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太子李珩十年替身。为沈若取心头血卧床半月。替她挡致命一箭时，
他却越过血泊抱住她。“扔去乱葬岗，别污了若若的眼。”我死遁在江南安家后。
他疯了般找来。跪在我院外嘶吼。“念念，回来当皇后。”我冷笑。“殿下，你的皇后，
早死在三年前的猎场里了。”第1章李珩让我去取心头血，语气平静的吓人。那口气，
不像是在挖我的心，倒像让我去院里摘朵花。“沈若的身子等不了，太医说，
只有你的血兰花能救她。”他站在我卧房正中。一身玄色锦袍。那张俊脸，我看了十年，
还是看不穿上面的冷漠。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进我的院子。我胸口一窒。
那点可笑的欢喜还没升起，就被他一句话砸进了冰窟窿。“把花给我，孤会补偿你。黄金，
府邸，或是诰命，随你开口。”耳朵里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补偿。呵，补偿。
我十年的陪伴，三年的心血。在他眼里，就是一场交易。我捏着剪刀的手指节发白。
窗外那盆血兰红的刺眼。是我用自己的心头血，一滴一滴，浇了整整三年。每次取血，
针尖刺破皮肉，我都虚弱的要躺上半个月。可只要想到这花能给沈若续命，我就觉得值。
我真是傻的可以。我还当他能看见我的好。我抬起头看他。嗓子发抖，话却说出去了。
“如果我想要的，是太子妃之位呢？”他笑了。那笑里的嘲讽，刺得我眼睛疼。“沈念，
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将军府的养女，是沈若的替身。”“别痴心妄想。
”一句话，一把刀。捅碎了我十年的梦。我是沈若的替身。这事全京城都知道。
我从小被将军府收养，学的每一样才艺，养的每一种习惯，都是在模仿沈若。只因她体弱，
不能总陪在太子身边。而我，是那个完美的影子。影子爱上了光，是影子活该。我笑了，
笑的眼泪往外涌。我走到血兰花前。拿起那把冰冷的银剪刀。他大概以为，我会剪下花，
献给他。可我没有。我转过身，当着他的面，把剪刀尖对准了我的心口。衣衫很薄，
金属的凉意让我彻底醒了。“好啊，殿下。”我的声音平的吓人。“花可以给你。
”“但不是用赏赐换。”“是用我的命。”李珩的脸僵住了。他那张冰块脸上，
终于有了裂缝。震惊，还有点。。。烦躁？“你在做什么？疯了吗！”他吼道。我看着他。
十年。真他妈是一场笑话。“我没疯，殿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朵花，是我用命养的。
它不是货物，我也不是。”“你想要，就亲眼看着我，把命给你。”说完，我闭上眼，
用尽全身力气，将剪刀狠狠的刺了下去。第2章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一只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冰冷，有力。李珩的速度快的吓人，
剪刀尖离我心口就差那么一丁点。他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眼里的火要把我烧了。“沈念，
你是在威胁孤吗？”我睁开眼，对上他发怒的眸子，心里空荡荡的。威胁？不。我只是累了。
我不想再当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影子，不想再用自己的血肉去填另一个人的命。“殿下，
我没有威胁你。”我抽回手，虚软无力。“我只是告诉你我的选择。”我的平静，
比我的发疯更能惹怒他。他一把夺过剪刀，狠狠砸在地上，铛的一声，刺耳。
“孤没有时间陪你胡闹！”他不再看我，大步走到窗边，亲手剪了那朵血兰。
花离开枝干的瞬间，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掉的声音。他把花放进锦盒，那动作，
轻柔的像在对待稀世珍宝。那是我的血养出来的花。可他所有的温柔，
都只给了那个需要它的人。他转身就走，没半点留恋。“李珩。”我叫住他，第一次，
没叫殿下。他停下脚，没回头。我扶着桌子，身子晃的厉害，每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你有没有。。。哪怕就一瞬间，把我当成过沈念，而不是沈若的替身？”没人说话。
过了很久，他冰冷的声音才飘过来。“没有。”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带着能救他心上人命的血兰花。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绝望。第二天，我发起高烧。
取心头血的旧伤，加上心死，我的身子垮了。迷迷糊糊的，我听见丫鬟小桃在哭。“小姐，
你醒醒啊。。。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好多赏赐，他说。。。他说沈若小姐已经好多了。。。
”我费力的睁开眼。床边堆着一堆金银珠宝。真讽刺。他用我的心头血救了他的白月光，
再用这些死物，来买我的心甘情愿。一个嚣张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哟，
这个替身还没死呢？”是安宁公主，李珩的亲妹妹。她最讨厌我，觉得我一个养女，
占了本该属于沈若的位置。她走进来，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一身的药味，真晦气。
本宫告诉你，沈念，若姐姐好转了，皇兄正陪着她呢！过几日秋猎，皇兄也会带若姐姐去，
