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年里，她全家拿我当佣人使唤，连襟笑我“吃软饭的废物”。
林澪薇夜夜晚归，掐着我脖子骂：“看见你就恶心！”
直到我在酒店撞破她偷情。
她情人搂着香肩挑衅：“穷鬼，你女人滋味不错。”
我笑着擦净刀上的血：“下一个轮到谁？”
第一章“陈凇砚！
你聋了？
我妈的燕窝炖好没有？
火候大了她可要发脾气的！”
林澪薇尖利的声音像把锥子，狠狠扎进厨房的烟火气里。
我正盯着砂锅里咕嘟冒泡的琥珀色液体，小心撇着浮沫，手腕一抖，差点烫着。
十年了，这声音还是能让我脊背下意识绷紧。
“快了快了，最后收个汁儿。”
我头也没回，声音闷在抽油烟机的轰鸣里。
“快点儿！
磨磨蹭蹭的，废物！”
高跟鞋哒哒哒地敲着大理石地面，声音远去了。
废物。
这词儿像块嚼了十年的口香糖，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
我关了火，把炖盅小心端出来。
白瓷盅，温润细腻，衬得我指关节上洗菜留下的冻疮又红又糙。
这双手，早不是当年能画设计图的手了。
端着燕窝走到客厅，岳母赵金枝正歪在进口小牛皮沙发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小姑子，我该叫小姨的林丽，翘着二郎腿，新做的水晶指甲一下下点着手机屏幕。
连襟孙志强，那个靠老丈人发家的“成功人士”，腆着啤酒肚，正唾沫横飞地讲他新换的保时捷。
“要我说啊，凇砚，”孙志强斜眼瞥见我，嗓门拔高了八度，带着一股子熏人的酒气，“你这天天在家围着锅台转，比我家请的菲佣还利索！
啧，有福气啊，吃上我妹夫家的软饭了，躺平就行！”
林丽噗嗤笑出声，尖酸刻薄：“强哥，你这话说的，人家凇砚以前不也是‘设计师’嘛！
虽然那工作室黄得比烂菜叶子还快！”
赵金枝终于撩了下眼皮，扫过我手里的炖盅，鼻子里哼出一股冷气：“端过来吧，站那儿当门神？
一点眼力见儿没有。
薇薇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当年我就说，我女儿下嫁，委屈大了！
你们是没看见婚礼上她那脸色，跟吞了苍蝇似的！”
她的话像根针，精准地刺进我记忆最深处。
十年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