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里乐乐的手还没我掌心热,医生说再停一天药,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我攥着仅有的三千块往小区跑,想翻出我妈留的金镯子当掉,
却在阳台护栏边僵住——那螺丝我上周让陈浩加固过,现在用指尖一抠就松,
瓷砖上还留着枚尖头皮鞋印,细跟的,辨不出颜色,绝不是我和乐乐的。陈浩赶来医院时,
西装领口沾着股甜香,我凑过去想抱他,却看见他手机屏亮着:“哥,螺丝松得够,
别让她看出破绽。”备注是“薇薇”。我后背猛地发寒,
摸出他公文包夹层的纸——城西西餐厅的结账单,日期是乐乐坠楼当天,双人套餐,
消费人“李薇”。风卷着阳台的窗帘拍在墙上,
我盯着那枚模糊的脚印突然发抖:女儿从五楼摔下去时,
她亲爸是不是正跟那个穿尖头皮鞋的女人,笑着切牛排?
第 1 章:阳台上的高跟鞋印我手还没从计算器上挪开,
物业老刘的电话就跟炸雷似的响了,声音里裹着慌:“林溪!你家乐乐从阳台摔下来了!
120刚拉去市一院,你赶紧来!晚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
但我耳朵里 “嗡” 的一声,计算器 “啪” 地掉在桌上,
按键弹起来的声响在空店里格外刺耳。供应商老周抬头喊:“溪溪,货款还没对完呢!
差两千多!” 我哪顾得上这个,抓起椅背上的包就往门外冲,包带滑了三次,
我都没心思理 —— 脑子里全是乐乐早上的样子:扎着歪歪扭扭的小辫子,
举着半块面包仰着脸说 “妈妈晚上做红烧肉,要放好多糖”。
打车时我手抖得连地址都输不利索,司机师傅看我眼红红的,一脚油门踩到底。
到医院急诊室门口,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那摊淡红血迹还没干,
顺着瓷砖缝往旁边渗。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还是个护士扶了我一把:“阿姨别急,
医生在里面等你。”医生推了推眼镜,手里的片子泛着冷光:“脊椎第三节断裂,颅内出血,
得立刻进 ICU,先交三万押金,签字吧。” 我接过笔,指尖抖得厉害,
名字划得像条歪扭的线。陈浩半小时后到的,西装领口沾着股陌生的甜香,不是我用的那款。
他抱着我哭:“都怪我,该在家陪乐乐的。” 我没力气推他,
直到他手机亮了 —— 备注 “薇薇” 的消息弹出来:“哥,没事吧?别露馅。
” 我心里 “咯噔” 一下,没敢问。晚上回小区给乐乐拿换洗衣,
客厅还留着她的玩具熊和没拼完的积木。阳台风灌进来,我伸手关窗时碰了护栏,手一拧,
螺丝松得能直接拔下来 —— 上周我才让陈浩加固,他当时拍着胸脯说 “拧得死死的”。
更让我发毛的是,护栏角落的瓷砖上,有个清晰的鞋印:尖鞋头,细跟的,一看是高跟鞋,
可颜色辨不出来 —— 瓷砖是浅灰色,鞋印上沾的灰又薄,只能看出轮廓。
我家没有这种鞋:我的都是圆头平底,乐乐的小皮鞋是粉色圆头。
翻遍鞋柜和储物间都没找到,却在陈浩公文包夹层里摸出张西餐厅结账单:日期是今天,
消费人 “李薇”,备注 “双人套餐”。我捏着账单,指节泛白 —— 乐乐摔下来时,
他根本没见客户,是在跟这个女人吃饭。那天我守在 ICU 门口,走廊灯很暗。
我盯着门上的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鞋印是谁的?陈浩和李薇,到底藏着什么?
第 2 章:手机里的死亡约定乐乐进 ICU 第三天,
护士拿着缴费单来找我:“还得交五万,不然下午用药得停。
” 我攥着只剩几千块的银行卡,只能给陈浩打电话。他接电话时语气不耐烦:“又要钱?
