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成为妈妈最完美的实验品

在全世界的镜头前，我伸出手腕，冰冷的刀锋划过。伤口在瞬间愈合，

完美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我不是奇迹，是妈妈苏汐妍最完美的实验品。

她曾是顶级研究员，被导师贺兰亭窃取一切，沦为笑柄。于是，她创造了我。“你的出生，

就是为了向世界证明我，夺回我的一切！”这是五年来，我听得最多的话。此刻，

我让她站上了科学之巅，让她赢了。我满怀期待地看向她，渴望一个母亲的拥抱，

哪怕只有一次。可她却挽住了仇人贺兰亭的手，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用旧的仪器。

她的声音冰冷，是对着助手下的命令：“送一号实验体回隔离舱，准备分解回收。

”我僵在原地，目光下移，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

很快就会有一个更完美的“二号”。来享用我的一切，包括我被分解后的细胞组织。

1“她今日情绪波动太大，有失控风险。”贺兰亭的声音平静。“证明一号确有缺陷，

情感模块是隐患。”妈妈的声音里透着亢奋。“无妨，等二号稳定，一号就能分解回收了。

她的细胞组织，是二号最好的养分。”我靠着冰冷的墙，心一点点沉下去。

一个负责清洁的男人推着工具车经过，他没看我。却在经过监控死角时，手腕轻抖，

一块锡纸包着的东西掉进角落阴影里。是巧克力。我从未尝过，只在书上见过的东西。

“鬼鬼祟祟听什么？”身后，妈妈的女助手冷冷问我。我吓得跑回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走到操作台前，调出我的数据，轻蔑地笑了。“一个有情感缺陷的样本，

竟也把自己当人了？”第二天，几个穿防护服的人进来，把我架上实验台。

妈妈挽着贺兰亭出现。“看见她，就让我想起那些失败的过去。”妈妈说，脸上满是厌恶。

贺兰亭拍拍她的手：“那就别看了，我带你去看二号的最新影像。”他们转身就走，

全然不顾我。没人问过我一句。我攥紧那包开始融化的巧克力，这是我仅有的一点甜。

“妈妈，我……”我想告诉她，我的自愈速度又快了0.1秒。妈妈不耐烦地停步。

贺兰亭代她开口，语调温和：“一号，安静些。你的价值是稳定，而非索求。

”我手里的锡纸包不慎露了出来。妈妈脸色骤变，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夺过那块巧克力。

看也不看，在我面前捏扁，丢进废物处理口。“谁给你的？”她吼道。我吓得浑身发抖，

说不出一个字。她的助手上前，按下红色按钮。电流穿过身体，我疼得眼前发黑。

妈妈看着我抽搐的身体，一字一句道：“记住，你的一切都归这里所有，包括你的思想。

任何外来的东西，都是污染。再有下次，直接提高电压。”我伸着麻木的手，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下一秒，我被解开束缚，扔回隔离舱。一小时后，我被带去常规体检。

走廊拐角，我看见那个清洁工被两个保安押着，他嘴角有伤，低着头。擦肩时，

我们的视线交汇了半秒，我没在他脸上看到恐惧。我瞥见他后颈的刺青：073。

2我被关在隔离舱，每日靠营养液维生，身上连满探针和贴片，数据二十四小时上传。

给我巧克力的清洁工傅亦辰，再也没出现。妈妈偶尔会隔着玻璃看我的数据报告。

“愈合速度提升了，但情绪仍不稳定。”她对助手说。“贺先生说，二号基因完美，

绝不会被无用的情感拖累。”她手抚小腹，脸上是近乎狂热的神情。我看着她，

徒劳地寻找一丝母亲的温柔。可她脸上只有对“二号”的期盼，和对我这个瑕疵品的嫌弃。

夜里，我用指甲划开手臂。伤口飞快愈合，不留痕迹。我用疼痛确认自己活着。

看着完好的皮肤，一个念头冒出。我挪到监控死角，用尽全力撞向设备棱角。警报尖叫。

门被撞开，一群白大褂冲进来。视线模糊中，我看到妈妈和贺兰亭也来了。她脸上没有担忧，

只有暴怒。“该死！谁干的？”她冲过来，不是扶我，而是俯身查看我额头仪器上的读数。

贺兰亭更冷静，他蹲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沾了点我的血，凑到眼前审视。“苏汐妍，

你的一号，有想法了。”他语气里有种玩味的探究。妈妈气得发抖，

指着我骂：“你的身体多珍贵？每一滴血都是数据！你竟敢自残？”她只关心数据，

不关心我疼不疼。混乱中，一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人挤进来。是傅亦辰。他脸上多了道新疤，

