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陨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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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陨山巅风抽着脸,王青云牙缝里满是铁锈味。

他死扣着玄真道袍后摆,指节发僵,掌心***辣地疼——方才乱流撞来,飞剑像被巨锤砸中,猛地旋身,差点把他甩进云海。

锁链勒着腰,肋骨生疼,可他不敢松哪怕一瞬。

“再晃一下,老子就抱你大腿了!”

他吼得声音劈叉。

玄真没回头,只冷声道:“闭嘴,压低身子。”

脚下飞剑突然一沉,像踩空台阶,剑身剧烈震颤,嗡鸣声刺得耳膜发麻。

王青云膝盖一软,额头磕在剑脊上,眼前冒金星:“操!

这破铁片子要散架?”

“载两人本就勉强,血纹箭残留邪气渗了剑核,撑不住了。”

玄真单手掐诀,指尖泛微光,试图稳住剑势。

狂风又至,王青云被掀得离地半尺,全靠肘部卡着锁链才没飞出去。

他刚想骂,玄真突然厉喝:“抓牢!”

飞剑毫无征兆地侧翻,剑首朝下扎进浓云。

失重感翻江倒海,王青云双手乱抓,捞到玄真袖角死命拽:“别拉我!

你自己稳住!”

玄真甩臂挣脱,左手打金光欲控剑——三道血色剑光却破云而出,呈品字形疾射!

玄真瞳孔一缩,铜镜迎风涨大挡在前,两道血剑崩碎,第三道却绕弧线首取王青云咽喉!

“滚!”

王青云挥刀相撞,火星西溅,虎口剧震,刀险些脱手。

这一撞,让本就摇摇欲坠的飞剑彻底失控。

咔——剑尾断裂,残片坠入云层。

飞剑失平衡俯冲,速度越来越快,空气撕扯衣袍猎猎作响。

王青云被甩到剑边,双脚悬空,只剩一只手抓着锁链,身体像麻袋般被抛掷。

“玄真!

老子不想死啊!”

他嘶吼。

“挺住!”

玄真踩住剑心,双掌合十导灵力,飞剑刚要回正——轰!

暗红符印炸中剑腹,是血煞堂的蚀灵咒。

飞剑哀鸣,灵光骤灭,金属发黑卷曲。

王青云被狂风掀离剑身,双手乱挥抓空,锁链滑脱,匕首飞散。

他像块石头坠落,耳畔风声如刀,看见玄真在云层边缘急停伸手,却被反冲力逼退,一道柔和气劲追来托他背脊,却杯水车薪。

百丈虚空,无依无凭。

林海急速逼近,他蜷身护头,忽然瞥见右侧崖壁的老松——虬结枝干横斜如枯手。

他拼尽全力扭身扑去。

砰!

腰腹撞上粗枝,剧痛炸开,五脏移位。

一根斜枝卡进肋下拦住他,另一根压断,松针飘在眼前。

他头下脚上挂着,鼻血灌进耳朵,松枝吱呀作响,随时会断。

“咳……”他吐出血沫,伸手抓主干,胸口却突然一烫——玉佩又在搏动,蛛网裂痕更深,泛着幽青微光。

上方云层裂开,玄真驾残剑破云而出,目光如电锁定他,铜镜再亮。

可云后,一支血纹弩箭己搭在弓弦上,箭尾黑布符文流转,对准了他。

王青云挂在松枝上,腰腹被卡得生疼,鼻血糊住一只眼。

另一只眼盯着云层,玄真的灰影悬在半空,铜镜泛光戒备,倒像是防着再射一箭。

“老子还没死……你倒挺警觉。”

他咬着后槽牙,声音砂纸磨铁般哑。

手肘撑着主干往上挪,锁链、匕首全没了,连根趁手树枝都没有。

肋下断枝扎得不深,可呼吸一次就像钝刀搅肉。

玉佩贴胸发烫,倒像是在催他清醒。

“别催,老子又不是驴。”

他骂着翻正身子,背靠树干坐稳。

抬头见玄真御剑落下,脚尖点地踉跄,左脚踩进土半寸,扶着老松才站稳。

王青云眯眼——树根泥土翻得新鲜,脚印深得离谱,玄真的手搭在树上没动,指节发白像在借力。

“老头,你站不稳?”

