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还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看到这些垃圾，我眼睛都疼！”
“早知道刚才那几巴掌应该再多用点力，不过现在打也来得及，我决定再赏你九十九棒！”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里猛地抽出一根狼牙棒，抡起来就朝我打来！
我下意识地闭眼，但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扑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
棒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背上。
“小瑶？”
我失声喊道。
挡在我面前的，正是抽签分到我组上的学生，小瑶。
也是这个女人的女儿。
可女人看到打错了人，没有丝毫心疼和犹豫，还想再次挥舞棍棒。
小瑶跪在地上，抱住女人的腿，哭着哀求道：
“妈妈！求求你了，放过许老师吧！”
“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你让我怎么画我就怎么画！”
“只求你放过许老师。”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
2
我看着小瑶卑微哀求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那女人却没有丝毫动容，揪起小瑶的头发，举起狼牙棒又要朝小瑶打去：
“好啊！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
“敢跟你妈作对了？”
“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死！”
小瑶吓得缩成一团，不断地痛哭求饶。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拦住女人高举棒的手：
“小瑶妈妈！你放开小瑶！”
“你这样揪她头发她会很痛的！”
“还有，画画本来就是一门艺术，不需要追求绝对的圆，也不需要所有小草都一样高！”
“自然界里根本就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
我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女人更尖刻的嘲讽：
“我在这教育我自己的孩子，你插什么嘴？”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老师，懂什么教育？”
“你教的还不如我教得好呢，闭上你的臭嘴吧！”
她不再理我，转而掏出了一把圆规和一把直尺，扔在小瑶面前的画板上。
“画！重新画！”
她命令道：
“就用这个，用圆规给我画太阳，必须圆！”
“用尺子比着画小草，高度必须一样，给我精确到零点一厘米！”
小瑶颤抖着拿起铅笔，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刚画了一笔，女人就俯下身，狠狠地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这里不对！没对齐！”
她尖声道。
小瑶痛得浑身一颤，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继续画。
女人就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掐她一下，骂一句。
不知道掐了多少下，小瑶的大腿估计已经青紫，她脸上全是泪水，却还得在圆规和尺子的禁锢下，画着那幅所谓完美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