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上，校花女友许嘉月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
正在台上含泪感谢她那位一直默默资助她完成学业的青梅竹马。我没有去后台献花，
而是走上主席台，从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当着全校师生和直播镜头，
我平静地开口：许嘉月，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位青梅竹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出车祸死了。
全场哗然，许嘉月煞白着脸，摇摇欲坠。她身旁那个被她称为青梅竹马的男人，
我们学院最有钱的阔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看着她眼里的惊恐和怨毒，想起三年前，
她拿着那笔用我爸的命换来的赔偿款，对我说：陈默，就当是你撞死的他，你得补偿我。
1.镁光灯追着许嘉月，将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照得格外动人。台下，掌声雷动。她哽咽着，
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礼堂：……我要感谢一个人，我的青梅竹马，林舟。是他，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默默地资助我，鼓励我，才有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我。她说着，
深情地望向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那是我们学院最有名的阔少，顾昂。
顾昂适时地露出温柔又宠溺的微笑，伸手揽住许嘉月的肩膀，扮演着那个深情的林舟。
多可笑。真正的林舟，三年前就躺在了冰冷的墓地里。我攥紧了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我爸，还有林舟，三个人在一辆半旧的卡车前笑得灿烂。
那是林舟死前一个月拍的。我拨开人群，一步步走向主席台。保安想拦我，
但台上的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从目瞪口呆的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
电流的杂音刺啦一声，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我的目光，直直地锁住许嘉月。许嘉月，
你是不是忘了，你那位青梅竹马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出车祸死了。我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却像一颗炸雷，在礼堂里轰然炸响。全场哗然。直播镜头的弹幕瞬间刷爆。许嘉月的脸，
在一秒之内褪尽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她抓着顾昂的手臂，身体摇摇欲坠，
眼里的深情款款变成了纯粹的惊恐。顾昂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那温柔的假面被撕碎，
只剩下铁青和暴怒。他低声呵斥我：你是什么人？滚下去！我没有理他，
只是看着许嘉月，看着她眼底深处浮现出的怨毒。那眼神我太熟悉了。三年前，
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手里攥着那张沾着我父亲血汗的银行卡。
卡里是我爸用命换来的赔偿款。她对我说：陈默，林舟死了，是你爸开车撞的。这笔钱，
是你欠我的。就当是你撞死的他，你得补偿我，补偿我一辈子。2.保安！
把他给我轰出去！顾昂气急败坏地嘶吼。几个保安冲上台，试图架住我的胳膊。
我没有反抗，只是举起话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顾昂，
你顶着死人的名字，享受着校花的爱慕，感觉如何？顾昂的动作僵住了。
台下的学生们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什么情况？林舟不是他吗？
我好像听过林舟这个名字，三年前出车祸死的那个……
所以许嘉月一直在说的青梅竹马是个死人？那她旁边这个是谁？
许嘉月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她哭着指向我，
声音凄厉：陈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可你得不到就要毁掉我吗？
林舟是死了，可顾昂他……他只是想帮我完成一个念想！你太恶毒了！她很聪明，
立刻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爱痴狂、思念成疾的可怜人。而我，
成了那个因爱生恨、心理扭曲的疯子。顾昂立刻接话，满眼心疼地将她护在怀里，
对着台下和镜头怒斥：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一个求爱不成，转而报复的偏执狂！
嘉月因为思念亡友，悲伤过度，我只是不忍心看她这样，才答应配合她。没想到，
却被这种小人拿来大做文章！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台下不少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原来是这样，太恶心了吧这男的。就是，
看校花哭得多伤心啊。我笑了。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表演，我平静地问许嘉月：是吗？
那你用我爸的命换来的那笔赔偿款交学费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林舟吗？这句话，
我没有用话筒，声音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见。许嘉月的哭声戛然而止，瞳孔剧烈收缩。
顾昂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显然，他并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我被保安推搡着走下主席台，
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离开了礼堂。但我知道，裂痕已经产生。信任的堤坝上，
我已经亲手凿开了一个洞。3.我刚走出礼堂，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 screech一声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
顾昂带着两个保镖走了下来，脸上再无半分在台上的温柔，只剩下阴鸷和狠戾。陈默，
***的到底想干什么？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抵在墙上，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嘉月的名声都被你毁了！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充血的眼睛，
淡淡开口：她有那种东西吗？名声？你找死！顾昂扬起了拳头。拳风袭来，
我没有躲。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拦住了顾昂。是许嘉月。她追了出来，
眼圈还是红的，却不见了台上的脆弱。阿昂，别动手。她拉住顾昂，然后转向我，