你这个替身，终于可以滚远点了。”我躺在床上，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秋猎。往年，
都是我陪着李珩去的。因为沈若的身体，受不了颠簸风寒。原来，我存在的意义，
就是填补她所有不能出现的空缺。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影子，也该消失了。
安宁见我不说话，觉得没劲，哼了一声。“你最好病死在这里，省得碍眼。”她走了，
小桃哭的更凶了。我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湿了枕头。也好。病死。也好。
这样，就不用再爱的那么辛苦，那么贱了。第3章我没死成。求生的本能还是赢了。
病歪歪的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总算能下地了。这期间，李珩一次也没来过。
东宫只送来最好的药材，像在履行什么冷冰冰的义务。我知道，他在陪沈若。
将军府的消息说，沈若用了血兰，身子大好，能下床了，气色也红润起来。
将军和夫人都对我感恩戴德，送来不少补品。但他们的关心，总隔着一层小心翼翼。
他们怕我这个养女，惦记他们亲女儿的位置。我成了府里最尴尬的人。秋猎的日子到了。
清晨，我站在廊下，看府里的人为沈若忙活。她一身火红骑装，脸蛋更显娇艳。
李珩亲自来接她。他翻身下马，走到沈若面前，眼里的温柔我从没见过。他替她理了理乱发，
低声说着什么。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好看的刺眼。我只是站在阴暗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心口抽着疼。“姐姐。”沈若看见了我，怯怯的叫了一声。她总是这样，善良，又懦弱。
享受着我牺牲换来的一切，又对我有点愧疚。李珩的目光跟着她转过来，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很淡，看我，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一身白衣，病后的身子更显单薄，
和他们格格不入。“你也去吧。”他忽然开口，语气不容拒绝。我愣了。沈若也有点惊讶。
“皇兄，姐姐她身体。。。”“无妨。”李珩打断她。“多个人，也能多个人照顾你。
”我瞬间懂了。他不是想让我去。是想让我去当沈若的丫鬟，去伺候她。安宁公主骑在马上，
不耐烦的催。“皇兄，跟一个下人废话什么，赶紧走了！”下人。我在他们眼里，
连养女都算不上。心里的伤口，又被撕开，血淋淋的。我低下头，藏起眼里的苦涩，轻声回。
“是，殿下。”我没换衣服，也没骑马，就这么跟着他们的队伍，
上了后面一辆装杂物的马车。车轮滚滚，往京郊的皇家猎场去。我掀开车帘一角，
看着前面骑马并行的两个人。他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每个字，都像针，扎在我心上。
我曾以为，只要我给的够多，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看我。现在我才知道，有些人，
你为他死了，他眼里都不会有你。我慢慢放下车帘，隔绝了外面刺眼的一幕。马车里很暗。
像我此刻的心情。我闭上眼，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沈念，死心吧。第44章皇家猎场，
旗帜招展，人声鼎沸。沈若身子弱，不能骑射，就在营帐里歇着。
我自然被留下来“照顾”她。李珩和一帮皇亲贵胄，早骑马冲进了围场深处。安宁公主走前，
还特意跑我面前警告。“看好若姐姐，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本宫要你的命！
”我垂着眼答应，懒得和她吵。营帐里，熏香烧着。沈若靠在软榻上，脸色有点白。
她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说。“姐姐，对不起。。。”最后，她还是小声开了口。
“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和你没关系。”我打断她，语气平静。“是我自己的选择。
”选择爱你，是我。选择为你付出，也是我。现在选择放弃，还是我。不怨谁。
沈若被我噎了一下，不说话了。帐篷里一片死寂。我安静的给她煮茶，倒水，
做着一个丫鬟该做的所有事。动作熟练，没半点表情。午后，围场深处忽然乱了起来，
接着是急促的号角声。有刺客！营地瞬间大乱，侍卫纷纷拔刀，护在主帐周围。我心里一紧，
下意识的看向围场深处。李珩。。。他会不会有危险？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掐死了。
沈念，别犯贱了。他的安危，有千军万马护着，轮不到你操心。就在这时，帐帘被猛的掀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冲进来，吼道。“保护太子殿下！有刺客冲着太子妃来了！”太子妃？
他说的是沈若。几乎同时，几支箭呼啸着射穿营帐，直冲沈若的方向！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沈若吓的脸都白了，尖叫着缩在软榻上，动都动不了。旁边的侍卫反应过来，立刻拔刀去挡。
可有一支箭，角度太刁钻，绕开了所有人，狠狠的射向沈若的心口！那一瞬间，
