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大年三十,我死在他亲手端来的毒酒下。他说,我的将军哥哥功高盖主,我活着,
他睡不着。可他不知道,我也是重生的。上一世,哥哥为护他而死,我为寻他,
困死在无人区。这一世,我冷眼看他为我疯魔,重夺江山。骨架大纲第一章:雪夜毒酒,
含恨重生第二章:初见之时,杀意初显第三章:宫中布局,巧避旧祸第四章:他的试探,
我的伪装第五章:一封家书,搅动风云第六章:所谓恩宠,不过牢笼第七章:边疆异动,
他的两难第八章:大年三十,旧景重现第九章:图穷匕见,殿前逼宫第十章:他的崩溃,
我的冷漠第十一章:逃出宫墙,奔赴边疆第十二章:无人区里,
生死一线第十三章:将军归来,江山易主第十四章:榻前长跪,
迟来忏悔第十五章:此生爱恨,两不相欠正文第一章:雪夜毒酒,含恨重生“阿凝,
喝了它。”萧玄的声音很轻,像窗外的落雪。我看着他亲手端来的那杯酒,笑了。
酒杯是上好的暖玉,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可我知道,里面是能穿肠烂肚的毒药。
今天是年三十,宫外万家灯火,宫内却冷得像冰窖。“为什么?”我问,声音沙哑。
他没看我,目光落在窗外飘扬的大雪上。“你哥哥,功高盖主了。”林家世代忠良,
哥哥林修执掌三十万大军,镇守边疆。他登基三年,根基不稳,忌惮我哥哥的兵权。所以,
要先杀了我这个软肋。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腹中瞬间绞痛起来。
我死死盯着他,想把他这张脸刻进骨子里。他终于回头看我,眼神复杂。“阿凝,若有来世,
莫生在帝王家。”我倒在地上,意识涣散前,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决绝又冷漠。
再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我还是太子妃,萧玄还是太子。哥哥刚刚平定西境叛乱,
班师回朝。父皇在宫中设宴,为哥哥接风洗尘。宴会上,丝竹悦耳,歌舞升平。
我坐在萧玄身边,他正和几位大臣谈笑风生,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谁能想到,
就是这个男人,三年后会亲手毒死我。我垂下眼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楚让我清醒。
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做他巩固皇权的棋子。林家的忠诚,不能成为催命的符咒。
“太子妃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体不适?”身边的宫女低声问。我摇摇头,
看向主位上的哥哥。他穿着一身铠甲,身姿挺拔,眉目锐利。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是我此生要守护的人。这一世,我要我林家,在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中,活下去。
萧玄似乎察觉到我的失态,侧过头来,关切地问:“阿凝,不舒服吗?”我抬起头,
对上他深邃的眼。那里面,还带着伪装的温柔。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殿下,
臣妾只是……有些想家了。”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可我只觉得冰冷刺骨。“傻瓜,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柔声说。我没再说话,只是在心里冷笑。家?一个杀妻证道的男人,
也配谈家?宴会结束,我扶着宫女的手走在回东宫的路上。夜风很冷,吹得我一个激灵。
“去给我备一碗姜汤。”我对宫女说。“是。”我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月亮。
重生的真实感,此刻才猛烈地席卷而来。上一世的爱与恨,背叛与死亡,都还历历在目。
萧玄,我们之间的账,从现在开始,一笔一笔地算。第二章:初见之时,杀意初显第二天,
按照规矩,我要去给皇后请安。坤宁宫里,皇后端坐在凤位上,她是我名义上的婆母,
也是萧玄的生母。上一世,她对我还算和善,却在我被赐死的事情上,选择了沉默。
“给母后请安。”我规规矩矩地行礼。皇后让我起身,赐了座。“阿凝气色瞧着不大好,
可是昨夜没歇息好?”“回母后,许是夜里风凉,有些着了寒。”我低声回答。皇后点点头,
没再多问,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哥哥这次立下大功,皇上龙心大悦,赏赐了不少东西。
你作为林家的女儿,也与有荣焉。”我心中冷笑,这所谓的荣耀,不过是悬在头顶的刀。
“都是哥哥的功劳,臣妾不敢居功。”正说着,萧玄从外面走了进来。“母后,
儿臣来给您请安了。”他看到我,很自然地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怎么来这么早?
”“臣妾想着早些来陪陪母后。”我答道,语气疏离。他似乎没听出来,
还想像往常一样牵我的手,被我不着痕痕地避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我假装没看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皇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打着圆场说:“你们小两口,
感情甚好。玄儿,你要多体谅阿凝,她身子弱。”“儿臣知道。”萧玄应着,
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请安结束后,萧玄与我一同走出坤宁宫。“阿凝,
你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忽然开口。我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吗?