神情却很沉静。他借口检查设备，挡在我身前，飞快在我耳边说：“想活，就别自己找死。

”我愣住了。他调整设备，警报停止。“线路短路，修好了。”他对贺兰亭报告。

贺兰亭点头，没再追究。妈妈却不依不饶：“把他扔出去！一个清洁工，谁让他进核心区的？

”傅亦辰被保安拖走。等所有人都离开，妈妈走到我面前，

她的声音毫无温度：“你的情绪不稳定，会污染二号。贺先生同意了，提前分解你。

”我心脏一紧，无法呼吸。“就在下周。”她说完，转身对助手说，“电压调到三级，

让她在分解前，学会什么叫服从。”3分解程序提前。每日，我都要承受三级电流的折磨，

疼到无法思考。我就像个破损的玩偶，等待被拆解。一天深夜，通风口被打开，

傅亦辰的脸出现在后面。“嘘。”他递给我一块能量棒，“吃了，攒体力。

”我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他们要分解我了。”我声音沙哑。“我知道，

”傅亦辰的目光在黑暗中很亮，“所以我们必须走。”他说，他是贺兰亭早年的失败实验品，

代号073，实验副作用是基因链慢性崩溃。“我时间不多了，”他语调平平，

“但我不想死在这里。”他拆下格栅，递给我一套小号清洁工制服。“后天凌晨三点，

安保换班，监控维护，我们有十分钟。”我点头，抱紧了制服。之后两天，我拼命积蓄体力，

用奄奄一息的样子降低他们的警惕。每次妈妈隔着玻璃看我，脸上都满是期待。期待我消失，

期待二号降临。这天，她带来一个“好消息”。“二号的基因图谱完美无缺，

贺先生高兴极了，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叫贺芷晴。”她隔着玻璃，用炫耀的语气对我说，

“芷兰芳菲，晴空万里。她会拥有你永远得不到的一切，光明正大的人生，

还有……父亲的爱。”我的心抽痛了一下。贺芷晴。多美好的名字。而我，

只是一个即将被清除的代码。行动那天，通风口准时传来轻响。我换上制服，

跟傅亦辰钻进狭窄的管道。我们在迷宫般的地下网络里穿行。“出口有基因锁，

”傅亦辰低声说，“我弄到了一个高级研究员的毛发样本，应该能混过去。

”我们离出口越来越近。突然，刺耳的警报划破寂静。红灯在管道外闪烁。

“一号实验体失踪！封锁所有出口！”广播里是妈妈气急败坏的声音。傅亦辰脸色一变，

“被发现了！快！”我们爬到出口，他将样本放入识别槽。“滴——身份不符，警报启动！

”警报声震耳欲聋。傅亦辰低骂一句，一脚踹开识别器外壳，暴力破解。

几束强光手电照过来，我们被堵在管道尽头。贺兰亭和妈妈站在人群最前面。

我们被粗暴地从管道里拖出，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傅亦辰立刻翻身，

用他单薄的身体把我护在身后。“跑啊，怎么不跑了？”妈妈的嗓音充满嘲讽，

一脚踢在傅亦辰肋骨上。傅亦辰闷哼一声，咳出血沫。“孽种，我给了你生命，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妈妈转向我，扬手打了我一巴掌。脸火辣辣地疼，嘴角尝到腥甜。

我没哭，只是看着她。“一个将死的废品，带着一个有缺陷的残次品，真是感人的逃亡。

”贺兰亭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我们，像在欣赏一场闹剧。他转向妈妈：“汐妍，

你的安保系统，和你的一号实验体一样，满是漏洞。”他蹲下身：“073，

你的基因崩溃已到晚期，是什么给了你策划这一切的力气？求生本能？

”傅亦辰嗤笑：“是人性。你们这种怪物不会懂。”“把他带去禁闭室，最高级别处理。

”贺兰亭起身，冷酷下令，“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基因链一寸寸烂掉。”他走到我面前，

脸上没有愤怒，只有冷静到可怕的探究。“你让我很惊讶，一号。你的求生欲，

超出了我的数据模型。或许，提前分解不是最好的选择。”他对手下研究员说，

“把她带回隔离舱，加大剂量，我要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在二号出生前，她还有别的用处。

”4我被重新关回隔离舱，束缚带从手腕绑到脚踝，像个标本被固定在实验台上。

墙上屏幕不再是数据流，而是禁闭室的实时监控。画面里，傅亦辰被锁在金属十字架上，

几根粗管子连接他身体，在抽取着什么。他脸色灰败下去。“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妈妈的声音通过广播回响，“好好看着，一号。学会服从，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闭上眼睛。几天后，危机发生。“报告！二号胎心异常，出现严重的基因排斥反应！

