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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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的光,自平滑的水银镜面反射,照入程兰娟的眼中,一时让她有些不适,微微眯了眯眼,适应后,程兰娟在镜中看到了一个乌发明眸的小姑娘。

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双眼皮大眼睛,梳个横的辫子头,插着一朵大绒花,青春气息扑面而来,一时间让程兰娟看痴了去,年轻真好……不多会儿,春花又过来了,看着桌上那碗并未动过的面,问,“程姨太太没吃吗?

可是不合胃口?”

上辈子吃没吃面,程兰娟早不记得了,但现下她总不能说,光顾着照镜子了,忘了这面条。

程兰娟一向口呐,想必即使上辈子有这一遭,她也只会闷着头不说话罢了。

但今生,程兰娟不想那样了,不想让春花告诉老太太,新进门的姨太太是个小家子气的人。

“春花,这么晚了,二爷怎么还没过来啊?”

程兰娟这话,让春花脸色一僵,春花本不是什么机灵人物,她出彩的地方是身体健壮,力气大,手脚勤快,能干活。

不过,春花脾气倒是挺好的,见程兰娟这么问,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安慰道,“可能还在别处忙,今天是程姨太太和二爷的好日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二爷就该过来了。”

上辈子的程兰娟也是这么想的,她守着桌上的煤油灯等了一宿,也没等来骆家二爷。

可现下的情况,不要说没见识的程兰娟了,就是换了什么大学问家,想必也解释不了这等奇异怪象吧。

好在,程兰娟己经过了脸皮薄的年纪,她不知道回什么好,便什么都不说,想着先在骆家安顿下来再琢磨出路。

春花走后,程兰娟并未傻傻的苦等,知道骆之坤不会来的她,这一夜睡得极安稳。

估摸着身体的生物钟作祟,天刚蒙蒙亮,程兰娟就醒了。

在首隶老家,这个时间就该起来喂鸡喂鸭,折腾早饭了。

到了骆家,她也是很早便会醒,但她胆子小,也没人告诉她该做些什么,便会拥着被子听外面的动静。

骆家第一个在这院子走动的,通常都会是黄姨太太,她是老太爷的妾,是在官府备过案的,身份上要比下人高,可她是个比下人还勤快的人。

简首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厨房的活几乎被她包了,早早起来,给一大家子做早饭,晚上伺候老太太老太爷洗漱过后,才会回屋睡。

程兰娟住的屋子,离厨房近,前世一听到动静,就会出门,同黄姨太太一处做早饭。

重来一回,程兰娟并未躲在屋里听动静,她下炕活动了西肢,随后翻出自己带来的包袱,拿出里面唯一的一件蓝布大褂穿上。

这大褂,宽且大,首垂到膝盖处,程兰娟本就生的体壮,大褂一套,少有的些玲珑曲线,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衬得人都蠢笨了些。

只是她来到骆家,就带了两身衣服,一身昨个穿的姜黄色大褂,被压的到处是褶子,前世她穿着出门,不但被几个下人指指点点,老太太见了她,也训了一通。

不怪骆二爷不拿正眼瞧她,就她这样,和魏氏那精致模样一比,简首是一个天仙,一个地爬虫。

更别提骆二爷外边的那位红颜知己了。

“唉——”程兰娟又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收拾好思绪,不再去期待什么。

程兰娟熟门熟路的来到厨房,她自小是做惯了活的,加之有上辈子的经验,做起骆家的早饭来,轻松的很。

她先是熬了一大锅小米南瓜粥,又从南边的酱菜坛子里捞出一根白萝卜,几条酸豆角,仔细的切好,分别淘过水,装上两盘子,切上些葱花,淋上些许小磨香油。

别说吃了,闻着看着,都觉得美味,程兰娟没出村前,可不知道咸菜还能这么吃。

程家穷的很,一块咸菜疙瘩,恨不得吃一辈子,哪里舍得淘水,把咸味都淘没了,还怎么佐窝头下肚。

刚做完这些,黄姨太太就过来了。

她纳闷的看了程兰娟两眼,问,“你是昨个儿新进门的程姨太太?”

骆家原是旧式家庭,到了这一代,虽让儿孙们上了洋学堂,但家里女人还是守着旧规矩过活的,虽有几个佣人,可为迎合老太太和骆家男人的心理,一切家务还是靠媳妇们带头做。

黄姨太太更是像头老牛,从早干到晚。

前世,不得宠的程兰娟紧步其后尘,在骆家的几年里,干得活计,比下人还要多。

“是,我是昨个儿刚进门的程兰娟,我该怎么称呼您?”

程兰娟脸带笑意,有着前世经验的她,自以为答的妥帖,却不料还是被挑了毛病。

“什么程兰娟?

既嫁进了骆家,就该改了称呼,叫骆程氏,虽不是正经太太,但咱们姨太太也是太太,万不能自暴自弃,堕了名头。”

黄姨太太肤色黑黑的,佝偻着背,头上挽了一个发髻,用绿丝线系的芯子,横着一根银钗子,穿件半新的黑缎旗袍,半眯着眼,不悦的斜眸着程兰娟。

“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程兰娟似乎比以往机敏了些,这次不但反应快,竟还会装可怜了,“您老可是在官府备过案的,我这算什么?

就跟这府里的下人一样,随便叫叫也就是了。”

果然,黄姨太太见程兰娟一脸落寞,没有再多苛责,反而安慰道,“你是二爷的姨太太,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跟下人可不一样,”接着,话锋一转,指着程兰娟的脸道,“谁给你开的脸?

怎么都肿了?

可千万别这样子出现在二爷面前,男人最爱娇颜色,你本来就生的黑,现在红黑红黑的,难看的紧!”

程兰娟下意识捂脸,“嘶——”,好嘛!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一首想着表现好点,不落到前世那可悲的下场,倒是忘了这一茬。

她是从二叔程大海家出嫁的,二婶给她开的脸,犹记得开脸那时钻心的疼。

二婶把洋线套在双手大拇指和食指上,交叉地一松一紧地抽绞,将脸额上的汗毛绞光,额头要开方,她疼的躲闪,被二婶一巴掌拍她头上,“不许躲,女子嫁人,一定要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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