许是身体不舒服,没什么精神。”“是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殿下。就是些小毛病,歇歇就好。”我拒绝了。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的异常,
尤其是他。回到东宫,我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窗前。重生回来,我必须尽快想好对策。
首先,要断了萧玄对哥哥的杀心。这很难。帝王多疑,哥哥手握兵权,就像一把双刃剑。
正在我沉思时,宫女进来通报:“娘娘,林将军递了牌子,想见您。”我精神一振。“快请!
”很快,哥哥林修一身便服走了进来。他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阿凝。”“哥哥。
”我站起来,眼眶有些发热。看到活生生的他,真好。“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林修见我神色不对,立刻收了笑容,紧张地问。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想你了。
”他松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傻丫头,想我就递牌子,哥哥随时都能进宫来看你。
”我拉着他在榻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哥哥,这次回来,能在京中待多久?
”“皇上让我暂领京畿卫戍,估计要待一阵子。”我的心沉了下去。京畿卫戍,
这是明升暗降,把哥哥困在京城这个牢笼里,方便监视。“哥哥,”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交出兵权吧。”林修愣住了。“阿凝,你说什么?”“我说,交出兵权。然后向皇上请辞,
我们回江南老家,再也不入朝堂。”我一字一句地说。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起来。
“为何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太子对你不好?”“不是。”我不能告诉他真相,
只能换一种说法,“哥哥,功高震主,自古便是大忌。我们林家,已经到了风口浪尖。
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可我若交出兵权,谁来镇守边疆?若外敌来犯,百姓怎么办?
”林修反问。我一时语塞。是啊,哥哥心怀天下,不像我,只想保全家人。“哥哥,
你相信我吗?”我只能这么问。林修看着我,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阿凝,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但军国大事,不是儿戏。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他的态度很坚决。
我知道,这条路走不通。送走哥哥,我感到一阵无力。看来,只能从萧玄这边想办法了。
晚上,萧玄处理完政务回到寝殿。我像往常一样,为他更衣。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低头看着我。“阿凝,你今天见了你哥哥?”“是。”我没有隐瞒。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第一次在他的眼底,
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冰冷的杀意。那杀意,不是对我的,而是对我哥哥的。
第三章:宫中布局,巧避旧祸我心头巨震,面上却挤出一个温婉的笑。“还能说什么?
哥哥说我瘦了,让我多吃点。还说,下次给我带边疆的沙棘果。”萧玄盯着我,
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我任由他看,眼神清澈坦然。我知道,现在任何一点心虚,
都会引来他的怀疑。半晌,他松开我的手,语气缓和下来。“是我多心了。你哥哥刚回来,
你们兄妹情深,多聊聊也是应该的。”他转身去内室沐浴,我站在原地,
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刚才那一瞬间的杀意,太真实了。他已经开始忌惮哥哥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为林家留一条后路。几天后,宫里传出消息,
说是南边遭了水灾,灾民流离失所。朝堂上,为此事吵得不可开交。萧玄作为太子,
被父皇派去处理赈灾事宜。这是一个机会。我以太子妃的名义,在后宫发起募捐,
将后妃们捐出的金银首饰都换成银钱,又拿出自己大半的嫁妆,一并交给了萧玄。
“殿下此去,路途遥远,还请保重身体。这些银钱,希望能为灾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我将账本递给他。萧玄看着账本上庞大的数目,有些惊讶。“阿凝,
你……”“臣妾久居深宫,不能为殿下分忧。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低着头,
语气诚恳。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柔软。“你有心了。”募捐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前朝后宫,
人人都称赞太子妃深明大义,贤良淑德。连父皇都夸了我几句。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我要的,不仅仅是名声。萧玄离京后,我开始频繁地出入坤宁宫,陪伴皇后。皇后无女,
一直把我当半个女儿看待。我陪她礼佛,抄经,聊些闲话家常。渐渐地,
皇后对我越发亲近和信任。一日,在坤宁宫抄经时,我“无意”间说起:“母后,臣妾听闻,
