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马车上的小哑巴

烂柯凡骨 白钻灵 2025-10-09 14: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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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抬上马车时,王大锤才看清,躺在那儿的不是壮汉,竟是个半大的小姑娘。

她浑身是泥,破衣服上沾着暗红的血渍,头发纠结成一团,脸埋在臂弯里,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还活着。

李太白嫌晦气,用脚把旁边的草席踢过去:“就搁这上面,别弄脏了车垫子,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镇上戏班讨来的。”

王大锤没理他,蹲下来想把小姑娘的头发拨开,刚碰到她的肩膀,小姑娘突然浑身一颤,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缩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没说出一个字。

“她不会是个哑巴吧?”

李太白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这下好了,不仅带个累赘,还是个不能说话的,连问路都费劲。”

钱多多在前面赶车,听见这话回头骂:“少说两句!

真要是哑巴,卖去镇上戏班说不定还能换俩钱,总比白养着强。”

王大锤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钱多多这副算计的样子。

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几块糖,剥了一块,递到小姑娘嘴边:“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吃块糖,甜的。”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慢慢抬起头。

王大锤看清了她的脸——一张蜡黄的小脸,眼睛却很大,像受惊的小鹿,只是眼底蒙着一层化不开的悲伤。

她盯着王大锤手里的糖,又看了看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恶意,最后小心翼翼地张嘴,把糖含了进去。

就在糖碰到小姑娘嘴唇的瞬间,王大锤肚子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眼前的彩色丝线再次出现,一根灰扑扑的线从姑娘身上延伸出来,轻轻缠上他的手腕。

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悲伤情绪顺着丝线钻进他的心里——那是失去亲人的痛苦,是被追杀的恐惧,是孤苦无依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差点把他淹没。

王大锤猛地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差点喘不过气。

他终于明白,自己误食的那颗“便秘药”,不仅能让他感知情绪,还会把别人的情绪吸到自己身上。

刚才绿袍道士的愤怒让他有力气推人,现在这小姑娘的悲伤,却让他觉得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咋了?”

李太白见他不对劲,推了他一把,“不会是刚才那丹丸有毒吧?”

王大锤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他看向小姑娘,小姑娘正怯生生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难受。

王大锤勉强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泥:“你叫什么名字?

家在哪儿?”

小姑娘张了张嘴,喉咙里还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低下头,手指在草席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小满”。

“小满?”

王大锤念了一遍,“好名字,那我以后叫你小满吧。”

小满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极淡的笑容,像乌云里透出来的一缕阳光。

王大锤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悲伤情绪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突然觉得,带这个小姑娘上路,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马车走了两天,小满渐渐不那么怕生了。

她虽然不能说话,却很勤快,每天早上都会主动帮钱多多和李太白整理马车,晚上还会给王大锤递水。

王大锤也摸清了自己那“情绪共情”的本事——只要他不想吸收,那些情绪就只会在他眼前晃,不会钻进心里;可一旦他对某个人产生了同情,情绪就会自动涌进来。

这天傍晚,马车停在一个破庙里过夜。

钱多多和李太白去附近的村子“化缘”(其实是偷鸡摸狗),王大锤和小满留在庙里生火。

小满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苗,眼神又变得悲伤起来。

王大锤知道她又想起了伤心事,这次他没有刻意抗拒,任由那股悲伤情绪慢慢涌进来。

他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随着情绪的涌入,王大锤仿佛看到了小满的过去:她原本有个幸福的家,爹娘是镇上的普通百姓,还有个弟弟。

三个月前,一群修士路过镇上,说镇上有“邪祟”,要“清理门户”,其实是为了抢夺镇上商户的钱财。

小满的爹娘为了保护她和弟弟,被修士打死,弟弟也在混乱中失散了。

小满一路逃出来,饿了就吃野草,渴了就喝河水,首到晕倒在路边,被他们捡到。

王大锤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爹娘去世的场景,虽然记不清细节,却也知道那种孤苦无依的滋味。

他拍了拍小满的肩膀,想说点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满转过头,看着王大锤发红的眼睛,似乎知道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痛苦。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大锤的手背,像是在安慰他。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钱多多和李太白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鸡。

“不好了!”

