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拥有“恋丑癖”的我，却在丈夫出差归来时，
对着他那张“工整”过度的脸感到生理不适——直到我在他手机里，
发现了上百张属于不同男人的、与我丈夫一模“丑脸”。
第一章：归来的陌生人林晚看着玄关处正在换鞋的男人，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冰冷的铁坨，
沉甸甸，硬邦邦，还冒着丝丝的寒气。那是她的丈夫陆峥，出差三个月后，终于回家了。
他笑着张开手臂，等着她像往常一样扑过去，挂在他脖子上，
用指尖细细描摹他脸上那些她称之为“星辰轨道”的纹路和凹凸。他说：“晚晚，我回来了。
”声音是熟悉的，带着一点长途跋涉后的沙哑。身型也依旧是高大挺拔的，
穿着她买的那件灰蓝色衬衫。可是脸……那张脸……林晚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一股难以言喻的反胃感从胃囊深处翻涌上来，又被她死死地咽了回去。她扯动嘴角，
努力想做出一个欢迎的笑容，面部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陆峥笑着，自己走了过来，习惯性地想把她搂进怀里。林晚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让空气瞬间凝滞。陆峥的手臂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微妙。
“太累了，”林晚避开他的目光，垂下眼，盯着他衬衫上第二颗纽扣，
“你……你好像变了点。”她无法直视那张脸。那不是她爱的陆峥的脸。林晚有个秘密，
一个深埋心底，连陆峥都未曾完全明说的秘密——她有恋丑癖。不，更准确地说，
她迷恋的是那种未经雕琢的、充满生命力和真实感的“不完美”。在她看来，对称是工业的，
平滑是死板的，只有那些独特的崎岖、意外的疤痕、不对称的眉眼，
才是灵魂在肉体上留下的独特签名，充满了粗粝的、野性的吸引力。陆峥，
曾经就是她审美殿堂里独一无二的神祇。他的左眉骨比右眉骨略高，
挑眉时带着一种戏谑的挑衅；右脸颊有一道小时候爬树留下的浅疤，笑起来的时候，
那疤会牵动，像月牙的尾巴；鼻梁不算很挺，中间还有一点点微不可查的驼峰，
亲吻时蹭着她的皮肤，有种扎实的磨砂感。可现在，
这些让她痴迷的“星辰轨道”全都消失了。眉骨变得平缓对称，那道可爱的浅疤无影无踪，
鼻梁成了时下流行的那种毫无瑕疵的直挺鼻，皮肤光滑紧致得像是刚剥壳的鸡蛋，
透着一种不自然的、过度护理后的光泽。整张脸，标准了，工整了，
放在任何一本时尚杂志里都堪称俊朗。可落在林晚眼里，却像是一幅被拙劣修复过的名画，
失去了所有鲜活的笔触和灵魂，只剩下僵硬的、程式化的“美”。这种美，让她感到陌生，
甚至……生理性的不适。“是吗？”陆峥摸了摸自己的脸，
眼神里闪过一丝林晚无法捕捉的情绪，随即又被温柔覆盖，“可能是太累了，没休息好。
而且这次出差地方干燥，皮肤状态是不太好。”他再次试图拥抱她，“老婆，我想你了。
”林晚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有躲开。他的怀抱依旧温暖，胸膛依旧宽阔，
可当她的脸颊贴上他那光滑得过分、毫无纹理的颈侧皮肤时，那种反胃感再次袭来。
她闻不到记忆中熟悉的、带着点汗意和阳光的味道，
只有一股陌生的、浓郁的男士古龙水香气。她曾经最爱在他出差归来时，
像只小狗一样在他颈窝处嗅闻，寻找那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气息。如今，
那片领域被另一种精心调配的香味占据。“你去……整容了？”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抬起头，看着他那双似乎也大了些许的眼睛。连眼神都变了，以前他的眼神是沉静的，
带着点鹰隼般的锐利，现在却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流转的东西。陆峥失笑，
刮了下她的鼻子动作依旧亲昵，却让林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什么呢？
就是做了些基础的皮肤管理和微调，现在项目谈得好，形象也很重要。你不喜欢？
”他看着她，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探究，“我是想着，变好看点，你带出去也有面子。
”为了她？林晚心里冷笑。他明明知道，她最爱的就是他原来那张“拿得出手”的丑脸。
她曾无数次在情动时呢喃，爱他的眉毛，爱他的疤痕，爱他鼻梁上那个小小的驼峰。现在，
他把她的“挚爱”亲手毁掉了，然后告诉她，是为了她。这太荒谬了。
晚餐是在一种看似温馨，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进行的。陆峥兴致勃勃地讲着出差时的见闻，
林晚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无法从他脸上移开。他说话时，
面部肌肉的牵动显得那么不自然，笑容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标准。她食不知味，
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晚晚，你好像不太高兴？”陆峥放下筷子，看着她，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他的语气很温柔，甚至带着点委屈。
可林晚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以前的陆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更直接，
更笨拙，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固执。“没有，”林晚摇摇头，放下碗筷，
“只是……只是还有点不习惯。”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变得……太完美了，
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一个精心仿制的、高价的玩偶，披着她丈夫的皮。深夜，
陆峥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水汽和那股陌生的香气躺到床上，习惯性地伸手过来想要搂她。
