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给老公连生了五个孩子。从25岁明艳动人的沪上名媛,
到30岁下床都会漏尿的生育机器。所有人都夸我命好,嫁给了身价百亿、爱妻如命的顾明。
他们说,顾明看我的眼神,拉丝程度堪比海底捞的捞面师傅。直到那天深夜,
我听见他在书房里对他白月光的温柔承诺。璐璐,再等等,五个还不够,
我会继续搞大如烟的肚子的。原来,
的孕吐、侧切、剖腹产、涨奶、骨盆分离……不过是为另一个女人寻找配型的漫长活体实验。
我不是他的妻,只是他圈养的血库和***。可他们不知道,猪被逼急了,也会拱翻整个猪圈。
1、深夜,我被怀里两个月大的老五的哭声惊醒。我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机械地起身,走向摆满进口奶粉和恒温水壶的操作台。
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剖腹产留下的那道疤痕,像一条蜈蚣,
在小腹深处隐隐地、持续地啃噬着我的神经。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我感觉自己是一台运转了五年,即将报废的机器。顾明从主卧走了出来,
穿着昂贵的真丝睡袍,身形挺拔。他眉头紧锁,不是心疼我,
而是烦躁于孩子的哭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他从我怀里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得令人心寒。
他温柔地轻晃着,嘴里却对着我说出最冰冷的话。柳如烟,你再给我生一个。
这句话像一个开关,触动了我早已失控的身体。一个响亮的屁,毫无预兆地冲破了束缚。
在这栋价值上亿、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别墅里,格外刺耳。我最后的、可笑的体面,
也随之荡然无存。我僵在原地,看着顾明抱着孩子的背影。那个画面,英俊的父亲,
可爱的婴儿,温馨得像一幅精心构图的油画。而我,是这幅画的背景板。不,
我甚至不是背景板。我只是那个提供颜料的、肮脏的、可以随时被丢弃的工具。他们总说,
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嫁给顾明。我现在怀疑,我上辈子可能是个刨了他家祖坟的盗墓贼,
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来渡这种飞升都弥补不了的劫?家族聚会上,
婆婆和一众亲戚将我与五个孩子团团围住。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香水和谄媚混合的气味。
哎呀,我们如烟就是顾家的功臣!你看这福气,五年抱五,谁比得上?
婆婆拉着我粗糙的手,笑得满脸褶子都像盛开的菊花。还是如烟肚子争气,不像有些女人,
光会占位置不下蛋。顾明站在我身旁,永远是那副无可挑剔的温柔模样。他微笑着,
适时地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我早已吃腻了的辽参。然后对着众人宣布:如烟辛苦了,
她是我们家最大的宝贝。他演得那么真,那么滴水不漏。有一瞬间,
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我低下头,用尽全力扒拉着碗里的饭。我不敢抬头,
不敢与任何一道艳羡或探究的目光对视。因为我知道,我眼里的麻木和死寂,
会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戳破这个幸福家庭的完美泡沫。我不是他们的宝贝。
我只是一个被精心包装后,放在橱窗里展出的生育奖杯。我的价值,与我***的利用率,
精准地划上了等号。顾明对我,就像对待一个业绩优秀的员工。口头表扬给足,
年终奖生孩子到位,但你要是问他爱不爱你?他只会反问你,KPI完成了吗,
还想不想要下个季度的奖金?那天夜里,我给老五喂完夜奶,路过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温暖的橘光。我听见了顾明的声音。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
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语气。他说:璐璐……光是这一个名字,
就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鬼使神差地贴在门边,冰冷的门板硌着我的耳朵。我听清了。
璐璐,别怕,医生说了,配型很快就能成功了。五个还不够,
我会继续努力搞大如烟的肚子的。她的体质好,生的多,总有一个能配上。乖,
再等等我。配型、璐璐、搞大如烟的肚子……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惊雷,
在我早已麻木的脑子里轰然炸开。我端着奶瓶的手剧烈地颤抖。温热的牛奶洒了出来,
顺着我的指尖,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滩无辜的血。五年婚姻,五次生育。
吐、水肿、侧切、剖腹产、涨奶、骨盆分离、腹直肌撕裂……那些被我当做婚姻勋章的苦难,
原来,是一场漫长而荒唐的笑话。这一刻,谜底血淋淋地揭开了。原来我不是嫁给了爱情,
我是嫁给了一个项目经理。我的***是项目基地,我的孩子是项目成果。而我,
只是那个需要不断投入资源、直到产出合格产品的供应商。我游魂般回到房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身材臃肿走形的女人。那是我吗?