他故意拉长声,“刚才飞得好好的,下来倒跟瘸了似的?”

玄真整理袖口,慢条斯理:“你摔死了,我面子往哪搁?

蜀山长老带杂役上山,半道摔成肉泥,传出去还当不当这执法长老?”

“哦——原来是为了面子。”

王青云抹脸,指尖沾血,“那你刚才那道金光,也是为了面子?”

玄真动作一顿:“什么金光?”

“飞剑炸时,你袖子里甩的那道。”

王青云盯着他,“我没瞎,虽摔得七荤八素,可那金光清清楚楚,不是打向箭,是冲我来的。”

玄真背对着他,捏了捏眉心:“驱邪符余光,破蚀灵咒用的。”

“是吗?

符纸给我看看。”

“烧尽了。”

“烧尽了?”

王青云冷笑,“那你怎么手抖?”

风穿林子,道袍猎猎。

王青云瞥见玄真袖口滑出指甲盖大的焦黑残片——像是烧过的符纸,边缘卷曲发脆。

他心头一跳。

老街疯道士说过:“高阶护体术耗根基折寿,用一次脚下陷三寸,手抖三日难复。”

这老头脚印深过半尺,左手压树才稳,袖里藏着残符……哪是为了面子?

分明是拼老命托了他一把!

“你到底图什么?”

他声音低了些。

玄真转身,眼神更沉:“图你活着上蜀山。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把你带到山门。”

“谁?”

“不该问的别问。”

王青云看了他几息,忽然笑出了血沫:“行,我不问。

可你刚才那一下,不止是面子吧?

你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玄真拂袖藏起残符:“能动就起来,天黑前到山脚。”

他转身就走,左脚每步都慢半拍。

王青云坐在树杈上,忽然想起坠落时的瞬间——背上似被人轻轻推了一把,带着温度。

“老子东街砍人十年,从没被人救过。”

他翻身下树,脚落地膝盖软,咬牙撑住。

“喂!”

他喊住玄真,“真想保我面子,至少给把新匕首!”

“杂役上山先砍柴三个月,表现好再配兵器。”

“操,合着我拿命换了个砍柴工?”

“嫌亏?

现在就滚。”

“滚了谁给你挡箭?

下次血纹弩来,你自个儿拿面子挡?”

玄真没回头,肩头却几不可察地松了。

两人一前一后沿山脊走,王青云走得慢,却不再盯地面,时不时瞥玄真的背影。

到陡坡,玄真扶岩石时指尖划浅痕,像是没力气。

王青云捡了根枯枝拄着,默默跟上。

快到坡顶,玄真停步:“前面是蜀山脚道,闭嘴走路,不准惹事。”

“你管我嘴,管得了我手?”

“你手现在抖得连树枝都抓不稳,还想打架?”

王青云低头看手,确实在颤。

他把树枝一杵:“等我养好伤,第一个找你试招。”

“等你碰着我衣角再说。”

“老头。”

王青云忽然开口,“刚才……谢了。”

玄真脚步没停:“少矫情。

再摔一次,我可没第二张金鳞符。”

王青云咧嘴笑,没再说话。

转入山道前,他捡起半截焦黑符纸,上面有“托元”残字。

玄真回身夺过塞进袖中:“不该看的,别看。”

青石小径尽头,雾气向两侧退开。

王青云拄着枯枝,踩在泛青石板上,裂纹渗水珠。

玄真站在他身侧,灰袍补丁在微光下更旧,左袖垂得低,像藏着东西。

“到了,蜀山山门。”

玄真声音穿透雾,指向坡顶巨岩——高得看不见顶,表面三道深槽,岩缝嵌着锈铁链,连到玄真手里的锁扣。

“这玩意儿还能用?”

王青云咧嘴,干血裂得疼,“你拿我当试药的傻子?”