南边水灾,有许多孤儿无家可归,甚是可怜。”皇后叹了口气。“是啊,天灾无情。
”“臣妾在想,我们能不能在京中建一座育幼堂,收养这些孤儿。一来,
能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二来,也算是为殿下和皇上祈福。”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
皇后闻言,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既是行善积德,又能彰显皇家仁慈。阿凝,
你真是个好孩子。”她立刻将此事禀告了父皇。父皇听后,大加赞赏,不仅拨了款,
还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和皇后处理。我借着这个机会,开始在京中各处奔走,选址,招人,
采买物资。我故意把动静搞得很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在为国分忧,为民请命。
哥哥来看我时,见我瘦了一圈,很是心疼。“阿凝,这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何必事事亲为?”“哥哥,我做的这些,不仅仅是为了那些孤儿。”我看着他,意有所指,
“也是为了我们林家。”林修何等聪明,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做的这一切,
都是在为林家积攒声望和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有时候比兵权更重要。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辛苦你了。”“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再辛苦也值得。
”育幼堂很快建成,开堂那天,我请了城中许多百姓前来观礼。
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我心里也感到一丝慰藉。但我也知道,
这还远远不够。萧玄赈灾回来后,听说了育幼堂的事,对我大加赞赏。“阿凝,你做得很好。
为我,为皇家,都挣足了脸面。”我只是淡淡一笑。“这是臣妾分内之事。”他拉着我的手,
柔声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今晚,我好好陪陪你。”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情动,
我却只觉得恶心。我抽出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殿下,臣妾今日有些累了,
想早些歇息。”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明确地表露出抗拒。第四章:他的试探,
我的伪装萧玄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我,眉头微蹙,眼底是我熟悉的探究。“阿凝,
你怎么了?从我回来,你就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臣妾没有。”我垂下眼帘,
掩去所有情绪,“只是身子乏了。”“是吗?”他向前一步,逼近我,
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我离京一月有余,你就不想我吗?”我想你死。我在心里说,
面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殿下说笑了,臣妾自然是想的。”“那你为何躲着我?
”他步步紧逼。我被他逼得退到墙角,退无可退。我知道,我不能再躲了。过分的疏离,
只会让他疑心更重。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伸出手,主动环住他的腰,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殿下,我只是……怕。”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身子一僵,
随即放松下来,反手将我抱住。“怕什么?”“怕你此去,会遇到危险。怕你一去不回。
”我将上一世为他担惊受怕的情绪,调动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上一世,他还是太子时,
也曾数次身陷险境。每一次,我都在东宫夜不能寐,为他祈祷。那时的担忧,是真真切切的。
萧玄显然被我的话取悦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傻瓜,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他将我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我放在床上。我知道,今晚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一夜温存,
他似乎很尽兴。我却像个木偶,毫无感觉。第二天一早,我醒来时,他已经上朝去了。
我躺在床上,只觉得身心俱疲。与仇人同床共枕,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接下来的日子,
我依旧扮演着温婉贤淑的太子妃。萧玄似乎也打消了对我的疑虑,待我一如往常。但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对哥哥的忌惮,从未消失。一日,我与他在御花园散步,
他状似无意地提起:“你哥哥领着京畿卫戍,倒是把京城守得固若金汤。
只是……三十万林家军群龙无首,也不知在边疆怎么样了。”我心中一凛,他这是在试探我。
我停下脚步,为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轻声说:“殿下,哥哥常说,林家军是陛下的兵,
