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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前面,步子不算快,却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容置喙的韵律。林汐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背影上。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会将她的脚尖笼罩进去,那一瞬间,仿佛某种无声的宣告。

他果然没有回头。

会议室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在身后,空旷的走廊里只剩下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交织出一种令人心慌的寂静。她看着他挺拔而孤直的脊背,那是一种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疏离感,却又带着能劈开所有纷扰的绝对力量。

理智仍在脑海里尖锐地鸣响,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危险与不可控。那双深邃眼眸里偶尔掠过的幽暗,那超越常理的洞察力,还有方才将她圈禁在门板与他的气息之间时,那股几乎令她窒息的掌控欲……无一不是预警。

可脚步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是因为那句落在耳畔的“别怕”,还是那片在她最狼狈时,为她隔绝了所有探究目光的、无声的绝对壁垒?

她分不清。只感觉身体里某种冰冻的东西,正在那份令人战栗的未知温度下,悄然龟裂,融化出汹涌的、难以名状的潮汐。

走到建筑门口,夜风裹挟着海城特有的微咸水汽扑面而来,吹得林汐一个激灵,混沌的思绪似乎清明了一瞬。

他停下脚步,终于侧身看向她,目光沉静,仿佛刚才在走廊里步步紧逼、气息交缠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住哪里?”

林汐报出一个小区名字,是研究所分配的宿舍楼。她看着他没有丝毫变化的表情,那句压了许久的疑问,还是忍不住溜了出来,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微颤抖:“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置若罔闻,只抬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车身线条冷硬,如同他这个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视线落在她身上,不言而喻。

林汐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她发热的脸颊,心里两个声音在疯狂拉扯。一个在说,林汐,上车你就是疯了。另一个却在微弱地辩驳,他已经帮了你那么多次,就算……就算另有所图,至少目前,他从未真正伤害过你。

最终,那点可悲的、对“真相”的渴望,以及对那份强大庇护的可耻贪恋,战胜了摇摇欲坠的理智。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睫,走向那扇打开的车门。

车内空间宽敞,萦绕着一股极淡的、清冽好闻的气息,与他身上的味道同源。他俯身过来,为她拉过安全带。

距离瞬间拉近。

那股清冽的、带着一丝海洋深处冷调的气息再次将她笼罩。他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利落,指尖绕过她身前时,微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激起皮肤一阵细微的战栗。

“咔哒”一声,卡扣合拢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并没有立刻退开,保持着那个极近的距离,抬眸看她。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深邃得如同子夜的海,里面情绪莫辨,却带着吸噬一切的漩涡。

林汐的呼吸骤然屏住,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声音。

他似乎极轻地勾了一下唇角,带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这才退回驾驶座。

引擎启动,车辆平稳地滑入夜色。

车厢里只剩下沉默,以及一种无声的、粘稠的张力在蔓延。林汐将视线固执地投向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试图分散注意力,却无法忽视身边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他开车很稳,手指修长,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蕴含着力量。

“那些巧合,”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敲打着她的耳膜,“真的只是巧合吗?”

林汐心头猛地一跳,攥着衣角的手指悄然收紧。她想起了被陈景明刁难时恰好出现的解围资料,想起了设备被破坏时那只“恰好”缠住破坏者脚踝的章鱼,想起了每一次她感到无助或疲惫时,他或远或近的身影……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用“巧合”来自我安慰的碎片,此刻被他轻描淡写地提起,串联成一张让她无所遁形的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带着拙劣的伪装。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愉悦,反而像是看穿了什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也不知是在嘲弄她,还是他自己。“你很明白,林汐。你只是不愿意相信。”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如同夜风拂过深海的礁石:“科学解释得通物质世界的规律,但解释不了……”

他侧过头,目光在她侧脸停留了一瞬,那视线如有实质,烫得她睫毛微颤。

“……本能。”

这两个字,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荡开无数混乱的涟漪。本能?什么本能?守护的本能?还是……如同野兽锁定猎物般,那令人心悸的占有本能?

林汐再也无法维持看向窗外的姿势,猛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为什么是我?”

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和一丝崩溃的痕迹。“敖夜,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一次次地出现在我身边?你图什么?”

她有什么值得他这样处心积虑?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最多……最多在学术上有点不愿妥协的执拗。在他所展现出的、远超常人理解的力量和神秘面前,她渺小得如同尘埃。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里交织的困惑、挣扎,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依赖。

前方红灯,车缓缓停下。

他并未移开目光,那专注的凝视几乎要将她的灵魂都吸附进去。半晌,他才重新看向前方,随着绿灯亮起,操控车辆继续前行,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话,在车厢里回荡。

“或许,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独自站在窗边,数到第七次叹息。”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质问和伪装,彻底击碎。

她终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像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瘫软在座椅里。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地跳动着,带着一种酸胀的、陌生的疼痛。

之后的路程,两人再无一言。

车停在她宿舍楼下。老旧的居民楼,只有零星几盏灯火,与她身旁这个男人周身矜贵神秘的气质格格不入。

“谢谢你送我回来。”林汐低声道,伸手去解安全带,手指却因为心绪不宁而有些笨拙,按了几下,那卡扣却纹丝不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带着一种低于常人的微凉,激得她手背肌肤瞬间起了一层栗。他却已利落地帮她按开了卡扣。

“早点休息。”他收回手,语气平淡。

林汐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推开车门,脚步踉跄地站定,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楼门洞。夜风吹拂着她滚烫的脸颊,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耳膜。

直到走进昏暗的楼道,感应灯应声亮起,发出陈旧的光晕,她才敢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透过楼门那狭小的玻璃窗,望向外面。

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停在原地,如同一只蛰伏在夜色中的猛兽。车窗降下了一半,他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清晰冷硬,指尖似乎夹着一点猩红的光,明明灭灭。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车里,仿佛在守护,又仿佛在等待。

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宣告着她的世界,从今往后,将彻底烙印上他的痕迹。

而她,无力抗拒。

感应灯悄然熄灭,楼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那一点猩红,和车内男人模糊的身影,成了这片混沌中唯一清晰的存在。

林汐在黑暗里闭上了眼。

完了。

她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从她跟上他脚步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失控了。她走向的,是已知的危险,也是那份令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无法抗拒的未知。

而那个男人,甚至无需回头确认,便早已笃定——

她已,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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