声音冰冷，陈默，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闭嘴？在她眼里，我今天的大闹，
不过是为了敲诈勒索。也对，三年前，我就勒索过她。我爸出事后，公司赔了八十万。
我妈当场就哭晕了过去，家里的天塌了。我拿着那笔钱去林舟的葬礼，想交给他父母，
想为我爸赎罪。可许嘉月拦住了我。她把我拉到无人的角落，告诉我林舟父母悲伤过度，
不愿意见我。然后，她从我手里拿走了那张卡。她说：这钱，林家不会要，但你必须补偿。
我替林舟收下，以后我的学费、生活费，都从这里面出。陈默，这是你欠我们的。
从那天起，她成了挥霍无度的校花，而我，成了背负血债的穷学生。
我看着她此刻这张写满不耐和鄙夷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不要钱。
我挣开顾昂的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只要真相。什么真相？许嘉月警惕地看着我。
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4.许嘉月和顾昂的脸色同时变了。
顾昂眼里的暴怒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松开我，冷哼一声：车祸的案宗清清楚楚，
你爸疲劳驾驶，负全责。你还想翻出什么花来？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可我记得，
我爸是个开了二十年车的老司机，从未出过任何事故。那天出车前，他还给我打了电话，
说跑完这趟就回家，给我过生日。我的生日，就在车祸发生的第二天。许嘉月攥紧了手，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陈默，你别再疯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这样纠缠不休，
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她又开始扮演那个被往事折磨的可怜人。痛苦？
我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名牌连衣裙，
和手腕上那块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你看起来，过得比谁都好。顾昂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向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带走，好好『聊聊』。
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地向我逼近。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没有理会逼近的保镖，
从容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小默，我……我到南门了。
你说的事，我想了很久，我决定告诉你。是张叔。我爸生前最好的工友，三年前，
他就在我爸那辆车的后面。我挂断电话，对顾昂说：你最好现在别动我。否则，
我保证你会后悔。顾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后悔？在这座城市，
还没有人敢让我顾昂后悔。很快就有了。我转身就走，那两个保镖却没有再跟上来。
因为许嘉月拉住了顾昂。我能感觉到她投在我背后的目光，充满了惊疑和恐惧。她害怕了。
这就对了。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5.我在学校南门见到了张叔。他比三年前苍老了许多，
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
才缓缓开口：小默，三年前，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三年前，警察来问话，
张叔的说辞和官方结论一样：陈建国我爸疲劳驾驶，操作失误，导致车辆侧翻。
但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我爸出事前给我打电话时，精神状态很好，
还开玩笑说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烧鸡。一个半小时后，就传来他出车祸的消息。那天晚上，
路上车很少。张叔的眼神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你爸的车开得很稳，就在一个拐弯口，
突然有辆黑色的轿车从后面超了上来，故意别了他一下。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辆车别完之后没有走，反而降下速度，和你爸的车并排行驶。我离得远，
看不清车里的人，只看到副驾驶上的人，好像在跟你爸争吵什么。然后呢？
然后发生了什么？我急切地追问。然后……张叔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辆轿车突然猛打方向盘，狠狠地撞向了你爸的卡车！你爸为了躲避，急忙往右打方向，
但路边就是陡坡……卡车就那么翻了下去。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不是意外！是谋杀！你看清车牌了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张叔痛苦地摇了摇头：太黑了，我只记得那是一辆很贵很贵的车，
车牌……好像是A市本地的，尾号是三个8。A市，尾号三个8，黑色豪华轿车。
范围瞬间缩小了。为什么当时不说？张叔吐出一口浓烟，
脸上满是愧疚和恐惧：我老婆当时病重，等着钱做手术。事后，有个人找到了我，
给了我二十万，让我闭嘴。小默，我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我没有怪他。
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普通人，在威胁和利诱面前，很难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个人长什么样？很高，很瘦，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脸。线索在这里断了。
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能开得起那种车，又能轻易拿出二十万封口费的人，
在A市屈指可数。而其中一个，姓顾。
付费点6.毕业典礼的风波在学校论坛和本地新闻上迅速发酵。我成了名人。
一个求爱不得、在校花毕业典礼上大闹现场、污蔑死者的偏执狂。
谩骂和攻击像潮水一样涌来。我的手机被打爆，全是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
我打工的餐厅老板也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明天不用去了。房东更是直接，限我三天内搬走，
否则就清空我的东西。顾昂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他想用这种方式把我逼上绝路，
让我彻底闭嘴。许嘉月也没有闲着，她接受了一家本地媒体的视频采访。镜头里，
她画着精致的淡妆，眼睛红肿，看起来楚楚可怜。她讲述了自己和亡故青梅竹马
林舟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又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悲痛中坚强地完成学业，最后，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这个恶魔对她的骚扰和伤害。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