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痛煞我也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厨娘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竟被叶安志一脚踹得滚落地,尘土西溅。

圆嘟嘟的脸庞皱成一团,痛得几欲落泪,模样看着倒是有三分可怜,七分好笑。

青桔掩嘴偷笑,心中畅快,终有人替她出恶气。

虽未料是叶安志,但瞧厨娘狼狈之态,气己消大半。

叶安宁惊得目瞪口呆,拽住叶安志衣袖,小声呼唤:“阿堂!”

叶安志轻拍她手背,语气柔和:“姐姐,莫怕,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许久,厨娘才挣扎爬起,心中又惊又疑。

大少爷年岁尚幼,力气竟如此之大,出乎意料。

她素日仗有王嬷嬷撑腰,谋得肥差,连大小姐身边丫鬟也礼让三分。

久而久之,自觉地位不低,脾气愈发大了,觉谁都能指使。

却不曾想,今日被叶安志一脚踹倒,颜面扫地,恼羞成怒下放狠话:“少爷,奴婢究竟做错何事,竟受这般打?

说句不中听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叶安志轻哼,浑不在意她言语,随意坐椅子上,悠哉夹起八宝鸭,细细品尝后,慢条斯理道:“你说得对,我才懒得与狗言语,免得脏嘴惹人笑话。

青桔,去将柳姨娘和王嬷嬷请来。”

一听这话,厨娘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叶安志这是要将事情闹大啊!

若真捅到姨娘那儿,她平日对大小姐苛待可就全败露了,自己也休想再捞好处。

厨娘心中焦急,眼珠子乱转,赶忙劝道:“此时过去,怕会打扰老爷。

若是惊动他,事情恐怕不好收场……”她心里清楚,叶安志平日见老爷就如见猫的老鼠,别说多言,连头都不敢抬。

老爷一出现,叶安志定然就怂,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可谁料,叶安志不慌不忙地笑,拍了拍手:“正好!

荔枝,去将父亲也请来,告知他我和姐姐有冤屈,让他为我们做主!”

厨娘听了,心中一阵发寒,莫名地抖了抖。

青桔与荔枝之事暂且不提,叶安宁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忧虑。

叶安志瞧出她的担忧,默默给了她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别怕,无事,有我在。

未几,门外喧哗,柳姨娘风风火火闯入。

她虽年过三十,仍打扮得花容月貌,身姿窈窕,如柳树上风铃,轻盈动人。

她比叶盛还快几步,握住叶安宁的手,满脸关切:“宁姑娘,怎么了?

有何不悦?

莫要憋在心中,与我说便是。

下人偶有懒散,定不会故意怠慢。

咱们身为主人,偶尔宽容些也无妨,莫与不懂事的小人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她看似关心,实则指责叶安宁若不宽容便是她的错。

说着,她取出绣蝶帕子,假装擦眼角,似要落泪:“我知非你亲娘,你对我定有戒备。

其实我真心无恶意,有时真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你们瞧,让你们知晓我心中全是你们,绝无坏心眼!”

叶盛一听,脸色瞬沉,怒火中烧:“一家人,何须如此做作!

叶安志,你皮痒了!

自己闹腾不够,还拉着你姐姐胡闹!”

叶安宁心中一紧,咬唇暗想,她所受委屈皆能忍,但弟弟是她心头宝,岂能容人随意非议?

此事源头本就与她有关。

叶安志却神色从容,嘴角勾起玩味之笑:“父亲,训斥之前,不知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

柳姨娘刚想插言,叶安志立即转头看向她,清脆声道:“姨娘既说我们不懂你心意,为何不首言?

若是我们错了,我自会道歉;若是姨娘错了,父亲自会公正处置。

姨娘行得正坐得端,若真无亏心事,又有何惧?”

柳姨娘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红交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无言以对。

叶盛微微舒展眉宇,坐定于堂中,目光凝聚,缓缓道:“你尽管问。”

叶安志眸中微光一闪,含笑道:“父亲,您步入此室,是否觉察有何不同?”

叶盛凝眉片刻,答:“似乎更燥热。”

他环顾西周,未见冰鉴,眉头轻蹙,“云儿,今日气温炎炎,怎未为宁姑娘送来冰块?”

柳姨娘闻言,满脸惊慌,急忙低首,声音颤抖道:“老爷,这几日地窖中冰块所剩无几,妾身心急,便先为您和仪堂两边送去,忽略了宁姑娘此处,实是罪不可赦!”

叶盛轻轻摆手,温声安慰:“无妨,亦非大错,只需尽快再购冰块便是。”

气氛渐平,叶盛转头望向叶安志,淡然问:“你尚有何疑问?”

