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我被赶出家门。外卖员递来最后一餐。
抬头瞬间血液凝固——竟是五年前被我抛弃的穷男友。第二天,他西装革履坐进顶级会所,
将支票甩在我面前。“跪下,这钱归你。”为救病危的父亲,我颤抖着弯下膝盖。
却在记者围攻他时嘶吼:“是我心甘情愿!”他掐着我下巴冷笑:“从你选我那一刻,
这辈子都休想说‘不’!”1雨夜,我蹲在被贴了封条的店门口。任由冰冷的雨水浇透全身。
“林晚,你以为你是谁?创业女神?”“我呸!欠了一屁股债还不起房租的骗子!
”房东尖利的咒骂声像淬毒的钉子,一颗颗钉进我的鼓膜。店门上交叉的白色封条,
宛若一道巨大的伤疤,丑陋烙在我惨淡经营三年的心血上。
我亲手创立的独立设计品牌“拾光”,今天彻底死了。五十万的债务,压得我脊梁弯曲,
喘不过气。胃里一阵剧烈的绞痛,提醒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我颤抖着手,
从湿透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还沾着雨水。点开外卖软件,盯着账户里仅剩的十几块钱,
苦涩自嘲。我用最后的尊严,点了一份最便宜的麻辣烫。这是五年来,第一次点外卖。
曾经的我,是设计圈冉冉升起的新星。出入高档餐厅,忙到连轴转。
哪里看得上这种廉价的速食?雨幕中,一束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停在我的面前。
穿着蓝色雨衣的身影下了车。他脱下头盔,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
我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他拎着那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得更加幽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眼神平静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波澜。2整整五年。周屿这个名字宛若一根深埋在我心脏里的刺。
碰不得、拔不得。任由它在午夜梦回时反复化脓溃烂。五年前,我是风光无限的设计新星,
前途一片光明。而他,是被高利贷逼到绝路的穷小子。为替嗜赌的父亲还债,
白天在工地搬砖,晚上去夜市摆摊。我曾以为爱能战胜一切,可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看着他手上不断增添的新伤,越来越沉默的眼睛。我的耐心和爱情,终于被贫穷消磨殆尽。
分手那天,也下着这样大的雨。我把存着所有积蓄的银行卡推到他面前,冷酷地说:“周屿,
分手吧。我受够了跟你过这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我记得他当时通红的眼眶。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雨幕里。现在,命运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蹲在街边,
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而他,成了那个给我送“最后晚餐”的外卖员。3“趁热吃吧。
”他的声音沙哑,比五年前低沉许多。“附近评分最高的,能打折。
”他把麻辣烫放在我旁边的台阶上,转身就走。“周屿!”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剧烈颤抖。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死死盯着那个曾经无数次为我遮风挡雨的宽阔背影。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遥不可及。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千言万语,
只化为一句带着哭腔的质问:“你……是在看我笑话吗?”雨点敲打在他雨衣上的声音,
噼里啪啦,敲得我心慌。他低沉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冰冷又清晰。“林晚,你现在,
还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是啊,我还有什么?热气夹杂着香气扑面而来,我却一阵反胃。
我发疯似的将它扣在地上。汤汁和食材洒了一地,狼狈不堪。第二天,雨停了。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开始找工作。我的名字因为破产和债务,已经在本地设计圈臭了。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给我面试的机会。为了活下去,走进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应聘收银员。
经理看着我简历上“设计总监”的头衔,眼神充满怀疑和轻蔑。但最终还是因为姣好的面容,
勉强让我留下来。试用期三天。穿着不合身的红马甲,机械地重复着“您好,
欢迎光临”和“扫这里付款”。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下午,
超市里人流涌动。我低头,帮一个阿姨打包鸡蛋时。“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设计师林晚吗?
”“怎么?公司开不下去了,跑来超市当收银员?”我猛地抬头。看到前合伙人,
也是我曾经的“闺蜜”张琪。她挽着油腻的中年男人,满身珠光宝气。一脸幸灾乐祸。
4我攥紧了拳头。“我当什么,关你什么事?”“哎呀,别这么大火气嘛。
”张琪夸张地捂嘴,眼中闪烁毒光。“听说你欠了五十万?啧啧,真是可怜。
”“要不要我借你点?不过……你现在还得起吗?
”她身边的中年男人也色眯眯地上下打量我,不怀好意。“小琪,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美女设计师?长得是真不错。”“林小姐,你要是缺钱,可以来找我啊,
我最喜欢帮助有困难的美女。”周围的顾客和同事都投来针扎一样的目光。“滚!”当初,
是张琪卷走公司最后一笔流动资金,给我致命一击。“脾气还挺大!”张琪声音尖锐刺耳。
“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设计总监?
“你现在就是个欠债不还的社会垃圾!”她越说越激动,竟伸手想来抓我的头发。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攥住她的手腕。我愣住,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再次看到那张让我心惊肉跳的脸。周屿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手里提着购物篮。
里面孤零零放着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和一包老坛酸菜牛肉面。
他穿着简单的黑T恤和牛仔裤,神情依旧冷漠。但那眼神深处,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小臂肌肉线条绷紧时,一道狰狞扭曲的旧疤痕在他挽起的袖口下若隐若现。“放手!
