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死后第三年,季宴北终于如愿娶了他的白月光。婚礼上,他接了个电话,
疯了般冲向我的墓地。因为有人告诉他,他新娘胸腔里跳动的心脏,是我的。而今天,
是我心脏的忌日。第1章 我的心脏,她的婚纱“先生,您确定要穿这件西装吗?
新娘子说她更喜欢您穿白色的那套。”化妆间里,造型师小心翼翼地询问。
季宴北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纯黑的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面容冷峻,气场迫人。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眼神里没有半分新郎的喜悦。今天是他的婚礼,
娶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白月光,林晚晚。三年前,林晚晚因为心脏病远走国外治疗。三年来,
季宴北身边有我,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林晚晚的替身。我叫苏念,
一个靠着这张与林晚晚有七分相似的脸,在季宴北身边待了三年的女人。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他,为了钱,为了地位,可以卑微到尘埃里。他们不知道,
我只是在完成一桩交易。现在,林晚晚回来了,我这个替身也该退场了。
婚礼现场布置得如同梦幻仙境,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宾客云集,衣香鬓影。
季宴北站在红毯的尽头,等待着他的新娘。音乐响起,林晚晚穿着缀满钻石的婚纱,
挽着她父亲的手臂缓缓走来。她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目光越过众人,
直直地落在季宴北身上。季宴北也看着她,眼神复杂。司仪开始宣读誓词:“季宴北先生,
您是否愿意娶林晚晚小姐为妻,无论……”就在这时,季宴北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他皱了皱眉,本想直接挂断,但看到那个陌生的号码,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音:“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雌雄莫辨的声音,
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季总,新婚快乐啊。送您一份新婚贺礼,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季宴北不耐烦地想挂电话:“无聊。”“别急着挂啊。”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
“您不好奇,为什么您的新娘,三年前还病得快死了,现在却能穿着高跟鞋,
走完这么长的红毯吗?”季宴北的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她换了一颗很健康、很有活力的心脏。”声音继续说着,像毒蛇吐信,
“而那颗心脏的主人,叫苏念。哦,对了,今天不只是您的好日子,也是苏念小姐的忌日。
她的心脏,死在了三年前的今天。”轰的一声,季宴b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正走向他的林晚晚。她的手正按在心口的位置,脸上是幸福的红晕,
那颗健康跳动的心脏,给了她新生。可那是我的心脏。季宴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握着手机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所有宾客的祝福声、司仪的话语,都变成了尖锐的噪音。“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信不信由你。”电话那头的声音笑了,“季总,好好享受你的婚礼吧。
用着别人生命换来的幸福,滋味一定很特别。”电话被挂断了。
季宴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林晚晚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娇羞地把手递给他,轻声说:“宴北,我来了。”他没有去接,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胸口,
仿佛要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婚纱,看到里面那颗跳动的心脏。真的是我的吗?那个女人,
那个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他一直以为只是个贪图富贵的替身的女人。她死了?
还把心脏给了林晚晚?荒唐!这太荒唐了!“宴北?你怎么了?”林晚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季宴北没有回答她。他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推开面前的所有人,
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婚礼现场。“备车!去西山墓园!”他对司机嘶吼着,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林晚晚穿着昂贵的婚纱,孤零零地站在红毯上,成了全场最大的笑话。车子在公路上飞驰,
季宴北的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恶作剧,
苏念那个女人,爱钱如命,怎么可能做出捐献心脏这种事。她一定是拿着他给的分手费,
去哪里逍遥快活了。可那个声音,那句“今天也是苏念小姐的忌日”,
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今天,苏念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声音很虚弱,她说:“季宴北,我好像要死了,你能来看看我吗?”当时他在做什么?