我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十年来的训练，已经把“保护沈若”四个字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我几乎没犹豫，用我这副破败的身子，猛的扑了过去。挡在了沈若身前。
“噗——”利箭穿进肉里的声音，闷的可怕。剧痛，从胸口炸开，蔓延到全身。我低下头，
看着那支插在我身体里的箭。黑色的羽毛在我眼前晃。好疼啊。我能感到，我的命，
正跟着血一起往外流。我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眼前开始模糊，耳朵里是沈若的尖叫，
是侍卫混乱的喊杀。我透过晃动的人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疯了样的冲过来。是李珩。
他来了。他来救我们了。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血在我身下越积越多。我看着他，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他伸出手。李珩，我好疼。。。救救我。。。第5章他来了。
像一阵风，冲破混乱，到了我面前。我的视线被血染红了，一片模糊。
但我还是能看清他焦急的脸，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心里，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
他在担心我吗？他看到我为他心爱的人挡了箭，会不会。。。有一点点心疼我？我伸出的手，
在半空轻轻发抖。然后，我看见他冲了过来。越过了我。径直越过了躺在血泊中的我。
他一把将缩在角落，吓得发抖的沈若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温柔和害怕。
“别怕，若若，别怕，有孤在。”他甚至，没回头看我一眼。那一刻，时间停了。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无力的垂下。我听见自己心彻底碎掉的声音。
比那支箭穿透我胸膛的声音，还清楚，还响亮。原来，是我想多了。他焦急，他害怕，
从来不是为了我。我这条命，在他眼里，可能和地上一块石头，一棵草，没任何区别。
侍卫很快制服了刺客，营地渐渐安静。太医被紧急叫来，围着沈若，检查她有没有被吓到。
没人理我。我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胸口的血还在往外冒，染红了身下的土。
身子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我看到沈若在他怀里，终于缓过来，她指着我，
带着哭腔。“皇兄。。。姐姐她。。。她为了救我。。。”李珩的身子，好像僵了一下。
然后，他终于，终于转过了头。他的目光，第一次，正正的落在我身上。隔着几步远，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愧疚？是震惊？还是。。。终于甩掉一个麻烦的轻松？我不想知道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用十年，去爱一个人。爱到最后，我用我的命，换来他看我的，
这最后一眼。真可悲。真可笑。死前，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我刚被接到将军府，
第一次见他。那天阳光很好，他一身白衣，站在桃花树下，好看的不像真人。他对我说。
“以后，你就是孤的人了。”我信了。信了整整十年。原来，我这条命，
连一句谢谢都换不来。罢了。李珩，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见你了。我闭上眼，
彻底掉进了黑暗里。我决定，不活了。第6章我以为我会死。可再醒过来，
闻到的是浓浓的药草味，和窗外清新的土腥气。我费力的睁开眼，是陌生的木头屋顶，
身上盖着粗布被子，虽然破，但很干净。胸口的伤被包扎好了，虽然还隐隐作痛，
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没了。“姑娘，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我转过头，
看到一个背着药箱，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坐在床边给我把脉。“是您。。。救了我？
”我的声音哑的厉害。老头笑了笑，收回手。“老夫路过猎场附近的山林，
刚好碰到你被两个侍卫抬着，准备扔去乱葬岗。看你还有一口气，就把你救回来了。
”乱葬岗。。。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李珩。你就这么急着让我消失吗？
连一座坟，都不配有。“姑娘，你伤在心脉附近，能活下来，是奇迹。”老神医叹了口气。
“只是这伤，怕是会落下病根，以后不能再动气伤神了。”我扯了扯嘴角，笑的苦涩。也好。
心都死了，还怕什么伤神。我在神医的草庐里，一住就是三个月。他医术很高，
我的伤口慢慢好了。他从不问我从哪来，只当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孤女。这三个月，
我过了从没过的平静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卑微乞求，没有那些让我喘不过气的爱恨。