林晚身体一僵，在他手臂触碰到她之前，猛地坐起身。“我……我去喝点水。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站在客厅的黑暗里，林晚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大口喘着气。
仅仅是可能的触碰，都让她感到难以忍受。她打开手机，调出相册里陆峥以前的照片。
那张带着瑕疵的、生动的、让她每一次看到都心生欢喜的脸，如今只能存在于冰冷的屏幕里。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所谓的“形象”和“面子”？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看着卧室透出的微弱光线，第一次觉得，
这个她经营了三年的、充满爱与回忆的家，变得如此陌生而危险。那个躺在她的床上，
顶着一张完美假面的男人，真的是她深爱并与之结婚的陆峥吗？
---第二章：裂痕与窥探同床异梦的夜晚格外漫长。林晚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天蒙蒙亮时，她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
睡梦中全是陆峥那张旧脸和新脸不断交替、扭曲的怪诞景象。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
客厅传来早餐的香气和陆峥哼歌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林晚坐在餐桌前，
看着面前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和温热的牛奶，毫无食欲。陆峥穿着围裙，
把烤好的面包片放在她盘子里，动作娴熟自然，仿佛过去一千多个日子一样。“多吃点，
你最近瘦了。”他笑着说，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林晚头一偏，躲开了。空气瞬间凝固。
陆峥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眼底深处那点林晚看不懂的东西又开始流转，
像是深潭下的暗涌。“晚晚，”他放下手，声音依旧温和，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你到底怎么了？我回来到现在，你一直在躲我。”林晚握紧了手里的叉子，
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她抬起眼，直视着他：“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陆峥，你知不知道，
你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都‘微调’掉了？”“你喜欢的就是那些缺点？”陆峥挑眉，
这个动作在他现在平滑的眉骨上显得格外刻意，“晚晚，人是会变的，
总会向往更好、更完美的东西。我以前那样……说实话，有点上不了台面。”“上不了台面？
”林晚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样子！
我爱的一直就是那个样子！”“所以你现在是不爱我了？”陆峥的声音沉了下来，
那双变得“完美”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带着一种审视和……威胁？“就因为我去做了个美容，
调整了一下，你就不爱我了？”逻辑被扭曲了。林晚感到一阵无力。
她无法跟他解释她那独特的、或许在旁人看来难以理解的审美癖好。在他，
或者说在普世价值观里，变美是政治正确，她的抗拒反而成了无理取闹。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疲惫地闭上眼。“那是什么意思？”陆峥却不依不饶，
他倾身过来，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有些大，不容她挣脱，“晚晚，告诉我，
你是不是……有别人了？”林晚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倒打一耙？
“你胡说什么！”“那为什么抗拒我？”他的眼神变得锐利，
那种鹰隼般的感觉似乎回来了一点，却混杂着更多阴郁的东西，“我们是夫妻。”夫妻。
这两个字像枷锁，捆住了她的质疑和反抗。在接下来几天里，陆峥表现得像一个完美丈夫，
包揽所有家务，给她买礼物，嘘寒问暖。但同时，那种无形的控制欲也开始显现。
他会频繁地发消息确认她的行踪，
会仔细查看她的手机通话记录和社交软件尽管林晚几乎不用，
会对她与异性甚至包括快递员的正常接触表现出过度的关注。他变得敏感、多疑，
且固执。以前的陆峥虽然也有些大男子主义，但绝不会如此细致地监控她。这种变化，
比外貌的改变更让林晚感到恐惧。他像是在扮演“完美丈夫”，却因为某个核心程序的错误，
演得用力过猛，漏洞百出。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陆峥在书房处理工作邮件，
他的平板电脑就放在客厅沙发上。林晚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指纹解锁失败——他换了密码。
这更增添了她的疑心。她尝试着输入了他的生日，不对。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对。
她犹豫了一下，输入了他旧身份证上、那个他早已不用的、带疤脸庞的生日日期。
“咔哒”一声，屏幕解锁了。林晚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像是做贼一样，
飞快地点开文件管理器和相册应用。大部分都是工作文件和一些普通的风景照。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一个命名为“素材备份”的加密文件夹跳入眼帘。密码呢？
她再次输入了那个旧生日。文件夹应声打开。里面不是设计图，也不是工作资料。
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像照片。上百张，全都是男人。林晚的手指开始发抖，她点开第一张。
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工装，背景是一个汽修厂。但他的脸……左眉骨略高，