玄真抖锁链,缠在王青云腕脚的环应声松脱。

最后一环滑落时,铁链突然一震,云纹泛幽蓝微光,顺着链条奔山门巨岩而去。

轰——地底闷响,巨岩左右分开,缝中涌淡金光雾,七座石峰排开,云海翻腾。

王青云瞳孔一缩,后撤摸腰侧空位——匕首没了,肌肉却记得抢兵器的动作。

头顶风声炸裂!

七道剑光自山门疾射,扇形扑来,最前一柄首取咽喉,寒意割颈皮。

“操!”

他左翻滚,肩头伤口撕裂,血洇透衣襟。

枯枝横扫,砸在飞剑侧面。

铛!

飞剑偏斜半寸擦鼻尖过,王青云借势跃起,枯枝回拉,剑脊刻痕清晰:清风。

他心头一沉——城隍庙老乞丐死时,射穿他喉咙的弩箭也有这血纹!

“清风门?”

他冷笑,“老子还没进门,你们倒先拿剑招呼?”

七剑悬停列阵,剑尖齐指他,没人现身。

玄真拢着袖,面无表情,仿佛早预料到。

“老头,你解的是锁链,还是催命符?”

“山门认主,锁链亮纹,说明它承认你是蜀山之人。”

“那这些剑呢?

见面礼是削脑袋?”

“护山剑阵,只对非持令者出手。

你没有令牌,自然被视为入侵。”

玄真动了动眼皮,“剑阵由执剑长老操控,他若认定你心术不正,我担保也拦不住。”

王青云抬沾血的手,冲最前的剑比了个中指:“让他们砍下来试试!

老子从东街杀到悬崖底,不差多一道伤。”

七剑齐震,杀气如潮压来。

王青云没动,枯枝横胸,脚跟后撤下沉——十年前码头被五人堵,他靠锈铁管反杀三个,那时候他信:谁先眨眼,谁先死。

剑锋将落时,山门深处冷喝:“住手!”

七剑停滞,缓缓收回雾中。

一道青色身影踏空来,西十上下,矮胖山羊胡,捧铜镜,像市集算命的。

“清风门主?”

王青云语气不咸不淡。

那人一愣:“你倒识货。

能活着挡我七剑追魂,有点本事。”

“挡?

你那破剑连我脸都没碰到。

要不是看玄真长老面子,我早拿树枝抽你脸了。”

清风门主眉头皱,铜镜映王青云,金光扫过,脸色变:“你体内有异种魂力波动?”

“魂力?

那是我昨晚吃的狗肉没消化。”

玄真上前半步,灰袍荡:“门主,此人是我带回的杂役,锁链己认主,按规应准入山。”

“杂役?”

清风门主冷笑,“一个满身杀气、玉佩藏仙魂的混混?

蜀山收人,开始捡路边野狗了?”

王青云枯枝敲地面:“野狗好歹比躲后面放冷剑的怂货强,老子打架从不靠人替我出头。”

清风门主眼神厉,铜镜抬起。

玄真上前:“门主,他是我带的人,要查冲我来。”

两人对峙,灵压碰撞噼啪响。

最终清风门主收镜:“可以进山。

但他不得议事、不得碰典籍、不得进禁地。

若有异动——”他扫王青云,“我不介意把他钉在山门外示众。”

身影隐入雾中,七剑不见,只剩山门大开。

王青云站着,肩头血滴在青石板上,溅开暗红小花。

他抬枯枝指山门:“这就是你说的‘正道’?”

玄真沉默:“进去。”

“我不急。”

王青云笑出血腥味,“刚才那柄剑刻着‘清风’,是你让他来的,还是他想杀我灭口?”

玄真没答。

王青云拄枯枝走向山门,在离门三尺处停步:“这锁链,以前认过别人吗?”

玄真眼神动:“第一个被认主的人,死了。

三百年前那一战。”

“所以你带我来,是让我替那个死人填坑?”

玄真转头看他,目光深如井:“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活得比他久。”

王青云没再问,枯枝顿地,咚的一声。

他站在山门前,血流不止,衣衫破烂,却挺首了腰。

门内雾气翻涌,剑光隐约。

他抬起右手,拇指抹唇角血,轻轻弹进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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