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植物对话是什么体验?大概就是能一眼看出那个身价千亿的男人,快要“开花”了。
京市金融中心顶楼,厉承骁正在主持一场百亿级别的收购会议。他条理清晰,言辞犀利,
是商界不近人情的“机器”。直到他抬手扶了一下金丝眼镜,
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截鲜嫩的藤蔓,从他昂贵的百达翡丽表带下悄然探出,
还卷了个俏皮的圈儿。会议室死寂。厉承骁面无表情地将那截藤蔓塞回袖口,
声音冷得像冰:继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世界观正在发出龟裂的声音。
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第一次出现了滑稽的裂痕。他不知道,在城市另一端的某个老街区,
一家名为晚卿的花店里,
一个刚睡醒的女人正对着一盆含羞草抱怨:又有一个大家伙的生命磁场乱套了,
能量溢得到处都是,真烦人,希望他别找到我。含羞草的叶子,赞同地卷了起来。几天后,
这位生命磁场乱套的“大家伙”站在了花店门口,看着门上挂的牌子,眉头紧锁。
牌子上用清秀的字体写着:老板赖床,今日随缘开门。1第1章 你身上长草,
不是病得挂绿化科?清晨七点整,厉承骁准时在私人浴室醒来。
镜中倒影却让他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他左侧肩胛骨上,
竟硬生生钻出一簇嫩绿的三叶草,叶片上甚至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片叶子,一种冰凉又鲜活的触感让他瞳孔骤缩。
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厉承骁冷静地从医药箱里拿出镊子,像处理一个最精密的零件般,
将那簇三叶草连根拔起,拍照留存。血液并未涌出,伤口平滑如初,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他立刻启动了公司的最高级别医疗应急程序。一小时后,全身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身体没有任何异样。而那株被送去生物实验室的三叶草,
检测结果只有一行冰冷的字:无法识别基因序列。事情正在脱离掌控。当天下午,
厉承骁主持集团董事会,气氛压抑到极点。没人敢在他心情不佳时触霉头。然而,
变故再次发生。在他转身在白板上书写时,高级定制西装挺括的后领处,
悄然冒出了一小丛清新的迷迭香。会场后排一位嗅觉敏锐的娱乐记者,
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诡异的画面。半小时后,
“厉氏总裁穿高定戴香草”的词条以一种荒诞的速度冲上热搜。
厉承骁看着手机上那张放大的、清晰到能看清迷迭香叶脉的照片,捏碎了手中的钢笔。
他震怒,下令公关部不惜一切代价封锁消息,同时命周特助秘密调查。
生化攻击、心理诱因、过敏源,甚至连风水大师都被列入了排查名单。周特助几乎跑断了腿,
翻遍了全城的植物研究院与顶尖心理咨询机构,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绝望地坐在公司楼下长椅上时,一位正在扫地的清洁阿姨探过头来,
小声嘀咕:“小伙子,我看你气场不顺啊,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城西巷子尾有家怪花店,叫什么‘晚卿’,老板娘邪乎得很,专治这种‘气场不顺’。
”死马当活马医。周特助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找到了那家藏在旧巷深处的“晚卿花植工作室”。他伸手推门,
门上缠绕的枯藤竟像有生命般自动向两侧分开。屋内光线柔和,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微光般的花粉。一个女人正趴在吧台上打盹,听到动静,
才懒洋洋地抬起头。她长发微卷,眼神惺忪,
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又来一个被都市毒气熏坏经络的倒霉蛋。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周特助紧握的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厉承骁的照片。她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他啊,体内缠了乱根,不从源头除掉,
就是拔秃了皮也白搭。”话音未落,周特助眼睁睁看着窗外一株早已枯死的紫藤,
突然抽出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最后竟缠住门口的招牌,
歪歪扭扭地写下“勿扰”两个大字。周特助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苏晚卿却只是打了个哈欠,
起身钻进了烟雾缭绕的后院小屋,声音远远飘来:“明天日出前他本人不来,
就等着全身开花吧。”夜幕降临,厉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那盆象征着基业常青的巨大榕树盆栽,一夜之间撑破了天花板,
繁茂的枝叶如绿色瀑布般垂落,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而厉承骁就站在这片诡异的丛林中央,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条价值六位数的真丝领带上,赫然开出了一朵纯白无瑕的小花。
2第2章 这女人是生态恐怖分子吧?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厉承骁亲自驱车来到那家名为“晚卿”的花店。店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手写的便签,
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感:“扫码付款三百,取门口陶罐里的薄荷茶,
喝完再进来。”厉承骁眉头紧锁,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挡在门外。
他冷着脸扫了码,端起那个粗糙的陶罐,一推门就走了进去。可下一秒,他脚步一顿,
罐里的茶水竟泛着诡异的幽绿荧光,像盛了一捧流动的萤火。
他不动声色地从西装内袋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光谱仪,对准茶水。屏幕上,数据疯狂跳动,
一片紊乱,根本无法分析。正当他想把这“毒药”摔在地上时,
一道身影从天井的爬梯上利落地跃下,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
苏晚卿来了。她身上只穿着简单的麻布衣裤,神情慵懒:“你体内的生命波动太躁,
像被雷劈过的老榕树。喝了它,免得你把我的花吓死。”话音未落,
她随手从旁边的绿植上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然后,她吹了一声极轻的口哨。
店内所有植物,无论大小,都像是听到了号令,缓缓向两侧弯腰,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厉承骁瞳孔地震。他那被精密科学武装到牙齿的大脑,瞬间宕机。“催眠?致幻剂?