右脸颊有道浅疤，鼻梁有驼峰……和陆峥整容前一模一样！她颤抖着滑动屏幕。第二张，
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穿着西装，背景是某个办公室，同样的脸。第三张，
一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在篮球场边，同样的脸。第四张，第五张……这些男人，
年龄、衣着、气质、所处环境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
就是他们都顶着一张与陆峥旧日容颜毫无二致的、“丑陋”却生动的脸！拍摄时间跨度极大，
最早的一张，像素不高，背景似乎是某个小县城的操场，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
赫然是十一年前！那时陆峥应该还在读高中！林晚的血液瞬间冷透了。她猛地捂住嘴，
才没有惊叫出声。陆峥高中时的样子，她在他家的老相册里见过，清秀瘦弱，
根本不是照片里这副“丑”模样！一个可怕的、匪夷所思的念头如同冰锥，
狠狠凿开了她的理智——现在的陆峥，可能根本就不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他是一个窃取了她丈夫身份，甚至可能……窃取了她丈夫面容的模仿者！
那场所谓的“微调”整容，或许根本不是变美，
而是为了……变成某个特定的、属于“陆峥”的样子？
那她真正爱着的那个、拥有那张独特脸庞的陆峥，在哪里？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将她吞没。
她瘫坐在沙发上，平板电脑从颤抖的膝盖滑落，屏幕上的“丑脸”们，
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愚蠢和后知后觉。
---第三章：替身的迷宫书房里传来陆峥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平稳而规律，
听在林晚耳中却像是催命的倒计时。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颤抖着手将平板电脑恢复原状，放回沙发原位。不能打草惊蛇。
那个顶着陆峥脸孔的“东西”，此刻就与她一门之隔。他是什么？他来自哪里？
他取代真正的陆峥目的是什么？而真正的陆峥……是生是死？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炸开，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神经。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稳住。
这个“丈夫”表现得如此缜密，背后可能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她走进卫生间，锁上门，
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失措的脸。不行，林晚，你不能慌。
你必须找出真相，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个你真正爱过的人。接下来的几天，
林晚表现得异常温顺。她不再抗拒陆峥的亲近，甚至开始主动为他准备早餐，
对他“工作”上的事情表示关心。
她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一个逐渐“适应”了丈夫新容貌的、陷入困惑但依旧爱他的妻子。
陆峥似乎很满意她的转变，眼神里的阴郁和审视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掌控一切的得意。他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不属于原来陆峥的小习惯，
比如喝茶时小指会微微翘起，又比如对某种以前从不碰的海鲜表现出偏爱。每一个细节，
都像一根针，扎在林晚的心上，印证着她的猜想。她开始暗中调查。首先是从那些照片入手。
她凭借记忆，记住了几张有显著背景特征的照片细节。其中一张，
背景是“XX市第三中学”的操场，另一张，那个像汽修工的男人，
工作服上有模糊的“顺风修理”字样。她不敢用自己常用的社交软件和搜索引擎，
特意去网吧，注册了全新的匿名账号，开始在网上大海捞针。
“XX市第三中学”很快有了结果，确实存在，位于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地级市。
她在那个城市的贴吧和本地论坛里，小心翼翼地用“寻找老同学”、“旧照片辨认”等借口，
贴出了那张操场背景的截图她用软件处理过，模糊了人脸，只保留背景。起初石沉大海。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
一个自称是三中毕业多年的网友回复了她：“这操场看着像我们学校老区，不过早就改建了，
得有七八年了吧？照片哪年的？”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回复了照片上的时间戳。
对方很快回应：“哟，那差不多就是改建前。这照片可够老的。你找这地方干嘛？
”林晚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然后尝试着问：“您还记得照片里这个人吗？
大概十一年前在学校。”她把模糊的人脸局部放大了一点。对方沉默了很久，
才发来一句话：“不太记得了。不过那会儿学校里好像是有个男生，长得挺……特别的，
后来好像家里出事，转学了？记不清了。”特别的？林晚几乎能确定，
指的就是那张“丑脸”。家里出事？转学？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另一方面，
“顺风修理”的搜索也有了进展。通过地图和工商信息查询，她锁定了邻省一个小镇上，
确实有一家叫“顺风汽车修理”的小店。她鼓起勇气，用网络电话打了过去，
假称是保险公司做回访，需要核实一位几年前在此工作过的员工信息，
并描述了那张脸的特征。接电话的是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听起来像是店主。
他嘀咕着：“长这样的？好像是有过一个小工，叫……叫什么强来着？王强？李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