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夜,我那光风霁月的夫君顾长渊,把我晾在新房。
去后山禁地陪他刚飞升失败的小师妹了。
他回来时,白衣上沾着血,眼神冰冷:“若非你用合欢宗秘法算计我,宗主夫人的位置,永远轮不到你。”
第二天,小师妹心魔入体。
第三天,太清宗上下疯传,是我这个妖女心生嫉妒,用恶毒诅咒害了他们光芒万丈的天才小师妹。
系统警告声在我脑中疯狂作响:宿主,再不洗白,你就要被当成魔头祭天了!我冷漠地翻着一本古籍,轻笑一声:“吵什么。”
“启动紧急预案,就说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小师妹为了夺爱,不惜修炼禁术想吸干我的灵根,结果遭到反噬。”
“证据?把我早就种在她丹田里的‘子母连心蛊’引爆,让所有人亲眼看看,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1.宗主殿内,空气压抑得能挤出水。
以执法长老为首的一群老家伙,个个义愤填膺,胡子气得直抖。
“妖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清雪乃我宗门百年不遇的天才,如今被你所害,道基受损,心魔缠身,你罪该万死!”“宗主!请即刻将此女打入雷狱,以慰清雪在天之灵!”哦,这就咒人死了,太清宗的正道人士,嘴皮子利索得像是刚在粪坑里淬过毒。
我坐在宗主夫人的凤座上,慢条斯理地翻着一本《异闻录》,指尖划过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整个大殿,只有我翻书的声音和他们气急败坏的喘息声。
我抬起眼,目光越过那一张张扭曲的脸,落在殿中央站着的男人身上。
顾长渊,我的新婚丈夫,太清宗的宗主。
他一身白衣,丰神俊朗,正用一种审视罪犯的目光盯着我。
“洛裳,”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后山的雪。
“我最后问你一次,清雪的诅咒,是不是你下的?”我合上书,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是。”
我答得干脆利落。
大殿内瞬间死寂。
连系统都在我脑子里尖叫:宿主你疯了!你承认了就死定了啊!顾长渊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和失望。
他身侧的长剑“嗡”的一声出鞘半寸,凌厉的剑气割得我脸颊生疼。
“你终于承认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对啊。”
我站起身,款款走向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承认,我确实对林清雪动了手脚。”
我停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
“但,那不是诅咒。”
我抬手,轻轻拂过他衣襟上那点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那是昨夜他照顾林清雪时沾上的。
“那是一份礼物。”
“你胡说八道!”执法长老怒吼,“什么样的礼物能让清雪变成那副模样!”“想知道?”我环视一圈,看着那些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很简单。”
我对脑中的系统下达指令:“启动乙计划,引爆子母连心蛊,动静闹大点,我要整个太清宗都看见。”
指令确认。
我对着顾长渊,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不是想看证据吗?那就一起去后山禁地,亲眼看看你们那纯洁无瑕的小师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话音刚落,后山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魔气冲天而起,染黑了半边天空。
整个太清宗主峰都剧烈地晃动起来。
顾长渊脸色瞬间煞白。
他顾不上我,化作一道剑光就朝后山射去。
长老们也乱了阵脚,纷纷跟上。
我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裙摆,也跟了过去。
好戏,才刚刚开场。
2.后山禁地,一片狼藉。
原本灵气充裕的洞府,此刻被漆黑的魔气笼罩,洞口的石壁上布满了黑色的爪痕。
林清雪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华丽的裙裳被撕得破破烂烂,身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
她那张清纯可人的小脸,一半是痛苦,一半是狰狞。
“清雪!”顾长渊冲过去,将她扶进怀里,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撑住!我在这里!”林清雪虚弱地睁开眼,看到顾长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师兄......我好痛......是她......是洛裳害我!”她指向我,手指颤抖,满眼都是刻骨的恨意。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又聚焦到了我身上。
顾长渊抬起头,眼神比刚才在殿里更加冰冷:“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顾长渊,你修的是无情道,不是无脑道。
你看不出她身上的气息是什么吗?”我上前两步,指着林清雪丹田处不断翻涌的黑气,冷笑道:“我种在她身上的,名为‘显影蛊’。
此蛊对灵力毫无反应,唯独对至阴至邪的魔气,会产生剧烈的排斥反应。”
“换句话说,它只是个探测器。
真正让她痛苦的,是她自己偷练的魔功,遭到了反噬而已。”
我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
“一派胡言!”执法长老厉声呵斥,“清雪乃天灵根,前途无量,怎会去修炼魔功!”“是啊,师兄,”林清雪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是她嫉妒我,她要毁了我......”她一边哭,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那黑血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滋滋作响的小坑。
就在此时,缠绕在她身上的魔气猛地暴涨,隐约汇聚成一张扭曲的鬼脸,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随即又溃散开来。
