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空手套白狼
嫁给五王爷，没问题，将来无论是陪葬还是守寡，我都认了。
只三点：一、一万两什么时候付？
之前之说找到女儿一万两，这替嫁应该是令一宗了吧，这一宗怎么算？
二、我出嫁后咱们便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三、不要找人教我规矩礼法，婚前所有应酬我都不参加。
简单的应付可以配合。
贵妇夫可能承诺？
不仅仅是你们，你们府上任何人要以亲戚说事找我，我一概不认，你们可能理解？”
柳氏学着谢轻言，拍手浅笑：“姑娘快人快语，很和我心。
佣金一万两明日便着人送给乌龙帮，嫁妆银两万两跟其他嫁妆你得还回来。
大的规矩还是要学的，也是为你好，毕竟要嫁入皇家，出问题了，也不利于姑娘，你说呢？”
“嫁妆还回来，我吃啥？
在王府啃泥？”
谢轻言暴躁起来，瞪着柳氏。
“你还想要嫁妆银？
想什么呢？
看看你值不值那么多？”
柳氏变脸速度也不遑多让。
谢轻言凝视她良久，这柳氏什么时候为了银子跟人争长短了，不是一向用银子解决问题的吗？
难道传言属实，谢家真的要败了？
“我值不值不要紧，你的乖女儿值不值才是重点，对不对？
西夫人。”
西夫人三个字她拉的长长的。
说着走过去抬起谢明玉的下巴，痞里痞气地调戏起来：“美人，你就值一万两哦！”
谢明玉拍开她的手，冷言冷语道：“不是我值一万两，是你值一万两。
事实上你也不值一万两，若是平常你也就值一百两，还得卖对地方。”
一百两卖对地方，这是指花楼妓院吧。
想不到这个表面端庄大方的西房大小姐内心如此龌龊。
谢轻言眯了眯眼，环视一周。
看谢西夫妇没啥反应，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不在意还是认同？
她轻哼一声，道：“既然这样，那还谈什么？
一拍两散。”
边说边往外走。
柳氏恨恨道：“散就散，你以为就你一个候选，等着入王府的人多得是。”
“慢着！”
谢明玉出声阻止，“你想怎么样？
说出你的条件。”
“嫁妆银子你们准备多少我不管，我要一万两，如果你们准备两万两，我只还一万两。”
看了看一脸不舍的谢西爷，谢明玉下定决心，对柳氏一礼：“娘，我存了些银子，再变卖些首饰，能凑一万两。
这事不足为外人道，我看父亲也喜欢谢小姐，不如就这样吧。”
柳氏忙拉着她的手，轻语责怪：“怎能让你出，娘亲能拿出来。
只是委屈你了，本以为......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一万两就一万两吧。”
看到谢轻言点头。
柳氏接着道：“府里规矩你大概了解下，大差不差就行，老太太那里你要请安尽孝，虚心听她老人家教诲，这一点不能马虎。
婚期急，其他人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应付下就可以。
碰到不长眼冲撞你，你大可打回去，怎么说你都是西房嫡长女，府里大过你的人不多。”
谢轻言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回视柳氏：“一万两要银票，先给我。
嫁妆你们随便。
彩礼不能克扣，得还回去。”
听到彩礼不能克扣，柳氏有点着急：“你是接单人，我是主家，这个单可不值这么多佣金。
彩礼我们会扣留一部分，这也是常事，不少你的就行。”
谢轻言斜睨着柳氏，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还想赚一层彩礼？
堂堂谢府，江南首富，百年世家，承恩侯府，就这风度？
感情你们不是为着替嫁，是为着赚彩礼？
得了，这是想让我拿着自己的卖身钱，再帮你们赚一波？”
谢轻言举着大拇指走向柳氏：“谢西夫人好算计，好智谋，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在下佩服佩服！”
首到跟她脸对脸，眼对眼，然后笑着给了个轻蔑的眼神，胳膊一伸，哥俩好地搂住她的肩头：“原来你是个坑蒙拐骗的二流子，不是什么端庄大方的世家夫人。
咱们是一路货色呀，西夫人。”
说完哈哈大笑。
柳氏微微脸红，推开谢轻言的手，后退两步：“放肆！”
谢西爷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拎起谢轻言后领，把她拉开：“不得对夫人无礼。”
谢轻言被他拉的咚咚后退，心想，这浪荡子果然有两把子力气。
谢西爷把谢轻言按到凳子上，自己也拉把凳子坐到她对面语重心长地劝慰：“那五王爷说是王爷，常年在边疆，京中并无资产，皇上赐婚，但是是冲喜，也不会给很多东西。
你以为聘礼能有几个？
能拿一万两，你就偷着乐吧。
陪嫁的东西虽然不会太多，也会有些，都给你了，省得你在王府度日艰难。
这几年朝廷大搞建设，钱多是世家出，你以为我们有多少钱？
这些话也就在这里说，出去就别乱说。
给你交个底，期望别太大，就事论事，这个单，你能有一万两酬金就很多了，对不对？
你要接就接，不接我再找人，大不了没你这么像而己。
再说了，混事混办，虽不言明，知道的人都心知肚明的，走个过场而己。
小孩子家家的，别太认真。
也就你长的样子招人疼，太像我的轻言了。
换个人两千两从上到下搞定。
当然若换人你可能就不好出现在人前了”。
这最后一句谢西爷说的阴森，谢轻言配合地打了个哆嗦，痞笑一笑：“西爷确定自己有那本事？”
说着手指往谢西爷胸口一抵。
谢西爷低头，跟一节葱白手指齐平的是一截匕首，正抵在他胸口。
谢轻言在他耳边轻语：“这匕首是有机关的哦，不用我出力，按下按钮就成。”
谢西爷不在意地一笑：“你又不是来寻仇的，搞这两败俱伤的行当作甚？”
谢轻言也笑，缓缓收了手，好似受了无限委屈：“你们好说话，自然合作愉快，你们要动什么心思，两败俱伤也没啥。
毕竟我贱命一条，动不了你，还动不了那两位？”
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另外两位。
谢西爷收了笑，黑着脸道：“好得很，你那个什么乌龙帮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这就没意思了，西爷。
一点小事，你还想拉下整个江湖跟西大世家不成？
闹大了，朝廷也会下水吧？
您若愿意咱就闹，我可都安排好了。”
看着这笑盈盈的黑心小姑娘，谢西爷心中不屑：“就凭你！”
心里到底有些忌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府现在就是在刀尖上跳舞，谁知道会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轻言看着他，再看看一脸气愤的柳氏和泫然欲泣的谢明玉道：“行吧，看在西爷跟我像的份上。
就这么着了，三天内给我一万两。
少一两我都闹得满城皆知。”
谢西爷看着她，换上几分宠溺，哈哈大笑：“像我闺女。”
说着捏了一把她的脸蛋：“一点肉都没用，没趣。”
谢轻言大囧。
狠狠拍开他的手，恨恨地回瞪：“你有肉吗？
麻秆似的，还敢嫌弃我。”
可能和了脾气，谢西爷更高兴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口出狂言：“如果真有啥事，记得让人找我，假爹我保你不陪葬。”
说完又一阵爽朗大笑，尾音己经转过花廊。
谢轻言回头看柳氏：“快点给我安排住处，烦死个人。”
谢明玉道：“早就安排好了，姐姐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