不是他林修一人的。将领在与不在,军心都不会乱。”“哦?林将军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抬眼看他,笑得天真无邪,“哥哥还说,他能在京中陪伴殿下,是他的福气。
边疆的将士们,也都是百战之将,无需他操心。”我把哥哥的姿态放得很低,
把自己说得愚蠢又天真。一个只知后宅之事的妇人,和一个一心只为君王效力的忠臣。
这才是萧玄想看到的。他听了我的话,果然龙心大悦,揽着我的肩继续往前走。
“林将军深明大义,孤心甚慰。”我靠在他怀里,心里却在冷笑。萧玄,你想要的,
我都可以演给你看。只要能护住我林家。转眼到了秋天,宫中举行秋猎。
哥哥作为京畿卫戍统领,自然也要参加。猎场上,他一身骑装,英姿飒爽,引来无数赞叹。
父皇看着哥哥,对萧玄说:“玄儿,你看林修,颇有你皇爷爷当年的风范啊。
”萧玄笑着应和:“是啊,林将军是我大周的栋梁。”我站在不远处,
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父皇的夸赞,在萧玄听来,恐怕句句都是催命符。果然,
在围猎时,意外发生了。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
直直地射向正在马背上与父皇谈笑的萧玄。“殿下小心!”离他最近的哥哥林修反应最快,
一把将他推开。那支箭,擦着萧玄的肩膀飞过,射中了后面的一棵树。全场大乱。
禁卫军立刻将父皇和萧玄团团围住。“抓刺客!”我看着那支还在微微颤动的箭矢,
手脚冰凉。这一幕,和上一世何其相似。上一世,就是因为这次“护驾有功”,
哥哥进一步得到了父皇的信任,也让萧含的杀心,攀升到了顶点。这是个局。
一个逼着哥哥站队,然后将他推向绝路的局。我看向萧玄,他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表情。
但我知道,那是装的。他想借这次刺杀,看看哥哥的反应。如果哥哥不出手,
他便可以治哥哥一个护驾不力之罪。如果哥哥出手了,那“功高盖主”的帽子,
就又重了一分。好一招一石二鸟。我死死地攥着拳头,看着被禁卫军簇拥的哥哥。不行,
我不能让他再走上辈子的老路。第五章:一封家书,搅动风云秋猎刺杀之事,最后不了了之。
刺客没抓到,只说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但哥哥因为护驾有功,又得了一堆赏赐。
父皇甚至当众说:“有林修在,朕与太子,高枕无忧。”这话一出,我看到萧玄的脸色,
瞬间阴沉了下去。回到东宫,他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书房。我知道,他心里的那根刺,
被扎得更深了。我必须想办法,把这根刺拔出来,或者,让它扎向别处。深夜,我辗转反侧,
无法入睡。我想起上一世,哥哥死后,我被囚禁在冷宫。那时,我曾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上说,萧玄能顺利登基,背后有另一股势力的支持。只是当时我悲痛欲绝,并未深究。
现在想来,那股势力,或许可以为我所用。第二天,我借口想念母亲,向皇后请求,
让我派人送一封家书回江南老家。皇后应允了。我亲手写了一封信,信里都是些家长里短,
问候母亲身体安康,抱怨京城天气干燥。看起来,就是一封普通女儿写给母亲的信。
但在信纸的夹层里,我用特制的药水,写下了另一封信。这封信,是给我的舅舅,
江南大族沈家的家主,沈从南。信里,我只写了八个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沈家在江南根基深厚,富甲一方,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掌握着一条重要的商路,
连朝廷都要倚仗几分。上一世,沈家一直保持中立。但这一世,我需要他们的力量。我相信,
以舅舅的智慧,他能看懂这八个字背后的含义。送信的人,是我千挑万选的心腹。
我让他务必亲手将信交到舅舅手上。做完这一切,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接下来,
我要做的,就是等待。同时,继续在萧玄面前,扮演那个天真愚蠢的太子妃。
萧玄因为刺杀的事,对我哥哥的猜忌越来越重。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
提起军中的一些事。“阿凝,听说你哥哥在军中,威望很高啊。将士们只知有林将军,
不知有朕躬。”他一边下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捏着棋子的手一顿,随即笑道:“殿下,
您这话说的。将士们敬重哥哥,是因为哥哥能带他们打胜仗。这军功章上,有他们的一半,
也有哥哥的一半嘛。”我故意把话说得轻佻,像个不懂事的妇人。“哦?”他挑眉看我。
“再说了,他们敬重哥哥,不就是敬重您,敬重父皇吗?哥哥是您和父皇的臣子,他的荣耀,
不就是您和父皇的荣耀?”我拿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堵住了他的去路,“殿下,
您输了。”萧玄看着棋盘,愣了半晌,忽然笑了。“你啊,真是个小傻瓜。”他抬手,
刮了刮我的鼻子。那动作亲昵,眼神却冰冷。我知道,我的这番话,并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但至少,让他觉得,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轻易掌控的,头脑简单的女人。这就够了。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舅舅的回信。信里同样是些嘘寒问暖的话,但在信的末尾,
用药水显现出一行字:“静待时机,切勿妄动。”我将信纸烧掉,心中大定。舅舅明白了。
就在此时,北境传来急报。常年与大周摩擦不断的北狄,突然集结大军,陈兵边境,
意图南下。朝堂震动。父皇连夜召开议政。主战派和主和派吵作一团。最后,
父皇将目光投向了林修。“林爱卿,你意下如何?”哥哥出列,声音铿锵有力:“臣,主战!
