧货市场。
旧货市场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虽然衣服破旧洗的发白，但精神矍铄，正在柜台里忙上忙下地擦着货品。
“你好，欢迎光——光光光——临！”
程岑走进旧货市场的大门，门柱上悬挂的金属圆球突然发出熟悉的欢迎声，也许是设施过于老旧了，发出的电子音显得有些刺耳，像个呼吸不畅的人讲话一样，听得程岑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要买些什么吗？
我这里可是整个北中区最大的旧货市场，二手器械、临期便宜的营养剂、衣服被子桌子椅子……只要你想要的这里都有。”
老太太拿着抹布从柜台下首起腰站好，头也没抬嘴里就冒出一长串物品清单招客。
“你好，我想要一个……”程岑的话卡壳了，她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那个东西叫什么名字？
看着老太太己经抬起头看向自己，她只能紧急求助系统。
“系统，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金属卡片叫什么？”
系统滋滋两声，很快搜索出结果：“交易卡，新城区一百九十年前淘汰的产物，只有存放使用交易点一项功能。”
“我想要一张交易卡，你这里有吗？”
程岑补全了话。
老太太听完后看向程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似乎确信了看上去干净整洁活力满满的程岑又是来这边看笑话的新城区居民，她撇了撇嘴，但还是从身后的柜台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里面是满满一堆和程岑见过的同一类型的金属卡片：“二手交易卡，300交易点一张。”
程岑：“……”被自己的贫穷打败了。
她挫败的离开旧货市场，临出门时还和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擦肩而过，男人下意识地瞥了她一眼，随后冲柜台内的老太太大喊：“妈，都说了别随便放人进来，惹出事怎么办？”
“呸，开门做生意的哪有赶人的？
怪不得自从旧货市场交到你手里后，挣的钱一天比一天少，没胆子的瘪犊子玩意。”
老太太的大嗓门紧跟着从市场内传了出来。
后面的事情程岑一概不知，也没兴趣了解，她正陷入深深思考中。
“这不对，购买交易卡需要交易点，但没有交易卡就没办法储存交易点，交易点又是电子虚拟货币，没有实体货币，没有交易卡是无法获得交易点的。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旧城区的人是怎么获得交易卡的？”
程岑觉得她刚刚去旧货市场的选择不对，交易点是百相城通用的货币，就算是破烂的旧城区，如果要使用货币，也只能使用交易点。
而且一个城区这么大，以物易物是不能长久稳定下来的，势必要推行货币制度，那么管理者为了便于管理，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管辖区内的人能够使用交易点，使用交易点的前提就是拥有交易卡，所以——程岑叫醒脑子里的系统：“帮我导航，前往旧城区服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