他在陪着刚刚回国的林晚晚,为了她心脏病复发而焦头烂额。他只回了她一句:“苏念,
别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我们的交易结束了。”然后,他就挂了电话。从那以后,
苏念就真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西山墓园门口。
季宴北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根据记忆中的方向,疯狂地寻找着。最后,
他在墓园最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冷清的墓碑。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字。
爱妻,苏念之墓。立碑人,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苏望。墓碑前的日期,
清清楚楚地刻着——三年前的今天。季宴北双腿一软,彻底跪在了地上。原来,她真的死了。
第2章 三年替身,一场笑话我遇见季宴北的时候,是我人生最狼狈的一天。那天,
我哥哥的公司破产,父亲被气得突发脑溢血,躺在ICU里,每天的费用是天文数字。
我走投无路,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自己。就是在那时,季宴北出现了。他坐在我对面,
将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语气冰冷:“做我的女人,这张支票就是你的。
”我看着支票上的数字,足够支付我父亲所有的医药费。我抬起头,
看到了他眼中的轻蔑和审视。“为什么是我?”我问。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我的脸。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张脸,和他的白月光林晚晚有七分相似。从那天起,我成了苏念,
也成了林晚晚的替身。季宴北对我只有一个要求:模仿林晚晚。
他让我穿林晚晚喜欢穿的白色连衣裙,留林晚晚一样的黑长直发,
甚至学林晚晚说话的语气和微笑的弧度。他会在我做得不像的时候,
毫不留情地皱眉:“她不是这样的。”他会在我做得好的时候,失神地看着我,透过我的脸,
去看另一个人。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我的角色。
我的朋友骂我没骨气,为了钱连自尊都不要了。我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他们不知道,
在ICU里维持生命的父亲,是我唯一的软肋。季宴北的朋友们都知道我的存在,
他们叫我“小林晚晚”。聚会上,他们会当着我的面,讨论真正的林晚晚有多么美好,
多么不可替代。而季宴北从不制止,只是沉默地喝酒。他的沉默,就是一种默许。有一次,
他喝醉了,抱着我,一遍遍地喊着“晚晚”。“晚晚,你为什么不回来?”“晚晚,
我好想你。”我躺在他怀里,像个僵硬的尸体,睁着眼睛,一夜无眠。那天晚上,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这三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不过是一个长得像他心上人的物件,一个用来缓解他思念之苦的工具。他对我所有的好,
都是因为这张脸。他会给我买昂贵的珠宝,因为林晚晚也喜欢;他会带我去高级餐厅,
因为那是林晚晚提过的;他甚至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笨拙地给我煮红糖水,
只是因为林晚晚曾经夸过会照顾人的男人。可他从来不记得我的生日,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不关心我是否开心。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苏念。我曾经也动摇过。
在他偶尔流露出的关心中,在他失神看着我时专注的眼神里,我差点以为,
他或许对我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直到林晚晚回国。那天,季宴北接了一个电话,
整个人都变了。他丢下正在和我庆祝签约一周年的晚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第二天,
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季氏总裁与归国初恋女友复合的消息。照片上,
季宴北小心翼翼地将林晚晚护在怀里,眼神里的珍视和爱意,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一刻,
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他找到我,给了我一张额度更大的支票,
语气还是那么冰冷:“我们的交易结束了。拿着这笔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看着他,
没有哭也没有闹,平静地接过了支票。“好。”我说。我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他大概以为我拿了钱,会开开心心地开始新生活。他不知道,在我接过支票的那一刻,
我的报复,就已经开始了。他更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已经拿到了一张诊断书。胃癌晚期。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三年替身生涯,掏空了我的身体,
也耗尽了我所有的生命力。我的人生,就像一场笑话。而现在,我要让季宴北的人生,
也变成一场笑话。第3章 病榻之前,他的选择拿到诊断书的那天,天空是灰色的,
就像我的心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哥哥苏望。
我平静地处理着我父亲的后事,然后开始安排我自己的。
我手里有季宴北给我的那笔巨额分手费,足够我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进行最昂贵的治疗。
可是,我没有。我知道我的病,已经是药石无医。与其在痛苦的化疗中苟延残喘,