这一幕,让几个年轻弟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即便如此,顾长渊依旧选择相信他心爱的小师妹。
他眼中的挣扎和怀疑只出现了一瞬,便被愤怒所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长剑完全出鞘,剑尖直指我的眉心。
“洛裳,我没想到你竟恶毒至此!事到如今还想污蔑清雪!”“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他手腕一动,剑气便要出手。
“宗主,三思啊!”一个平日里与我不对付的长老,此刻却出声劝阻,“宗主夫人毕竟是老宗主定下的人,又是合欢宗的圣女,我们......”“闭嘴!”顾长渊怒喝,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清理门户?”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只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要用什么清理门户?用你的手,还是用你那把没用的剑?”“你找死!”剑气呼啸而来。
我连眼都没眨一下。
“想把我关进雷狱?”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顾长渊,你是不是忘了,开启雷狱需要宗主大印。”
“而那枚大印,在我们的新婚之夜,被你师父,也就是老宗主,亲手交给了我,作为我的聘礼之一。”
顾长渊的剑,停在了离我额头只有一寸的地方。
凌厉的剑风吹乱了我的发丝。
他握着剑的手在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3.顾长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宗主大印,不仅是开启禁制和雷狱的钥匙,更是宗***力的象征。
老宗主把大印作为聘礼给了我,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抬高我的地位。
可惜,顾长渊这个蠢货,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白月光小师妹,根本没领会到。
“把大印交出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可以啊。”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你跪下来,求我。”
“你!”顾长渊气得浑身发抖,英俊的脸庞都扭曲了。
“宗主!”执法长老急忙上前,“不可!您是一宗之主,怎能向一介妖女下跪!”“就是!我们一起上,还怕制不住她?”一群人叫嚣着,却没人敢真的动手。
毕竟,我现在名义上还是宗主夫人,手里还捏着宗主大印。
动我,就是公然违抗老宗主的决定,挑战宗***威。
僵持了半晌,顾长渊最终还是收回了剑。
“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个弟子不情不愿地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离开。
路过还在顾长渊怀里抽泣的林清雪时,我停下脚步,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好戏还在后头呢,我的好师妹。”
林清雪的身体明显一僵。
回到宗主夫人的寝殿,我遣散了所有人。
脑海里的系统还在忧心忡忡:宿主,现在怎么办?他们虽然暂时拿你没办法,但舆论对你很不利啊。
“舆论?”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舆论是最没用的东西,风一吹就变了方向。”
“第一步只是开胃菜,让他们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够了。”
“接下来,该上点猛料了。”
我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黑色的传音玉符。
这玉符的材质特殊,上面刻着繁复的魔纹,一看就不是正道之物。
我向玉符中注入一丝灵力,玉符亮起幽幽的红光。
宿主,你这是要联系谁?难道是合欢宗?“合欢宗?”我嗤笑一声,“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能有什么用。”
很快,玉符那头传来一个慵懒又带着一丝危险的男人声音。
“哦?是哪只迷路的小猫,竟然能启动我的特级传音符?”“万魔渊之主,别来无恙。”
我淡淡开口。
那头的男人明显顿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声音充满了磁性。
“原来是你,洛裳。
我当是谁呢。
怎么,在太清宗玩得不开心,想回我这儿了?”“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直入主题。
“三年前,你魔渊宝库失窃,丢了一枚九转魔胎,你还记得吗?”玉符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因为,偷走它的那个人,就在太清宗。”
我慢悠悠地抛出诱饵,“而且,她已经把魔胎炼化了一半。”
“是谁?”“太清宗宗主顾长渊的心尖宠,林清雪。”
玉符那头,男人发出一连串低沉的笑声,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
自诩正道魁首,竟然偷练我族魔功。”
“洛裳,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要。”
我看着镜中自己冰冷的眼眸,“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动我的东西。”
我切断了传音。
宿主!你竟然和万魔渊之主凤夜沉有联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我拿起一支朱钗,***发髻,“一个平平无奇的复仇者罢了。”
4.事情的发酵,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仅仅三天。
一则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修真界。
魔道第一大宗万魔渊,向正道魁首太清宗下了战书。
不,更准确地说,是下了一份通缉令。
通缉令的内容简单粗暴:太清宗弟子林清雪,盗取魔尊至宝“九转魔胎”,即日起,万魔渊将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此人。
凡提供线索者,赏上品灵石十万;凡包庇此人者,视为与万魔渊为敌。
通缉令上,还