店里周转不开,我跟朋友借呢。” 挂了电话没多久,他就出现在走廊,背对着我刷手机,
手指戳屏幕的速度很快。我走过去,他手机还揣在裤兜,
没锁 —— 以前他说 “夫妻没秘密”,录了我的指纹。我飞快掏出来,
微信界面停在 “薇薇” 的聊天框。第一眼就看见那句让我浑身发冷的话:“哥,
护栏螺丝我帮你松了一半,小孩一爬准掉下去。”陈浩的回复隔了一分钟:“等乐乐没了,
我跟林溪离婚,用她的保险钱买婚房。”还有今天早上的:“她光顾着哭,没怀疑,
保险受益人我下周改。”我手都在抖,赶紧截图发去备用号,再把手机塞回他兜里。
后背全是汗,连呼吸都发紧。陈浩回头递我瓶水:“累了就坐会儿,明天肯定借到钱。
” 他笑得虚伪,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没吐。我得找个人帮我。想起高中同学张默,
现在开侦探社,之前帮人查过出轨案。趁陈浩去买饭,我蹲在楼梯间给他打电话,
声音压得像蚊子:“张默,我女儿可能不是意外,
是我老公和他小三干的……”张默让我先稳住:“你在哪?有什么线索吗?”“市一院,
ICU。” 我哭了,“阳台有个高跟鞋印,尖鞋头细跟的,颜色看不出来,
但家里没有这种鞋。还有陈浩的结账单,是跟一个叫李薇的女人吃的,就在乐乐摔下来那天。
”“行,我明天去医院找你。” 张默的声音很稳,“我先去你小区调监控,
看看有没有穿这种鞋的女人进去过。你别跟陈浩起冲突,保护好自己。”挂了电话,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眼泪掉在手机屏上。原来我住了六年的家,早成了害我女儿的陷阱。
那个鞋印,还有聊天记录,像两把刀,扎得我心口疼。
第 3 章:婆婆的遮羞布与丈夫的威胁婆婆第二天早上来的,拎着个印大红花的布袋子,
一进病房就抓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捏得我生疼:“林溪!你怎么当妈的?整天忙店里的事,
连孩子都看不住!乐乐要是有事,你对得起陈家吗?”我刚想提阳台的鞋印和螺丝,
她就抢着说:“浩浩跟我说你怀疑他?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逢场作戏很正常,
别闹得家破人亡!”这是乐乐的亲奶奶,她孙女还在 ICU 躺着,
她却只想着帮儿子遮丑。我甩开她的手:“妈,乐乐是你孙女,你不关心她怎么样了吗?
”“关心有什么用?” 她翻个白眼,把布袋子扔床上,里面是咸菜坛子,“保住家才重要!
浩浩离了婚,谁给我养老?”晚上婆婆去打水,陈浩把我拉到楼梯间。这里没灯,
只有走廊透的一点光,照得他脸阴沉:“林溪,我警告你,别找侦探查我。
乐乐的治疗费全靠我,你惹我不高兴,就断了钱,到时候乐乐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
”他眼神里没一点温度,我突然觉得陌生 —— 以前他冬天会把我的手揣进他兜里暖着,
现在却能说出这种话。“乐乐也是你女儿。” 我声音哑了。“女儿没了还能再要。
” 他冷笑,“没了钱和李薇,我才真完了。”更糟的是,下午供应商老周打电话来,
语气冲得很:“陈浩欠我五万货款,拖三个月了!你赶紧还,不然我去店里搬东西!
”我愣了 —— 上个月陈浩还说 “店里资金充足”。挂了电话,我给张默发消息,
他很快回了张截图:“陈浩近三个月转了五万给李薇,备注‘生活费’,
估计把流动资金挪走了。”晚上我去银行取我妈留的三万私房钱,那是给乐乐存的学费。
刚出银行,就看见陈浩的车停在路边,没开灯。他摇下车窗:“取这钱干嘛?给侦探?
”我攥着装钱的信封,指甲嵌进肉里:“给乐乐买营养品。
”他盯着我看几秒:“最好是这样,别逼我,你会后悔的。”我没理他,转身就走。
眼泪在眼眶里转,可我不敢掉 —— 为了乐乐,我得撑下去。那个没辨出颜色的高跟鞋印,
还有聊天记录,都是我手里的筹码,不能丢。
第 4 章:暗巷里的侦探与酒店的录音笔张默第四天来医院时,帽子压得很低,
左边嘴角破了,贴着创可贴。他拉我躲到楼下花坛后:“昨天去李薇家蹲点,
被她邻居当小偷推了一把,没事。
”他递我一张照片和个微型录音笔:“李薇是陈浩店里的收银员,住城西阳光公寓。
这是你小区的监控截图,你看 ——”照片里的女人扎着马尾,穿红色外套,
手里拎着个黑袋子,袋子口露着扳手角。最关键的是她的鞋:尖鞋头,细跟的,
跟阳台那个鞋印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监控像素不高,颜色还是看不出来。“我跟了她三天,
她每天下午去城东如家酒店见陈浩。” 张默压低声音,“我订了隔壁 301 房,
你扮保洁员进去,把录音笔放床头柜抽屉里,能录八个小时。”我有点怕,
可一想到 ICU 里乐乐插管子的样子,还是点了头。张默给我找了套保洁服,
还有口罩:“进去别多看,说换垃圾袋,塞进去就走。
”第二天我跟婆婆说 “去店里拿乐乐的玩具熊”,揣着录音笔去了酒店。301 房里,
张默帮我把衣服捋平整:“别紧张,我在门口帮你看着。”我深吸一口气,
拿着空垃圾袋敲 302 的门。里面传来李薇甜腻的声音:“谁啊?”“服务员,
换垃圾袋。” 我压粗了声音。门开了,陈浩穿灰色卫衣,脖子上有个红印子。
他看见我穿保洁服,愣了一下,我赶紧低头:“先生,麻烦让一下。”走进房间,
我飞快扫了一眼:床上被子没叠,桌上放着两杯奶茶。我走到床头柜旁,假装换垃圾袋,
手飞快拉开抽屉,把录音笔塞进去,再关好 —— 动作快得像偷东西。“好了,先生。
” 我往后退,退出房间时,后背全是汗。回到 301,张默递我瓶水,
把耳机给我:“录上了。”耳机里很快传来声音。李薇撒娇:“哥,保险受益人改好了吗?