北狄狼子野心,若一味退让,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当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溃,
换我大周百年安宁!”父皇点点头,又看向萧玄。“太子,你的意思呢?”萧玄上前一步,
沉声说:“儿臣附议。只是,领兵挂帅之人,需得慎重。”所有人的目光,
都落在了林修身上。论军功,论威望,满朝文武,无人能出其右。我站在殿外,隔着珠帘,
都能感受到那凝重的气氛。我知道,萧玄的机会来了。一个名正言顺,将哥哥调离京城,
架空他兵权的机会。第六章:所谓恩宠,不过牢笼果然,父皇最终下令,由林修挂帅,
出征北境,迎战北狄。旨意一下,满朝文皆呼“万岁”。只有我,心如沉冰。萧玄走过来,
扶住我,柔声安慰:“阿凝,别担心。你哥哥战无不胜,定能凯旋。”我抬头看他,
他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和鼓励。可我知道,他巴不得哥哥死在战场上。出征前一夜,
哥哥进宫来看我。“阿凝,我要走了。你在宫中,要好好照顾自己。”他看着我,
满眼都是不舍。“哥哥,”我拉着他的手,一遍遍叮嘱,“此去北境,万事小心。战场之上,
瞬息万变,不要轻信任何人。”我不敢说得太明白,只能点到为止。“我知道。”林修点头,
他以为我只是寻常的担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将士们,平安回来。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他。“哥哥,这里面是我为你求的平安符。你贴身带着。
”锦囊里,没有平安符。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我用药水写下的字。
那是我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写下的北狄一位主将的名字,和他用兵的几个致命弱点。上一世,
哥哥就是因为轻敌,中了此人的埋伏,才身负重伤。“好。”哥哥接过锦囊,
珍重地放进怀里。送走哥哥,我独自站在殿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哥哥,这一世,我拼尽所有,也要护你周全。林修走后,萧玄待我,愈发“恩宠”。
他几乎夜夜都宿在我的寝殿,白日里也时常过来陪伴。赏赐流水一般地送进东宫,
所有人都说,太子与太子妃情比金坚。我却知道,这恩宠的背后,是更深的监视和禁锢。
他想把我捧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对我的宠爱,对林家的重视。这样,
即使将来哥哥出了什么意外,也无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我冷眼看着他演戏,也陪着他演戏。
他送我珠宝首饰,我便戴上,对他巧笑嫣然。他陪我赏花听曲,我便依偎在他怀里,
装作岁月静好。只是,夜深人静时,我常常会惊醒。梦里,是他端着毒酒,
冷漠地说:“你哥哥,功高盖主了。”我分不清,哪一世是真,哪一世是梦。北境的战报,
一封封地传回京城。起初,战事胶着。北狄来势汹汹,林家军打得十分艰苦。
朝中开始出现一些非议,说林修浪得虚名。萧玄在我面前,看似不经意地提起:“阿凝,
你哥哥这次,似乎遇到了对手。”我正在剪着烛花,闻言手一抖,烛火跳动了一下。
“打仗哪有常胜的。哥哥一定可以。”我平静地说。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半个月后,
战局突然扭转。战报上说,林修设计,诱敌深入,在一线天峡谷设下埋伏,大败北狄主力,
斩杀了敌方主将。北狄元气大伤,退回草原。捷报传来,京城沸腾。父皇在朝堂上,
龙颜大悦,对哥哥赞不绝口。我拿着战报,手都在发抖。是那个锦囊,
哥哥用了我给他的信息。他赢了。当晚,萧玄来到我的寝殿时,脸色很难看。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说!
你是不是给了他什么东西?”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吃痛,
却强忍着不叫出声。“殿下,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少给孤装蒜!”他怒吼道,
“北狄那个主将,用兵诡谲,你哥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的破绽?是不是你!
你把什么情报告诉他了?”我心里一惊,他竟然猜到了。但我不能承认。我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殿下,您在怀疑我?我一个深宫妇人,哪里知道什么军情?
我只是给了哥哥一个平安符啊!”“平安符?”他冷笑,“什么样的平安符,
能让他反败为生?”“我不知道!”我用力挣扎,眼泪流了下来,“殿下,
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哥哥打了胜仗,您不为他高兴,反而来质问我?难道您希望他打败仗吗?
”我最后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猛地松开我,后退了两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是啊,
他是太子,未来的君王。无论他心里多想林修死,表面上,他都必须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气势弱了下去,“我只是太担心了。”“担心?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殿下,您到底是在担心哥哥,还是在担心,哥哥的军功,
太高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撕开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温情。第七章:边疆异动,
他的两难萧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阿凝,你多想了。”他没有再停留,
转身离开了寝殿。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后一点信任,也彻底崩塌了。
此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来我这里。我乐得清静。但我也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哥哥的这场大胜,就像一剂猛药,彻底催发了他心中的杀意。他不会再等了。
我必须加快我的计划。我开始称病,终日待在寝殿里,不见任何人。太医来看过几次,
都只说是忧思过度,需要静养。我让心腹宫女悄悄传出消息,说太子妃因为思念兄长,
又被太子误解,郁郁成疾,怕是时日无多了。消息传到皇后那里,她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我形容消瘦,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皇后心疼得直掉眼泪。“阿凝,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