不如用我这所剩无几的生命,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一件能让季宴北痛苦终生的事。
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院,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我查到了林晚晚的主治医生,
用一笔钱,买通了他身边的一个小护士。我知道了林晚晚的心脏配型有多么困难,
知道她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知道季宴北为了她,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我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一边忍受着癌细胞扩散带来的剧痛,
一边听着小护士绘声绘色地描述季宴北是如何对林晚晚体贴入微。“苏小姐,你是没看见,
季总有多紧张林小姐。喂饭,擦身,样样都亲力亲为。”“林小姐昨晚发烧,
季总守了一整夜,眼睛都没合过。”“今天林小姐说想吃城西那家的馄饨,
季总立马就开车去买了,来回两个小时呢。”我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滴血。
原来,他不是不会照顾人,只是看那个人是谁。我做替身的三年里,发高烧烧到昏迷,
醒来时只有冰冷的物理降温贴。我胃痛到蜷缩在地上,他只会不耐烦地扔给我一盒胃药,
说我娇气。原来,不是我娇气,只是我不配。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癌痛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有一次,我痛到实在受不了,在意识模糊中,
拨通了季宴北的电话。那是他宣布和林晚晚复合后,我第一次联系他。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很嘈杂,隐约能听到林晚晚娇弱的声音。
“季宴北……”我用尽全力,才发出一点声音。“苏念?”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一丝不耐,
“什么事?”“我……我好像要死了……”我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头发,
“你……能来看看我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或许是在生命的尽头,
我还残留着一丝可悲的幻想,幻想他对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怜悯。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他冰冷无情的声音。“苏念,别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紧接着,是林晚晚虚弱又带着委屈的声音:“宴北,是谁啊?
我心口好疼……”季宴北立刻紧张起来:“晚晚,别怕,我在这里。医生!医生!”然后,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笑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入汗水中,又冷又涩。苏念,你看,这就是你爱过的男人。在他心里,
你的生死,都比不上他白月光的一句心口疼。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也彻底死了。我擦干眼泪,用颤抖的手,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喂,是器官捐献中心吗?
”“我想签一份遗体捐献协议。”第44章 捐献协议,
我的报复器官捐献中心的工作人员来得很快。我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但眼神却异常平静。工作人员看着我,有些犹豫:“苏小姐,您还这么年轻,真的想好了吗?
这一旦签字,就不能反悔了。”我点点头,声音虚弱但坚定:“我想好了。
”我拿过那份厚厚的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关于心脏捐献的部分。
在“指定捐献人”那一栏,我看到了很多苛刻的条款。原则上,器官捐献是随机匹配,
不能指定。除非有极其特殊且合理的原因。我看向工作人员,递过去另一份文件袋。
“这里面,是我愿意无偿捐献所有资产的证明,
以及……一些可以构成‘特殊且合理原因’的证据。”工作人员疑惑地打开文件袋,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了。里面是我这三年来,作为季宴北替身的所有记录。
有我模仿林晚晚的视频,有我被要求穿她衣服的照片,有季宴北的朋友们嘲笑我的录音,
还有他醉酒后喊着“晚晚”的视频。最下面,是一份详细的报告,
证明了我和林晚晚之间极高的相似度,以及我因为长期模仿她,
导致精神抑郁和身体状况急剧恶化的医学证明。“这……”工作人员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平静地开口:“季宴北先生,因为他心中的白月光林晚晚小姐,让我做了三年的替身。
这三年,我活在她的影子里,失去了自我,耗尽了健康。现在,
林晚晚小姐因为心脏问题生命垂危,而我,也因为癌症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顿了顿,
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用我这颗为她而存在、为她而痛苦的心脏,
去延续她的生命,是一件非常‘合理’且充满‘讽刺意味’的事情,不是吗?”“我死后,
希望你们能把这份协议,连同这些证据,交给季宴北先生。就告诉他,这是我,苏念,
送给他和他的白月光,最后一份,也是最特别的一份礼物。”“我希望我的心脏,
能在林晚晚的胸膛里,替我看着,看着他季宴北,
是如何夜夜拥着一个靠我的心脏活下来的女人入眠。我希望他每一次亲吻她,每一次拥抱她,
都能想起,这颗心脏,属于谁。”“我要让他,余生都活在愧疚和折磨里,永不心安。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工作人员看着我,
