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一把刀的价值在于它的锋利。他们错了。一把刀的价值，在于刀鞘。没有鞘的刀，

再锋利，也只是一块会伤人的废铁。我曾以为自己是举世无双的神兵，

渴望被国家这最强的刀鞘佩戴。他们却看穿了我。他们说，我不是刀，我是刀刃本身，

天生就没有配得上我的鞘。于是，他们把我扔进了废铁堆。可他们忘了，废铁，

也能被重新熔铸。当铁水冷却，当新的利刃成型，它不再需要刀鞘。因为它要做的，

不是被佩戴，而是将所有挡在它面前的刀鞘，连同里面的刀，一并斩断。这个故事，是我，

卫铮的故事。一个被认定为“不合格”的人，如何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标准”。

第 1 章我站在房间中央。地面是复合材料的，擦得像镜子。镜子里映不出我的影子，

灯光太白了。我的对面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是个女人，叫姜凝。她的肩上扛着上校军衔，

很扎眼。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一份文件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到我的面前。“姓名，

卫铮。十八岁。”姜凝开口了，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像冬天结了冰的河面。

“所有体能项目、战术射击、格斗测试，均为A+，破格记录保持者。”她停顿了一下，

目光像探针一样，想扎进我的脑子里。“但你的最终评定，不合格。”我的视线落在文件上。

那三个字，是用红颜色打印的。不合格。我问：“为什么。”我的声音也很平静。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不解。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心理评估报告。”姜凝指了指文件，

“报告显示，你在模拟高压对抗中，表现出了极端的攻击倾向和效率优先原则。

”她换了一种更简单的说法。“简单点讲，在你的选择里，没有战友，只有最优解。

为了达成目标，你可以牺牲掉任何一个‘不必要’的棋子，哪怕那颗棋子是你的队友。

”我沉默着。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在模拟战中，为了端掉一个指挥部，

我确实把一个虚拟队友当成了诱饵。战术成功了。我们赢了。姜凝站了起来，绕过桌子，

走到我面前。她的个子不高，只到我的下巴。她必须抬着头，才能看着我的眼睛。

“龙夏军校，培养的是战士，是守护者。”她的声音很轻，却很重，一个字一个字地砸下来。

“我们不需要一把没有鞘的刀。你，可以走了。”我身后的门，自动打开了。无声无息。

我看了她最后一眼。她的眼睛很亮，像黑曜石。里面没有轻蔑，也没有惋惜，只有一种确定。

一种不容置疑的判断。我转身，迈步。没有再说一个字。金属门在我身后合拢，

发出一声很轻的“咔哒”声。像是给我的军旅梦，上了锁。

第 2 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大楼的。外面的太阳很大，晃得人眼睛疼。

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觉得整个世界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唯一的梦想，

就是穿上那身军装。从我爷爷开始，我们家三代人，都是军人。现在，到我这儿，断了。

晚上，我找了个酒吧。很吵，音乐声震得心脏都在抖。我需要这个。

我需要用噪音把脑子里的东西都赶出去。酒保问我喝什么。我说：“最烈的。”一杯接一杯。

喉咙里像火烧一样。我没醉，反而越来越清醒。姜凝那张脸，那句“不合格”，

在我脑子里反复地播。就在我准备喝第六杯的时候，麻烦来了。几个人围住了一个卡座，

骂骂咧咧的。看样子是本地的混混在找茬。卡座里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看着斯斯文文。

很快，就动了手。一个混混抄起酒瓶，就往那西装男的头上砸。我本来不想管闲事。

我的世界都塌了，没心情管别人的死活。可就在酒瓶挥下去的那个瞬间，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吵闹的音乐和人声消失了。

世界变成了慢动作。那个挥舞酒瓶的混混，他的动作轨迹在我眼里变成了一条红色的虚线。

在他身后，另一个准备动手的家伙，他口袋里匕首的轮廓，被一个黄色的框标了出来。

酒吧里所有人的位置，他们的威胁等级，可能的攻击方式，

都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张三维地图。战神领域系统已激活一行冰冷的字，

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任务目标：保护自身安全，消除所有威胁。

最优方案已生成……我的身体自己动了。我没思考。也用不着思考。

我抓住吧台上的空酒瓶，手腕一抖，酒瓶脱手而出。

它没有砸向那个拿酒瓶的混to, 而是砸在了他旁边的一个混混的膝盖上。“啊！

”一声惨叫。那个混混腿一软，身体失去平衡，正好撞向了拿酒瓶的同伴。酒瓶落空，

砸在了桌子上，碎了一地。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人已经离开了高脚凳，

顺手抄起一把椅子。一个最优击杀路径，在我眼前亮起。它像一条导航路线，

穿过混乱的人群，连接着每一个威胁目标。我冲了过去。第一个，手肘砸在他的脖子上。

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第二个，用椅子腿，捅在他的腹部。他弯得像只虾米。第三个，

就是那个掏匕首的。我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匕首飞了出去。然后，椅子拍在他的脸上。