那个曾经在黄浦江边开着红色法拉利,能让半个上海的公子哥都为之侧目的柳如烟?
要不是家道中落,父亲在澳门输光了一切。我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杀了他,或者,
杀了自己。可我一低头,就看到了摇篮里熟睡的五个孩子。他们那么小,那么无辜。
我不能死,更不能让他们落入那个恶魔手中。一股冰冷的恨意,从我僵死的心脏里破土而出,
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我开始冷静下来,像一个最严谨的侦探,回溯过去五年的每一个细节。
他对我备孕期间精确到毫克的饮食控制。他对我每一次产检报告近乎偏执的过分关注。
他对我生下每一个孩子后,对脐带血去向的含糊其辞。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在这一刻,
都有了最残忍、最合理的解释。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擦干地板上的牛奶,
像往常一样洗好奶瓶。然后,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我用藏在孩子玩具熊里的微型录音笔,录下了他每一通打给林璐的深夜电话。
我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偷***下了他电脑里,那个叫林璐的女人的病历和照片。
我甚至开始研究这栋别墅的每一个监控探头,计划着如何逃离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心死之后,大脑就会变得异常清醒。以前我觉得他是我的天。现在我明白了,
他只是覆盖在我头顶的一片乌云,而我,要亲手把它撕开。我翻出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旧手机。
充上电,开机,从通讯录的最底端,找到了一个号码。我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带着嘲讽的声音。柳大小姐?我还以为你飞上枝头变凤凰,
早就忘了我们这些凡人了呢。是江楠。我曾经最好的闺蜜,
如今国内最顶尖的离婚与经济纠纷律师。我捏着手机,用我能发出的最平静的语气,
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说完了我的五年。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着。
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挂了。然后,江楠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果决,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地址发我,明天上午十点,我以理财顾问的身份去见你。柳如烟,你当了五年猪,
也该醒了。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是我五年来,
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活着。胸腔里那颗停摆了许久的心,开始重新跳动。闺蜜是什么?
就是那个在你被全世界的香槟和掌声包围时,翻着白眼说你俗气。却在你掉进泥潭,
被全世界踩踏时,第一个跳下来,递给你一把铁锹,说别哭了,我们一起把这潭底挖穿
的人。战争,即将开始。2、江楠的计划,像一台精密的德国仪器,
每一个齿轮都咬合得天衣无缝。行动日,是老三和老四去早教中心体检的日子。
这是我唯一能带着两个孩子,在有限的保镖监视下出门的机会。在体检中心的卫生间里,
我用三分钟脱下了那身价值六位数的香奈儿套装。
换上了一套皱巴巴、散发着消毒水味的保洁服。我将一顶宽大的帽子扣在头上,
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我半张脸。镜子里的人,陌生,卑微,却有一双燃着野火的眼睛。
我最后看了一眼被阿姨抱在怀里的老三和老四,他们的脸蛋像熟透的蜜桃。我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出带血的汁水。人们总说为母则刚。但有时候,
为了真正地保护孩子,你必须先学会“为母则狠”,狠到可以暂时剜下自己心头的肉。
我推着清洁车,佝偻着背,从满是污水的后门溜了出去。灼热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辆黑色的甲壳虫,像一只沉默的甲虫,静静地停在巷口。车门打开,是江楠。
车子开动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白色别墅。
它像一座华丽的坟墓,埋葬了我五年的青春。没有留恋,只有逃离地狱的庆幸。
可胸口那股剧痛,却几乎让我窒息。我的五个孩子,我刚满两个月还在嗷嗷待哺的老五,
都留在了那座坟墓里。江楠递给我一瓶冰水,瓶身硌着我滚烫的手心。她目视前方,
声音冷静得像手术刀。别回头。想救他们,你必须先变成一个能和顾明抗衡的人。
现在,你一无所有,回去就是送人头。顾明发现我失踪时,已经是六个小时后。
我能想象出他那张完美面具下,勃然大怒的扭曲表情。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