眼神从震惊变成了同情和敬佩。他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苏小姐,我明白了。
我们会尊重您的意愿。”我在协议上,签下了“苏念”两个字。写下最后一笔的时候,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滚滚的雷声。一场大雨,倾盆而下。签完协议,
我感觉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我躺回病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
就是我为季宴北准备的,最盛大的一场报复。他以为他摆脱了我这个替身,
就能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我偏不让他如愿。我要变成一根刺,一根扎在他心头,
拔不出来,咽不下去的刺。我要让我的心脏,成为他和林晚晚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季宴北,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辈子的不得安宁来偿还。第5章 他的婚礼,
我的葬礼西山墓园,大雨滂沱。季宴北跪在我的墓碑前,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雨水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伸出手,
颤抖着想要触摸墓碑上“苏念”两个字,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他不敢相信,
也不愿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百依百顺的女人,
那个他以为只要给钱就能打发的女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还把心脏,
给了他最爱的林晚晚。这算什么?报复吗?还是……最后的示爱?季宴北脑子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他的头顶。他缓缓抬头,
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眼神像结了冰,
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你是谁?”季宴北沙哑地问。“我是谁?”男人冷笑一声,
一脚踹在季宴北的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我是苏念的哥哥,苏望。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字字泣血,“季宴北,你这个杀人凶手!
”季宴北被踹得闷哼一声,挣扎着想从泥水里爬起来。哥哥?苏念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我妹妹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苏望的眼睛红得吓人,
“她给你打电话求救,你在哪里?你在陪着你的白月光!你让她别玩无聊的把戏!
”“你知不知道,她挂了电话后,一个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连按急救铃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不是护士查房及时,她连签捐献协议的机会都没有!”苏望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季宴北的心上。他想起来了,那通电话,他挂断前听到的,
除了林晚晚的***,还有苏念压抑不住的、痛苦的抽气声。他当时只觉得烦,觉得她在演戏。
“不……我不知道……”季宴北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我不知道她病了……”“你不知道?
”苏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为你伤心伤身,吃不下睡不着,胃痛到晕倒,
你说她娇气。她瘦得脱了形,你说她为了好看在减肥。季宴北,你不是不知道,
你只是不在乎!”“今天,你和那个女人风光大婚,宾客满堂。
你知道我妹妹的葬礼是什么样的吗?”苏望蹲下身,揪住季宴北的衣领,
逼着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葬礼,只有我一个人。连个像样的墓地都买不起,
只能安顿在这个最偏僻的角落。她的墓碑上,连张照片都没有,因为她最后瘦得已经脱了相,
她说,不想让你记着她丑的样子。”季宴北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脑海里浮现出苏念的脸,
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微笑,总是那么安静,那么乖巧。
他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痛苦的表情。原来,她只是藏起来了。“季宴北,
你享受着用我妹妹生命换来的幸福吧。”苏望松开他,站起身,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扔在他脸上。“这里面,是她留给你最后的‘礼物’。
好好欣赏。”说完,苏望撑着伞,转身离开了,留下季宴北一个人,在瓢泼大雨中,
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的罪人。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罪恶都冲刷出来。
季宴北在冰冷的泥水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浑身都失去了知觉。他慢慢地捡起那个U盘,
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没有回那场可笑的婚礼,而是驱车回到了他和苏念曾经一起住过的别墅。那个他赶走苏念后,
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地方。第6章 遗物里的真相别墅里的一切,