我昨天去问,还没动静。”“下周就好,林溪没怀疑。” 陈浩的声音不耐烦,
“等乐乐没了,咱们拿保险钱去三亚,把店盘了。”李薇又问:“护栏真是你让我松的?
警察查出来怎么办?我总梦见乐乐找我。”“怕什么?就说年久失修。” 陈浩冷笑,
“没人知道咱们的事。”我听得浑身发抖,眼泪掉下来 —— 他真的想让乐乐死,
为了跟这个女人过好日子。从酒店出来,我去了陈浩的建材店。翻他的账本时,
发现近三个月有十二万 “货款”,备注的供应商根本不存在。我赶紧拍照发给张默,
他回:“这是挪用夫妻共同财产,离婚时能让他少分财产。
”晚上我抱着乐乐的玩具熊坐在 ICU 门口,小熊的毛都旧了,是乐乐的宝贝。
我摸着它的耳朵:“小熊,保佑乐乐好起来,妈妈一定帮她报仇,一定。
”第 5 章:侦探被堵与女儿的病危通知我以为能拿到更多证据,可第五天早上,
刚给乐乐擦完手,手机就震了 —— 是张默的新号发来的语音,声音哑得厉害,
还带着喘:“林溪,我被陈浩的人堵了,在城西暗巷,他们三个人,抢了我的相机,
还打了我一顿,内存卡也被拿走了。我暂时不能帮你了,他们盯着我,你自己小心。
”我心一下子沉下去,像被石头砸了 —— 陈浩竟然这么狠,肯定是察觉到了。
我回消息:“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他过了好久才回:“我躲起来了,你别管我,
顾好你自己和乐乐。”我攥着手机,手指都在抖。张默不能帮我了,
我一个人能斗得过陈浩吗?那个鞋印的形状虽然对得上李薇的鞋,可没有更多证据,
能定他们的罪吗?还没缓过来,护士就慌慌张张跑出来:“林女士!乐乐颅内压突然升高,
血压不稳定,得立刻做开颅手术,不然撑不过今天!你赶紧签字,还要准备十万手术费!
”我脑子 “嗡” 的一声,跟着护士跑,腿软得像踩棉花。
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手术风险大,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也可能留后遗症,但不做,
孩子现在就危险。”我签完字,赶紧给陈浩打电话,手都在抖:“乐乐病危,要做开颅手术,
需要十万,你快来!”他却敷衍:“我在外面借钱,你先想办法,朋友都没钱。
”我知道他在撒谎 —— 张默昨天还说,看见他给李薇买了两万的包。
我咬着牙:“那是你女儿!你快过来!”“你别跟我喊。” 他挂了电话。我没辙,
只能给我爸打电话。他在农村种地,电话里还喘着气:“溪溪,怎么了?乐乐好点没?
”“爸,乐乐要做开颅手术,需要十万,我没钱了……” 我哭了。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我爸的声音很坚定:“你别急,我把牛卖了,再跟邻居借点,下午就给你送过去。
”那头牛是我爸的命根子,养了五年,他平时都舍不得让牛多干活。我眼泪掉得更凶:“爸,
对不起……”“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他打断我,“乐乐是我孙女,
我不能看着她有事。”下午四点多,我爸来了,穿洗得发白的蓝外套,裤子沾着泥,
手里拎着个布袋子:“我把牛卖了三万二,跟邻居借了两万八,一共六万,你先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