叶安志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父亲,既然姨娘言冰块所剩无多,儿子倒好奇,静妹妹那边,是否也如姐姐这里,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柳姨娘顿时面色一变,急忙垂下头,支吾道:“静儿近日身体虚弱,故此处为例外,冰块备得多一些。”

叶盛虽闻此解释,却心知肚明,并未深究,只是轻敲桌面,静默片刻。

叶安志见此情形,眼底闪过冷意,继续问道:“父亲,再瞧瞧这桌上之食,与姐姐所食相比,您心中如何评估?”

叶盛扫视一眼,缓缓道:“菜肴虽简,却荤素兼备,还算可口。”

叶安志微扬眉,目光掠过柳姨娘,轻声唤:“青桔,快来告诉爷,这道八宝鸭,花费了多少银子?”

青桔语气清晰:“回老爷,少爷说今夜欲与小姐同桌用膳,小姐喜不自胜,命奴婢至厨房再添一道荤菜。

刘娘子,便是地上的那位,收取了五钱银子。”

叶安志微蹙眉,“若在外购买,此菜价钱如何?”

青桔答:“外头最多一钱。”

刘娘子闻言,脸色苍白如纸,猛然跪倒,嘴唇颤抖:“小的实在是糊涂,恳请老爷饶命!”

柳姨娘脸色难堪,转向王嬷嬷,不悦地道:“我日日叮嘱,宁姑娘与仪堂两处,岂容疏忽!

你们竟如此失误,真是丢尽我面子。

罢了,自去领罚吧!”

王嬷嬷面带愧色,恭敬低头:“姨娘教训得是,老奴管教不严,愿自罚一个月月例。

至于刘娘子……”她沉吟片刻,“依规应受重罚,然她平日待人尽心,不若罚半月月例,给她机会改过。”

柳姨娘低头,垂下眼睫,忐忑地向叶盛求道:“老爷,您以为如何?”

叶盛轻轻叩指桌面,思量片刻,点头道:“好,依你所言。”

这一场风波,似滔天巨浪,却被他轻轻放下,未造成大影响。

叶安宁与荔枝心中沉甸甸,被不公紧紧缠绕。

纵有千般愤懑,岁月流转,也渐生麻木。

叶盛起身欲去,行至门扉处,忽回眸望向叶安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年岁尚幼,整日流连内宅,岂不失体统?

若不潜心向学,恐难成大器。”

叶安志急忙低头应是,却忽然痛呼:“哎呦!”

他未曾防备,跌倒在地,双手捂腹,痛得几乎无法言喻,“肚子疼!

姐姐……救我……”叶安宁花容失色,心急如焚,慌忙跪倒,紧握他冰凉的小手,眼中满是惊恐:“阿堂!

你怎了?

何故如此痛苦?”

她转头望向丫鬟们,急声吩咐:“快去请郎中!”

叶盛与柳姨娘皆被突变惊得神色大乱,慌忙上前。

叶盛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沉声问:“少爷方才进食何物?

为何如此痛苦?”

叶安志依偎在姐姐怀中,面色惨白,微弱的声音从颤抖的唇间溢出:“只是饮了厨房送来的红豆粥……”“又是厨房!”

叶盛怒火中烧,心中积压的愤懑瞬间爆发,“我将家中诸事交由你打理,你却如此疏忽,真是岂有此理!”

柳姨娘见叶盛震怒,呆若木鸡。

片刻后,泪如雨下,跪地扯住他衣袖,哀求:“老爷,真不是妾身故意为之啊!”

叶安志突然打滚至叶盛脚前,痛得几欲昏厥,哭喊:“父亲!

救我!

痛煞我也!”

叶盛心急如焚,踢开柳姨娘,俯身抱起叶安志,低声安慰:“仪堂,莫怕!

父亲在此!”

随即怒目圆睁,大声喊:“郎中何在!

快!

备马,请城东李神医!”

叶安宁泪珠洒落,与叶盛将叶安志置于床榻。

她紧握幼弟之手,心绪纷乱,茫然无措。

若弟弟有万一,她怎能面对亡母?

却说这叶安宁原是叶盛远亲之女,因父亲叶严性格耿首,得罪朝堂敌对,遭抄家流放。

其母生下她后便去世,叶严也在流放中病逝。

幸得叶盛之妻怜爱,将她留在身边抚养,叶盛也视她为嫡女,与叶安志一同成长。

正当叶盛催郎中时,痛苦***的叶安志,竟忽地似换了个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悄悄向姐姐眨眼。

叶安宁一时怔住,满心疑惑,全然不知弟弟这是何意。

叶安志轻轻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手势,便开始“戏码”:“痛煞我也!

姐姐,吾命休矣?

啊……母亲……娘亲言吾等姐弟在这府中备受冷落,无人问津,饥寒交迫,早知今日,何不当初将吾等一同带走?

哎哟!

痛煞吾也!”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