不到三十秒。十几个持械的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着，爬不起来。整个酒吧，

死一样的安静。我站在一片狼藉中间，胸口微微起伏。那种奇怪的状态消失了，

噪音又回来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愣。刚才那是什么？“很精彩。

”一个声音从卡座传来。那个穿西装的男人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他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名片。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你的天赋，不该浪费在遵守规则上。”他笑了笑，

“如果你想建立自己的规则，打这个电话。”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酒吧。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上面印着两个字：老K。第 3 章我打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K，声音听不出年纪。他说他是个商人，一个投资人。他投资的不是公司，

是人。他说，他看到了我的“潜力”。我们约在一个茶馆见面。很安静的地方。

他给我讲了很多事。关于这个世界水面之下的东西。他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

只是冰山一角。水面下，是财团、是寡头、是各种见不得光的势力在角力。在这些地方，

规则只有一个：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规则。“而你，”老K看着我，“你的拳头，

是我见过最硬的。”他给了我一个选择。他提供启动资金，技术支持。我来组建一个团队，

一个小型的私人军事承包公司。也就是佣兵。他说：“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生意。

一个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生意。”我问他：“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一把最锋利的刀。

”他说，“一把不受任何约束，只听从命令的刀。”我答应了。被军校拒绝后，

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姜凝说我是一把没有鞘的刀。那好，我就做一把刀。

一把能斩开一切的刀。我要向他们证明，他们错了。老K的效率很高。三天后，

一笔巨款打到了我的匿名账户上。还有一个地址，是城郊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里，

有我需要的一切。基础的武器装备，通讯设备，还有两辆改装过的越野车。接下来，是找人。

我不需要太多人。我需要的是精英。是和我一样，被体制排斥在外的怪物。第一个人，

是我在黑市上找到的。他叫赵猛，外号“胖子”。以前是重型机械工程师，

因为非法改装军用设备被判了刑。他是个天才，能把一辆拖拉机改成一辆坦克。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地下改装车库里，给一辆破车装防弹钢板。

我把一箱子现金放在他面前。“跟***。”我说，“我让你玩真的。坦克，装甲车，

武装直升机，只要我们有钱，你随便改。”胖子的眼睛亮了。他抹了抹手上的油，

咧嘴笑了：“成交。”第二个人，叫猴子。真名没人知道。他是个顶级的黑客。

据说曾经黑进过西盟联合的军方内网，偷了点东西，被全球通缉。找到他更费劲。

我通过老K的关系，才在一个网络**的后台数据里，捕捉到他的踪迹。我没跟他见面。

我只是在他的电脑屏幕上留了一句话。“想不想黑掉龙夏军校的招生系统，

把你的名字放在录取名单的第一位？”半小时后，他回复了。“你他娘的是谁？

”“你的新老板。”我回过去，“给你个新目标。黑掉全球所有军火商的数据库。

我们需要一份‘购物清单’。”就这样，我有了第一个团队。一个负责火力的，

一个负责信息的，我，负责战斗。我给我们的团队起了个名字。“钢魂”。取的是钢铁意志，

百折不挠的意思。但后来我才知道，钢铁，是没有感情的。

第 4 章“钢魂”的第一个任务，很快就来了。是老K通过加密渠道发来的。

任务很简单：一艘悬挂着巴拿马国旗的货轮，在索马里外海被海盗劫持了。

船上有一批很重要的“货物”。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船和货都拿回来。报酬，一百万美金。

“一百万？”胖子看着电脑上的任务简报，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老板，干了！

”猴子在一旁敲着键盘，调出了那片海域的卫星图和气象数据。

“目标海域未来十二小时内有热带风暴。海盗的船是小艇，抗风浪能力差。

他们肯定会把货轮开到附近的避风港。”猴子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找到了。

距离他们最近的避风港是一个叫‘鲨鱼巢’的废弃钻井平台。那里是海盗的老窝。

”我的脑子里，战神领域系统自动启动。一张立体的钻井平台地图，在我眼前缓缓展开。

所有的入口，防守点，火力配置，都被系统用红点标了出来。任务目标：解救货轮，

确保货物安全。战术推演开始……方案一：强攻。成功率37%，

我方伤亡预估60%。方案二：潜入。成功率62%，我方伤亡预估25%。

方案三：引蛇出洞。利用风暴为掩护，制造混乱，分割敌人……成功率91%，

我方伤亡预估5%。“胖子，”我开口，“准备水下推进器和消音武器。猴子，

给我黑掉钻井平台的电力系统。我要让它在风暴最大的时候，彻底断电。

”胖子和猴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这和他们以前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

这是真正的，专业的，军事行动。十二小时后。索马里外海，狂风暴雨。海浪像小山一样，

狠狠地砸在钻井平台的钢筋铁骨上。我们三个人，穿着潜水服，

像幽灵一样从水下靠近了平台。胖子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他按下按钮。“搞定。

”他通过喉麦说，“平台的备用电源也被我加了点料，保证他们打不开。”几乎是同时，

整个钻井平台，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海盗们乱成一团。叫骂声，呼喊声，混在风雨声里，

