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候鸟

林星河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屏幕上的直播数据还在跳动。

全球十七亿观众正在观看这场史无前例的星际告别。

我站在他身后，能闻到他衬衫上残留的雨水和咖啡混合的味道。

"信号强度还剩多少？

"他没回头，声音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苏婉正在调试设备，她缠着绷带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灵活移动。

"百分之三十七，足够撑到它们离开轨道。

"她顿了顿，"赵局长刚发来消息，说白宫要求保留至少百分之十的备用带宽。

"林星河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我熟悉的嘲讽。

"现在知道要备份了？

三天前他们还说这是气象气球故障。

"他转向我，眼睛里布满血丝，"艾莉娅，你们每次来都要这么刺激吗？

"我感觉到皮肤下的能量场微微波动。

这是人类称之为"尴尬"的情绪。

"通常我们只是观察。

"我指向窗外正在分解成光点的舰队，"但这次不一样。

"苏婉突然倒吸一口气。

"林哥！

核心指令又更新了！

"她的声音在发抖，"它们在请求......请求建立长期通讯协议？

"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林星河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向我的眼神让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举着雨伞站在坠毁的飞行器前的样子。

"这是你安排的？

"他问得太快，像是怕答案会逃跑。

我摇头，蓝色光晕在掌心流转。

"母舰从不临时变更计划。

"这是实话，但没说出口的是——我偷偷上传的人类情绪数据可能改变了什么。

赵岩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比平时急促。

"星河！

总统科学顾问要和你通话，他们想知道......"他推开门，视线在我和屏幕间来回扫视，"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

"林星河抓起外套，动作大得碰翻了咖啡杯。

棕褐色液体在图纸上洇开，像某个未知星系的星图。

"告诉他们是未来。

"他拽着我的手腕往外跑，"苏婉，维持信号！

赵局，拦住那些政客十分钟！

"天台的风裹着晨露的味道。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最后一队"星际候鸟"正在化作金色光粒。

林星河的手心全是汗，但握得很紧。

"看清楚了。

"我引导他的视线转向光流中某个特定频率的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