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冻结。他没有报警。报警,会让他精心维护的完美丈夫人设,
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他选择了更恶毒,也更有效的方式——舆论。一夜之间,
网络被引爆了。#豪门阔太产后抑郁,抛下五子离家出走#词条以病毒般的速度,
占据了所有平台的热搜第一。顾明接受了独家专访。镜头里,他眼眶泛红,
下巴上带着青涩的胡茬,憔悴又深情。他对着全国观众,恳求我回家。如烟只是病了,
她太累了,我会一直等她回来。我和江楠躲在市郊一间老旧的安全公寓里。手机屏幕的光,
映着我气到发抖的脸。评论区里,是对我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诅咒。五年抱五还不知足?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产后抑郁不是她抛弃孩子的理由,自私的疯婆子!心疼顾总,
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找啊!互联网审判就是这么个逻辑:一个男人出轨,
网友会说肯定是他老婆不够好;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网友会说她就是个不下蛋的鸡
;一个女人抛夫弃子,那更是罪该万死。你看,他们永远不关心真相,
只关心如何用最顺手的道德标准,把你钉在耻辱柱上。江楠从我手里抽走手机,
神色平静得可怕。很好。他越是这样表演,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让他演,
我们来记录。在舆论对我最不利的时候,江楠向法院正式提起了离婚诉讼。
诉讼请求像一颗重磅炸弹,再次引爆了全网。我要离婚。我要求获得五个孩子的独立抚养权。
我要求分割顾明一半的婚内财产,并索要巨额精神损害赔偿。顾明的律师函,
比法院传票来得更快。措辞优雅,却字字带血。他们暗示,如果我执意要打官司,
他们会向法庭提供我“精神不稳定”的“证据”。
一个患有严重产后抑郁、并且有暴力倾向的母亲,将彻底失去抚养权。当晚,
我接到了顾明的电话。这是我逃走后,他第一次联系我。他的声音不再温柔,
像淬了冰的钢针。柳如烟,别给脸不要脸。回来好好当你的顾太太,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孩子。我握着电话,笑了。
PUA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一边把你推进深渊,一边告诉你,他是唯一能拉你上来的人,
前提是你得跪下来吻他的脚。顾明,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法庭上见。
我开始联系我过去的朋友圈。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喝下午茶、逛爱马仕的“塑料姐妹”。
她们嫁的男人,非富即贵,不少都和顾明在生意场上是竞争对手。
我约了其中关系最好的两个,在一家隐蔽的茶馆见面。我没有哭诉自己的遭遇。
我只是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江楠为我准备的、看不出牌子但质感极佳的裙子,
云淡风轻地聊着天。聊到顾明的公司时,我故作担忧地叹了口气。明最近压力也大,
公司新项目账目有点乱,税务查得又严,真怕他出什么事。对了,
王总最近不是也在竞标城南那块地吗?可得小心点,听说有人为了拿项目,手段不太干净。
信息真假参半,暗示滴水不漏。别小看任何一个全职太太,尤其是一个当过名媛的全职太太。
我们或许不会做财报,但我们知道谁在做假账;我们或许不懂管理,
但我们知道哪个高管在外面养了人。我们掌握的信息,有时候比商业间谍还值钱。果然,
不出三天。一封匿名的举报信,送到了税务和监管部门的案头。顾明的公司,被查了。
这只是第一步。我对江楠说:顾明最大的弱点不是林璐,是他的钱和他的名。
我要让他亲手建立的商业帝国,从内部开始,一块一块地烂掉。
顾明被税务调查搞得焦头烂额。他开始疯狂地派人监视江楠的律所,试图找到我的藏身之处。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联系他最不想让我接触的人。就在这时,林璐出场了。
她给我打来电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弱无辜,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如烟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明?他只是太爱我了。你回来吧,只要你同意捐献骨髓,
我……我可以让明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林璐,你知道吗?我怀孕的时候,特别喜欢吃猪脑,
他们说吃什么补什么。现在看来,这东西你比我更需要。世界上最恶心的不是坏人,
而是那种一边把你当垫脚石,一边哭着说她恐高,求你别晃的“弱者”。对付这种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