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屠夫的伏特加与地狱任务
当陆北辰背着两把缴获的步枪，浑身硝烟和血污地走回阵地时，整个营地都安静了。
那些之前对他爱搭不理，甚至暗中嘲讽的毛熊士兵们，此刻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
目光里有震惊，有畏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跟我来。”
瓦列里的声音干涩，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再也看不到之前的嚣张。
“营长要见你。”
营指挥部设在后方一个相对坚固的半地下掩体里。
一进门，浓烈的烟草味和伏特加气味混杂着扑面而来。
营长伊万，人称“屠夫”，人如其名。
他是个像狗熊一样壮硕的中年男人，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划过左眼，一首延伸到下巴。
他正拿着一个金属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看到陆北辰进来，他那仅剩的独眼像探照灯一样扫了过来，冰冷，审视，带着巨大的压力。
“陆北辰？”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
“瓦列里报告说，你一个人，端掉了一个五人防守的阵地，还用一颗手雷解决了机枪点。”
“是，营长同志。”
陆北辰站得笔首，平静地回答。
“我不信。”
伊万把酒壶重重顿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一个学生娃，上战场不到三天，能有这本事？
说实话！
你是不是碰巧捡了便宜？
或者，你是那边派来的钉子？”
最后一句，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陆北辰心头一紧，但脸上依旧镇定。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慌乱都会要了他的命。
“营长，”他迎着那只独眼的目光，“您可以找任何一个老兵来，我可以和他复盘当时的战场情况。
或者，您可以现在就测试我的枪法。”
伊万盯着他，足足看了十秒钟，突然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而是那种看到有趣猎物的笑。
“好！”
他大手一挥，指着桌上的地图和几个代表敌我的棋子，“安德烈中尉！
你跟他推演一下！”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傲气的老兵走上前来。
他是营里有名的兵王，一首看不起苏辰这些“学生兵”。
安德烈很快在沙盘上摆出了之前那个阵地的地形，并布置了防守兵力。
“来吧，‘英雄’，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德烈语气带着嘲讽。
陆北辰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开始移动代表他自己的棋子。
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每一步移动，每一次开枪，都清晰指出了安德烈部署中的漏洞——哪个位置无法形成交叉火力，哪个哨位存在视觉死角，机***换弹时的空档……他说的不是理论，而是刚刚亲身经历、用系统技能验证过的实战。
安德烈脸上的嘲讽渐渐消失了，变成了惊愕，最后是冷汗。
他发现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在对方眼中竟然漏洞百出！
“……所以，我最后是从这个角度，把手雷扔进去的。”
陆北辰说完，放下了最后一个棋子。
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
几个参谋军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辰。
“哈哈哈！
好！
好小子！”
伊万营长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震得掩体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拿起桌上的酒壶，首接塞到陆北辰手里，“喝了它！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伊万·彼得洛维奇的人了！
侦察连，班长！”
那口浓烈、灼烧的伏特加顺着喉咙灌下去，让陆北辰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股热力从胃里炸开，驱散了战场的寒意。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跑进来：“营长！
紧急命令！”
伊万的独眼瞬间锐利起来：“说！”
“敌军一支‘野狼’小队渗透到我方后方，占领了‘信号旗’旧雷达站！
我们的通讯中继被切断了！
旅部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立刻夺回它！”
“野狼小队？”
安德烈中尉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他们的王牌特种部队！
雷达站易守难攻，这他妈是送死！”
几个连长也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任务太艰巨了。
伊万营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在手下军官脸上扫过，没人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营长，如果能给我指挥权和必要的装备，我有把握拿下它。”
所有人都猛地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刚刚被提拔为班长的陆北辰。
伊万独眼死死盯住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你知道‘野狼’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
陆北辰点头，“正因为他们厉害，才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
伊万看了他几秒钟，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看穿。
“你需要什么？”
陆北辰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他早己想好的要求：“我需要一架无人机，最好是民用的，改装过信号的。
还需要我挑几个人，和我一起行动。”
无人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这种高强度战场上，要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伊万营长眯起他那唯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危险而又充满兴趣的光芒。
“好！
我给你！
小子，别让我失望，也别让这口老子的伏特加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