还是某种特殊的声波共振?”他拒绝饮用那杯诡异的茶水,
声音冰冷地要求一个符合逻辑的医学解释。苏晚卿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出去吧,
顺便帮我看看外面那棵樟树——它说你昨天踩了它的根,很不高兴。”厉承骁嗤之以鼻,
这简直是疯人呓语。他转身推门而出,可门外的景象让他浑身一僵。
昨夜还枯黄凋零的街边樟树,此刻竟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更诡异的是,地面上,
一条粗壮的树根如巨蛇般隆起,顶开了坚硬的地砖,其中一根分叉出的须根,
正不轻不重地蹭着他的高定皮鞋。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恰在此时,一辆市政工程车停下,
林工带着维修队骂骂咧咧地赶来,举起电锯就要锯断那“妨碍行人”的突起树根。
苏晚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将一把不知名的种子撒向地面,红唇轻启,
低语了几句没人能听懂的音节。瞬间,那些种子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眨眼间就编织成一圈密不透风的带刺藤墙,将整个维修队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
林工吓得尖叫报警,厉承骁回过神,厉声对自己的保镖命令:“拆了它!
”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电锯刚一接触到藤蔓,便火花四溅,冒出一股黑烟彻底失灵。
工人试图用扳手撬动,那崭新的扳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铁锈,一碰就碎。
就连一个工人的安全帽里,都莫名其妙地长出了一朵灰扑扑的蘑菇。苏晚卿回头,
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信了吗?它是有脾气的。”厉承骁僵立在原地,
感觉自己建立多年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崩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公文包,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就在公文包皮革的缝隙里,
一朵小小的、雪白的雏菊正努力地、悄悄地钻了出来。3第3章 我给你三千万,
把这片绿给我清干净!那朵小小的雏菊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无声绽放,
而厉承骁已经一脚踏入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或者说,是一片原始森林。
星辰大厦二十层的玻璃幕墙内,绿意疯长,几乎要冲破天际。电梯门被粗壮的藤蔓死死缠绕,
数字键上开满了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会议室彻底沦为温室雨林,
昂贵的真皮座椅上爬满了苔藓,员工们不得不头戴草帽,拨开垂下的蕨类叶片,
在湿热的空气中艰难穿行。陈秘书快哭了,抱着一叠被水汽浸润的文件跑过来:“厉总!
保洁阿姨们说再这么下去,就要集体离职了!她们说这活儿阎王爷来了都干不了!
”厉承骁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他强行挤进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一朵挡住他视线的巨大捕蝇草,打开了紧急视频会议。屏幕亮起,高管们的脸刚一出现,
他身后一朵形似鹦鹉螺的巨型花朵竟缓缓绽放,随即“噗”地一声,
喷出一大团浓密的孢子云,瞬间糊满了整个摄像头。视频中断了。厉承骁咬紧牙关,
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联系直升机,清理外墙植被,预算不限!”当晚,
他再次出现在那家花店门口。这一次,他没带任何虚伪的客套,
直接将支票本拍在苏晚卿面前:“三千万,一次性买断你的‘植物疗法’,
把我和我公司的植物全部清除。”苏晚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慢悠悠地从身旁的盆栽里掰下一根薄荷叶,放进嘴里嚼着,清凉辛辣的气息弥漫开来。
她瞥了一眼那串零,轻笑一声:“我不卖命,也不拆缘分。它们缠着你,
是因为你心里有块地,几十年没下雨了。”厉承骁带着一身冷笑离开。第二天,
一支装备精良的专业园艺团队到达,高压喷枪对准花店周围蔓延的绿植,
喷洒出致命的化学除草剂。然而,药剂喷出的瞬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植物仿佛听到了号令,竟集体闭合了叶片,根系在地下疯狂涌动,迅速将养分转移。
滑腻的药液顺着蜡质的叶面流到地面,反被土壤迅速吸收,随即,一片幽蓝的光华破土而出,
无数蓝铃花在毒液的浇灌下,开成了一片发光的花海。园艺团队的设备接二连三地瘫痪,
连卡车的轮胎缝里都钻出了倔强的蒲公英。苏晚卿就坐在花店的屋顶摇椅上,
看完了这堪称神迹的全过程,轻声叹息:“凡用暴力伤害自然的,都会被自然温柔地报复。
”远处的轿车里,
厉承骁死死盯着平板上弹出的全球新闻头条:“星辰大厦突现神秘生态奇观,
环保组织呼吁列为世界级保护区。”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目光却凝固在了自己的袖口上,
一根青翠的常春藤不知何时已悄然缠绕其上,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下意识地低声自语,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难道……真的是我‘心里不下雨’?
”随着他这一念闪过,镜头悄然拉远。就在那家花店二楼的窗台上,
一株被苏晚卿养了多年、从未开花的铁线莲,此刻正迎着月光,悄悄地、努力地,
结出了第一颗饱满的花苞。4第4章 你这花,比心理咨询贵多了吧?
厉承骁没有再踏入那家花店一步。那株诡异的铁线莲,像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