”整个研究基地陷入混乱。妈妈冲进主控室，看着屏幕上不断下跌的生命指征，脸色惨白。

“怎么会？她的基因图谱是完美的！”贺兰亭也赶到了，他盯着数据，眉头紧锁。

“突发性基因链断裂，我们的资料库里没有任何药剂可以修复。

”一位年长研究员颤抖着开口：“也许……有一个办法。用一号的活性干细胞，

构建新的基因桥接。”“她的自愈因子是已知最强的，或许可以稳定住二号的基因链。

但这需要抽取大量骨髓源细胞，对捐献者的损伤是毁灭性的。”主控室一片死寂。

这是要牺牲我，换二号的命。妈妈没有丝毫犹豫。“准备手术！”贺兰亭却拦住了她。

“汐妍，冷静点。”他走到主屏幕前，调出我和“二号”的基因序列对比图。屏幕上，

两条螺旋链并排陈列，大部分相似，但有个微小片段截然不同。“奇怪，”贺兰亭喃喃自语，

“这里的序列，二号遗传自我，但一号……她的这段基因，来源不明。”妈妈等不及了，

她冲到隔离舱外，隔着玻璃对我吼：“听到没有？去救你妹妹！这是你唯一赎罪的机会！

”妹妹？她从未把我当女儿，现在却用这个词要我牺牲。我缓缓摇头。“不。

”我的拒绝让她暴怒。妈妈表情扭曲：“你没资格拒绝！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的命也是！

”她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剧痛贯穿全身，我意识开始撕裂。贺兰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带着不悦：“够了，汐妍！别弄坏了样本！”妈妈疯了一样。“一个不听话的工具，

留着何用？我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主人！”在我即将失去意识时，监控屏幕变了。

禁闭室里，本该奄奄一息的傅亦辰，猛地睁眼。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支藏匿的注射器，

狠狠扎进自己脖颈。淡蓝色液体抽空，他全身血管凸起，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用那股透支生命换来的力量，挣断了金属锁链，撞开了禁ed禁闭室的门。

主控室警报大作。“警报！073号实验体逃脱！”贺兰亭脸色一变。妈妈也愣住了。

就是现在！隔离舱的门被一股巨力从外撞开。傅亦辰浑身是血，像头濒死的雄狮，冲了进来。

他身体烫得吓人，每一步都在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他一把扯断我身上的束缚带，

将我从实验台上抱下。“抓紧我。”他将一件宽大的研究服披在我身上，抱着我冲进混乱。

5走廊里一片狼藉。爆炸掀翻了仪器，天花板上的管线断裂，喷出白色气体，

将一切笼罩在迷雾中。傅亦辰抱着我，在混乱中穿行。他身体很烫，呼吸急促，

刚才的爆发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量。“我们去哪？”我趴在他肩头，小声问。

“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他带我躲进一个废弃的标本储藏室，这里阴暗潮湿，

满是福尔马林和尘土的味道。他把我放在一个空金属柜上，自己靠墙滑坐到地上，剧烈咳嗽。

他摆摆手，拿出一支空的注射器，苦笑一下。那支药剂的效果正在飞速退去。

外面的警报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很快会搜到这里。”我紧张地说。“我知道。

”傅亦辰看着我，“所以，你必须自己走下去。”他从工具服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数据芯片，

塞到我手里。“这里面，是贺兰亭所有非法实验的原始数据，包括你和我的。还有你母亲，

苏汐妍，是如何窃取他的早期成果，并加以改造的全部记录。”我愣愣地看着芯片。

“去找一个人，”傅亦辰打断我，“他叫周博文，以前是贺兰亭的副手，

也是唯一一个反对活体实验被赶走的人。把这个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把一张揉皱的纸条塞给我，上面是一个地址。“我引开他们，

你从南边的三号排污口出去。”他说完，挣扎着站起来。“傅亦辰！”我叫住他。他回头，

对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叫傅亦辰，不叫073。你也不叫一号。去给自己，

找一个真正的名字。”他关上门冲了出去，故意弄出巨大声响，引开了追兵。

我握着芯片和地址，泪水无声滑落。与此同时，主控室里，

贺兰亭看着屏幕上傅亦辰逃跑的路线，脸色阴沉。“一个将死的废品，竟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转向身后脸色惨白的苏汐妍，“你的二号，情况如何？”“生命体征暂时稳住了，

但基因链还在持续断裂，撑不过二十四小时。”苏汐妍的声音都在发抖，“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