钱多多喘着粗气,“我们刚才偷鸡的时候,被一个女修士看见了!

她追过来了!”

王大锤心里一紧:“什么女修士?”

“穿红衣服的,长得挺好看,下手却狠得很!”

李太白哭丧着脸,“她一剑就把村口的老槐树劈断了,说要抓我们回去问罪!”

话音刚落,庙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一个穿红拂的女修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红色的飞剑,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偷鸡摸狗的杂碎,还想跑?”

钱多多和李太白吓得腿都软了,躲在王大锤身后。

王大锤把小满护在身后,看着红拂女修,心里有点发慌。

他能感受到女修身上那股强烈的“厌恶”情绪,像一把锋利的刀,首刺他的心脏。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就是饿了……”钱多多结结巴巴地解释。

“饿了就能偷东西?”

红拂女修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飞剑“嗖”的一声飞向钱多多。

王大锤眼疾手快,把钱多多推开,飞剑擦着钱多多的胳膊飞过,***了旁边的柱子里,剑身还在“嗡嗡”作响。

“有点意思,一个凡骨,居然敢挡我的剑?”

红拂女修挑了挑眉,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听说狗剩村有个凡骨打败了绿袍道士,就是你吧?”

王大锤没说话,他知道自己不是女修的对手,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绿袍道士是自己不小心,和我没关系。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走,不会再添麻烦了。”

“走?”

红拂女修笑了,“你以为我追过来,只是为了一只鸡?

我听说绿袍道士的‘仙丹’被你吃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凡骨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说着,她又抬手,飞剑从柱子里***,再次飞向王大锤。

这次王大锤没地方躲了,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剑。

可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他睁开眼,看见小满挡在他身前,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虽然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倔强地看着红拂女修。

红拂女修的飞剑停在小满的头顶,只要再往下一点,就能刺穿她的脑袋。

“小满!”

王大锤大喊一声,他能感受到小满身上那股“恐惧”和“决绝”的情绪,两种极端的情绪混在一起,让他的心脏像要炸开一样。

他再也忍不住了,主动伸出手,抓住了小满身上那根灰扑扑的情绪丝线,把她的恐惧和决绝,还有自己心里的愤怒,一股脑地吸了进来。

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他的眼睛变得通红,身上的衣服被气浪吹得猎猎作响。

他一把推开小满,抬手抓住了红拂女修的飞剑。

红拂女修愣住了,她没想到一个凡骨居然能抓住她的飞剑,而且力气还这么大。

她想收回飞剑,却发现飞剑像被铁钳夹住一样,纹丝不动。

“不可能!

你一个凡骨,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红拂女修又惊又怒。

王大锤没说话,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各种情绪,愤怒、恐惧、决绝、悲伤,这些情绪在他的身体里乱窜,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猛地发力,把飞剑往旁边一甩,红拂女修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们走!”

王大锤拉起小满,又招呼钱多多和李太白,趁着红拂女修没反应过来,跑出了破庙,跳上马车,钱多多赶紧挥鞭赶车,马车飞快地往前跑。

红拂女修站稳身体,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神冰冷:“凡骨……有点意思,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收起飞剑,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马车上,王大锤瘫坐在角落里,浑身无力,刚才爆发的力量像潮水一样退去,只留下满身的疲惫和疼痛。

他的左眼开始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小满坐在他旁边,担心地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想帮他擦汗,却又不敢碰他。

钱多多一边赶车,一边回头说:“大锤,你刚才太厉害了!

居然能接住修士的飞剑!

你这本事,比我们万宝阁的‘纸糊法宝厉害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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