都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不,还是有些变化的。所有带着我生活痕迹的东西,
都被收起来了。衣柜里属于我的衣服,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甚至是我用过的水杯,
都不见了踪影。这里干净得,仿佛我从未存在过。季宴北环顾四周,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他这才发现,没有了我的存在,这个被他称为“家”的地方,原来是这么的空旷和冷清。
他走到书房,将那个U盘***了电脑。屏幕上弹出了一个视频,是我。视频里的我,
坐在病床上,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我瘦得两颊凹陷,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季宴北,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给你留了一份礼物,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一把钥匙。那是我在郊区租的一个小仓库的钥匙。”“那里,有我这三年来,
所有的‘遗物’。你可以去看看,一个替身的三年,到底是什么样的。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季宴北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他冲进卧室,
疯狂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最底层,他果然找到了一把孤零零的钥匙。他握着钥匙,
像是被火烫伤一样,立刻驱车赶往视频里提到的地址。那是一个很偏僻的仓库,
外面已经锈迹斑斑。季宴北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
整个人都呆住了。仓库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昂贵的奢侈品,只有无数个贴着标签的箱子。
他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白色的连衣裙,每一件的款式都和林晚晚穿过的相似。
第二个箱子,是各种假发,全都是林晚晚标志性的黑长直。第三个箱子,是各种香水,
全是林晚晚喜欢的味道。……季宴北一个接一个地打开箱子,每打开一个,
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直到他打开最后一个箱子。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陈旧的日记本。
他翻开日记本,上面是我清秀的字迹。第一页,写着我遇见他的那天。X年X月X日,晴。
我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叫季宴北。他愿意救我爸爸,条件是,让我做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X年X月X日,雨。今天学着林小姐的样子微笑,嘴角都僵了。季宴北说,不像。
我看见他眼里的失望了。X年X月X日,阴。胃又疼了。他让我自己吃药,
说林小姐从来不这么娇气。原来,生病也是一种错。X年X月X日,晴。他喝醉了,
抱着我喊晚晚。我告诉自己,苏念,别动心,你只是个替身。日记的最后几页,
字迹变得潦草而无力。X年X月X日,雨。我拿到诊断书了,胃癌晚期。也好,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X年X月X日,阴。我签了心脏捐献协议。季宴北,
既然你这么爱她,那就让我这颗为你跳动了三年的心脏,去救她的命吧。这是我能想到的,
对你最残忍的报复。X年X月X日,雪。我好像要死了。我给他打了最后一个电话,
他让我别玩无聊的把戏。原来,我连死,在他眼里都是一场表演。季宴北,如果有来生,
我们,不要再见了。日记本从季宴北颤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他捂着脸,
发出了野兽般痛苦的呜咽。原来,我不是不痛,只是他看不见。原来,我不是不爱,
只是我的爱,卑微到了尘埃里。他一直以为,我只是个贪图富贵的替身。却不知道,
这个替身,用尽了生命,给他演了最后一场戏。一场用死亡和心脏谱写的,最决绝的报复。
第7章 白月光的挑衅季宴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仓库的。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我的日记,看着那些记录着我三年痛苦的文字。
他的手机被打爆了,有他父母的,有林晚晚的。他一个都没接。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待在这个曾经有我气息的空间里。三天后,房门被敲响了。
是林晚晚。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备用钥匙,自己进来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是我以前经常穿的款式。她化着淡妆,头发是黑长直,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宴北,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好担心你。”她走到季宴北面前,想要去拉他的手。
季宴北像是被蛇蝎蛰了一下,猛地甩开了她。“别碰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林晚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眼圈立刻就红了:“宴北,你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那天婚礼上的事……那一定是个恶作剧,你不要相信。”季宴北冷冷地看着她,
看着她这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是你做的,对不对?”他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