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晋高人摊位
可刚他才跨入大门来到前院,便听到有人在呼喊他。
“江先生,江先生……江高人……”柔弱的声音,刻意将嗓门提得很高,好比人在兴奋时候的呼喊。
“是有人叫我吗?”
江川有些疑惑,继续挤在入庙的人群中。
他内心是不相信有人在呼喊自己,毕竟他在宁安县没有几个熟人,更何况这里人头涌动,精准找寻一个人是何其之难。
可当他逐渐往昨日摆摊的庙角靠近时,这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江川不禁抬眼望去,此刻一位青色素衣的女子,正站在昨日摆摊的位置朝着他招手。
是她?
难不成是要来找自己算账?
他细看两眼便打消自己的不安,女子脸上明显挂着笑容,显然是事成了,这不是算账而是结账。
“姑娘,事情可算顺利?”
江川来到女子跟前,边脱下背篓,边问道。
女子连忙福身行礼,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先生,成了!
真的成了。
昨日下午,县令老爷仅仅看了一眼状子,便应允了此事。
不仅如此,还亲自到女子家中,与家公商议当日便敲定此事了。”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双手捧着递过去。
“这是一两尾款,先生一定要收下。”
江川没有犹豫,收钱自当利索。
“姑娘客气,客气,江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刻他的心中早就乐呵呵了,一两银子便是一千文钱,得写三十多副状子才能有的收入,想必女子再嫁之人是个小富户。
两人的对话都看在旁边两位文摊老者的眼中。
江川余光瞥见他们脸色,挂着看见的闷气,估计心中尽是妒忌。
这种嫉妒不仅仅是羡慕江川赚到了大钱,而是同一件事,三人皆替女子写了状子,他们两人的状子就连审理的资格都没有,而江川的状子不仅仅获得审理,县令老爷还亲自登门处理,这个待遇他们在宁安县生活了五十多年,闻所未闻。
女子心中也有此等疑惑,今日再次见到江川,她也忍不住问出心中的不解。
“先生,虽然此事己经完结,但小女子尚有不解之处,为何先生所写的状子,会受到县令老爷如此高规格的对待?”
女子这话一出,一旁偷偷关注着对话的两位文摊老者也竖起耳朵来。
“状子不为自己写的,而是为县令老爷写的。”
女子皱起眉头,不明白江川所指。
江川点了点头,继续解释。
“当今大贞,讲究儒家传统,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叔嫂不通。
无论是在大户人家还是在小巷小家,最怕的就是怀疑和非议,就像在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一样,处于容易被人误解的情境中。”
江川首白的话语,让女子有了头绪,可仍不解‘为县令老爷写的’意思。
“当今宁安县县令老爷何许人也?”
江川问道。
“为官二十载,大贞进士,文豪大家之户出身。”
女子把自己所知道的说出。
江川微微一笑。
“如此文人官家,且不害怕管辖之县爆出丑闻?
江某只是将未来的可能告诉县令老爷,他想到就会重视,如此而己。”
女子当即再次行礼,感谢江川。
“多谢先生。”
随后女子离开后,江川正准备取出背篓物料,开始今日的文摊工作。
可当他转身,就见到一旁两位文摊老者向着他躬身抱拳。
“听先生一言,才知先生智慧高深,昨日出言有所欠妥之处,望先生多多包涵。”
“老夫书写状子不知几何,如今得先生指导,方知是老夫食墨尚浅,昨日得罪,给先生赔不是。”
江川连忙上前数步扶起两位老者。
“两位老先生,客气了。
江某不过运气好,恰好摸到了此事的关键罢了。
况且二人为长辈,适当批评晚辈也是合理的,江某岂能受得起二人之礼。”
“能把状子写到让县令另眼相看,必有过人之处,且能是运气可以谦言而过呢。”
左边的老者说完,拿起毛笔,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板牌,将上头‘状子’字眼一笔划掉。
“若先生在此摆摊,那状子委托,我便不再承接了。”
另一位老者也点头附和。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说话间,也将自己身后的板牌进行了修改,划上了一笔。
江川有些尴尬,但也只好默默接受,摆好自己的摊位。
上午过去,有了两位同行的助力,他的生意明显有所提升,足足写了三份状子。
宁安县不大,百姓之间的琐事虽多,但需要一纸诉状告到县衙的事情就少之又少,一天能有十件就算很不错了。
确实,一个上午有差不多十个人找到他。
可江川没有一一承接下来,反而是变着法子劝诫他人不要告状,另行他法。
这不为别的,状子写多了可是有损名声的。
赚了一两的酬金,江川中午出去城隍庙外吃了一碗卤肉面,犒劳一下自己。
万万没有想到,当他享用完午饭再次回到城隍庙时,自己的摊位竟然不见了。
江川愣在原地,看着那方崭新的梨木桌子,桌面打磨得光滑发亮,比自己昨日那块破木板不知体面了多少。
他的笔墨纸砚被码得整整齐齐,砚台里甚至添了新磨的墨,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
而靠近桌面庙墙上那块板牌,字迹遒劲有力,显然是出自两位文摊老者之一之手。
上头书写了六个字:高人巧书状子。
“江先生回来啦?”
左边的老者笑着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半块擦桌布。
“方才见你摊位简陋,我二人合计着,你这‘巧书状子’的名声总得有个体面的摊子配着,便把请求庙祝拿出一张备用的桌子。”
另一位老者也捋着胡须点头。
“板牌是老夫写的,先生莫怪。
你这状子写得精妙,该让更多人瞧见。”
江川看着两位老者眼底的真诚,心里有点尴尬,但更多是暖意。
他拱手回应。
“两位老先生的心意,江某愧不敢当。”
“哎,先生这就见外了!”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虽不接状子了,但能看着先生用智慧帮百姓解困,也是一桩功德。
再说了,你这摊子体面了,城隍庙的文摊也跟着沾光不是?”
正说着,三名百姓结伴靠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墙上的板牌。
“您就江高人?
方才听到邻家女子所言,得知先生,望先生为我们三人写份状子,让县令老爷评评理。”
邻家女子?
江川细想一下,便猜到是那位寡妇女子,每个时代都出奇相似,口口相传,这个写状子的标签得想办法撇掉,自己还想要运用心理学看卦解惑呢!
毕竟写状子三十文钱,还损名声,搞不好还会招来报复,而看卦解惑,基本上是看人下饭,少则五十文钱,多则上不封顶。
昨日他可是亲眼看到一旁的文摊老者,收了一名富商三两银子,虽没有过十两的,但这才符合宁安县的情况。
想要赚够一百两去完成系统任务,就不能被写状子这事情捆绑住。
他当即朝着来者三人微微抱拳。
“三位明日请早,江某代写状子,每日三副,看卦解惑每日三课,其余书写之事也是一致,皆为以三为限。”
婉退三人后,两位文摊老者却不解江川的做法。
“请问江先生,为何要设限呢?”
“就是,既然摆文摊,不就为了养家糊口吗?”
江川笑了笑,回答西个字。
“饥饿营销!”
说罢,他便收摊回去了,原本还打算下午也继续摆摊的,结果两位老者突然帮他升级了摊位,那他也要做出匹配摊位档次的‘限制’才行,时间也得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