我每天跟神医学着认草药，在山里采药，或者就只是坐在门口，看天上的云，
听林子里的鸟叫。有一天，神医对我说。“姑娘，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老夫要去云游四方，
你有什么打算？”我沉默了。回京城？回那个将军府，继续当沈若的影子？不。沈念，
已经死在了三年前的秋猎场上。“我不知道。”我茫然的摇头。“天下这么大，
我不知道该去哪。”神医看着我，忽然笑了。“我有个老朋友，在江南组了支商队，
正要南下。你不嫌弃，可以跟着他们去江南看看。江南水乡，风景好，最养人。”江南。。。
一个我从没去过的地方。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可以彻底告别过去的地方。我的眼睛，
慢慢亮了。“好。”我点头。“我去。”走的那天，神医送了我一个小包，
里面有些碎银子和几件换洗的布衣。他问我。“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愣住了。沈念？
不，这个名字，背了太多痛苦和卑微。从今天起，我要彻底不要它了。我想了想，对着神医，
露出了活过来之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我姓苏，单名一个念字。”苏念。随母姓，
是和过去告别。留一个念字，是提醒自己，永远别忘那十年的教训。我跟着商队，一路南下。
而在遥远的京城，所有人都以为，将军府那个不起眼的养女沈念，死了。我听说，
在我“死”后，李珩只愧疚了几天。然后，他就下了旨，
开始大张旗鼓的筹备他和沈若的大婚。他要用一场大喜事，来盖住我死亡带来的那点。。。
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莫名的烦躁。第7章马车缓缓的开进江南地界。掀开车帘，
扑面而来的是湿润温暖的风，带着水汽和花香。这里的一切，都和肃杀的京城不一样。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吴侬软语，到处都是安逸和温柔。我找了个叫“青石巷”的偏僻小镇，
用神医给的银子，租了个小院子。院里有棵桂花树，不大，但秋天能香满整个院子。
我彻底告别了过去。不再穿那些模仿沈若的华服，只穿最简单的棉布裙子。
我放下了琴棋书画，开始学着自己买菜做饭，在院里种几棵青菜。日子清贫，但无比踏实。
偶尔，我会去镇上绣坊接点活，赚点小钱。绣坊的张婶是个热心肠，看我一个人，
又长的好看，总想给我说媒。我每次都笑着拒绝了。我这辈子，
不想再和“情爱”两个字有任何关系。有时，我也会听到一些京城的消息。商队里的人说，
太子殿下和将军府千金沈若的大婚，推迟了。据说，是太子殿下近来总心神不宁，
晚上睡不着，甚至在朝堂上都会走神。皇帝请了无数名医，都看不出毛病。听到这些，
我的心，再不会起任何波澜。他的心神不宁，关我什么事？他娶谁，又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苏念，一个在江南小镇靠绣活为生的普通女人。那个叫沈念的傻子，早就死了。
而我不知道，此刻的东宫，愁云惨淡。李珩坐在书案后，看着一堆奏折，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睡过好觉了。只要一闭眼，他就会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
是绝望，痛苦，和死一样的寂静。是沈念。是她倒在血泊里，最后看他的那一眼。“殿下，
该用膳了。”新来的宫女小心的端上饭菜。李珩看了一眼，皱起眉头。“孤不是说过，
不喜葱姜吗？撤下去！”他烦躁的挥手。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李珩看着她，更烦了。要是沈念在，她绝不会犯这种错。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
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她总能在他开口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他曾经以为，那是理所当然。
可现在，他才发现，那份无微不至，早已渗进了他生活的每个角落。没了她，一切都乱了套。
茶，不是他习惯的味道。夜宵，不是他喜欢的火候。就连他烦闷时，
身边都少了一个可以让他随意发泄，却永远不会离开的安静身影。“滚出去！”他低吼。
宫女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忽然觉得这偌大的东宫，
空的可怕。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鬼使神差的，朝着沈念曾经住的那个小院方向看去。那里，
早就空了。他开始疯狂的出现幻觉。他总觉得，在书房的某个角落，在寝殿的床边，
在花园的树下，有一个穿白衣的纤细身影，正用那双死寂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他知道，
他快疯了。第8章李珩的反常，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变得喜怒无常，暴躁易怒。
曾经那个冷漠孤高，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噩梦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