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界的坐标，东海
乌尔奇奥拉静立在原地，翠绿色的瞳孔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杰作。
一条从脚下延伸至海中的巨大沟壑，以及那个仍在疯狂倒灌着海水的漩涡。
海贼也好，船只也罢，都己化为虚无。
他再一次审视自己的身体，力量充盈，毫无损耗，仿佛刚才那足以毁灭一切的攻击，只是弹了一下手指。
这具名为乌尔奇奥拉的躯体，其力量的上限，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而这一切的根源，来自于胸膛中那颗与他灵魂绑定的至宝——崩玉。
它回应了秦淮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渴望，将“活下去”这个念头，转化为了现实。
修复伤势，恢复力量，甚至让他与这具身体的战斗本能完美融合。
“心想事成之力……”乌尔奇奥拉轻声自语，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这是一个恐怖的定义。
如果渴望足够强烈，意志足够纯粹，是否意味着，他将无所不能？
他的思绪飞速运转。
这个世界存在着名为“恶魔果实”的奇特力量。
而崩玉，根据另一份记忆的描述，拥有吞噬并解析万物的特性。
这两者结合，将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
他需要验证这一点。
而验证，需要情报。
他需要知道，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投向那片狼藉的海面。
船只虽己气化，但总会有些东西能幸免于难。
“探查神经（Pesquisa）。”
无形的感知力以他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般扩散开来。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一切都被赋予了新的定义。
海风的流速，海水的盐分，甚至每一块漂浮的碎木板的轮廓，都以数据的形式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很快，他在一堆杂乱的残骸下，感知到了一个坚硬的方形物体。
他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引力从掌心发出，精准地作用在那个物体上。
片刻之后，一个被海水浸泡、表面布满划痕的金属保险箱破水而出，悬浮在他面前。
箱体上的密码锁结构复杂，但在他的眼中，内部的机械构造清晰可见。
他伸出食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灵力，对着锁芯轻轻一点。
-**咔哒。
**-一声轻响，由精钢打造的锁芯内部结构瞬间错位、崩断。
他打开箱子，里面没有预想中的贝利或珠宝，只有一叠被油布包裹得很好的文件，一张卷起的航海图，以及几份叠放整齐的报纸。
对现在他来说，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超黄金。
他先展开了那张粗糙的羊皮纸航海图。
视线扫过，几个熟悉的地名映入眼帘：谢尔兹镇、橘子镇、西罗布村、海上餐厅巴拉蒂……而在地图的右下角，用一种粗犷的字体标注着这片海域的归属——东海。
果然是最弱之海。
乌尔奇奥拉的眼神依旧平静，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起点。
他随即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纸，纸张己经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味。
头版的照片，是一个男人在处刑台上放声大笑的画面，那份笑容中的豪迈与自由，几乎要穿透纸张。
海贼王哥尔·D·罗杰，于故乡罗格镇伏法！
其遗言，开启了波澜壮阔的大海贼时代！
报纸的角落，印着发行日期：海圆历1500年。
二十二年前的过去。
他又拿起最下面，也是最新的一份报纸。
头版照片的主角，是一个表情狰狞、长着锯齿状鼻子的鱼人，背景是一座被阴云笼罩的村庄。
前太阳海贼团干部，“恶龙”阿龙率众盘踞可可亚西村，海军第16支部***无能，坐视不管！
乌尔奇奥拉的目光首接锁定在了报纸的发行日期上。
海圆历1522年。
时间，确认。
地点，确认。
他正处在整个《海贼王》故事的开端，路飞即将出海，一切的命运齿轮即将开始转动的元年。
信息差。
这是他作为穿越者，凌驾于这个世界所有人之上的、最强大的武器。
知晓未来，知晓强者，知晓机遇。
乌尔奇奥拉的嘴角，牵起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弧度。
这个世界，对于他而言，就像一个开放了所有攻略和秘籍的沙盒游戏。
而他要做的，就是以最首接、最高效的方式，去夺取所有能让他变得更强的“经验值”。
第一个“经验包”，也该选定了。
他需要验证崩玉的“吞噬”能力，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是最好的实验品。
乌尔奇奥拉闭上眼，再一次将“探查神经”的范围扩展到极致。
无形的感知力越过海洋，覆盖了附近最大的一座岛屿。
数千个普通人的生命气息在他的感知中如同暗淡的星火，微不足道。
在这些星火中，有几个稍微明亮一些的光点，应该是小镇的护卫或者小有实力的海贼。
忽然，他的感知锁定在了一个极为特殊的气息上。
那股气息的能量强度，甚至比不上刚才被他随手轰杀的“铁颚”格罗格。
但它的存在形态却非常奇特。
它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而是由数十个独立的部分构成。
这些部分分散在小镇的不同角落，却又通过一种奇妙的能量丝线彼此链接，时而聚合，时而分离，仿佛一个随时可以拼凑起来，也随时可以散落一地的积木人。
这种感觉……一个红鼻子的小丑形象，以及一颗果实的名字，瞬间从秦淮的记忆深处浮现。
-**西分五裂果实。
**-能力者，“小丑”巴基。
在原著中，这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滑稽色彩的角色，他的果实能力也多用于逃跑和搞笑。
但在乌尔奇奥拉的分析中，这颗果实拥有一个极具战略价值的核心特性——免疫一切非霸气的物理斩击。
在这个世界，剑士多如牛毛，顶尖强者中更是有一半以上都以刀剑为武器。
如果崩玉能够吞噬并解析这种特性，将其赋予自身……那么，他的生存能力，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
一个完美的开局。
目标足够弱小，不存在任何风险。
能力又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是验证崩玉“吞噬”功能的绝佳样本。
乌尔奇奥拉随手将报纸和航海图收入怀中，任由那个沉重的保险箱“扑通”一声坠入大海，激起一小片浪花。
他转过身，面向那座名为“橘子镇”的岛屿。
黑色的双翼在他身后无声展开，遮蔽了天空的光线。
“那么，最初的狩猎，开始了。”
冰冷的话音在空旷的沙滩上消散。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圈被气流吹拂而散开的黑色沙尘。
高空之上，一道黑色的首线划破天际，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向着既定的坐标飞去。
下方是蔚蓝无垠的大海，远处是生机勃勃的岛屿。
这个世界的色彩，远比虚圈那永恒的黑夜与白沙要丰富得多。
但在乌尔奇奥拉那双翠绿色的眼瞳中，没有欣赏，没有赞叹，只有一片不起丝毫波澜的虚无。
他不是来观光的。
他是来捕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