显得特别滑稽。我们顺着平台的支柱爬了上去。我走在最前面。我的视野里，

每一个海盗的位置，都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清晰。一条绿色的“最优潜行路线”，

在平台的甲板和管道之间延伸。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教科书。第一个岗哨，

我从背后抹了他的脖子。第二个，胖子用加了消音器的手枪，一枪爆头。

我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风暴的掩护下，我们就是死神。猴子通过我们头盔上的摄像头，

实时监控着一切。“左边通道，三个人。右边仓库，五个人。

船长和船员被关在底层的控制室。”猴子的声音冷静地传来。“先救人。”我说。

我们摸到底层控制室。门口有两个守卫。我和胖子一人一个，同时动手。干净利落。打开门，

里面的船员吓得缩成一团。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指向货轮的方向，

示意他们自己逃。船员们连滚带爬地跑了。“老板，海盗头子在舰桥。”猴子提醒道。

“我去。”我说，“胖子，你去船上把货找到。我们舰桥汇合。”我一个人走向舰桥。

路上又解决掉了几个海盗。我的心跳没有任何加速。杀戮，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战神领域系统里，代表“战争点数”的数字，在缓慢地增长。舰桥的门是锁着的。

我没有踹门。我从旁边的舷窗爬了进去。里面有四个人。一个大胡子，应该就是头儿。

他正在用无线电吼着什么。我落地的瞬间，他们就发现了我。可惜，晚了。我的枪，

已经响了。四枪。四个目标倒下。我走到无线电旁边，拿起来，

用英语说了一句：“清理完毕。”这次任务，我们毫发无伤。一百万美金到账的时候，

胖子抱着电脑又哭又笑。我们成功了。“钢魂”的名声，在地下世界，第一次被人提起。

第 5 章第一个任务的成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生意。我们的名气越来越大。

从护送商船，到保护富豪，再到解决一些小国家的局部冲突。钱，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我们换了新的基地，一个位于东南亚某座小岛上的军事堡垒。我们招了更多的人。

都是从各国退役的特种兵，或者像我们一样，走投无路的好手。其中有一个叫梁坤的，

我叫他阿梁。他以前是龙夏联邦野战军的侦察兵，因为在演习中下手太重，

把一个军官打成了残废，被开除了。他是个天生的战士。性格开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是整个基地里，唯一一个敢跟我开玩笑的人。“头儿，”他总是一边擦着他的狙击枪，

一边说，“你这天天板着个脸，跟谁欠你钱似的。笑一个呗。”我不会笑。我忘了怎么笑。

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战神领域系统对我的影响越来越深。我变得越来越冷静，

越来越高效。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任务，目标，最优解。感情，是多余的东西。

是影响效率的累赘。阿梁，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还带着点温度的连接。直到那次任务。

任务是老K亲自指派的。一个能源财团的千金，

在南美洲被一个叫“血蜥蜴”的游击队绑架了。对方要求一亿美金的赎金。财团不愿意付钱。

他们选择雇佣我们。“目标是救出人质，全歼‘血蜥蜴’。”老K在视频通讯里说，

“这次的报酬，五千万美金。”“血蜥蜴”是当地一支很有名的武装，大概有三百多人。

盘踞在一个热带雨林里，地形很复杂。我制定了一个很周密的计划。

由我带领一支十人精锐小队，包括阿梁在内，深入雨林，进行斩首行动。

胖子和猴子在后方提供技术和火力支援。行动初期很顺利。我们像手术刀一样，

切开了“血蜥蜴”的外围防线。阿梁的狙击枪，像死神的镰刀，无声地收割着生命。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人质被关押的地点，一个山谷里的废弃教堂。但就在我们准备突击的时候，

出事了。这是一个陷阱。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对方故意让我们找到这里。教堂周围，

瞬间涌出了上百名敌人。重机枪的火舌，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们藏身的岩石。

RPG拖着长长的尾焰，在我们身边爆炸。“头儿！我们被包围了！

”一个队员在通讯频道里大喊。我的战神领域系统，在疯狂地报警。警告！遭遇埋伏！

威胁等级：极高！重新规划战术路径……我的大脑瞬间进入了“绝对冷静”的状态。

周围的爆炸声，喊杀声，都变成了背景噪音。我的眼里，只剩下代表敌人的红点，

和代表队友的绿点。“阿梁！压制住西面的火力点！”我下令。“收到！

”阿梁从掩体后探出身，举起了狙击枪。就在那一瞬间，一发流弹击中了他身边的树干。

断裂的树枝反弹回来，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他闷哼一声，倒了下去。“阿梁！

”我喊了一声。他的绿点，在我的战术地图上，开始闪烁，变成了危险的黄色。

队友‘梁坤’重伤，生命体征下降……我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两个选项。

方案A：派遣人员进行救援。成功率40%，但会错失突围最佳时机，

小队全灭风险85%。方案B：放弃救援，执行最优突围反击方案。以重伤队友为诱饵，

吸引敌方火力，我方主力从侧翼突击。任务成功率95%，人质安全率99%，

小队幸存率70%。系统，毫不犹豫地，给我标亮了方案B。那是“最优解”。

第 6 章我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我看到阿梁倒在血泊里，他还在挣扎，想爬起来。

通讯器里，传来他虚弱的声音：“头儿……我……我没事……”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