你谁啊?”张琪尖叫挣脱。周屿面无表情,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疼得张琪抽了口冷气。
他淡淡地扫了张琪和她身边的男人一眼,薄唇轻启。“公共场合,寻衅滋事,
需要我帮你报警吗?”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油腻男人似乎被他的气场震慑住,拉了拉张琪。“算了算了,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张琪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甩开周屿的手,撂下狠话。“林晚,你给我等着!”一地狼藉,
我听着经理愤怒的咆哮:“你被解雇了!立刻给我滚!”我默默脱下红马甲。经过他身边时,
一股极淡的、清冽的木质香调混着烟草味钻入鼻腔。这味道……竟与五年前他深夜打工回来,
带着一身寒气拥抱我时那么相似。心脏像是被针尖猝不及防地刺了一下,泛起细密尖锐的疼。
我立刻屏住呼吸,将这荒谬的联想狠狠压下。“谢谢。”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绕过我,走到另一个收银台付钱。5被超市解雇后,
我彻底陷入绝境。身上的钱,连住最便宜的地下室都不够。
我在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里坐了一夜,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由璀璨到熄灭。
再到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黑暗。我打开随身携带的、已经磨破边的速写本。
联系以前认识的客户和一些小型服装工作室。“林晚,不是我们不帮你,
实在是……你的债主我们可惹不起。”“你的设计是很好,无奈我们公司小本经营,
经不起折腾。”电话一个接一个地被挂断,每一次都像一盆冷水。
将我心里燃起的微弱火苗浇得更冷一些。绝望之际,一个陌生的号码响起。“喂,
请问是林晚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恭敬又疏离的男声。“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华风集团总裁办的,免贵姓李。”“我们总裁对您的一份设计作品很感兴趣,
想约您见一面,谈一下收购事宜。”华风集团?是国内顶尖的时尚产业巨头,
他们的总裁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我的作品,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请问……是哪一份作品?”我小心翼翼问。
“是您五年前参加'明日之星'设计大赛的获奖作品——《破茧》。”我的心猛地一跳。
《破茧》是我大学毕业时的作品,也是我和周屿爱情的见证。那件衣服的设计灵感,
来源于他逆境中不屈的眼神。它对我意义非凡。即使后来我小有名气,
也从未想过要将它商业化。“林小姐,我们总裁非常有诚意。时间地点由您来定。
”对我而言,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也是救命的稻草。我没有理由拒绝。
时间约在第二天下午,市中心最高级的商务会所。即使落魄,我也要保留最后的体面。
为了这次见面,我丢掉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成年礼我母亲送的一条铂金项链,
换了三百块钱。我去二手服装店,精心挑选一套七成新的职业装。
又去路边摊修了修磨损的鞋跟。6当我站在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口时。
玻璃门里倒映出虽然憔悴但依旧挺直脊梁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气。林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李助理早已在门口等候。他将我引至顶楼一间视野绝佳的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半个城市的繁华。“林小姐,请稍等,我们总裁马上就到。”我紧张地坐在沙发上,
手心全是汗。我不知道这位神秘的总裁为何会看上我五年前的作品。也不知道等待我的,
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包厢的门被推开。我立刻站起身,脸上挤出最得体的微笑,
准备迎接这位大人物。当我看清走进来的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倒流,
四肢冰冷。进来的人气场强大。一身剪裁考究的Armani手工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
他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那双我熟悉又陌生的深邃眼眸。
身后的李助理对他恭敬地躬身:“周总,林小姐到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外卖员周屿,超市里买泡面的周屿。现在,华风集团的总裁周屿。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身上那股清冽的木质香调,混合着淡淡烟草味。强势地侵占我的呼吸。他声音平淡无波,
带着掌控一切的威严。“林小姐,坐吧。我们来谈谈,《破茧》的收购价格。”我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五年前那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小子。五年后,
成了身价百亿、跺跺脚就能让整个行业震动的商界巨鳄?
这比我在街上被雷劈中的概率还要小。“周……总?”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优雅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姿态闲适。他重新戴上那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巧妙地隐藏起来。我看不清他的情绪。“看来林小姐对我出现在这里,
很意外。”08“你……你不是在送外卖吗?”我脱口而出,问完就后悔。
“送外卖是体验生活。”他轻描淡写。“就像林小姐从设计总监到超市收银员,
也是一种体验。”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用云淡风轻的方式,将我的狼狈和不堪剥开来,
放在阳光下暴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攥紧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谈生意。
”“华风集团准备以五百万的价格,买断你《破茧》的全部版权。”“签了它,
你不仅能还清所有债务,还能有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东山再起。”“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破茧》?”他沉默片刻,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一口。随后抬起眼,
目光穿透镜片,落在我脸上。目光锐利如刀。“因为,我喜欢看猎物在我的掌控下,
垂死挣扎的样子。”“五年前,你把我推开的时候,说我给不了你希望。”他放下咖啡杯,
声音依旧平稳。却夹带刺骨的寒意。“现在,我回来了,林晚。”“我要让你亲眼看看,
当初放弃的是什么。”他不是来救我,是来欣赏我的狼狈态。企图用钱,践踏我最后的尊严。
我忽然想起什么,浑身一颤。“是你……对不对?”“我的公司破产,是你搞的鬼!
”周屿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我几乎要崩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周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当初和你分手?”“分手?”他低低笑出声。
“林晚,你那不叫分手,是抛弃。”09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我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成了他眼中的一场戏。“你是个魔鬼……”我喃喃自语。
他缓缓在我面前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强大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呼吸。“我还可以更魔鬼一点。
”“签了这份合同,你就是我的人。”“不签,我现在就让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