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
“求你,求求你,接电话。”
傅盛言压着伤口,他被安全气囊弹得头昏,骨头被玻璃扎得生疼。
在动弹不得的被撞得变形的车里,右手中指艰难的按着拨号键。
右眼所见是一片血红,世界似乎蒙上了一层红色,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血雾外是叫喊的人群,是西起的烟雾,是稀碎的废铁。
“嘟嘟嘟嘟嘟嘟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please redial later.您拨打的号码己关机。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也许是幻觉,也许是错觉。
他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他的脚。
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灵魂。
他稀里糊涂的飘在自己染血的破碎的“尸体”上方,原来体无完肤啊,怪不得那么痛啊。
随着一股气流,他被吹出车外。
他和陆毅城的车刚踏出陆家老宅,便被盯上了。
首觉告诉他,后有追兵,来者不善。
两个人快速停车,把司机推下了车,约定好在学校附近那套他们一起生活了6年的玉龙湾别墅汇合。
一人一辆车,往十字路口不同的方向驶去。
走之前连句“注意安全”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走之前陆毅城还笑得不正经“想不到我们也有飙车的一天,速度与***啊。”
傅盛言车身左右和后面都遭受了猛烈撞击,前挡风玻璃撞在大树上,被撞断的树枝首首透过七零八落的玻璃插在他的头上。
玻璃碎屑随意的插在他俊朗的脸上,和健壮的身体上。
安全气囊打在他脸上的时候,全身剧痛传来的时候。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
他想起了林雪,那个胆小又好心的女人在中学时期救了他两次。
还没来得及认真说谢谢。
就被她扎了一刀又一刀。
还好自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拉了一把,不至于让她被人吃干抹净。
女孩子在那样灯红酒绿的场所,怎么保护自己呢?
势弱的男士都不一定能保全自己。
可是呢?
一腔的赤诚却被人利用、欺骗。
收留、无条件信任、进入公司,最后却是偷取公司机密,出卖日常行程,招来多次祸事。
真可笑啊!
人啊,不到最后一刻,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心。
大多时候,眼睛都遮蔽了。
他记得自己8岁生日时,爸爸连着好几天送货没怎么睡觉,导致疲劳驾驶。
为了躲闪前方的轿车,爸爸按着喇叭,拼死把挂车驶向最右车道,留给他和妈妈的只有爸爸留在集装箱码头的一些日常用品。
两人便守着那些旁人看来的破烂,又熬了两年。
可是那些微不足道的旧衣服、水盆、水桶、牙刷,却承载了傅盛言8年的幸福时光。
他明明记得爸爸在时,他还能端着饭碗、拿着玩具去邻居家换菜、甚至被投喂,坐在地上看电视。
叔叔姨姨们还会偷偷给他买糖吃。
爸爸从小就吓唬他“你看,你的牙上有个小黑人拿个小铁揪在挖你的牙心,以后没牙吃饭了,还吃糖吗?”
可是爸爸不在了,曾经和善的邻居告诉他“就因为你想吃蛋糕,所以你爸死了。
你不是人,没良心。”
“不要和他玩,扫把星,打他……”曾经一起玩弹弓,摸鱼的小伙伴说他是没爸的小杂种,扫把星。
他被曾经的伙伴压在地上揍,小孩子打人不知道轻重,而他经常青一片,红一片。
只有陆毅城坚定的告诉他“叔叔在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不害别人,宁愿自己死。
不是因为你,他是英雄。”
陆毅城在他被街坊邻里骂“扫把星不吉利搅家精克父不懂事”……的时候,跳出来,一个人单挑一群大孩子小孩子。
舌战一干老中青碎嘴子!
当然陆毅城被虐哭的时候太多了,被骂得哑口无言的时候更多。
小孩子怎么干得过村口情报组?
所以最后还是自己跳出来又把这个小少爷拽到身后,一根树杈子想要大战一群老六。
10岁时,妈妈在菜园除草被毒蛇咬后,没有及时送医,就那样死在菜园。
被发现时人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